第17章 王爺的小嬌妻(六)
王爺的小嬌妻(六)
先皇隐瞞身份微服私訪時,愛上一偷偷逃出家的商家女,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便分開,商家女也不知先皇的身份。
可是分開後,商家女發現自己已有身孕。
商家女怕未婚先孕會影響家族,便沒有告知家人。
沒有找到孩子父親的商家女不忍心,便十月懷胎生下了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周連遺。
生下周連遺後,商家女便将孩子寄養在別人家,自己為了家族,回家進行聯姻。
可誰知商家女前腳剛離開,後腳寄養家庭竟将孩子帶到人販市場直接賣掉。
下山游歷的周啓山大徒弟路過人販市場,見一個嬰兒哭得凄慘,便花錢買回。
于是周啓山有了一個二徒弟。
而周連遺的母親,成婚後知道寄養家庭做的事後,一直郁郁寡歡,沒過幾年便去世了。
周連遺十二歲時,周連禮不知怎麽知道了周連遺的存在,便與他取得聯系。
“這件事莊子清是第一次知道。”月下說。
莊子清是個過目不忘之人。
在周連禮還沒有登基之時,莊子清是他最大的輔臣,平日裏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為了節省時間,曾經下令相同的消息不需要重複報上來。
這次報上來,那麽就說明莊子清一直都以為周連禮和周連遺之間,是在周連遺被先皇認回後才有的聯系。
至于周連遺的母親,那位偷偷離家出走的商家女,竟是近幾年新晉皇商張家的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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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這便是周連禮與周連遺取得聯系的原因。
張家獨女在周連遺後便沒有孩子。
周連遺在周連禮的幫助下,慢慢地掌控了張家所有的財産。
在周連禮奪取皇位這個過程中,周連遺提供了很大的資金支持。
看完這封信,杜卓覺得衛落寫得很生動,有些情節他甚至都産生了畫面感。
月下打開薄一點的信,信上是柳月新的信息。
柳月新是在周連遺十歲、周啓山大徒弟失蹤整整一年時,被周啓山帶回絕緣山的。
周連遺和柳月新兩人就這樣認識了。
周連遺被認回後一直都在忙着幫周連禮奪取皇位,沒有時間談情說愛。
成為王爺後,又幫周連禮穩固皇位,并對付莊子清,也沒什麽時間。
在絕緣山的日子,也沒怎麽見過其他人。
陪周啓山每年下山問診時認識的人,也沒有聯系的。
稍一推測,符合任務目标的就只有柳月新了。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信息。
柳月新兩年前上山采藥時遇暴雨,淋雨歸來後高燒不下,醒來時便失憶了。
失憶前的柳月新是安靜、沉穩的,失憶後卻是活波、開朗的。
轉變如此之大,的确很讓人起疑:“柳月新會不會是玩家?”
“不是。我們看到的樣子和NPC看到她的樣子是一樣的。”月下已經将所有可疑及重要的人都進行了驗證,目前也就只有他和杜卓兩個玩家。
那就只能是失憶造成的了。
周連遺是四年前被先皇認回的,那就說明柳月新如今完全不記得周連遺。
回想一下和柳月新的幾次對話。
“柳月新知道她要嫁給周連遺,不過應該是快要成婚時才知道的。”
她一開始聊八卦時,對王爺的态度很正常,後來要逃婚時,已經知道偷偷去看的對象是誰。
“周啓山很早就知道,他可能還知道他當今王爺就是他二徒弟。”
周啓山收下了周連遺派過去的人,而且是見過迎親隊伍的小齊大人,才同意讓柳月新去她夫家的。
“柳月新不知道他二師兄就是她未來夫婿。”
她想躲在二師兄那裏,再偷偷看未來相公。
可實際上這是同一人。
“周啓山告訴柳月新,她的婚事是她不在世的父母定的。”
柳月新失憶了,不可能記得以前的事,那就只能是周啓山告訴她的。
但是,周啓山完全可以說這是他考慮過後的決定,或者可以說是柳月新失憶前與她二師兄定好的。
可是周啓山卻說是過世的父母的決定,并且還不把未來相公周連遺等于二師兄的事告知柳月新。
月下與杜卓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麽。
“柳月新若是不能流淚,她自己應該是記得的。”
杜卓說自己失憶,遭到懷疑後解釋記得自己的病是本能。
柳月新當時回憶了一下,就接受了杜卓的失憶。說明她可能有相同的情況。
“我之後找時間試探一下。不過,為何沒有柳月新父母相關的信息?”周連遺父母的信息都有。
“沒有寫上來,不是莊子清知道,就是他們查不到。”莊子清給手下的規定。
月下把信撕碎放進桌上的茶壺裏:“先去婚宴。”
同時用紅豆說完餘下的話:“晚上再去一趟戶部。”
兩人到達婚宴時,皇帝還沒有到。
在報禮品的聲音起伏中,兩人被引到靠近高堂的位置坐下。
杜卓明顯感覺到,當報禮人報出宰相大人時,周圍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一些。
沒坐多久,周連禮便也到了。
他換了一身紫衣。
他一到,所有人行完禮,周圍除了報禮人,便再沒有聲音。
周連禮一坐下,婚典便開始。
杜卓看到一身紅衣的兩位新人牽着紅綢緞,從正門朝周連禮緩慢走去。
周連禮是周連遺唯一的親人兼兄長,如今成婚,拜高堂只能拜他。
周連遺與周連禮有六分相似,但另外四分使得他不似周連禮那麽美、那麽妖,反而給人的感覺是溫文儒雅的。
而周連禮另外那四分,其實硬要說,與莊子清挺像的。
就是不知這是夫妻相,還是有血緣關系。
若是後者,看周連禮對莊子清的态度,難道又是一對骨科?
月下看到杜卓看看周連禮,又透過他看着什麽,猜測是發現了兩人長得很像,于是便用紅豆給杜卓解釋:“莊子清的父親是周連禮母親的兄長,按輩分,他兩是表兄弟。
莊子清父親幼時貪玩,導致周連禮母親被拐賣至宮中。
在得知周連禮母親已死後,莊子清父親覺得愧對于她,建了獨月閣來幫周連禮奪取皇位。
他死後獨月閣由莊子清掌控。”
看來這便是莊子清在幾個皇子中選擇幫助周連禮的原因。
如果月下和杜卓的初始設定是一樣的,那麽是否就說明真的可能會發展成骨科?
盡管在古代,表字輩之間是可以成婚的。
新娘柳月新蓋着紅蓋頭,全程都很乖,婚典很順利就進行完了。
可能柳月新見了周連遺後,認為是個良人,便同意嫁給他。
婚典過後,按理說事務很多的皇帝陛下應該會離去的,這樣在座的賓客就不至于放不開。
可是周連禮徑直地坐到了杜卓他們這張桌子上。
杜卓注意到,當皇帝陛下在月下旁邊的位置坐下時,整張桌子的人仍舊很安靜,但是眼裏都流露出“有好戲看了”的神情。
“子清,今日連遺成婚,陪朕喝一杯。”周連禮的聲音很正常。
月下陪他喝了一杯。
“子清,你看連遺比朕小兩歲,都已成婚了,朕要到何時才能成婚?”周連禮有些哀怨的看向莊子清。
“陛下,你醉了。”月下不願與周連禮糾纏。
“我沒醉。明明心慕之人就在眼前,但卻得不到,朕這皇帝,真真是憋屈!”
周連禮說完這句話,杜卓明顯地感覺到周圍人看向他的眼光。
全部都在說:“上啊!快上啊!你上了,這戲才精彩呀!”
杜卓當作沒看見。
我一開口,這場面就沒法收拾了,而且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問罰。
到時候關進監獄裏,出來估計要費很大的勁。
“陛下,你醉了。”月下重複了一句。
“我沒醉!”周連禮有點惱。
正當大家都在等着一場好戲時,新郎官周連遺走過來,臉上已經有些微紅,他舉着酒杯對周連禮說:“皇兄,您先回宮吧,您在這兒,我這婚宴都沒婚宴的氛圍了。”
周連禮哀怨地看了一眼月下,對周連遺說:“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與朕喝三杯,朕自會離去,定不會讓你這婚宴不熱鬧。”
周連遺從桌子上拿起酒壺,與周連禮喝了三杯。
周連禮又看了看月下:“子清,你看,朕還沒有醉。不過朕要先走了,不然連遺就要惱朕了。”
“恭送陛下!”月下作揖。
周連禮有些不滿月下的反應,但也無奈,只能離去,周圍人一臉遺憾,但也沒有那麽拘謹。
周連遺見周連禮已經離去,宴會重新熱鬧起來,便面露微笑就近開始敬酒:“宰相大人,多謝今日的到來!”
“恭喜!”月下笑着舉起酒杯。
“這位想必便是衛绌衛公子,一起吧,王妃一路上受公子照顧了。”周連遺看到了杜卓。
杜卓端起酒杯:“還要多謝王妃對草民的照顧。”
他還撺掇柳月新逃婚,不算是照顧。
“他不能飲酒。”月下奪過杜卓手上的酒杯。
“這酒很烈,我有內力,可以把酒氣逼出來,你不行。”
內力是什麽東西?武俠高手才有的那個?
為什麽我沒有?我們明明是一個隊伍的。
杜卓面上對周連遺無奈地笑了下。
“理解,理解。”周連遺看兩人的互動,笑容更甚,但這一次卻像是發自內心的。
月下喝完三杯酒,第三杯是代酒附加的,周連遺便去其他桌子敬酒。
皇帝都走了,月下兩人待了一會兒,也準備回去研究一下戶部的結構,方便夜晚潛入。
這邊有人過來請月下,說是王爺有事與他商量。
“之前為了驗證他身邊的人有沒有任務目标,所以請每個人都喝了一次茶。應該是說這件事的。先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喝茶?驗證能不能哭,應該不是喝茶這麽簡單吧。
杜卓點點頭:“莊子清、皇帝和王爺之間的關系,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吧?”
月下跟着下人離開,一邊走一邊在腦裏繼續和月下交流:“我只是猜測。莊子清在幫周連禮奪取皇權的過程中,手上權利太多了,周連禮當時就有些忌憚,偷偷與周連遺聯手。
如今成了皇帝,朝中很多權利可能依舊掌握在莊子清手上,他奈何不了莊子清,只能示弱。同時還要提防着周連遺。”
杜卓覺得周連禮的示弱方式,一般人沒那麽大勇氣:“待會兒王爺會為難你嗎?”
月下沉默了一下:“應該不會,最多從我這裏要一些資源。”
月下沒離開多久,一個丫鬟悄悄的走到杜卓身邊:“杜公子,王妃請您一會。”
杜卓:“柳月新找我,用的是杜公子。”
月下:“嗯,你覺得可以去,那就去,今天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
杜卓“好。”
叫他杜公子,那麽便很大可能是柳月新,畢竟柳月新不知道他是宰相夫人。
加上他本來就打算找個時間試探一下柳月新,看她知不知道自己不能流淚的事。
“帶路。”杜卓對面前的丫鬟說。
他這張桌子上的人他都不認識,別人也因為他宰相夫人的身份沒有打攪他。
所以他離開的時候,其他人只是擡了下頭,就又繼續去說說笑笑。
杜卓在丫鬟的帶領下,朝柳月新那裏去。
王府很大,杜卓已經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居然還沒有走到。
看着越來越偏僻的房屋:“不是王妃找我。”肯定的語氣。
正好丫鬟停在了一個門口:“杜公子,請。”
“既然不是見王妃,我還是先回吧,不然待會兒子清找不到我了。”杜卓轉身,意欲離開。
“既然來了,就先聊一會兒吧!”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