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受傷
受傷
難道……小書?秦曜心裏一緊……還不等他有所動作,沙發上的女人就出聲了。
“誰呀?”女人的聲音嬌媚地響起,随即一條手臂攀着沙發露出上半個shen子來,誰知一瞧見秦曜,便啊地叫一聲立馬又捂着胸口縮了回去,嘴裏對那大漢罵罵咧咧道,“死鬼,你怎麽不關門?”
還好不是小書。秦曜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
“你是誰?闖進我家想幹什麽?”那大漢渾不在意女人的罵聲,打量了一下秦曜,粗聲粗氣地問道。
“小書在哪兒?”秦曜環視了一下四周,說,“就是秦超抓來的那個女人。”
“阿曜?阿曜,阿曜是你嗎?阿曜我在這裏,阿曜。”那大漢還沒有回話,俞小書的聲音倒先從旁邊的屋裏傳來了,接着咚地一聲像什麽倒地了一般,秦曜顧不得那麽多,連忙沖了進去。
等他進屋,一眼便看見了俞小書,她整個人手、腳、連同身子都被綁在椅子上,許是剛才的掙紮,這會兒連人帶椅都摔到了地上。
秦曜連忙将她和椅子扶起來,蹲下身幫她将繩子解開。
剛一解開她就撲到秦曜懷裏哭了起來。
“嗚嗚……阿曜,我好害怕。”
秦曜将她緊緊抱住,安慰道:“別怕!沒事了。”其實他剛才有一瞬間也挺害怕的,他真怕她受到傷害,哪怕是一丁點。
秦曜摸了摸俞小書的腦袋,在心底嘆了口氣,俞小書對他來說,不僅是救命恩人,是朋友,還是如同重要家人一般的存在。
他永遠記得,被她救起的起初的那幾個月裏,他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是俞小書寸步不離,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後來他意志消沉,也是她一直在身邊陪伴他,鼓勵他。
她是那樣樂觀開朗,無憂無慮,即便偶爾有一些小煩惱,都是多彩生活中的點綴,如果她因為他受到傷害,那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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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了一遍,确認她渾身上下沒受到一點傷害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可不關我的事啊。”那大漢大步走到門口,對秦曜說,“我欠秦超那小子一個人情,答應他把這個女人藏在這裏,人是他們綁的,我也沒打她沒罵她,既然你找到了,将趕緊帶走吧。”
大漢的女人穿了衣服過來,看見秦曜和俞小書以及屋內的情況直皺眉頭,擰了一下大漢的胳膊:“死鬼,他們是誰?”
“嘶,輕點,你別管。”
秦曜聽了他們的對話,也不敢保證大漢話裏的真假,擔心秦超帶人回來,連忙将俞小書扶了起來,低聲對她說:“我們先離開這裏。”
俞小書受了驚腿軟,扶着他的手臂抽噎道:“阿曜,我腿沒力氣了,走不動。”
秦曜聞言彎腰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俞小書身材嬌小,在他懷裏輕飄飄的像沒什麽重量,秦曜忍不住問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沒有。”俞小書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看過他了,緊緊摟着他的脖子,紅着臉搖了搖頭。
秦曜看她一眼,納悶道:“起先喊你怎麽沒應我?”
“我太害怕了,睡、睡着了……”俞小書一臉尴尬。
秦曜一時無言。
抱着俞小書走出別墅,先前秦超所在的位置已經不見人的蹤影,倒是不遠處的秦曜的車車門大開,車邊倚了一個人。
秦曜頓一下,沒有急着過去,低頭認真地問俞小書:“小書,你有想過離開賢通小鎮去其他的地方發展嗎?”
俞小書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沒有想過。”她仰起臉沖秦曜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呢,就是一條鹹魚,我覺得就待在賢通小鎮挺好的。而且……這裏養育了我,我想留在這裏為它的發展盡自己一份力。”
這話秦曜以前也聽她說過。
因為俞小書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是靠好心人資助和街坊鄰居的拉扯才一步步健康長大的,對賢通小鎮有很深的感情。
若非必要,其實他也不想帶她去別的地方。
今天他對顧讓說不再繼續遵守約定的話,其實是心裏打算帶俞小書離開了。
現在想來,沒征得俞小書的同意就擅自做出這種決定,實在太過自私了。
“阿曜怎麽會問這個?”見秦曜沒說話,俞小書忐忑地問,“是不是……”她似乎想到什麽,急忙擺擺手,“阿曜你不用考慮我的,如果你想待在帝都,其實也挺好的,反正現在交通這麽便利,我又有許多假期,我放假了來看你就是了。或者你有空了……随時……随時可以回賢通小鎮找我。”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秦曜笑笑,“等我處理完這裏的事就會回去。”
說完他抱着俞小書朝車的位置走了過去。
走得近了,倚在車身上的人的身影越發清晰,顧承的額頭上滲着汗水,頭發微濕,捂着腰腹靠在車身上。
他的手上、地上、腰腹處的衣服上全是烏紅的血,見了他毫無芥蒂地跟他打招呼,咧着嘴笑道:“曜哥,出來了?”
秦曜将俞小書放下來,看向他捂着傷口的手,冷靜陳述道:“你受傷了。”
顧承看俞小書一眼,然後盯着秦曜,站直了身,蒼白的唇微動着回他:“死不了。”他這一動,衣服仿佛又浸濕了幾分。
說完他坐上了副駕駛。許是牽動了腹部的傷口,他下意識倒吸了口涼氣,靠在椅背上閉目不說話了。
秦曜看了看他,讓俞小書在後排坐好,跟着也上了車,随即立刻發動了車子。
“曜哥不問問我那些人去哪兒了嗎?”
車裏彌漫着一股血腥味道,顧承開了窗,被外面的冷風吹得眼睛疼,他手按着傷口,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覺得有時候秦曜的态度能讓他心裏比這傷口還疼。
“去哪兒了?”秦曜不鹹不淡地問。
“曜哥一點也不擔心我嗎?”顧承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問起另一個問題來。
秦曜目光直視着前方:“不如你先跟我說說,秦超為什麽要不顧一切報複你?”
顧承立馬不說話了。
秦曜側頭看他一眼,淡淡道:“如果疼就少說話,附近有家私人醫院,我記得是顧家開的,我們去那裏,應該很快就能到。”
顧承聞言一怔,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雖然有種被打了一棒子又給了顆甜棗的感覺,但由于那顆甜棗太甜,被打的那棒好像也不疼了。
到了醫院,得知來就醫的人是顧承,醫院的人很快就将顧承接了進去。
顧承的傷口要做縫合手術,秦曜不放心俞小書的狀況,在等他的時間裏拉着俞小書去做了個全套檢查。
“我都說了我沒事啦!”俞小書吐了吐舌頭,“你還不信。”
兩人在手術室外面的等候區坐了下來,秦曜說:“總歸檢查一下才能使我放心。”
俞小書心中一暖,抱住秦曜的胳膊将頭靠在他的肩上,說:“阿曜,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秦曜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似乎也和她表達了同樣的意思,俞小書忍不住笑了笑,一片溫馨流轉在兩人之間。
“對了,阿曜,我知道秦超為什麽要報複顧承。”俞小書直起身來,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難以啓齒,“因為顧承找了幾個男人把秦超給……”她停頓了一下,硬着頭皮說,“給那個了……”
“那個?”
見秦曜似乎沒明白,俞小書又換了一個稍微不那麽委婉的說法:“哎呀,就是強行睡了,聽說還給秦超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俞小書抖了抖雞皮疙瘩:“想想就覺得好可怕,難怪他要報複。”她碎碎念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太過分抓了我,我都想替他報警了。”
秦曜總算明白了她的話,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別想那麽多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秦超和顧承就那次老爺子墓地前見過一面,兩人平日裏也沒什麽沖突,顧承突然發瘋找人對付秦超,想來是因為秦超那天嘲諷他的那幾句話。
所以……
秦曜也總算明白了,秦超今天為什麽會在電話裏說,是因為他,顧承才逮誰咬誰。
可不管什麽理由,綁架俞小書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啊——”俞小書打了個哈欠,眼睛裏滲了一點因哈欠引起的水光,困倦道,“阿曜,我有一點困了。”
不怪她心大,她的作息一向很規律,平時到點了就睡,即便今天遇上了綁架這事,也抵擋不住席卷而來的困意。
“困了就先睡吧。不過今晚得委屈你在醫院住一晚了,我也住這裏,明天我親自送你回去。”
俞小書沒什麽意見,任由他安排。
等她去休息了,秦曜在手術室外獨自又等了一會兒,顧承的手術才總算結束。
顧承果然吵着要見他,這是秦曜早就預料到的,不過這次正好他也很想見他。等看到顧承,秦曜直截了當地問:“秦超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