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陸時慎這狗東西!◎

◎陸時慎這狗東西!◎

葉家二老自從大女兒出事後, 心态改變了許多。

不只是對小女兒和小外孫的縱容,更多的還是多年來因自責懊悔而自我折磨。

當年葉君芳剛正式接手葉華食品,雖然表面上是夫妻倆齊心協力, 但真正做主的一直都是葉君芳,就連葉老爺子也是退到二線, 在關鍵決策上為女兒把把關。

葉君芳是最先提出要帶葉華食品擴大生産線走出本土的, 這些年江龍勝所做的,不過是踐行着妻子最初的構想。

也因為這份大刀闊斧的改變, 讓葉君芳在成為葉總後格外忙碌, 夫妻倆不是交替出差就是一起出差,再就是一起泡在公司。

出事是在江稚野的小學暑假,因為父母一直忙于工作, 那時候的小江稚野一直住在外公外婆家,原本葉君芳答應放假帶兒子旅游彌補一二的。

但事與願違,繁忙的工作讓旅行計劃一再擱淺。

因而整個假期,江稚野都處于非常想念母親,想跟她一起去旅游, 又因為對方一再爽約而變得傲嬌炸毛, 不許別人說這些, 只會蒙在被窩裏偷偷流眼淚的小可憐蛋。

葉家二老一方面是心疼孩子, 另一方面也是想女兒了, 便商量讓葉老爺子回公司頂兩天,讓葉君芳回家休息休息,順便陪陪孩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決定,讓葉君芳開車回家的路上, 遇見了超載貨車側翻的意外。

對葉家兩老來說, 如果他們沒有起這樣的念頭, 女兒就不會遇上那輛超載貨車。

對江稚野來說,如果不是哭鼻子被發現,引得外公外婆做下決定,媽媽也許就不會離開。

對江龍勝來說,如果不是那時候太拼,沒留意妻子是疲勞駕駛,也許出事的當下及時應變,不會連命都保不住……

每個人都暗自攬下責任,也許還默默互相埋怨過,但因為永遠不會有如果,大家都默契地選擇不再提起,實際上心中的傷痛一直都在。

江龍勝可以用工作麻痹自己,江稚野自我放棄成一團爛泥,葉家二老卻是積郁成疾,近些年伴随年齡帶來的衰老,身體越來越差。

Advertisement

大女兒的離開實在傷的太深,只要想起送醫院後就再也沒出來的大女兒,老太太無論如何都不願自己被推進曾送走女兒的手術室。

在場的幾人只能先答應,讓她在醫院打疏通血管的針,承諾只要打好了就不做手術,暫時将人安撫下來。

等離開病房找醫生詳談,卻被明确告知老人目前的情況,再堵一次就兇多吉少。

而且老人的年齡在這,即便心髒搭橋現在已經非常成熟,但客觀事實就是拖的越久預後越差,長遠來看保守治療的風險比手術高多了。

還是梁恒先提出來:“雖然小野一時半會不能結婚,也沒個媳婦,但有孩子啊,不然先讓老太太看看重孫子?”

葉君瑤立即贊同點頭。

其實大家對崽是個小甜甜都有共識,老太太肯定愛得不行,心情好了一切都好商量,到時候再讓崽來勸勸,效果肯定比他們好。

然而當夫妻倆看向江龍勝和江稚野時,卻發現父子倆面色頗為古怪,越過兩人身後,陸時慎正坐椅子上陪崽玩翻花繩。

英挺俊逸的男生正低垂着眼,神色柔和地看着懷中崽,崽時而搓搓小腦瓜認真思考,時而興奮拍臉仰起毛腦殼求誇誇,一大一小玩得極為賞心悅目。

“姐夫,你覺得呢?”梁恒問完,忍不住接了一句,“諾諾和小慎真投緣啊。”

江稚野:“……”

江龍勝:“……”

什麽頭圓頭扁的,那可是親生父子,能處不好嗎?

想到這裏,江龍勝餘光瞥見一旁的兒子,又将話咽了回去,覺得親生父子間也是需要投緣的。

葉君瑤看了會點點頭:“諾諾很乖,但好像跟小慎在一起特別乖,尤其是小慎喂飯的時候,該說不說小慎對孩子确實特別有耐心。”

江龍勝感覺淩空飛來一箭,他承認他對兒子沒半點耐心,但江稚野也不像寶貝孫孫那樣乖巧懂事啊。

江龍勝思緒飄忽一瞬又很快收攏,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再等幾天看看,手術怎麽都得養一周才能做,媽見諾諾……也要狀态先穩定穩定。”

事情暫時說定後,江龍勝當晚就要坐飛機離開,計劃是回京市先把緊急的工作都處理了,再飛回來守着老人動手術。

至于術前這一周,雖然一開始就雇了護工,也是安排由葉老爺子和葉君瑤夫婦輪班陪伴,江稚野則是放學有時間就過來陪陪外婆。

計劃敲定後,江稚野就準備先帶崽回家。

江龍勝習慣飛來飛去,原本也不覺得有什麽,這次看着寶貝孫孫不斷遠去的背影,忍了又忍還是追了上去。

江稚野被親爹叫住的時候表情仿佛撞鬼,回頭困惑開口:“叫我?”

江龍勝輕應了聲,走到父崽身前朝寶貝孫孫伸手:“諾諾還沒有跟爺爺告別,爺爺再抱一會兒好不好?”

江稚野:……

還真是毫不意外呢。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崽不僅之前沒理江龍勝,這會兒高高在上的江總已經主動湊到跟前,放低姿态就要抱抱孫子,崽依舊奶哼一聲,小屁股一扭緊緊抱住爸爸的脖子。

拒絕兩個字,就差直接寫在後背上了。

江稚野拍了拍崽的小肩膀:“怎麽了諾諾?”

崽氣鼓鼓地小聲咕哝道:“寶不要,和爺爺,好了。”

江稚野來了興趣,将聲音特別提高了兩度,故意說給江龍勝聽:“欸?為什麽呀?怎麽突然不要和爺爺好了呢?”

崽吸着小鼻子在爸爸頸側用力貼貼,氣哼哼說道:“爺爺,到現在,都,沒有,跟爸爸,道歉!寶不理!”

崽不提,江稚野都快忘了。

是因為江龍勝之前兇他,崽當時很生氣,沒想到這崽竟然一直認真氣到現在。

江稚野心頭一暖,果然啊,還得是他家寶貝崽子。

不同于江稚野的暗爽不已,江龍勝臉色明顯變得僵硬起來,勉強看向江稚野,像是在尋求臺階。

江稚野差點沒忍住冷嗤出聲,開玩笑,他不把江龍勝的梯子踢飛就不錯了,還給他遞臺階?江龍勝明顯對他們的父子關系存在誤解。

見江稚野擡腿就要走,江龍勝繃不住了:“小野,今天是爸爸的問題。”

江稚野驚訝地睜大雙眼,雖然感受到老江對崽的過度寵愛,但也沒想到會愛到這個份兒上?直接對他低頭?這真是他親爹?不是人皮代練?

不等江稚野回答,崽立即支楞起小腦袋,奶聲奶氣糾正道:“爺爺,不該,兇爸爸!”

江龍勝深吸口氣:“對,我不該兇你,尤其是在事情沒發生,也沒有确定是否會發生的時候。”

這一點,江龍勝在江稚野回怼時就意識到了。

他知道兒子說的是對的,但他還是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試圖通過拔高聲音贏回顏面。

神奇的是,兒子的話無論如何都無法入耳,但想到寶貝乖孫孫,好像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了。

他以前完全無法理解岳父岳母對兒子的過度溺愛,尤其是在妻子離世後幾乎是無有不應,但現在對上寶貝孫孫,他也是真的覺得每一處都合乎心意,就該竭盡一切疼寵。

而江龍勝按照寶貝孫子的要求,吐露了他曾經覺得難以啓齒的話後,不是預想中的難堪,而是出乎意料的輕松。

壓力很快來到江稚野這邊,崽也撲閃着大眼睛看着他,眼裏明确寫着:爺爺道歉了,該爸爸原諒爺爺啦。

江稚野:“……”

江稚野視線飄來飄去試圖回避,然後一下就對上江龍勝斜後方的陸時慎。

江稚野立即将視線閃回來,在崽的監督下捏着鼻子認道:“知道了。”

崽同樣奶聲奶氣地糾正:“是,原諒,爺爺。”

江稚野:“……嗯,原諒爺爺。”

崽這才笑得兩眼彎彎,配合江龍勝伸出一雙小短胳膊:“爺爺~抱吧~”

江龍勝看了眼一臉別扭的兒子,才将懷中崽抱緊緊的,瞬間變成一個老夾子:“喔呦,也爺的乖筍筍,五天見不到這不是要也爺的命嘛!”

江稚野:“…………”

*

江稚野抱崽坐上老江留下的專車,當然,也将孩子的另個爹帶上了。

這會兒完全冷靜下來,江稚野還是覺得離譜到不可思議,以及迷之尴尬。

好在兩人之間還隔着一個十分活躍的崽子,一會兒和爸爸貼貼,一會兒再挨到大爸爸懷裏哼唧兩句,一路上倒也不難熬。

等司機将車開進江家車庫,陸時慎也跟着下車了,十分自覺地抱起崽子帶進浴室洗澡。

之前江稚野對他還是有所防範的,每天不是親自陪崽洗澡,就是看着讓崽自己洗,換好睡衣才會交由陸時慎幫崽吹頭。

現在陸時慎主動将帶崽任務接過去,江稚野自然沒什麽好阻攔的。

陸時慎帶崽洗澡刷牙吹幹頭毛後,又十分自覺地拿出睡前讀物,進行哄睡環節。

崽現在會說的內容變多,聽睡前故事的時候也格外話痨,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跟着學兩句。

“霸王農?”

陸時慎溫聲糾正:“是霸王龍。”

“霸王——龍!”崽認真模仿,眼睛亮亮地看向大爸爸。

陸時慎幫他捋了捋額前的碎發,彎唇肯定道:“對,諾諾真聰明。”

崽立即開心地咯咯笑起來:“寶棒棒!”

陸時慎看着懷中的小幼崽,神色就不自覺柔和下來,也淡笑着回應:“嗯,諾諾寶寶很棒棒。”

崽笑彎了眼,在大爸爸胸口一頓親昵拱蹭,等把頭頂微卷的柔順發絲拱成亂糟糟的鳥窩,才重新平靜下來繼續聽大爸爸講睡前讀物。

大概是因為今天沒怎麽累到,即便到了該入睡的時間,崽依舊十分精神。

往常講個十五分鐘就差不多睡着了,今天陸時慎慢悠悠講了半個多小時,才勉強将崽哄得有些迷糊,又拍着小肚皮輕哄了幾分鐘,崽的眼睛才完全合上。

陸時慎将繪本放到架子上,輕手輕腳離開房間,很快便在二樓露臺找到江稚野。

男生正半靠在圍欄上,吹着寒夜的冷風,指尖夾着一抹猩紅的光。

陸時慎輕扣了扣門,幾步走到圍欄邊,見江稚野立即橫移兩步拉開了距離,陸時慎停下腳步:“很難接受嗎?”

江稚野輕咳了兩聲:“……還好吧,這有什麽難接受的。”生孩子的又不是他,他最多是在其他時空彎了下。

就算可能性最低的事情發生,他真在未來彎了,但現在重新來過,他提前有崽,一切又會不同。

陸時慎總不能用另個時空給他生崽的事,在這個時空讓他負責吧?

該怎麽樣還怎麽樣,反正他有了個小乖崽實在是賺大了。

思及此,江稚野故作輕松地吸了一口,然後再次被煙氣嗆了一下:“咳咳咳……”

江稚野很快咳得臉頰通紅,露臺的燈沒開,但廊燈照過來的亮度足夠他們看清彼此。

陸時慎上前一步幫他拍背,本也是好心,但江稚野嘴上說着無所謂,感覺溫熱的掌心覆上脊背時,差點被口水嗆到原地去世。

煙咳加嗆咳,好半天才緩過這口氣,手裏的煙已經燒到一半。

江稚野熟練地撣了撣手指,正準備再來一口順順氣時,指間的半支煙就被陸時慎拿了過去。

江稚野以為對方是不想讓他繼續抽煙,剛在心裏吐槽說不是吧?不會真以為是他未來老婆就可以管人了吧?

只見陸時慎直接将煙送入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黑沉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稚野微怔的面孔上。

陸時慎此前沒吸過煙,卻無師自通般将混合着對方味道的煙氣深吸入肺部。

濃黑的眸子中暗藏着吞噬一切的貪念,片刻後他才偏開頭,将煙氣徐徐吐入同樣深黑的夜色中。

骨節分明的手指按進煙灰缸,将煙蒂上殘留的火光擰滅。

“小野……”陸時慎嗓音微啞,聽得江稚野心頭一咯噔,莫名覺得這人現在的一舉一動格外具有侵略感。

陸時慎垂下眼,深邃的黑眸直直望進男生琥珀色的眼底,江稚野下意識屏住呼吸,甚至無瑕追究對方拿走自己煙抽相當于間接接吻的事。

但當陸時慎俯身下來時,江稚野卻懊惱起來,自己一開始為什麽要歪靠着欄杆抽煙,被從高處俯視的感覺實在太沒排面。

陸時慎湊到不足一掌寬的距離,在江稚野準備躲開前突然彎唇。

冷峻眉眼中若隐若現的危險氣息瞬間消失,五官是面對江時諾小朋友才有的柔和,他湊到江稚野耳畔低低說道:“煙不錯,難怪你那麽愛抽。”

江稚野被熱氣熏得耳根一熱,一把将人推遠了些:“你有病吧!”

陸時慎沒回答,江稚野卻覺得寒冬臘月的夜風越吹越熱,心裏莫明奇妙燥得很。

他重新站直,目視前方黑夜,再次給自己點了根煙,結果剛抽了兩口又被旁邊人直接拿走了。

陸時慎旁若無人地将煙送進嘴裏,這下江稚野一點不燥了,只想錘人。

“你有病就去治,總拿我煙做什麽!”

陸時慎抿了抿唇:“我沒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低啞的聲音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江稚野拳頭捏得邦邦硬,他媽的,服了,他就知道這狗東西表裏不一壞的很!

但沒想到壞水程度超乎他想象,這種人……他怎麽可能會彎這人身上!絕無可能!

江稚野在心裏罵了一通,最後看在孩子面子上沒有動手,重新抽出一根煙将剩下的半盒都丢給陸時慎了。

江稚野再次把煙點上,磨着後槽牙說道:“這些都給你,抽死你丫的!”

陸時慎将搶來的第二根抽完按滅,目光重新落回江稚野嘴上的第三根。

僅是被盯上的瞬間,江稚野已經用牙咬上煙嘴,大有現場把煙咽肚裏去也不給這狗東西的架勢。

陸時慎頗為無辜地垂了垂眼尾:“你沒給我打火機。”

江稚野:“……”

陸時慎和崽的眼型不同,但一大一小裝模作樣眼尾低垂的時候,倒是有幾分神似。

當然,一個是家裏玉雪可愛的小奶狗,一個是到處流浪髒兮兮的老狗比。

江稚野冷嗤一聲,豎起中指的同時用剩餘的手指,費力夾起一個金燦燦的打火機,直接丢了過去。

陸時慎也不嫌他這麽有“儀式感”,接到打火機後打開煙盒放了進去,然後直接揣進口袋裏。

江稚野臉上緩緩浮出一個問號:搞毛啊?

陸時慎突然朝他笑了笑,眼尾唇側的弧度都很深,讓江稚野直呼見鬼。

一個錯神的工夫,牙齒的咬合力稍有放松,便覺得下唇一熱,煙就再次被陸時慎拿走叼在唇上。

“你!”

髒話沒說完,陸時慎又把煙拿了下來,遞到他嘴邊:“那還你?”

江稚野呸了一口:“你都碰過了,拿走!”

陸時慎絲毫不介意,重新放回唇側吸了一口,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裝模作樣解釋道:“抽上瘾了,沒錢買,提前存半盒,你不介意吧?”

江稚野只想梆梆給他兩記鐵拳:“你特麽窮死了?”

陸時慎聞言垂下眸子,任由指間的香煙靜靜燃燒。

江稚野從小就被全家耳提面命,陸時慎家庭情況特殊,讓他不要以為所有小孩都像他這樣生活優渥。

江稚野剛想問他不會這麽脆弱吧?

就聽陸時慎淡聲開口:“你知道的,我從小沒爸沒媽,我家……”

江稚野聽個開頭,就已經想扇自己嘴巴子了。

沒曾想陸時慎話鋒一轉:“我家确實很窮,所以煙灰缸能順便也送我嗎?”

江稚野:“………”

“滾滾滾!!!”

陸時慎本來覺得差不多了,但因為眼前人氣哼哼的模樣過分可愛,唇角的笑意實在很難壓住。

但也知道再逗下去,江稚野真氣大了就不好哄了,陸時慎接連抽了幾口煙想壓一壓。

不過到底是第一次接觸,抽到第三口的時候嗆了一下,猛地咳嗽起來。

見他咳這麽慘,江稚野開心多了:“不會就別硬抽。”

陸時慎很快平複下來,如水的夜色籠在清俊的面龐上,神色重歸淡漠,只不過望向江稚野時,眼底還殘留一絲淺淡的笑意。

他輕應了聲,将從江稚野手裏搶來的第三支煙按滅,直接将煙灰缸一并帶走。

江稚野:“…………”

真特麽服了!

*

因為知道小崽子讨厭煙味,江稚野現在抽的越來越少了,今天是事多了心煩,想抽兩根換換心情。

沒曾想點了三根加起來沒抽上兩口,還被陸時慎那狗東西連打火機帶煙灰缸都給打劫走了!

他雖然抽的不多,但被搶的三根煙都被陸時慎抽了,身上照樣有味道。

一進屋就快速鑽進浴室,仔仔細細一番清洗,等身上變回純粹的橘子味了,江稚野才安心躺進被窩。

床邊的小夜燈江稚野常年開着,是因為他小時候怕鬼怕黑。

不過自從有崽後,每晚都能聽着懷裏平緩清淺的呼吸入睡,江稚野就沒再點過。

他正想伸手關燈時,懷中崽突然皺着小臉哼唧起來:“不……不要……不要……”

江稚野皺眉聽了半晌,只從含糊不清的聲音中聽出個不要,他懷疑崽子做噩夢了,正猶豫要不要将孩子叫醒。

崽突然一晃腦袋,小身體猛地一抖:“姨奶奶!”然後就捂着頭嗚嗚哭了起來。

江稚野吓了一跳,立即坐起身将崽摟進懷裏:“怎麽了怎麽了?”

崽也醒了過來,摟着爸爸的脖子抽噎着說:“頭疼……爸爸疼……嗚嗚嗚……”

把江稚野心疼壞了,以前都是強行回憶才會頭疼,這次怎麽做做夢還疼了起來呢?

他立即幫崽輕輕揉按起來,好半晌崽的眼淚總算停了下來。

江稚野難得溫柔,一邊輕撫崽的毛腦殼一邊輕聲問道:“諾諾是做噩夢了嗎?”

崽吸了吸小鼻子,點了點頭,擡起眼淚汪汪的黑葡萄眼。

他将小下巴墊在江稚野胸口上,才委屈開口:“夢到……夢到,有人說,姨奶奶,從好高,好高的大樓上,跳下來……”

“爸爸,寶不想,不要,姨奶奶,出事。”雖然記不清具體怎麽回事,但只要想想就很可怕了。

他以前平地摔跤都很痛,從那麽高的大樓上跳下來一定會痛死的!

江稚野輕拍了拍崽的小肩膀:“夢都是假的。”

崽歪頭眨了眨眼:“尊嘟嗎?”

江稚野勾起唇角,學着崽的口音哄道:“當然是尊的,爸爸不騙寶寶。”

崽這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小胸脯:“太好啦!”

作者有話說:

莫擔心,一切有崽(諾崽驕傲挺胸.jpg)

打火機:蕪湖~換新主人啦~新主人好高好帥好嘶哈~~~

煙灰缸:你長點心吧,他可是連前主人抽完的煙頭都收集的辮太!

半盒煙:啊?我們是他play裏的一環?

35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二合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