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潺綿
第40章 潺綿
含璋以前上大學的時候, 在外面租過一段時間的房子。
有個很好的朋友養了一只很親人的英短,有段時間朋友回老家了,就在這只貓放在含璋這兒養着的。
含璋記得那只貓叫樓樓。它特別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把自己盤在含璋的胸口, 每次都壓得含璋喘不過氣來, 然後從噩夢中驚醒。
好像現在做夢, 含璋就夢到這只貓了。
十來斤的大貓,重重的坐在她的胸口, 她都不能呼吸了。
含璋從睡夢中驚醒, 才發現,哪裏來的大貓呢?是她趴着睡,在軟枕上壓着自己的xiong了。
也不對。含璋默默看了看搭在胸骨上的手。
她轉眸回頭, 身上貼着溫熱的身體,與福臨望過來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是福臨。抱她抱的太緊了,那雙手也不老實,還一直攥着她。
他那麽重, 還這樣從後抱着她壓着她, 難怪她會夢見被那只大貓給壓住了。
含璋這麽扭着有點難受。她稍微轉動了一下`身體, 調整了一下姿勢,不再這麽趴在軟枕上了。
她一動, 福臨也要跟着動。
兩個人一起調整了一下,就成了面對面的抱着, 福臨将人摟在懷裏,福臨微微低首, 就能親到含璋的額頭。
福臨身上的外衣也都解掉了, 只剩下中衣在身上。
只是那中衣也輕薄得很, 随着福臨的動作,都柔軟的貼在身上了。
含璋看了一眼, 臉就紅了,她的手還撐在福臨的胸.腹之上呢,那觸感就更明顯了。
她一害羞,這身上就有點熱了。
低頭一瞧,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睡前解開的小衣經過這麽一番動作,直接挂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後被皺巴巴的壓在了福臨底下。
她這會兒身上是什麽都沒有的。
含璋這樣被福臨抱在懷裏,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外頭的天光從窗扇裏漏進來,又絲絲縷縷的鑽進床帳之中。
含璋的臉都紅透了,悄悄
拉過輕薄的褥子,想把自己裹起來。
福臨怕她把自己悶着,又怕她熱出一頭汗來,給她把褥子拿走了,将她的頭發捉了點放到前頭來,然後親了親小皇後潤潤的唇珠。
“這樣好不好?”福臨溫柔一笑。
含璋把臉往他懷裏埋了埋,小聲說:“你怎麽也上來啦?”
福臨把含璋的手腕從小衣的帶子裏解出來,然後便把小衣放到一邊去了。
含璋臉紅紅的看着福臨做這一切,她沒有阻止。
福臨的唇落在她的唇角,她聽見福臨沉沉笑着,說了三個字:“朕眼饞。”
含璋一個人睡着的時候,喜歡用軟枕把自己圍起來。福臨躺進來的時候,把含璋身後的軟枕都拿走了,這會兒,是他将含璋整個人圈在懷裏了。
含璋雖害羞臉紅,可心裏也喜歡跟福臨這樣抱在一起躺着,福臨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的,她伸手主動摟住福臨的腰身,往他的懷裏蹭了蹭。
小皇後的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帶着睡醒後的嬌嬌懶懶的尾音:“孔嬷嬷的事,皇上是不是早就做好打算了?怎麽都不和我說呀?”
害得她擔心了好久。
還有:“孔嬷嬷的家裏人好厲害啊,還和衍聖公孔氏,和定南王的族中有關系呢。”
這樣抱着小皇後對福臨來說,是一種愉悅的享受。但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懷裏的人軟軟的透着甜香,跟一塊小甜糕似的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的,輕軟含水的眼眸望着他,福臨幾乎是一瞬間就熱起來了。
他摟在含璋後腰的指腹緊了緊,手臂在含璋看不見的地方都繃緊了,語調和神情,卻溫柔似水。
福臨笑道:“朕怎麽沒和你說過的。朕暗示過含含的。”
嗯?含璋一臉茫然:“沒有啊。”
福臨啄了啄她的小臉蛋:“朕和你說過,囑咐你以後不論遇到誰問你,都要說,這些全是孔氏教你的。你當面答應朕答應的好好的。怎麽今兒真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說了?”
“若非朕瞧出來了,提醒你了。你差點就自己沖出去了,是不是?”
“那個是暗示啊?”含璋眨眨眼,“那麽早的時候,皇上就給我暗示了?”
福臨又笑:“是啊。”
當然就是那麽早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這一切。
小皇後進宮與他大婚,得太後疼愛,又得他的寵愛。誰也沒有想到,科爾沁來的第二個博爾濟吉特氏的小皇後會這樣得福臨的喜歡。
科爾沁出過那麽多的寵妃皇後。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地位太尊崇了。蒙古與大清歷來是交好的,是同盟,與蒙古聯姻是大清不能更改的鐵律。
沒有人會希望得罪蒙古。哪怕是那些老王爺們,也不希望和蒙古鬧翻。
可蒙古科爾沁的小皇後太得寵了,壞了他們的好事。福臨又不願意被他們控制,他們可不得想法子打壓一下科爾沁小皇後麽。
小皇後身邊是鐵板一塊,有太後和他護着,輕易是動不得的。可是別人呢。總能叫他們尋到破綻去蓄意打壓的。
他那時候聽見小皇後的話就知道了,哪怕她什麽都不做,小皇後身邊這位出身郡王府,又是漢軍旗的孔氏,會是他們的目标。
福臨做事,向來有自己的想法主意。他要護着含璋,自然是要把一切的隐患都提前預備周全的,讓他們無從下手,铩羽而歸。
在那時候,他囑咐含璋的時候,就已經在暗中布置一切了。
福臨直到現在,才将那些事說與含璋聽。
“孔氏的家裏和衍聖公孔氏,還有定南王孔有德族中沒有關系。這都是朕提前安排的。朕猜到他們可能會攻擊孔氏,想要針對你,從而控制朕。”
“朕就讓岳樂與衍聖公孔氏,還有孔有德族中聯系,将他們的關系建立起來。提前給他們布置好了一切。讓他們以為孔氏的出身不一般。孔氏家中也都是知情的。不過現在,岳樂一切都安排好了。你身邊的孔嬷嬷,便是這樣的出身,她的身份從此被人忌憚,就不會有人再輕易對她出手了。”
而墨蘭墨心都是太後的人。身後有蘇茉爾和太後撐腰,他們那些人是不敢碰的。
福臨說:“朕方才還下旨了。冊孔氏為奉後夫人,她有了這層身份,又侍奉在你身邊,往後除了朕與太後,沒有人能輕易動孔氏了。”
就像蘇茉爾之于太後一般。現在孔氏在宮中的地位都很高了。一般的奴才,是不能随便将孔氏如何的。便不可能再發生先前那樣,随便什麽人都能告孔氏的地位了。
含璋是真的以為孔嬷嬷家裏真的和這兩族人家有所關系。現在聽了福臨的話,才知道福臨是讓岳樂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福臨還笑着說孔嬷嬷的姓氏很好,這樣的巧合,才造就了這樣周全的安排。
福臨給予孔氏這樣的身份和地位,都是為了護着含璋的。
他甚至早早的就預備起來了。
含璋此時才恍悟,難怪福臨打發吳良輔去慈寧宮,只叫帶了孔嬷嬷去,并沒有叫她去的意思。
不是福臨要犧牲孔嬷嬷,也不是福臨故意要避開她,更不是她所想的他們都不護着孔嬷嬷,而需要她來出頭。
是福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太後心裏也都知道和明白,孔嬷嬷去了乾清宮,見了那些人,也不過是走個表面的過場與形式,半點傷害都不會有。
這事兒孔嬷嬷半點事情都不會有。至于她這個皇後,就更不會有事了。
結果是她自個兒沒領會意思,還傻乎乎的跑來,說要保護自個兒的人。
含璋有點臉紅,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呀。
她親昵的抱住福臨的胳膊,像小貓兒似的過去蹭了蹭他的下巴,問他:“這些事,皇上也和我姐姐說過麽?”
福臨語調微揚:“嗯?”
弄清楚原委後,福臨笑了:“你姐姐不知道這些事。不過含含,你姐姐是看透了朕對你的用心。朕的暗示,你沒明白。你姐姐倒是明白了。”
含璋忍不住捂臉,哎呀,她就是沒有想那麽多嘛。誰知道親姐姐想到了,卻也不說的那麽明白,還要跟福臨似的,學着他弄什麽暗示。
害得她還以為,高雲和福臨似的,都是想要她在關鍵時刻保住自己,犧牲孔嬷嬷呢。
這話她不好意思說,福臨卻能猜出來。
福臨握着含璋的手腕,語氣酸酸的:“你是不是還誤會朕,誤會太後了?還想着朕不會護着孔氏?要不是朕趁着喂果子的時候與你說了,只怕你就真的為孔氏出頭,把一切都認下了。是不是呢?”
含璋眨眨眼,讨好似的在福臨的腰上蹭了蹭:“我錯啦。皇上大人大量,皇上最好啦。皇上不會和我生氣,也不會和我計較的。對不對?”
她自知理虧,生怕福臨揪着這事兒不放。
貼過來跟個小貓咪似的,在福臨的懷裏親來親去的黏糊:“皇上最寵我了,我就是沒有想那麽多嘛。皇上這麽厲害,沒有人能鬥得過皇上。那英明的皇帝陛下,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會有科爾沁的果子給我吃呀?”
她怪模怪樣的說話,甜甜的笑着,誇人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往福臨身上砸。
福臨本來就揣着一團熱,被她這樣親着蹭着哄着,哪裏受得了呢?
情不自禁将她的後腰按向自己懷裏,嘴唇落在她的耳邊:“朕自不能只在孔氏那邊做安排。你還在科爾沁做格格的時候,孔氏就到了你身邊侍奉。科爾沁的人也是見過孔氏知道孔氏的。為保萬無一失,朕在科爾沁也做了安排。甚至将他們也帶來了京城。”
“只不過有了岳樂帶來的人,有了衍聖公和孔氏一族的人,他們不繼續追究了。科爾沁的人就沒來得及登場。他們從你家裏來,心裏惦記着你呢,有了朕的吩咐,就帶了些你愛吃的東西來。”
含璋在心裏哇了一聲,她有點感動的看着福臨。她想,如果這會兒有鏡子的話,一定可以看到,她眼中閃着亮晶晶的光亮吧。
福臨真好。
為了做戲更像些,他甚至都沒讓科爾沁的這撥人和寶日樂身邊的人一起來。而是悄悄的過來,誰也不知道。
他将一切都安排妥當,安排的井井有條,卻一句都沒有真正的問過她,她會的這些東西,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她随口胡扯,說是孔嬷嬷教的。他非但不去細究細查,反而還要護着她,替她把漏洞補上了。●
從今往後,大約再也沒有人會去從孔嬷嬷這兒着手調查她了。她以後,是真的可以繼續胡扯,因為孔嬷嬷的身份擺在那兒,她說什麽都是可以的。
他讓萬能磚變成了真正的萬能。
含璋看見了福臨凝視着她的目光,他們抱得這麽緊,含璋深切感受到了福臨的熱。
她想,如果他這麽想要的話,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畢竟昨-夜只有那克制而深沉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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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的肩背多有力量,含璋是最清楚的了。她其實很多時候,在他身上都是挂不住的。
力道太狠,她沒什麽力氣,手臂很多時候都是要福臨攥着,還要他掌着才能圈在福臨的脖頸上。
她向來軟得很,後腰沒有什麽太多太強的力量。
以前深深的印記在外面,現在深深的印記被打在了裏面。
她好多時候都是在哭,哭得什麽都顧不上了。
今兒偏偏哭都沒有用。是她先開始的。感動的她大言不慚的說要自己搖。她要出力讓福臨躺平享受。
結果放在床邊的釵環首飾,都讓她給胡亂蹬下床榻了。
長命鎖挂在福臨的脖頸上晃悠,他寬闊的肩上,都是她的牙印,還有指甲劃出來的痕跡。
含璋自己都沒眼看了。
明黃床帳的邊緣,還有一點不知何時濺落上去的微微淡.白的已經幹涸的痕跡。
還有些不知名的溫熱的水漬。
福臨享受到了掌燈時分,含璋卻覺得腰上連着後脖子那一連串的地方都酸得很。好像被打通了筋脈似的。
含璋被抱到了溫熱的池水裏,她的頭發上也有一點點淡.白,福臨給她耐心溫柔的一點點洗掉了。
他親親含璋的嘴角:“這麽軟。今兒叫朕失控了。”
含璋想踹他,偏生沒有力氣,只能靠在福臨懷裏。
看見他肩背上的痕跡,她紅紅的眼圈又深了些,落下一點淚來,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餘.韻未消。
“你為什麽不會覺得累?”含璋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麽,她就是很想哭,也不是疼的,就是忍不住想要抱着福臨,在他懷裏哭。
他溫柔耐心的哄着她,一點也不像方才那個叫她動起來的兇野男人。
福臨愛憐的吻進她的眼淚:“朕只覺得好。從不覺得累。今日,含含辛苦了。”
含璋抱着福臨掉眼淚,又不是覺得委屈,她不委屈的,就是情不自禁的想撒嬌,想哭一下下,不
知道是不是因為福臨這溫柔的态度。
“你也知道我辛苦啦。”
她都沒力氣戳他了。
含璋抱着福臨,不肯走,溫熱的池水裏泡着很舒服,福臨抱着她,他竟然還是微微的。
含璋驚嘆于他的好體力,可也從這個體力超群的男人眼神裏看到了餍.足,他是舒坦了,她是不成了,他哪怕還…他也不會動她的。
“我們現在這樣,每天都要換好多被褥。”幾乎是走到哪兒就換到哪兒。
會濕很多。
當然這不全怪她。還有福臨很大的功勞。
先前不覺得,這會兒想起來,臉上有點熱。
她和福臨在這兒泡着,外頭的事情,就得麻煩孔嬷嬷了。
含璋想起孔嬷嬷一副主子們恩愛就是天大的好事情的笑呵呵的模樣,她的臉就熱的不行。
“這樣很好。”福臨喜歡看小皇後明明害羞,卻又願意配合他的模樣。
福臨想,這樣多好啊。他以前就是想這樣,奈何總是不能。沒有可心的人在身邊陪伴,連心裏的那個被關起來的兇獸也是意興闌珊的,絲毫沒有想要被放出來的渴念。
瞧着從身側潺潺流走的溫水。
含璋的思緒不受控制的飄遠了。
這樣的事情,有時候确實是會得到巅峰的人世快樂。可是也會有很多的痕跡留下了。
在現代的時候,可以解鎖多樣的場所。那些愛.漬會落在一些地方上。是不是會不好清理呢?
含璋稍稍代入了一下自己,就覺得臉熱的不行,淡白水漬若是落在車座上,這清理起來多羞恥啊。還只能自己來清理。
可是稍微想一下,又覺得很刺激似的。
“含含,想什麽呢?”福臨覺得她的臉好紅,該不會是泡熱了吧?
他把人抱起來,好好的給她身上的水擦幹淨了。再給她穿上睡裙,把人抱回去的時候,床榻已經收拾好了。甚至還換上了新的淡紫色的床帳,那顏色清新,還挺漂亮的。
“沒有想什麽呀。”等福臨躺下來的時候,含璋被抱到了他的懷裏。
含璋望了望福臨的側臉,心想,想什麽可不能被福臨知道了。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她腦補的這些事,怕是一下子就要起了興致,拉着她挨個解鎖挨個試起來的。
這都足夠了。更多的,含璋是真的承受不來啦。
白日一場,這規律的作息就全亂了。
午膳都沒有用,到了晚膳的時候,含璋沒力氣起身,還是福臨見了大臣回來,才抱着她喂她吃的。
往日還是有力氣起來的。
可好像是含璋午間的主動和配合,令福臨嘗到了大大的甜頭。
她本就深深吸引着福臨,這會兒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福臨哪肯放手了。
小夫妻鴛.鴦.交.頸,在乾清宮的龍榻上,福臨就更肆無忌憚,不肯放過含璋了。
含璋入宮都快要三個月了,終于是愛寵愈盛,她沒法下榻了。
将滿十六的小姑娘,還生嫩着呢。哪受得住福臨這樣狠着要呢。
是不能碰了。她身上沒力氣,福臨又太狠,得好好的養着,不然就會疼起來的。
這事兒叫太後知道了,把福臨叫過去,關起門來狠狠的罵了一頓。
福臨回來了,瞧見了含璋,含璋還笑他呢。
小皇後小臉尖尖的,這幾日确實是辛苦了。福臨有那麽一點點的內疚,可心裏卻又很得意很高興,看,就說了他是很厲害的。
高興的是,太後只管惱了,小皇後卻沒有惱他,還望着他笑呢。
含璋其實确實是不大生氣的。這個事嘛,大家你情我願,沒有什麽好生氣的。她不成了,那就養着呗,養幾日就好了。
福臨不肯淺嘗辄止,那就禁幾日。他就知道輕重了。這一起舒服快樂的人,她不能沒有義氣,不能怪福臨的。主要是她也有點過于縱容福臨了。
福臨聽太後的話,乖乖将含璋送回了坤寧宮養着。
含璋回了坤寧宮,這就更放開了。
太後許她好好休息,叫她不必去慈寧宮請安了。
含璋就在她寬大的床榻上躺着,福臨倒是有空就來,只是夜裏不敢留宿了。
多半是獨個歇在了乾清宮暖閣。也幸而是這幾日又有些忙了,福臨才不至于覺得漫漫長夜,一個人歇在暖閣裏有些孤單難熬了。
含璋好幾日沒見孩子們了。寶日樂自進宮那日,就再也沒見過了。
孔嬷嬷的事過後,含璋就歇在了乾清宮,她和福臨在一起,實在是沒空見孩子們。
天天和福臨膩在一起,實在是顧不上。
這會兒空出時間來了,她想念孩子們,就請孔嬷嬷把孩子們接到坤寧宮來玩。
多爾瑾格佛賀寶日樂,大阿哥二阿哥都接來了。
溫西珲和四公主都太小了,含璋沒接過來。
這幾個孩子,格佛賀和寶日樂最活潑,見了她就過來抱着她,在她身上膩來膩去的。
說想念她。問她為什麽好幾天不和她們見面。
多爾瑾走到跟前行禮,被含璋一把摟在懷裏,也親了她一口。
見小丫頭臉都紅了,含璋就笑了。
大阿哥和二阿哥見狀也想要親親。含璋都輕輕親了親他們的臉蛋。
孩子們都好開心。
但是那一雙雙眼眸都看着她,問她為什麽好幾日不能見面。
含璋的臉有點紅,輕聲說:“這幾日,我在陪伴你們的父皇。”
大阿哥眨眨眼:“汗阿瑪都那麽大了,還要皇額娘陪伴嗎?”
瑪嬷都說了,只有小孩子才需要陪伴的。
含璋笑起來,眸光有點亮,神情也有點認真,語調溫柔:“是呀。你汗阿瑪是那麽大了,但是,他也需要皇額娘的陪伴的。”
幸而孩子們還小,不會細細問她陪伴福臨幹什麽。否則她是真的沒辦法回答了。
可是,孩子們顯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大阿哥二阿哥想要含璋陪他們一起玩玩具。
含璋如今團在坐塌上,歇着是挺好的,哪來的力氣陪他們玩玩具呢?
這沒力氣的事兒就藏不住了。
連二阿哥都擔憂的望着她。不明白她怎麽‘虛弱’至此了。
寶日樂更是擔心:“姐姐,你怎麽啦?你是不是生病啦?”
他們都年紀不大,太後也沒和他們說什麽。本來瞧着含璋還挺好的,可這突然的嬌弱,就讓孩子們有點擔心了。
就後知後覺的發現,含璋好像真的和之前不一樣诶。
多爾瑾望着含璋,心想,皇額娘都沒起身走動過。
現在有過一回這個事。那會兒是說含璋病了的。孩子們小,都沒放在心上。
這會兒真正見到了人,這心裏就都擔憂起來了。
二阿哥是病過的,至今還記得生病的時候要吃苦藥。
他都快急哭了,拉着含璋的衣袖:“皇額娘不喝苦藥。不要喝苦藥。”
含璋連忙一個個的安慰,連寶日樂都得到了一個安撫的親親。
含璋說:“好啦好啦。我沒有生病哦。”
對上孩子們純真的眼神,含璋眨眨眼,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就是女孩子嘛。每個月都有這麽幾天累累的時候。額娘就是碰巧遇上了這個時候。休息幾天就好啦,不會有事的。”!
多爾瑾還小,沒有月信。格佛賀也不懂這個。阿哥們就更是茫然了。
寶日樂今年才有的這個,她在科爾沁家裏養的身體好,明白這個。她一聽說是這個事,心裏就踏實了。
幾個小的雖然不懂,但是他們會看臉色啊,一見最擔憂的寶日樂都放心了,他們也就跟着不擔心了。
小孩子們可真是體貼呢。怕吵到含璋休息,玩了一會兒就按照太後的吩咐,告退走了。
含璋也确實有些精力不濟,就放他們回去了。倒是和他們約定明日再來。
她還挺喜歡和孩子們在一起相處的。看看孩子們鮮活的笑臉,還和寶日樂說說話,含璋心裏挺高興的。
孔嬷嬷雖被冊為奉後夫人,這身上有了封號,卻還是和從前一樣,在含璋身邊該怎麽侍奉就還是怎麽侍奉。
坤寧宮裏一切如舊。墨蘭墨心也沒有因為孔嬷嬷的地位提升而對她阿谀奉承,大家都還是一樣的相處。這兒還如從前一般自在。
不同的是,外頭對于孔嬷嬷的尊敬是提升了一大截的。倒是如福臨所說的,很能震懾的住一部分蠢蠢欲動的人了。
孔嬷嬷送了小主子們出去,回來時腳步靜悄悄的,生怕吵醒了含璋。
方才出門的時候就瞧見了,主子有些困了,這會兒小主子們走了,主子怕是睡着了吧。
結果她才進屋,就瞧見本該睡着的皇後娘娘正含着一眼的水潤笑意望着她呢。
含璋撐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孔嬷嬷:“嬷嬷,別以為我沒瞧見啊。格佛賀方才給嬷嬷使眼色了。這孩子我最清楚了。她約嬷嬷私聊,和嬷嬷說什麽了。”
“這孩子還在我眼皮子底下弄鬼。嬷嬷可不能幫她瞞着我。”
她方才就瞧出來了,格佛賀似乎是有話想和她說的。結果一瞧出來她精神不濟,就像是擔心什麽似的,欲言又止。到了走的時候都不和她說。
反而把孔嬷嬷偷偷約出去了。
含璋太好奇了,這孩子究竟想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