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蒙争

第47章 蒙争

含璋臉紅, 她将臉埋在福臨的頸窩裏,小聲讓他別說啦。

方才離穿衣鏡那樣近,福臨又那樣熱烈, 她當然知道穿衣鏡上會濺落一些他們的東西。

而且, 福臨還将她抵在穿衣鏡上了…她的脊背貼着穿衣鏡上, 那冰涼的感覺,直到現在, 含璋還記憶猶新呢。

“不要把鏡子…留在這裏。”含璋低聲說。

福臨扣住含璋的脖子, 低首吻住她,唇.齒交/纏,親昵了一會兒, 福臨才說:“不留在這兒。朕用黃綢封起來。帶回乾清宮。”

這裏除了他,再加上現今的小皇後,是再沒有別人來過的。

這兒就跟乾清宮的那個小隔間是一樣的。不許人随意踏足。這個穿衣鏡也沒有人用過的。

不過,既然他們倆碰過, 那自然就不能留在這兒了。

坤寧宮裏的那個大鏡子, 他們其實也沒有這樣用過。今兒這一回, 倒是讓福臨起了心思,想着回了坤寧宮, 是不是也這樣再試一回呢。

那個鏡子大,又比這個穩固。福臨怎麽撞都不必擔心會碎, 必定比這個小的暢快肆意。

含璋安了心,抱着福臨的脖子親了親他, 低聲說她要睡了。

福臨含笑, 輕聲道:“困了就睡吧。”

過了一會兒, 含璋果然就睡着了。她睡得香沉,連福臨什麽時候起身給她擦洗清理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晨起的時候,她身上就已經清清爽爽的了。

那面穿衣鏡也已經被黃綢封起來了。

他們在這邊住了兩三日就回宮了。

上回出宮時,貴太妃與博果爾候在坤寧宮外,想給寶日樂道歉。直接叫福臨和含璋攔住了。

後來他們帶着公主格格們出宮了,貴太妃和博果爾便是想道歉也無處去,又不能追到宮外去,只好等着了。

現下人都回宮了,寶日樂出宮一趟是高興了,卻也不想再搭理博果爾,因此對博果爾避而不見。

貴太妃那邊,則由太後遞了話,此事到此為止,不必再糾纏下去了。

含璋這才得了清淨日子。不必再聽孔嬷嬷禀報說貴太妃來了貴太妃又來了之類的話。

含璋的生日在臘月,她年歲比這位含璋格格大,但還真是有緣分的,含璋格格和她的生日是同一天的。

她這個生辰正好滿十六歲,太後說了,皇後嫁到宮中,諸事都好,合該是要慶賀一下的。

因此吩咐禮部,皇後生辰要大辦。現在這個時節就已經開始預備了。

這是含璋在大清過的第一個生日。她心裏還是很期待的。

如果日子能這樣一直的快樂與滋潤,含璋願意一直這樣過下去。

天氣冷下來的時候,高雲的預産期就到了。含璋心裏記挂着姐姐的生産,可是這會兒正是宮裏頒金節的時候,太後身邊要照顧幾個孩子,還要見每日進宮觐見的命婦夫人福晉們。

太後分身乏術,皇後自然是不能不在場的。含璋便不能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去簡郡王府陪着高雲生産了。

高雲臨産在即,她特免進宮請安,太後也有話,讓高雲在府中安心生産。

寶日樂擔心高雲,來求含璋,想去簡郡王府陪着高雲,含璋應了,她不能去,讓寶日樂去也能安慰高雲的心。

況且宮中這些時日人多,來往的人太多了,寶日樂應付不來,幹脆到簡郡王府去住着也是一樣的。

含璋也怕什麽時候照顧不到,叫博果爾鑽了空子去沖撞了寶日樂。

可寶日樂到底年紀還小,含璋不放心,讓孔嬷嬷跟着一道過去了,有孔嬷嬷過去坐鎮,含璋才能安心。

她把孔嬷嬷遣出去了,身邊就只有墨蘭墨心照應了。

這幾日事多,墨蘭墨心照顧不過來,就把原先含璋從蒙古帶來的兩個侍女給拎出來了。

她們原本也是在含璋跟前服侍的人,只是到了宮中後,孔嬷嬷和墨蘭墨心靠前了,她們就排在後頭去了。

往日裏也并不重用她們,只在殿中伺候着,如今人少了不夠,才把她們又調用出來的。

頒金節的正日子,含璋早早起身,上了大妝後,先去慈寧宮侍奉太後,等命婦夫人福晉們見過太後,之後含璋再回坤寧宮,又接見夫人福晉們的叩見請安。

一整天忙完了這些,才稍稍得到些時間喘熄休息。

含璋才脫了大衣裳,然後卸妝,倚在美人榻上用了一點熱乎乎的甜湯。

前兩日她便覺得有些腰酸了,孔嬷嬷走之前就與她說,怕是月信要來。

與上一次應當也時隔兩三個月了。

雖說含璋的月信沒有個準日子,但基本上也就是兩三個月的間隔,瞧着含璋這個模樣,只怕就是的。含璋自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但這段時日确實很忙,太後也交給她一些事情上手,或許是勞累了也說不準的。

但含璋還是依着孔嬷嬷的話,便是孔嬷嬷去簡郡王府了,含璋也還是每日用一碗舒筋活絡的甜湯,她又不肯吃藥的,吃這個就正正好。

“主子,簡郡王府傳來消息,福晉發動了。嬷嬷說,她正陪着福晉,請主子安心。”墨蘭在含璋身邊侍候,墨心進來把消息告訴含璋。

高雲原本就是這兩日的預産期,聽說這時候發動了,那是正好,沒有提早沒有延後,說明這孩子不折騰人。

高雲孕後期的時候,胎相穩固,倒也并不遭罪,加上她心情不錯,心裏不受苦,這面上和身體就都好好的。

從前為情所困的時候,料理後宅總有些不順心的時候,如今心裏慢慢兒看開了放下了,倒是比從前更潇灑豁達些,這後宅的事兒倒是料理的更輕松了些。

含璋只要高雲和孩子安好,在高雲生孩子的這個節骨眼上,簡郡王府任何人都是不許生事的。

宮裏的事兒按部就班,含璋心裏頭就惦記着高雲,讓墨心一有消息就報給她知道。

這些時日,福臨也是忙得很,他常出入內院,和大學士們商議大事,多歇在乾清宮了。

含璋前些日子還能去乾清宮陪他,後來後宮的事兒多了,她也要忙着頒金節的事為太後分憂,就回坤寧宮來住着了。

這也有幾日沒見着福臨了。

今兒畢竟過節,因怕太後那裏晚膳後還有事要吩咐,含璋用完了甜湯,讓墨蘭給她按了按腰,就重新梳了頭,又換了一套纏枝金花的宮裝。

這裏墨蘭正給含璋挑首飾呢。墨心進來了,站在含璋身後伺候着,欲言又止的模樣。

含璋瞧見了,放下手裏的金簪,在妝鏡裏瞧着墨心,讓她往跟前來:“怎麽了?還有什麽不好與我說的話?”

本還是笑着的,可瞧見墨心這個樣子,含璋心裏驀的一突,她心裏算了算時辰,忙道:“莫不是簡郡王府有事?是福晉有什麽問題嗎?”

這時節,生孩子總是不大順當的。

高雲是簡郡王府的福晉,身份尊貴,她生産,身邊自然有經驗豐富的接生嬷嬷陪着。含璋心裏惦記挂懷,就連太後都格外恩典,從太醫院中撥了太醫前去王府照應。

孔嬷嬷事先就同含璋說過,如今生産少說也要四個時辰以上,那四個時辰內生下來的已是極快的了。婦人生産,很少有這麽快的。

這才過去不到三刻鐘,高雲生産斷沒有這麽快的。除非是——出了什麽事。↓

含璋心裏發緊,墨心忙道:“主子安心,不是簡郡王府的事。福晉好着呢。嬷嬷說了,福晉這一胎懷相很好,胎位又很正,是能夠順利生産的,請主子安心。”

含璋便問:“那是什麽事?”

黃昏落盡,夕陽最後一點金光從紫禁城中散去,有宮人慢慢走進來,在含璋話音未落的時候,将坤寧宮各處的宮燈,燈燭,都點亮了。

掌燈時分,內室中暖亮宜人,反而是方才還攏着天光的外頭,此時陷入夜的暮黑之中。

如今這天,是越發的黑的早了。

墨心說:“太後是同公主格格們一道用的晚膳。知道主子歇着,便不曾來請。太妃太嫔們沒去打擾太後,今日都是在貴太妃那裏設宴,一道用的晚膳。”

“公主格格們,還有皇子阿哥們都尚未散去,博爾濟吉特妃便簡衣素妝到太後門前跪着。那會兒還沒天黑呢,來往宮人們都瞧見了。只一刻鐘,就傳遍了紫禁城。”

“太後并未罰跪博爾濟吉特妃,是她自個兒要去跪着的。裏頭蘇茉爾姑姑出來時,她高聲說,要為滿宮妃嫔讨一個公道。她說,反正她已經是要出宮的人了。”

墨心的聲音輕輕的,“太後将公主格格阿哥們都遣人送回去了。沒多久,博爾濟吉特妃就被請到慈寧宮中去了。”

阿如娜是靜妃的親妹妹。靜妃做皇後的時候,她還小,沒有給她冊封位分,但是妃位的待遇。對外奴才們說起來,都叫她博爾濟吉特妃。

阿如娜在靜妃做皇後的時候,她年紀還小,當然不是這樣安靜的性子。

她這樣,是在靜妃和皇上三年的吵架冷戰憤懑中形成的個性。因為靜妃不受寵,她這個皇後的親妹妹自然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地位,若非太後護着些,怕是在這宮中也不好過的。

阿如娜如果再不安靜本分的話,宮裏也沒有人給她們姐妹撐腰的。

含璋入宮受寵的時候,靜妃不忿,阿如娜還出來解圍,給含璋道歉,那時候看,是個很乖巧的人。

但是這乖巧麽。并不一定就是真的。自從聽見福臨說阿如娜自請出宮後,還叫了吳克善來接她,含璋這心裏對阿如娜就有一個見地放在那裏了。

聽見墨心這樣說,含璋便想,果然如此。瞧瞧,這不就起來了麽。

她跪在那樣顯眼的地方,故意讓人瞧見了。

鬧得滿宮的人都知道,多少來往的宮人們都看見了,還故意說那樣的話,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吧。

為滿宮嫔妃讨一個公道。讨什麽公道呢?

含璋瞧了瞧妝鏡中的自己,她看,阿如娜是想要讨伐她這個皇後吧?

孔四貞低調離京,只留着四歲的幼弟孔廷訓在京。

含璋聽福臨說過了,待孔廷訓再大些,就讓他到宮中來,給阿哥們做個伴讀,到宮裏來讀書。

等孔廷訓再大些,就讓他到身邊來做個禦前侍衛。幾個異性王爺的兒子都不曾有這樣的待遇。

主要還是那幾個入京的時候年紀大些了,不能也不好送到宮裏來讀書。更沒法放到禦前做侍衛。

但孔家是不一樣的。福臨似乎有意培養孔廷訓。只是孩子還小,只能由孔四貞留下的孔家人照顧護持。福臨暗中倒也派人看着。

總不能讓人把孔家這個唯一的兒

子給殺了。

孔四貞離京,開始京中的人都不知道。後來孔格格久不出現,自然都知道了。等廣西那邊傳來消息,才曉得孔格格回廣西去了。

這一來,那傳孔格格要入宮為妃的話不就是空話了麽。

便又有人說,是宮中得寵的皇後妒忌,不讓孔格格入宮。皇後獨寵宮中,誰也不能越過皇後争寵。皇後十分霸道,霸占着皇上不許任何嫔妃靠近。

嫔妃們見不到皇上,一個個苦不堪言,卻又攝于皇後的威勢,不敢言說。因為出頭的靜妃和佟妃都被禁足了。

就連皇太後,也被皇後所迷惑。偏愛于皇後,對皇後獨寵這事不表态。

這些,都是孔嬷嬷打聽回來的消息。

其實若不打聽,過不了多久,含璋也會聽到的。這些話從民間傳到宮中,宮禁森嚴,可擋不住流言蜚語,早就滿宮都是流言紛紛了。

孔四貞離京前,與她說過,說她會入宮為妃的傳言,是宮裏的人幹的。

那麽,這些針對她,敗壞她名聲的流言,大約也一樣是宮裏的人幹的。

福臨只與她在一處,後宮嫔妃一個都不見了,也從不叫她們侍寝,不知多少人怨怼呢。

想要敗壞她名聲的人,這宮裏怕是很多吧?

阿如娜這個時候出頭,含璋不信她僅僅只是為了給滿宮嫔妃讨公道的。

她要是真想離宮,何必鬧成這樣?

想想這位博爾濟吉特妃,至今沒有位分冊封,說是待年宮中以備侍寝,卻仍然沒有侍寝,等下來更不知什麽時候來侍寝。

她請來她的父親,怎麽就不是來逼迫太後,逼迫皇上,逼迫含璋的呢?

真正的位分,真正的寵愛。誰不想要?

墨心見含璋不說話,便跟着道:“方才,卓禮克圖親王進宮了。此時,應正在慈寧宮中。”

含璋輕輕笑了。難怪呢,難怪阿如娜動起來了。這撐腰的人都入宮了。

墨心在旁邊候着,等着含璋的決斷。含璋卻沒有什麽決斷,她只是靜靜望着妝奁中那些金簪。

太後前兒賞賜她一套頭面,九□□鳳的,嵌在旗頭上很華麗。配上她換上的這套宮裝也很美。

她這裏的許多的首飾,珍珠的、翡翠的、各類玉質的。其中尤以金器是最多的。

她如今的東西,可比那位入宮三年如今廢為靜妃的博爾濟吉特氏多多了。

說起來,也都是一家子的人。本來相親相愛的。可福臨卻只得一個,皇上只得一個,她們想要,便一定要從她這裏搶去。

含璋在等,墨心卻不知她在等什麽。

正要開口,就聽見外頭有人說:“皇後娘娘,太後與卓禮克圖親王請娘娘去慈寧宮一趟。”

宮裏都是說滿語的。

甚少有用蒙語傳話的時候。也就是主子們說話,偶爾興致來了,才會說幾句蒙語。

宮裏侍奉的都是前明留下的宮女太監。經過了這麽些年的熏陶和教導,奴才們才學會了滿語。

又因為皇太後是蒙古人,宮裏還有蒙古太妃嫔妃們,才能稍稍聽懂些蒙語。

但這也僅限于主子們身邊服侍的宮女嬷嬷太監們。那些近不得主子身的奴才們,是不懂蒙語的。

但此時外頭這聲通傳,是用蒙語說的。并且帶有強烈的科爾沁地域方言的味道。

含璋一聽,就知道這不是宮裏的口音。

墨蘭墨心的蒙語是蘇茉爾手把手教的,她們倆一聽這話,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說這話的,不像是宮裏的奴才吧。更不像是坤寧宮的人。

含璋親自出去瞧,墨蘭墨心緊随其後。

殿外,有蒙古服飾的侍女候着。

含璋瞧見,她出來時,那個面生的侍女正在同含璋格格從科爾沁帶來的兩個侍女說話,見了她出來,三個人才分開了。

那侍女對她行禮,自稱是卓禮克圖親王身邊的人。她身邊還有個太後身邊的宮女,含璋見過,是侍奉太後的。

含璋瞧了一眼,那宮女沒做聲,她心裏卻明白,這侍女态度倨傲,想來太後的宮女也是無法的。

是親王執意要請她過去,只怕太後那邊也無法吧。其實含璋也沒想過她坐在坤寧宮中置身事外,就把事兒丢給太後讓太後解決的。

含璋看了墨心一眼,墨心便笑着說了一句,請那侍女稍等。

含璋進來,挑了那個九□□鳳戴上了。

她說:“烏蘭她們,和卓禮克圖親王身邊的侍女認識嗎?”

墨蘭輕聲道:“看樣子恐怕是認識的。”

含璋哦了一聲,這個她倒是不知道。含璋格格的記憶裏似乎沒有這個。

不過,這兩個侍女是含璋格格從科爾沁帶來的。卓禮克圖親王吳克善是領旗人,他的人認識含璋身邊服侍的侍女,似乎也是理所應當的。

含璋去慈寧宮的路上,墨心偷偷找了個機會,把事兒同含璋說了。

果然就如同含璋預料的那樣,卓禮克圖親王說此事與皇後有關,皇後不能不在場,不顧太後的阻攔,讓他身邊的人來請含璋。

太後身邊的宮女不敢惹惱了這個倨傲的侍女,才悄悄把事兒跟墨心說了。

吳克善為先前大女兒的事已經來過幾次京城了。

那三年裏,為大女兒與皇上之間的關系,他和太後是操碎了心的,只可惜大女兒不受教,到底還是叫給廢掉了。

原先皇上不寵愛大女兒,和大女兒關系不好,吳克善心裏還是不高興的。

可後來瞧着大女兒越來越驕縱,連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女兒被廢的時候,吳克善心裏對太後和皇上是有愧疚的。

畢竟皇後不好,被廢了,他這個阿瑪也沒臉。

他也沒什麽太多的念頭了,只盼着大女兒在宮裏平平安安的,既然不能回來,也不可能再受寵,那就只能平安了。

倒是這個小女兒。性子比大女兒不知好了多少。

吳克善就只盼着阿如娜能得了皇上的喜歡,倒也不必太多的寵愛,只要能和皇上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侍奉皇上,将來能有個一兒半女的,能夠侍奉她們姐妹終老。

吳克善也就心滿意足了。這個心思,吳克善也跟小女兒說過了。

可誰能想到,他視為希望的小女兒忽然給他寫信,心灰意冷的說在宮裏住不下去了,她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寵愛,永遠也不可能有孩子。

叫他這個父王來宮裏接她回去,她寧願回草原上騎馬放牧去,也不要在宮裏過這樣的日子。

吳克善是不同意的。他到宮裏來,就是來談這件事的。

他實在是想不通,阿如娜又不會跟皇後娘娘争寵,有布木巴這樣的姐姐在,阿如娜也不可能在宮裏有太高的位分,又都是出自科爾沁的格格,彼此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讓阿如娜侍寝,讓阿如娜有個孩子,這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皇後娘娘防着別人,怎麽連阿如娜也要防着呢?

這事兒吳克善不願意只和太後談,他覺得事涉皇後,就應該把皇後請來,大家坐在一起把事情說清楚了才成。

含璋沒聽太後提起過這件事,她雖然從福臨那裏知道了,卻也不曾當面問過。

她只記着太後與福臨說的那句話,心裏想着太後是站在她這邊的,可真正站在了太後的面前,含璋感到了自己的心虛。

太後真的能接受福臨對她的獨寵嗎?

哪怕為此引起無數事端,太後也真的能站在她這邊,甚至不為吳克善,不為也是她親眷的人們出頭嗎?

含璋站在那兒,看着他們。也承受着他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這不是一時一刻的獨寵,是一夫一妻,是帝王與皇後的一生一世,含璋心裏清楚得很。

卻不知,福臨心裏可想過?◣

也不知,太後心裏可曾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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