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場表演
第20章 一場表演
詢問了楊東陽有關林三疊的最新情況後,言葶挂斷電話,有些煩躁地揉了下眉心。
這種煩躁的神情并沒有持續太久,當她把揉眉心的手放下來的時候,已經恢複到平常殺伐果斷,從容淡薄的模樣。
此時的言葶,正坐在她房間的梳妝鏡前,鏡中映出的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女人,精致到挑不出的一丁點不妥的妝容,烏黑的長發盤在腦後,修長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鏈,一襲剪裁得體的黑色長裙,将她的美麗襯托得無以倫比。
“篤篤。”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言葶深深閉了下眼睛,輕吐了口氣,接着才起身去開門。
敲門的是一位35歲朝上的男人,他身材高挑,短發往後梳着,有一種精英人士的感覺,他的臉長得頗為英俊,薄唇高鼻梁,劍眉星目,只不過咋一看去,會讓人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邪氣。
對應言葶的裝扮,男人穿着一襲墨藍色的西裝,裏面是同色的馬甲,白色襯衫,系着一條藍底白花的領帶,而他左邊胸`前的領子戴着一個銀質梅花形狀的胸針,更顯優雅尊貴。
看到已經打扮好的言葶,男人嘴角微微翹起,嗓音低沉地說到,“走吧。”
說着的同時,男人擡起左邊的胳膊。
言葶颔首,挽住了她的丈夫張鈞的手臂,随着他一起出門。
他們今天要參加一個上流人舉辦的聚會,但也可以說是一場表演。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參加了,但每次舉辦,熱衷于觀看這種表演的張鈞都會讓言葶一起參加。
因為沒想到回老家的林三疊會遭遇到危險,所以之前已經答應過張鈞的言葶沒理由拒絕,只得繼續原來的行程。
畢竟觀看這種表演,也多少能跟上院的人接觸,為以後自己的跻身做鋪墊。
坐車到達利維坦最雄壯的摩天大樓,撒萊大廈,言葶跟張鈞出示請帖後,立刻有人領着他們,進入通往撒萊大廈地下的電梯前。
電梯裏面是一個帶着金色面具的侍者,他身材魁梧,一張臉被面具遮住,看不清模樣,但身着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将言葶夫婦迎進電梯之後,立刻按了“-7”的電梯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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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葶沉默地看着電梯上方樓層跳動,而被她挽着的張鈞則有些興奮與期待。
到達負七層,電梯門口同樣有一位戴着金色面具的黑色西裝男,他恭敬地向言葶夫婦行了個禮,之後分別把标注着號碼的精美卡片遞給言葶夫婦,那張卡面的反面右下角,印着一把金色的長劍。
将這個動作完成後,那個侍者才繼續接引着言葶夫婦,帶着他們拐過長長的走廊之後,到達一間房間前面,等他刷卡打開房門,讓言葶夫婦兩人進入房間後,他便站在門口等候。
房間不大,但裝修簡潔華麗,入門旁邊的大櫃子放着各種酒類飲料,張鈞一進入,立刻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一口把它喝下。
這個奢華的房間中,最引人矚目的是正對着門的茶幾上,端正地擺放着兩張做工精美的面具。
其中一張是漸變的紫色,上半部分用白色的羽毛裝飾,表面繪制着對稱的華美花紋,它兩只眼睛眼尾高高吊起,就像狐貍一樣,在面具的眉心,鑲嵌着一枚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紅色菱形寶石。
另外一張則要樸素一些,下邊張臉是真人一模一樣的下巴嘴唇,上半張臉則覆蓋着一層同樣花紋繁複精美的金色紋路,在那些金色花紋的末端,鑲嵌的各種大小不一的珍珠,華貴無比。
言葶瞥了一眼那兩張面具,有些
心事重重地從自己的包裏拿出手機,看到已經是飛行模式。
“放松一下吧。”張鈞微笑,低頭又拿了個杯子,也給言葶倒了一杯,“你呀,什麽時候都把自己繃得緊緊的。”
擔憂着林三疊的言葶将琥珀色的威士忌端起,一口飲盡,接着才微微吐了口氣,“最近北部警局在調查馮莉的死?”
“這都是那個連環殺手的錯,我看了一些內部資料,殺死馮莉的那個女人,她跟連環殺人事件現場留下的痕跡有一定重合,不過還不能确定是同一個人。”第二杯酒張鈞不再喝得那麽急,而是跟言葶閑聊了起來。
因為酒精作用,讓言葶暫緩了對林三疊的擔憂,她開始思索起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
“在頓爾希酒店殺死程麗娜的女人,她留下的指紋跟連環殺人案現場留下的指紋一致,也跟殺死馮莉時留在車上的指紋相同,為什麽還不能判斷是同一個人?”言葶問。
“誰知道?上面給出的答案就是不确定是同一個人。”張鈞舉起玻璃杯,緩緩飲着,他透着惡意的眸子居高臨下俯視着正低頭思考的言葶,嘴角還露出了一抹微笑。
做為接觸警方調查這邊的人,他自然看過程麗娜拍下的那什麽小樓的照片,而這個叫小樓的女人跟他妻子私養的小三林三疊長得一模一樣,張鈞很清楚要是把這個消息爆給他的妻子,将會得到一個如何精彩的表情。
但他卻不打算這麽做,因為只是得到妻子一個精彩的表情,那不有趣。
他有更有趣的打算,比如把那個叫小樓或林三疊的女人也送到他們現在所在的這種表演裏面。
一口飲盡杯中酒,張鈞面容如常,轉身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放在茶幾上,然後拿起茶幾上有着金色花紋的面具,擡手戴在臉上。
“你知道嗎?聽說這些面具裏面都有掃描儀之類的東西,要是查到佩戴面具的人身上有電子設備,偷拍或是錄音,會被當場驅趕進表演臺。”張鈞一邊調整着面具一邊說到,一副期待演出開始的模樣。
“會有這麽愚蠢的人?”言葶把裝着手機的包包放在茶幾上,也彎腰拿起剩下那個面具。
她對這種表演不如張鈞那麽熱情高漲,但也不是全無興趣。
“你更美了。”張鈞靠近言葶,幫她正了正臉上的面具。
這兩張面具将他們兩人的臉都掩蓋了起來,只留下一雙眼睛。
“你也很英俊。”言葶也擡手幫張鈞整理後者的領帶,不知為何,戴上這張面具之後,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平靜,殘忍。
等他們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
“可以進場了。”門口的侍者禮貌而謙卑地說到。
張鈞再次微笑,朝言葶擡起左邊胳膊,而後者立刻順勢挽住。
此時他們全身上下就只帶着印有號碼的精美卡片。
兩人很快出門,并沒有讓那位侍者等待多久,而後者也依舊恭敬地引着他們往一個方向走去。
言葶跟張鈞路過一個個房間,看到裏面不斷有一些打扮光鮮講究的先生女士出來,他們臉上同樣戴着各式各樣精致貴重的面具,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從他們的衣着與飾品來看,輕易就能看出那都是一些擁有一定社會地位的權貴。
所有人以一定的距離被隔開,期間并沒有交流。
跟着指引的人,他們很快就到達了一個看臺上,那是一個雙層結構的舞臺,觀衆們坐在第二層,可以清晰地看得到處于一樓中央的舞臺。
而在一樓,中央圓形的舞臺外,圍着厚實堅硬的鐵栅欄,其中只有對角各開着一扇門,表演的“嘉賓”,将分別從這兩扇門中走到舞臺中央,也就是鐵栅欄裏面。
言葶跟張鈞按照卡片上的號碼牌入座,原本安靜的觀衆們,也漸漸有了點聲響。
在舞臺的正中央上方,吊着一個立體顯示屏,上面出現了兩個男人的照片,在他們的照片身邊,有他們的姓名,體重,身高,年齡,賠率(注1)。
言葶将目光轉向那邊,看到那兩個男人資料:
孫州,體重81KG,身高175cm,年齡41歲。左,1賠5.
趙鄉,體重79KG,身高180cm,年齡38歲。右,1賠5.
坐在她旁邊的張鈞也看到了表演者的信息,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側過臉小聲詢問言葶,“你覺得那個勝率大點?”
他問着,同時從座位下的格子裏面拿出一個小遙控器,上面有标着“左”與“右”兩個按鈕,以及一些數字按鈕,而按鈕上方是一格小小的顯示屏,這是用于下注的小裝置。
“年輕那個?”言葶對下注不太感興趣,不過還是應付了一句,說完她已經把目光投向一樓的舞臺中央,這是對角的兩個鐵門被打開,兩個畏畏縮縮的男人分別從門裏面走了出來。
名叫孫州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已經髒得不成樣子的白色襯衫跟一條黑色長褲,衣服下擺有一部分掉在褲子外面,頭發也亂糟糟的,臉上頂着一對黑眼圈,看起來狼狽不堪,而叫趙鄉的也比他好不到哪裏去,他身上穿着一件滑稽的長袖T恤,有些地方已經磨破了,上面還沾着滴滴血跡,一張長臉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好像正逃亡的時候,忽然被人找到毆打之後強硬地拖走。
現在場中的孫州與趙鄉的手裏,都各自握着一把閃着銀光的匕首。
“感覺那個叫孫州的能打一些,看起來狀态也要好一點。”
“你做決定。”言葶看到張鈞已經火速地在下注的遙控中按下:200000,左。
“你知道嗎,聽說為了表演精彩一些,他們上場前都會被注射興奮劑,這能發揮他們的潛能!”
張鈞興奮地說着,下注之後,他就立刻把目光投向一樓的舞臺中央,那邊兩個被抓來的男人正默默站着,誰也沒有動手,但在上臺前就明白規則的他們知道,一旦上了這個“表演舞臺”,就只有可能活一個人,或是全滅!
“砰!”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在會場中回蕩,這對場中的兩人,是警告也是命令,而對看臺上的觀衆來說,是信號。
原本竊竊私語的觀衆席上登時安靜了起來,因為觀衆們都戴着面具,所以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不過從忽如其來的屏息聲看來,面具下的表情一定是期待與興奮的!
“啊!!!”舞臺中央的孫州大吼一聲,雙眼赤紅地舉着手中的匕首,猛然往對面他從來沒見過的陌生男人刺過去。
這裏是取悅大人物們的角鬥場,是一個人表演如何活下來的舞臺劇,也是“叛逆者們”應得的罪與罰!
作者有話說:
注1:賠率是指賭博公司的一個收賠指數。(打個比如,如果你賭A贏,你壓100元。商家的賠率是1賠5,而那場比賽剛好是A贏,所以按照商家的賠率要賠給你500元,如果你賭輸了,不會叫你賠錢,你先前壓的100元就歸他們所有。)【請一定不要賭博!因為沒有莊家會吃虧的,十賭十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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