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霸總的炮灰前妻

第十八章 霸總的炮灰前妻

楚秾第二天從床上醒來,在溫暖的床鋪裏,自己還愣了許久,恍惚着不願面對戲劇性的現實。

一切發生過的,簡直玄幻的不真實,他都懷疑是不是夢。

他嘗試着叫了叫【系統?系統?】

無人回應,空蕩蕩的。

好的,不是夢。

楚秾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面對現實,掀開被子想要下床,純棉的被褥劃過肌理,他卻忽然一愣,全身羞恥地僵住了。

他……裏面貌似是空的。

???

他掀開了被子,看了一眼,又馬上立刻迅速合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秾渾身爆紅,整個人成了一只熟透的蝦。

他沒有裸睡的習慣的,而且他肯定他昨天直接趴在床上就睡了,而今天一早卻發現自己是這種情況。

他肯定是這個莊園裏的隐形人來過了,然後……脫了他的衣服,一件不落。

“……”楚秾整個人羞恥到腳趾都蜷縮起來,縮在被子裏,把自己裹緊才肯滿意。

這是什麽流氓東西!到底想幹什麽!

他有記憶以來兩輩子都沒在別人面前光溜過,最多就是全身檢查的時候掀開衣服,檢查一下心跳。

結果有東西乘人之危!

楚秾氣得咬牙,臉色又發紅,着急惱怒着,自己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他一定,一定也要把他衣服扒了!

楚秾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掀開被子下了床穿衣服。

他的衣服被完好的放在洗手間,被人工整地疊好,全然沒有暴露的顧忌,就是明目張膽地告訴他,有人昨晚來過他的房間。

楚秾氣呼呼地把衣服扔進了髒衣簍裏,跑出了房間。

他下了樓就拿着噴水壺去澆了小玫瑰,又習慣性地上了樓澆蘭花,走到走廊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蘭花還在周悅手裏,自己正想往回走的時候,卻在樓口瞥見君子蘭在日光下輕微搖晃。

他有些錯愕,糾結幾步往前走,看清楚了這盆花,才确定這就是自己種的那一盆。

怎麽回來了?

周悅送回來的?

大概昨天只有他一個人沒心沒肺地睡了一晚上吧。

蘭花因為沒有得到過滋養愛護,所以現在泥土幹巴,花葉也隐隐枯萎,他細致地給蘭花澆水,還理了理花葉上的灰塵。

不知道什麽時候,男人又站在他身後,垂眸看他整理花葉,陰影落下來,楚秾才發現,自己欣然轉身,問顧覺:“先生……蘭花怎麽又回來了?”

顧覺垂眸看他,又看了蘭花一眼,說:“昨晚警方送來的。”

“哦。”楚秾心虛,看來昨晚就真的只有他一個人睡的好。

顧覺臂彎裏抄着西裝外套,輕微伸手,把外套遞給楚秾,楚秾卻移開了目光,撥了撥蘭花的花葉,很是生硬地轉移話題:“先生,我先下去吃早點了。”

說完,自己就腳步淩亂地跑了。

顧覺沒有跟上去,收起臂彎,目光十分準确地看見那一點隐藏在蘭花枝葉背後的那一點紅色。

腥臭味的。

他收回眼神,擡腿跟上去。

顧明要上早八課,一早就坐在了位置上吃早餐,楚秾和顧覺落座後,楚秾動了筷子。

顧覺把自己的早點分成兩份,看過來:“給我雲吞。”

楚秾咬着筷子,為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碗:“我已經吃過了,先生。”

顧覺還是看他,并不介意他吃沒吃過。

“先生……我想自己一個人吃一碗雲吞……”楚秾艱澀說:“雲吞分給你了,我就吃不飽。”

“……”顧覺收了視線,低頭吃自己的食物。

楚秾心虛,自己埋頭吃雲吞,一邊吃一邊思緒紛亂。

他腦子裏不斷回想着電子屏幕上初戀兩個字。

越想就越亂。

系統說的,不可以産生感情糾葛就會在兩個字後面一遍遍地在耳邊響起。

不可以有情感糾葛。

要不然很可能回不去,很可能世界會毀掉。

所以,不要有任何的情感聯系。

可一切糾結後,一切想法忽然退回到懵懂的原點,他為人處世經驗太少,感情經歷也極其單薄。

顧覺喜歡他嗎?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麽樣的?

他忽然生出無限的茫然空白,內心空落落的。

他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一切以不産生情感糾葛為前提的話,他就不應該有伴侶,他和這個世界的人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陌生人。

獨獨不能是夫妻和愛人……

那麽,無論顧覺對他是怎樣,他都不能再用顧夫人自居,他已經沒有劇情的任務了,那麽他和顧覺之間的關系就只是兩個領了證的陌生人。

或許現在是朋友。

楚秾給兩個人劃定界限,所有行為方式都必須推翻。

他不能再是一個菟絲花一樣的豪門妻子,而且他和顧覺沒有任何義務和責任,也沒有親密的必要。

初不初戀的,和他無關。

楚秾想清楚後,自己匆匆吃完一碗雲吞,就下了餐桌,他邁開腿離開時,忽然聽見男人問:“你不送我?”

“……”楚秾僵硬回頭,對上顧覺的視線,有些心虛,但還是說:“先生,我有點累了,想休息。”

顧覺看他許久,點了點頭。

楚秾松了一口氣,自己小跑着上了樓。

顧明手裏夾着筷子,把兩個人的情況看在眼底,他想起昨晚顧覺破例說的那句,沒有過戀愛關系。

楚秾是他承認的伴侶。

他了解顧覺,或者說,顧覺這人固執而且十分簡單好懂。

只要是他親口承認的,就是他認真地肯定的。

換句話說,顧覺想和楚秾成為夫妻。

但是,楚秾卻不一定,而且甚至隐隐抗拒。

當日商業聯姻起哄胡鬧的情況誰知道到現在直接翻了個轉,新婚夜離開的才是想結婚的,留下的反而不認可這段關系。

他還是有機會的,他又高興了。

顧明低頭吃完同樣的雲吞,擦了擦嘴,十分嘴欠地說了句:“嫂子點的雲吞真好吃,可惜就做了兩碗。”

“……”顧覺看了他一眼,目光随即移開。

……

楚秾上樓後等到顧覺上班,自己又下了樓,無所事事地給玫瑰修剪花刺和累贅的花枝,原先沒根的玫瑰紮根後,就像是爆開一樣生長,一直缭繞着延伸開,簡直像是施了化肥一樣。

管家湊過來說:“夫人,林老夫人來拜訪你,就是律師林斯語的母親。”

“??”楚秾疑惑:“我有什麽好拜訪的?”

一個宅在家裏的男人,一不購物,二沒什麽事業,三身體還弱,完全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吧。

“她還抱了盆蘭花。”管家說:“看起來好像快死了。”

懂了。

老夫人穿着樸素,白發滿頭,皺紋遍布眼角,然而眼裏光芒卻仍然清明,思維敏捷,她抱過來的蘭花是一盆金沙樹菊。

“楚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今天來是想把我這盆蘭花給你看看。”

“這是我和我老伴的定情信物,自從我老伴去了之後,就半死不活的,我請了很多專家,他們都說沒辦法。”

“我也不會種植的,阿姨。他們都沒辦法……”

“人嘛,總是要死馬當活馬醫,碰碰運氣。”林老夫人嘆了口氣:“你那盆難養的君子蘭都養得漂亮,我就想來給你試試,反正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阿姨我不……”

“要是養活了,我可以支付你十萬的培育費用。”林老夫人忽然紅了眼眶:“我活着,就這麽個指望了,這盆花還在,我總覺得自己老伴還在。”

“那我盡量試試吧。”楚秾轉了話風,勉強答應了。

林老先生和林老夫人的愛情很讓人動容,他也想幫個忙。

嗯,才不是為了十萬的培育費用。

楚秾心裏說。

送走林老夫人後,他把蘭花放在了陽臺,和小玫瑰并列一排,自己大致地檢查這盆金沙樹菊,給它換了土還修剪了枝葉。

顧明放學回家,就看見楚秾圍着這盆金沙樹菊轉,他好奇地跑過來蹲在他身邊,探頭看他:“嫂嫂,怎麽又有一盆蘭花?要幫忙嗎?”

“這是林老夫人讓我幫忙養的,一盆十萬呢。”

“沒什麽事要忙的。”楚秾說:“就是這盆花居然要一百來萬,我都不敢亂剪了……我覺得我手裏拿的片葉子最起碼都值十萬。”

楚秾揮了揮手裏的葉片,然而他盯着金沙樹菊,目光沒轉過來,不小心晃過了顧明的臉,撫了撫他的鼻尖,顧明癢得彎唇笑,楚秾轉過臉,看見這一幕,覺得滑稽又不好意思,連忙收了葉片,但是卻也還是沒出息地笑了。

兩個人蹲在蘭花前,相視着笑。

忽然門口腳步聲響起,又停住,他們兩個一齊回頭望。

顧覺赫然站在門口,目光陰沉地看着他們。

楚秾手裏還拿着葉片,和這樣的目光對視上,手突然下意識一松,葉片就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還沒有人來得及開口說話,顧覺就收回目光,擡腿去了書房。

楚秾不明所以,卻還是站起了身,和顧明錯開了高度:“快吃晚飯了,別蹲了。”

顧明很聽話:“好的,嫂嫂。”

……

顧覺是在晚點之前回來的,他心情分外煩躁,卻還是強行按捺住情緒,逼自己理智地處理文件。

他工作到很晚才從書房出來,踩着落地燈的腳步有些迫不及待。

他很想,很想在自己走廊口又看見一盆他妻子親手種植的蘭花。

就像那天,即使他的妻子沒記得他吃沒吃晚餐。

卻在走廊處有一盆她親手種的月美人。

兩盆放在一起或許不大美觀,但他還是很想看到。

然而他一路走到走廊前,在落地燈明暗割裂的地點站直良久,臉色越來越沉。

沒有。

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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