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應虞康換好衣服,走了出來,盛璟戎已經不在外面。
他心情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其他的,只覺得心裏像被一團厚重的東西堵着。
酒店高層是客房,需要房卡才能到達對應的樓層,他刷了卡,上了35樓,但沒去吳偉知的房間,而是在另一個房間前停下,敲了門。
“誰?”
應虞康故作疑惑:“嗯?吳總?我是應虞康啊。不是你讓我來找你的嗎?”
“應虞康?”裏面的聲音有些詫異。
應虞康在貓眼前摘了口罩:“對啊,是我。”
裏面沒說話了,過了一會,門開了,開門的他不認識,那人将應虞康直接拽了進去。
一進去,對上一張熟悉又惡心的臉,項大導演,項岳。
項岳坐在沙發上,旁邊還有幾個模樣俊俏的男生。
項岳眯起眼睛看應虞康:“吳總?”
應虞康沒說話。
項岳又道:“你該不會以為随便一個什麽人,就能幫你東山再起吧?”
應虞康眼睫掀起,垂下,又掀起,似乎在掙紮和猶豫:“那項導,願意放過我嗎?”
他明明沒有什麽動作,只是濃密的睫毛一上一下扇動,但項岳卻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他目光粘在應虞康身上,笑着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一樣,我這個人呢,向來很欣賞肯努力的人,想要我幫你可以,但就要看你願不願意努力了。”
應虞康當然知道項岳說的努力,不是字面意思的努力。
他狀若掙紮,最後道:“項導,我會努力的,能去你房間談一談嗎?”
項岳沒想到當初怎麽搞都搞不到手的人,今天自己送上門來了,看來還是要手段狠嘛,這逼到無路可退,不就來求他了嗎?
他眼底閃着□□的欲望,急不可耐地站起身,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麽,舔了舔唇,拿起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應虞康。
“先喝一杯,喝完談事情。”
應虞康并不太想喝,但項岳已經一口飲盡,一副等着他喝掉的模樣,他猶豫了下,将酒喝了。
項岳大笑,拉着應虞康往一間空卧室走去。
一進去,赫然看到卧室床上擺着一套極為醒目的工具,長鞭,手铐,項圈、蠟燭……
應虞康微微眯了下眼眸,将門反鎖了。
項岳已經開始脫衣服,被酒肉色|欲熏過的眼睛像條狗一樣,垂涎地盯着應虞康。
他□□:“寶貝,你要怎麽努力啊?”
應虞康笑了下:“這麽心急。”
他這一笑,看得項岳五迷三瞪的,忍不住就想撲上去抱住應虞康,把應虞康衣服脫了。
應虞康閃避開,拿起床上的手铐把玩了下,心道這道具,倒是方便他了。
項岳只當是情趣,又是一撲,那張滿嘴酒氣煙臭的嘴,直往應虞康臉上湊去:“寶貝,我的心肝寶貝,給我親一下。”
應虞康用力一推,将他推到床上,這力道很重,項岳被推的有點疼,但又有點爽,他喜歡刺激一點的。
只見應虞康眼睛含笑,眼尾那一抹緋紅像飛揚的火苗,就好像一只張揚又勾人的狐貍。
他看得呆住,心底欲望直蹿,但下一秒,未等他反應過來,他的頭就被應虞康用力摁到了床上。
常年練舞和運動的身體極為有力,應虞康兩條腿牢牢将人壓在身下,然後将項岳的手背到身後,咔嚓,用手铐铐上。
項岳愣了下,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大聲罵了句髒話,應虞康皺眉,給了他一巴掌。
“小點聲,要不然外面還以為我們多激烈呢。”他将項岳拉到地上,腳踩在項岳身上,手裏拿着皮鞭用力在項岳臉上拍了幾下。
“應虞康,你他媽瘋了嗎!你以為這樣,你以後還能在圈子裏混嗎!”
應虞康笑了起來:“我不能在圈子裏混,還不是拜你所賜啊,這不,我來還你人情了。”
“你想幹嘛!你這是自斷後路!給老子松開,否則以後別想再從娛樂圈撈一分錢!”
應虞康嗤笑:“項岳,我今天過來,可就沒想過再回娛樂圈,娛樂圈這種地方,你當個寶,我可不當,老子今天來,就圖個開心。你說你這副模樣,要是放到網上,啧啧,得多好看啊。”
他說着起身,用項岳的領帶把手铐和床腳綁在一起,然後将床上那一堆道具一股腦砸到項岳身上。
帶着明顯性暗示的道具淩亂地落在早早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只剩一條內褲的項岳周圍,應虞康把項圈狗鏈給項岳套上,然後摸出手機,避開項岳剛剛被打過的右臉,給項岳拍照。
他拍完,走到項岳身邊,給項岳一張張欣賞:“我拍的不錯吧?你說我選哪幾張爆料呢?”
項岳仿佛在看瘋子,他怕瘋子真的發出去,瞪着他急道:“你想要我做什麽!你說!”
應虞康收了手機,揣進兜裏,面上那點笑悉數收了,他站起身,懶洋洋抱臂,居高臨下看着項岳:“我要你們夫妻倆在網上向我道歉,說清楚這一切的原委。”
他說着,突然感覺眼前的東西出現些微的重影。
他向後走了兩步,雙手撐在桌上,努力穩住身形,但體內有什麽東西在湧動,像潮水一樣一波一波朝他襲來。
怎麽回事?他用力晃了晃腦袋,想起剛剛喝的那杯酒。
項岳看他那模樣,心下了然,自己給應虞康的那杯酒起了作用,用不了多久,應虞康就會像條狗一樣爬過來,求自己幹他。
他越想越得意,前面那點慌張,現在全然退去,看着應虞康的眼神逐漸開始肆意而露骨。
但照片畢竟還在應虞康手機裏,他不敢現在激怒應虞康,他打算先跟應虞康假意商量,等應虞康等下徹底失了神志的時候,再把照片删了,然後把人狠狠玩一遍。
“應虞康,你怎麽了?”項岳假模假樣道。
“你在酒裏放了什麽?!”應虞康用力晃了下腦袋,試圖清醒一些,但越晃眼前的一切越變形,光怪陸離。
“我沒放什麽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了別人給的東西?”
怎麽可能!從進酒店到現在,除了晚宴上那杯酒,就只喝了項岳剛才那杯,不可能是晚宴上酒的問題。
他勉強撐住身體,憤恨地将手邊的皮鞭擲到項岳身上,但擲歪了。
“你到底在酒裏放了什麽?”
項岳看他快要站不住了,笑了笑,欣賞着薄紅飛上應虞康皎白的臉,慢悠悠道:“春|藥,你放開我,我給你解藥,怎麽樣?”
應虞康皺眉,他沒有直接聯系項岳,就是怕項岳和他見面的時候,會做很多準備,到時候他逃都逃不掉,可沒想到這些王八蛋居然在自己辦的趴裏也下藥。
項岳說給他解藥,他當然不可能信,真的松開項岳,他就更加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了。
可外面有項岳的人,他這副模樣出去肯定也不行,可待在這裏,他一想到等下可能發生的,就遍體生寒。
憑着最後一點力氣和理智,他顫着手,拿了塊毛巾将項岳的嘴巴塞住,然後就立即進了浴室,将浴室門反鎖。
一進浴室,他就跌坐在地,一聲□□從他唇間逸出。
漂亮的眉痛苦地皺起,他不能在這裏久待,他需要有人來帶他出去。
找誰?
他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變得混沌,周圍牆壁上仿佛長出花草藤蔓,在他面前舞動,接着那些花草又變成了大海,推着他的身體,一波一波往上。
意識逐漸淪陷,欲望逐漸升起。
他的大腦此刻沒有太多思考的能力,只能憑借潛意識,去選擇來救他的人。
他最相信的人。
他撥了盛璟戎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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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璟戎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抽煙。
司機在不遠處,看着盛璟戎,有些擔憂,他做盛璟戎司機許久,很少見到盛璟戎這樣。
抽了有十多根煙了。
盛璟戎方才從酒店出來,本來上了車,但車子開了一會,盛璟戎又讓他靠邊停,然後就下車,不知道在想什麽,不停地抽煙。
不過是一個晚宴,出什麽事情了?
盛璟戎一包煙見底,煙盒被他在掌心攥緊,捏得皺巴。
突然的,他朝旁邊的樹重重打了下。
一拳,兩拳,三拳,粗壯的樹幹被震得顫動,旁人看着都覺得疼,但那張俊美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痛感,只有沉沉的壓抑。
司機吓到,猶豫着要不要下車阻止。
應虞康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過來的,因為前段時間的網暴,他的電話被洩露,無數騷擾電話打進來,因此他換了電話號碼。
此刻盛璟戎手機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以往盛璟戎看到陌生號碼,都是直接挂斷,但此刻,他盯着手機,以自己也沒有察覺到隐秘心思,接了電話。
電話裏,是熟悉的聲音:“阿璟,我難受,救救我。”
盛璟戎皺眉:“什麽?”
“好多花,還有水,我要溺水了。”
盛璟戎眼底冒火:“應虞康,耍我很好玩嗎?”
“我好難受,嗚……阿璟,救救我。”
盛璟戎握緊了拳,他覺得應虞康在耍他,但又忍不住,語氣很差地問道:“你在哪!”
“海裏。”應虞康聲音破碎地道。
盛璟戎啪地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