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存在的弱點(一)
第22章 存在的弱點(一)
在剛進入黑衣組織時,仁王根本沒打算讓自己和真田扯上關系。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沒人能劇本組到十二年的時間事事如意。
最明顯的是,救人的任務難度比他想象得要大。
讀了警校以後真田很快發現,任務列表上的名字中有大部分是他的同學。他因此時刻關注這些同學,繼而發現了這些同學不少違規行為。什麽半夜打架啦,撬了教官車子的鎖去飙車啊,在校外違規逮捕犯人啊……
那段時間仁王在組織裏完成任務,等回過神來關注真田,就發現真田已經成為了警校的“紀律委員”。
指經常抓着違規同學,報告教官并且攔着他們不讓違規的那種“讨人厭”的同學。
原本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打入警校組內部,這樣能夠更好地把握關鍵時間節點和事件細節。但這下,不要說是親密友人了,幹脆成了争鋒相對的關系了吧?不不不,這有點像是從前他和丸井一起在立海大和真田鬥智
鬥勇的關系……不管是哪種關系,和親密友人都沾不上邊了。
已經完全救不了了吧?
特意和真田打了招呼,幻影成真田在警校的休假日去轉了一圈的仁王,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沒救了,換個計劃。
造成萩原和松田死亡的炸彈犯本質是懦弱無能的人,一旦用手段讓這個人牽扯進組織和其他極道組織的交鋒中,就會死得無聲無息。仁王幹脆用泥參會布了局,又直接給普拉米亞下了單。
于是造成萩原爆炸的那個炸彈還沒來得及爆炸,先出現在那裏的普拉米亞就直接解決掉了那個在她眼裏太過拙劣的炸彈。
才剛嶄露頭角的普拉米亞這個時期對待“雇主”态度還是很不錯的,買一送一還将炸彈犯抓了一個送給了仁王。
大概是劇情慣性,原本死掉的那個落在了仁王手裏,原本沒死的那個雖然跑了,但被泥參會堵着丢掉了幾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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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在當時只是純粹的行動組行動人員,雖然有了代號,但在組織裏根基還很淺。
這次任務讓他入了朗姆的眼,也讓他和琴酒有了最初擺在明面上的矛盾。
在琴酒眼裏,純粹的行動人員就不應該牽扯進太多利益關系中。
“我可沒打算當個幽靈。”仁王這麽說,“純粹的行動組人員,武器,刀,你物化自己可別帶上我啊,琴。”
他出國外任務時,如果來得及會以自己的身份參加幾場網球比賽。這件事琴酒也知道。行動組許多人原本就是雇傭兵或者亡命之徒,自然屬于“沒有身份的人”,可也有身份清白的。組織并不幹涉成員對自身身份的經營。
琴酒倒一向對此嗤之以鼻。
組織沒有投資球員俱樂部,這是和組織産業完全無關的行業,仁王随便找了個管得寬松,背後也有一點黑暗勢力的俱樂部簽約,順便還能從俱樂部裏挖到一些黑暗勢力的情報。
仁王的情報獲取能力也是琴酒在最初看中他的原因之一。
仁王心思靈活。
琴酒一開始看中他聰明,現在則不滿于他過于靈活。
槍頂在額頭上。
仁王看着琴酒陰沉沉的眼神,擺出一個投降的姿勢:“好吧,琴,我只是覺得普拉米亞很好用。”
“嗤,一個受限制的殺手。”琴酒輕蔑地道。
仁王則聳了聳肩:“我也沒打算代表組織發邀請函。自己做任務的時候下個訂單不是很方便嗎?”
琴酒也喜歡用炸彈清場。他沒對仁王的話發表什麽意見。那時候的琴酒還不是行動組老大,雖然兇狠又多疑,但還沒有現在這麽高的權利。而仁王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和對底線的觸碰之下,逐漸讓琴酒習慣了他總是在底線邊緣蹦跶的危險行為。
欺詐師的傳統技能,在危險邊緣大鵬展翅。
萩原的死亡事件被解決,逃出去的炸彈犯失去了手指,居然還堅持給警視廳寄預告信。
他以為被普拉米亞拆掉的炸彈是被警察提前引爆了。
因為普拉米亞引爆自己的炸彈的時候,确實也炸了整棟樓,并且警車當時已經來到了樓下。他的同伴去和警察談判,半路上被普拉米亞抓走。仁王又将人丢給組織交差。同伴不知所終,樓也爆炸了,自己莫名其妙被泥參會尋仇,這個人對警察的仇恨反而比原來還深。
但他打算執行爆炸計劃的時候,仁王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日內瓦了。
那時候他已經和琴酒共同幹掉了原本的伏特加,琴酒成為行動組老大,而仁王在幹掉伏特加以後和琴酒上演了搭檔決裂的戲碼後,轉入了情報組。
朗姆給他的籌碼不低,是整個歐洲情報小組。組織在歐洲的發展不如美國,可以說只是歐洲衆多□□中的不起眼的一員,裏面還有不少隐患,可這是仁王的基本盤。
那之後,他也可以算是裏世界大佬了。
地盤在歐洲,不代表仁王在日本就毫無人手。
爆炸時間是已定的,在萩原沒有出事的情況下,松田并沒有從爆處組轉到搜查一課,因此他是在搜查一課請求爆處組援助的時候才來到了現場。而真田則根據仁王提供的信息,在松田打算等待死亡時提前找到了炸彈的地點。
為了讓真田自由行動顯得合理,他讓真田想辦法在那一天輪休。
真田前一天一整晚沒睡,按照仁王提供的線索檢查了很多可能被安裝炸彈的地點。
如果完全相信漫畫,或許會存在“漏網之魚”,在最開始試圖改變萩原的結局時,仁王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仁王的保險措施是信號屏蔽器。實際上他還以另外的身份在這幾年之內陸續投資了警視廳,購置了防爆罐。這個年代的防爆罐還沒有以後那麽先進,但确實已經有機構在使用了。
仁王和真田的行動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倒不是出于什麽保密心理,而是這原本就是他們必須完成的任務。是他們需要完成任務達成自己的目的。如果将這件事當做籌碼認為自己對被救的人擁有救命之恩,那就太虛僞了。
仁王讨厭感情債,真田也同樣。他們難得達成默契——讓一切看上去像個巧合。
仁王準備了PlanABCDE(這還是他從琴酒那裏學到的,原本欺詐師行事方式就講究一個天馬行空),還和真田模拟過許多次。就這樣還差點出了意外。
但總的來說,那次任務還是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完美完成了。沒人受傷,也沒人發現其中仁王和真田的痕跡。
正好休假時感覺到不對的真田,和在時間點之前打過來的電話,卡着時間拆掉的炸彈……和他們想達成的完全一致:這就是個巧合。
之後是難度最高的諸伏景光。
一開始的嘗試是嘗試讓諸伏景光不暴露,繼續做蘇格蘭。仁王吓了他兩次,但哪怕蘇格蘭行事謹慎,他也還是暴露了。
警視廳裏有卧底。除了朗姆,沒人知道這個卧底是誰,在哪個科室。真田在搜查一課聽不到任何風聲。
仁王也提前做了預案,是在蘇格蘭暴露情況下的執行方案。
這是在組織,仁王一開始打算自己把這個任務做完。但蘇格蘭暴露以後,犧牲自己以保全情報的心太堅定了。赤井秀一說服不了他,仁王做了嘗試之後也被他認為是誘餌。
最終還是用了幻影,讓真田這個身份得以介入。
仁王是幻影完,做完了一切,帶着諸伏景光進了安全屋才聯系真田的。他需要和真田對口供,迎來地卻是真田的拳頭。
他和真田在安全屋打了好幾架,吵得天翻地覆,甚至被醒過來的,警惕的諸伏景光聽到了。
警視廳的卧底找不出來,諸伏景光後來檔案轉入了公安,成為明面上的“死人”。真田牽扯到這件事,在轉移檔案時作為“證人”,可這是屬于“不在職謀其位”,是越權違規。
他有着父親之死與組織有關的背景,又去找了小田切部長,才保留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處分後調了職。
而仁王為此在組織面前演了許多場戲,讓組織認為真田是他的軟肋。
他在意他,恨他,會玩弄他,卻不想讓他真的死去。
既然不能暗牌,那只能将真田擺在明面上,作為日內瓦的“軟肋”。
就像是宮野明美是宮野志保的軟肋一樣。
組織當然也想向真田下手,被仁王擋了。這是他的布局失誤,仁王沒打算牽連到真田的。但真田發現仁王為此付出了代價之後又和仁王大吵一架。
現在仁王又見到了真田。
他需要“發瘋”。
在其他世界練習過的飙車技術此時派上了用場。米花町到原佳明的住所需要一個多小時,仁王将車程縮短到了半個小時,比警察們早了半個小時到達那個商住兩用公寓。
琴酒的車停在商場靠另一面的門的側面。他已經裝好了炸彈,此時讓伏特加将車後座上的黑包遞給仁王,一邊點了根煙:“既然你想要狙擊,那就等警察來了再引爆。”
“這麽好說話?”仁王挑了挑眉。
“晚上和我一起去宮野明美的公寓。”琴酒咬着煙。
“交換嗎?”仁王假惺惺道,“我本身就是為了雪莉回國的。琴,你确認要讓我和你共享情報嗎?”
“你最好多找一些線索。”琴酒冷笑道,“為了雪莉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