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亡追憶會(一)

第37章 死亡追憶會(一)

“後來呢?”伏特加追問道。

貝爾摩德紅唇一揚:“後來?後來發生的你應該都聽說了吧?伏特加, 哦,我是說前一個伏特加,在任務中産生了重大失誤, 差點在FBI面前暴露了行蹤,琴酒親自出手清理掉了他。”

“其實在日內瓦拿到歐洲情報組時, 琴酒的權限就已經提升了。伏特加那時候名義上是行動組負責人,但我們都知道,琴酒很快就會是新的負責人。”貝爾摩德笑着說, “而且在萊伊暴露之前,他和琴酒正有個任務要進行彙合,萊伊在彙合地點準備了抓捕琴酒的人手, 結果卻被日內瓦叫破了。差一點點琴酒就要陷入FBI的包圍中了。”

貝爾摩德這兩年被FBI追得有些辛苦, 難免會想象一下,假如當初日內瓦沒有識破萊伊的僞裝, 那琴酒這樣的男人陷入了FBI的包圍, 會發生怎樣的事。

一直在旁邊沉默着沒有說話的琴酒終于開口道:“你話太多了,貝爾摩德。”

“讓你的下屬知道你的豐功偉績有什麽不好?”貝爾摩德對着琴酒眨了眨眼, “也讓他知道日內瓦和你的特殊關系。”

什麽特殊關系?

不就是合作關系。

那家夥野心勃勃, 爬得那麽快。但他是不可能成為他的踏腳石的。琴酒露出一個冷笑, 想他會死死盯着日內瓦,一旦有什麽不對, 就會親手将日內瓦處理掉。

要讓貝爾摩德來說,琴酒也就是嘴上說得殘忍。

實際上琴酒在日內瓦的事上,底線一直很低。比如日內瓦在進入情報組以後全面隐藏起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琴酒也就從沒表現出他知道日內瓦的真實身份。又比如三年前日內瓦突然暴露出和一個警察有着特殊關系, 但琴酒和他對峙以後也接受了這一點。

日內瓦可是個口蜜腹劍, 嘴裏全是謊話的家夥。貝爾摩德有些埋怨地想, 我可比日內瓦誠實多了,琴酒怎麽就更相信日內瓦呢?

她拒不承認是交往期間做過的事情煩到了琴酒。

畢竟雖然都

會易容,貝爾摩德是真的做過用陌生人的面孔接近琴酒這種事。而仁王只在任務中用易容,且總會讓琴酒知道這是他的易容。

當然實際上,貝爾摩德是拉低了琴酒對日內瓦的容忍底線的。琴酒先認識了貝爾摩德。當他深受貝爾摩德的神秘主義者作風所害時,仁王還是個行事幹脆利落的純粹行動組員。所以後來仁王進入情報組,作風逐漸改變,琴酒也覺得比起貝爾摩德,日內瓦的作風總歸還是利落的,也還算坦白。

貝爾摩德不知道琴酒暗地裏還拿她和日內瓦做對比。

雖然她已經知道琴酒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了,但沒想到這男人能冷酷無情到這種程度。

“你們在聊我嗎?”仁王姍姍來遲。

他看了一眼似乎正在開酒吧座談會的三個人,找了個空位坐下來後從袖子裏掏出一瓶果酒。

琴酒露出嫌棄的神色:“酒櫃裏那麽多酒,你還要自帶酒水?”

“沒有調酒師,我可喝不來純飲。”仁王說。

這是個組織的據點,也是個小型酒吧,此時只有他們幾個人在,并不對外開放,所以連調酒師都沒有。

仁王還是上次和琴酒,伏特加見面時的臉。如果伏特加不在,他倒是不介意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可惜他無法信任這個新的伏特加。不是不信任這個伏特加的忠心,是不信任這個伏特加的智商。

要是說漏嘴了,他的戲不就唱不下去了嗎?

雖然他最開始也沒打算演這出戲,還多虧了當時阿拉克的自由發揮。但既然都開始演了,草草收場可不是他的風格。

他開了果酒,像是喝汽水一樣往裏面塞了根吸管,一面和貝爾摩德打招呼:“好久

不見了,貝爾摩德。”

“好久不見。”貝爾摩德托着腮笑得風情萬種,“我聽說朗姆默許你待在總部了。”

“你不也到日本來了嗎?”仁王含笑道,“FBI那些人,不會跟着你一起來了日本吧?”

“不會讓他們摸到你的老巢的。”貝爾摩德說着,對着琴酒颔首,“這次可是BOSS的任務。”

琴酒冷哼一聲:“難道不是你先來了日本,BOSS才給了你協助皮斯科的任務嗎?”

貝爾摩德在BOSS那裏有特權。仁王來日本前是先提交了申請的,由BOSS許可後才回了日本。至于貝爾摩德,琴酒知道的時候貝爾摩德已經在日本了。

“皮斯科怎麽了?”仁王問,“他不是在養老嗎?”

“BOSS讓他清除掉吞口重彥。”琴酒看了一眼仁王。

仁王聽着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接着很快将這個人和自己理論上的“複仇名單”對上了號。他面不改色,看似随意地問:“吞口議員嗎?我之前收到消息,是他涉嫌受賄,警方有意對其進行調查。”

“調查組已經組建了。”琴酒盯着仁王的表情,一會兒後又覺得反正是易容也沒什麽好看的,就将視線移開,“我們都知道,他确實受賄,而且手上有一些我們的信息。BOSS決定在他正式被警方逮捕之前将他清理掉,朗姆的人會提供警方進度,你想的話也可以關注一下警方。”

“不過你的那個小警察,并不是在經濟案件調查科吧?”琴酒露出一個惡狠狠地笑。

仁王并沒有被激怒。

他甚至表現得這個案子和他并不相關一樣:“暗殺議員,這種級別的任務,由皮斯科來執行?我記得他都要退休了。”

“他那個汽車公司,這兩年的流水都是負的。”琴酒說。

這甚至不需要調查,雖然公開財報很健康,但組織裏的人都知道,皮斯科完全靠着組織的力量養着他的汽車公司,平時還吃點回扣。那個汽車公司看似是日本頗為有名的汽車公司,但不管在新款式的開發還是銷量上都不占優勢,更是被本田死死壓着,根本發展不起來。

組織雖然有錢,但很難容忍一個什麽都不會只會花錢的代號成員。

皮斯科雖然是組織的老人了,但和朗姆,和君度都鬧不到一起,屬于上兩輪內部鬥争的失敗者。君度是二把手時,并不怎麽在意皮斯科,又因為愛爾蘭屬于威士忌拉攏的對象,還對皮斯科頗為友好。朗姆則是個急脾氣,講究成績和辦事效率。朗姆成為二把手後,好多次發表了對皮斯科的不滿。

這次任務交給皮斯科,皮斯科就知道這是組織的最後通牒了。

“我會監督皮斯科完成任務。”琴酒說。

雖然這個任務和他無關,但作為行動組老大,皮斯科的行動報告也需要他來通過和監督。加上貝爾摩德也加入了這個任務,琴酒總得保證貝爾摩德不會出問題。

皮斯科已經将初步的行動計劃交給了琴酒。

“過段時間,杯戶城市飯店會召開的着名電影導演酒卷昭氏的追憶會,吞口重彥會出席,皮斯科也拿到了邀請函。”琴酒說,“他準備在那時候動手。”

琴酒不是很贊同皮斯科的行動計劃,拖得時間有些長了。但朗姆那邊說按照警方辦案流程,在那之前吞口議員不會被逮捕,琴酒也就沒有駁回皮斯科的行動計劃。

正是因為這個行動計劃,貝爾摩德才會作為輔助人員參與任務。貝爾摩德收到了這個追議會的邀請函。既然皮斯科準備在追思會上動手,貝爾摩德本身就可以參加追思會,也方便提供一些幫助。

萬一最後需要琴酒出場,幫琴酒弄來入場許可,就是貝爾摩德的任務了。

琴酒和貝爾摩德關系有些複雜,是曾經

交往過又分手的情侶,也是組織內可以互相幫助的“朋友”。作為行動組的老大,琴酒理論上可以參與所有的行動組任務。他們兩個人交往時,有好幾次貝爾摩德的任務最後都是琴酒幫她做完的。

雖然看上去琴酒是個冷酷無情的人,貝爾摩德也确實是這麽評價他的,但在工作上,琴酒始終兢兢業業。貝爾摩德在地位和情報上有獨特的優勢,行動任務總不能缺情報。琴酒拿過她的獨家情報,也就時常會投桃報李地在貝爾摩德的要求下協助她完成任務。

這算是私交,也可以算是私下組隊。

琴酒和仁王現在也是類似的關系。

在琴酒看來,這是用行動換情報。

貝爾摩德偶爾會埋怨琴酒。這顯得她并不獨特。但分手後琴酒就恢複了冷漠的模樣,并不理解貝爾摩德在埋怨什麽。

至于仁王,雖然仁王從來都封心鎖愛,但他其實是理解的。可他從前調侃過不少次琴酒和貝爾摩德的戀情,後來也利用過組織內部的流言,并且琴酒的行為對他是有利的,他自然不會多說。

“追思會。”仁王重複了一遍這個地點,“我應該也能拿到邀請。”

“你要來嗎,日內瓦?”貝爾摩德對着他笑了笑,“我還缺一個男伴。”

“我倒是不介意。”仁王拿着自己的果酒對着琴酒舉杯,“你覺得呢,琴?”

琴酒:“……”

用果酒舉杯,和用汽水碰杯有什麽區別?太沒品了,琴酒拒絕回應。

他看了一眼仁王:“不是說不參與行動組的任務嗎,日內瓦?”

“畢竟是吞口重彥。”仁王挑了挑眉,“連伏特加我都動手了,其他人自然也要一個一個敲掉。”

“對伏特加動手的是我。”琴酒說,“如果不是我追查過,沒從那次任務中查到你插手的痕跡,我會先解決掉你!”

“哈,我可是幫你引開了FBI的注意,不然你想對伏特加動手也沒有那麽容易。”仁王将果酒放到桌子上,“不過确實,親手殺死伏特加的是你。所以……伏特加,你怎麽想?”

自從仁王來了以後就一直一言不發,看着三個大佬你來我往,逐漸瑟瑟發抖的現任伏特加:“……額,大哥真厲害?”$$

貝爾摩德莞爾一笑:“你真可愛,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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