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死亡追憶會(五)
第41章 死亡追憶會(五)
“灰原, 灰原!聽得到嗎?”柯南在半路上就發現灰原失散了,但是大人們擁擠着推搡着,他一個小孩無法逆着人潮, 等到大人們走得差不多了, 他在那一層找了一會兒, 也還是沒發現灰原。
他一開始還以為灰原自己回到了阿笠博士的車上,可他找到阿笠博士時, 阿笠博士卻說沒有見到灰原。
或許灰原遇到了危險?皮斯科!
想到這一點, 柯南連忙打電話給目暮警官。紫色手帕的線索是确定的,吞口議員的被害不是意外, 一定是有人動手, 而動手的人就是皮斯科!他讓目暮警官一定要将紫色手帕的賓客留下來,兇手就在他們之中。
考慮到吞口議員正在接受調查,馬上就要被捕, 這次案件自然蒙上了“複仇”或是“殺人滅口”的陰影。如果只是複仇, 那這是一次帶有感**彩的行兇,但如果是“殺人滅口”, 或許說明吞口議員背後還有着更大的利益集團沒有被發現。
臨近換屆選舉階段, 不同的政治團隊都在展示自己的力量, 警方能夠快速調查吞口重彥自然也是得到了支持, 這讓他們得以将社會地位并不低的賓客們留在酒店,以查清吞口重彥死亡的真相。
他們拿到了賓客名單, 分散開來找到了那七個或是還沒來得及離開, 或是還沒走遠的賓客。
或許線索已經被帶出了酒店, 但目暮警官相信工藤新一。
“目暮警官,麻煩你一定要将他們留下來啊!”
“我知道了,工藤老弟。”
那之後, 柯南又數次呼喚灰原的名字。
“新一,你看那邊。”阿笠博士突然打開了車窗,又叫了柯南的名字,“那個是灰原吧?”
柯南連忙擡頭,就見到仁王抱着灰原走過來:“……诶?仁王先生?”
“這是和你們一起來的小女孩吧。”仁王抱着灰原走到車邊,将灰原交給阿笠博士。阿笠博士已經推開了車門,将灰原接過來以後小心地将灰原安置在車子的後座上。
“真是麻煩你了。”他檢查發現灰原看似只是昏睡,便對仁王道謝。
而柯南擡起頭:“仁王哥哥是在哪裏找到的灰原?”
“在舊館那邊。”仁王直接告訴了柯南皮斯科準備的“安全屋”,“枡山先生說他發現了這個小女孩,準備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但剛好真田警官來找他。”
“我和真田警官說我認識和這個小女孩一起來的人,真田警官就把這個孩子托付給我了。”仁王說完對着阿笠博士擺了擺手,“下次和孩子一起出來要将人看好,人多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容易走散了。”
舊館……枡山憲三!難道他就是皮斯科?! 本 作 品 由
柯南還想問些什麽,仁王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以後應了兩聲,對柯南說:“真田警官找我,我先走了。”
“他大概還是懷疑動手的人是我吧。”仁王面不改色地說出了聽起來很可怕的話,“但我怎麽可能願意為了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呢?”
仁王說完這句話就告別離開了,阿笠博士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為什麽這麽說呢?仁王先生和真田警官的關系聽起來還真複雜啊……新一,你要去哪兒?”
剛才就下了車給灰原騰地方的柯南,沖着酒店裏跑去:“我去舊館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如果能找到皮斯科行兇的證據,那說不定就能夠将皮斯科逮捕!
此時的柯南雖然有些不解,為什麽皮斯科會願意将灰原交給仁王,但他還不知道皮斯科認出了灰原就是雪莉。仁王的話裏還提到了真田……或許是因為真田警官在場?
柯南之前就判斷出仁王和真田警官是舊識,如果是三個人在場的場合,仁王又提出認識灰原的話,真田警官理所應當會幫仁王。畢竟皮斯科拿着紫色手帕,是嫌疑人。
現在他基本确定了枡山憲三就是皮斯科,但還需要證據!
這邊,仁王并沒有去找真田,而是幻影成之前在會場見過的一個記者的樣子,去找那個在會場內始終開着閃光燈試圖拍幻燈片的記者。
他并沒有真的收到真田的電話,而是提前設置了手機鬧鐘,在按掉鬧鐘的同時假裝接聽電話——真田也不會來拆穿他。
“喂,你拍到了什麽吧?我看到你在會場開閃光燈拍照了。”他佯作嫉妒道,“警方把幾個賓客叫進了會客室,據說兇手就在他們之中呢!”
“我拍到的又不是……”這個記者被仁王三言兩語說得有些動搖起來,警惕地看了一眼仁王,避開仁王迅速回看了照相機的拍攝畫面。
仁王餘光瞥到了那張皮斯科舉槍的照片。
他做了确認後,聳了聳肩假裝不在意這個記者的照片:“你最好沒有拍到,我得趕快回去寫稿子了,就算沒有任何佐證,但吞口議員出事這種大新聞,不速度快一點全媒體都會發同樣的新聞的!啊,我應該找一個什麽角度才會脫穎而出呢?”
他表現得像個話多又管不住嘴,還淺薄的新人記者。
那個拍到照片的記者聽着仁王的話,臉上不自覺露出得意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
這代表着他确實拍到了他自己滿意的照片。
這就足夠了,他看到了這個記者的名牌,是每日晚報的記者。每日晚報每天六點發新聞,今天發新聞的時間門已經過了。但這是個大新聞,如果明天再發,就錯過了新聞的時效性,這就代表着這個記者必然會在打完草稿過審之後直接将新聞發到網站上。
以記者的工作效率,這大概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門。或許還要更短——記者自然知道這是重要新聞,根本不需要仁王提醒,仁王剛才找到他時他也正在編寫稿件,留在這裏也想等待警方的後續動向進行新聞補充。
仁王确認過記者照片後轉身離開,正好看見柯南從前臺跑開,目标明确地跑向了舊館。
他看了一眼時間門,根據他對琴酒的了解,判斷出琴酒的耐心估計要告罄了。于是他換回自己的樣子,去找了正和那七個賓客們交涉的警官們。
他走到會客室門口時
裏面正在發生争執。
“是需要确認紫色手帕對吧?已經确認過我的紫色手帕沒問題,那是不是就可以放我離開了?”
“啊,是啊,這裏有找不到紫色手帕的人不是嗎?”
“都說了,我的紫色手帕弄髒了以後就放在洗手間門了。離開的時候我也沒想到還會用到紫色手帕啊。”
“再說了,只是一個手帕,能做什麽呢?又不是兇器,這算什麽重要證物?”
……
仁王聽到了皮斯科的聲音,他的手上确實有紫色手帕,反而貝爾摩德用一口英語試圖解釋自己為什麽沒有手帕。看來是貝爾摩德将自己的手帕給了皮斯科。
警方不能拖太長時間門了,那麽柯南君,這些時間門,夠你将皮斯科那臺已經打開了的,甚至登錄了組織資料庫裏的電腦裏的資料,拷貝下來嗎?
仁王算着時間門,不斷計算着琴酒能夠忍耐的時間門,和以琴酒等待的位置進入舊館需要花費的時間門——皮斯科的通訊也留在了那個酒窖當中,琴酒可以直接根據定位找過去。
身後房間門裏警方和其他人的争執逐漸激烈,仁王用系統給真田傳消息,讓他想辦法将人多留一會兒。
真田是親眼見到皮斯科抱着灰原哀的樣子的,他可不信皮斯科真的那麽好心,再加上皮斯科原本就是仁王告訴他的案件的嫌疑人,自然會盯着皮斯科,想辦法将他留下來繼續調查。
而仁王算好時間門後,一邊往舊館的方向走去,一邊撥通了琴酒的電話。
“琴,皮斯科被警方攔住了。”他開門見山道,“正在參與警方的問詢。”
“……真是個廢物。”琴酒罵道。
他和伏特加這時候已經根據皮斯科的定位找到了舊館的酒窖,打開了酒窖鎖上的門。他一眼就看到了在酒窖中,壁爐前的桌子上放着的屬于皮斯科的通訊器和移動電腦。
“皮斯科為什麽把自己的東西放在這裏?”伏特加不解道。
“哼,恐怕他早就想到,如果不能在會場內将吞口重彥殺死,就将人想辦法帶到這裏來。”琴酒不屑道。
他自己做任務時也會做各種假設和預備方案,他純粹是看不上皮斯科找的這個地方,和粗糙的備選方案。皮斯科估計是打算最後将這裏燒了。只要将酒窖裏的高濃度酒灑出來,再點火,很容易就可以造成“意外火災”的假象……但火災這種事太容易出意外了,萬一吞口重彥還是跑出去了呢?或者在燒死過程中發出了什麽聲音,留下了什麽痕跡呢?
皮斯科難道還會親自留下來等着看人被燒死嗎?或者是殺了人以後利用火災毀滅屍體……就算這樣也太麻煩了。要怎麽解釋吞口重彥一個人跑到酒窖中來呢?
琴酒得幫皮斯科善後,因此他看着眼前的酒窖心情不大好。這時候他接到了仁王的電話,得知皮斯科被警方限制住的消息。聽日內瓦的意思,連帶貝爾摩德也被困住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家夥!
琴酒挂了電話,正打算離開。他的謹慎讓他走到桌前,打算去回收皮斯科的通訊和電腦,而當他走近桌子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大哥,怎麽了?”
“閉嘴。”琴酒喝止了伏特加,靜心聆聽着。電腦和桌子的擺設,以及在酒窖裏的那個聲音……
“看來這裏有只小老鼠。”他殘忍地笑起來,“躲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