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別

第1章 離別

“你們聽說了嗎?易水寒被軟禁了。”

花隐城某個客棧裏,一樓不起眼的角落,三人一桌其中一人問道。

“當然,如今三界誰人不知他被軟禁了。”

“那你們知道軟禁他的是誰嗎?”

“不就是魔族現任的魔尊嘛......”

“那你可知道魔族現任魔尊是若離。”

此言一出,其餘二人一驚。

其中一人連忙反駁道:“這不可能,若離可是易水寒的徒弟,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不是說他們決裂了嗎?”

“這……”

另一人見氣氛逐漸冷下來,便試圖轉掉這一個話題。

只聽他道:“可他為什麽要軟禁自己的師尊只是因為恨嗎?”

這話可把兩人問愣了,幾人不由陷入沉思。

片刻後,一人忽然想起一件事,緩緩道:“不是有個傳聞說若離對他師尊有別樣心思嗎......”

“什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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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

“這個說法并沒有被證實。”

“這還證實什麽,一看就是真的。”

那人并未回答,可卻是一臉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的表情。

這時,又一人道:“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一件事。”

“?”.

“是關于易水寒被軟禁的,有兩種說法,第一種是說水寒是因為功力盡失才被抓走的;第二種則是因為對方是他徒弟易水寒不想傷害他就自願被抓走了。你們傾向于哪一個"

“傾向哪一個倒是說不準,總覺得兩種說法都有道理。”

“的确,所以以此為界有了兩方陣營。”

又有人道:“易水寒被抓走了,難道天霜門的人就無動于衷?”

“那倒不是,據說在此期間天霜門派人去搶人奈何對方過于強大,打不過啊。”

“若離真有那麽厲害?”

這人反問道:“你也不看看那是誰教出來的徒弟?”

“也是。”

“那沈儒冉呢,沈儒冉也打不過?”

那人只搖了搖頭未言語,衆人這下無話說了。如今魔族的人橫行霸道就連天下第一宗師也難逃其手。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只剩一個想法這天下,怕是要變天了。

魔城,墨雲閣。

易水寒在這偌大的宮殿裏獨自坐着,不由想起他被抓進來的第一天。

他被抓回來時,若離直接把他丢到了這個寝宮裏。抓着他的下巴問他:“師尊,如今徒弟這樣你可滿意啊。”

易水寒說不出話來,若離自顧自的說下去:“當初答應師尊要變強大,怎麽樣,弟子如今夠強大了嗎?”

易水寒看着他想說話卻因下巴被抓着說不出來,只能搖頭。心想不是的,我是希望你強大可并不是這樣的強大,我想你的強大是你在保護自己的同時可以保護他人,而不是……而不是……

若離見他這樣,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便把易水寒甩在了地上,惡狠狠的道:“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攻打修仙界。”

“所以,你就好好待在這裏吧。”

易水寒回想着發生過的事情,嘆了口氣,喃喃道:“若不是想阻止你做傻事,又怎麽會落入你手啊。”

易水寒還在思考別的事情并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懷裏已經多了一個人。若離躺在他大腿上臉緊貼着他的小腹雙手環在他的腰上緊緊摟着他。

易水寒見他這幅有點委屈的樣子,伸手撫摸着他的背,問道:“怎麽了?”

若離道:“沒什麽,就是想抱抱你。”

易水寒看着他不由想起若離剛被他帶回天霜門的日子,他輕嘆了口氣。

而後,他又想到另一件事,他在這裏已有月餘,本來以為就這樣陪着他也可以。至少自己在他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

可他卻發現和他想的不一樣,這幾個月來若離的性格時好時壞,有時候讓他覺得他還是他的小徒弟可有時他的态度又十分冷漠,讓人不敢接近。

這到底怎麽回事?莫非……

易水寒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并沒有意識到某人已經看了他好久了。

“你在想什麽?”若離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聞言,易水寒思緒回歸:“沒什麽。”

若離凝視着他的鳳眸,最後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又把他摟的緊了緊。

易水寒:“……”

此時的天霜門也沒有往日的氣氛而是一片死氣沉沉,沈儒冉扶着額坐在殿內。

衆所周知,易青昀收了五個徒弟。沈儒冉是其中的大徒弟,其人性格溫柔,是五人中最好相處的一個。

但此刻,他卻早已沒有原來那副溫柔的樣子。周身氣場給人一種陰郁的感覺并夾雜着隐約的怒氣。

彼時,一人道:“沈師兄還請冷靜,現下重要的是想辦法把小寒救回來。”

說話的人正是易水寒的好友——南宮月。

沈儒冉聽他說的有些自嘲道:“怎麽救,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他……又怎麽會被抓走。”

“都是我的錯,若不是他現在在魔宮的人應該是我。”

對方道:“沈師兄,你何必如此啊,小寒要是看見你這幅樣子又要擔心了。”

“我……”

南宮月安慰道:“沈師兄不要如此頹廢。”

聞言,沈儒冉這才擡頭看向他,他語氣有些憤然道:“頹廢?我怎麽能不頹廢?他現在在那魔頭手裏生死不明,我怎麽能不着急?”

沈儒冉突然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急切道:“小月,我知道你和二弟關系很好。想救他,我又何嘗不想救他?”

“我的實力你也知道,之前我去救他那次不是以失敗告終?”

“若離他如今的實力怕是已經超出你我的想象了,我們這樣直接去根本勝算。”

“未必。”

沈儒冉略微一驚:“什麽,你有辦法?”

南宮月看了他兩眼,把他的手從他胳膊上拿下來,解釋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好辦法,我的辦法就是沈師兄你和其他仙門的人一起去魔城把人搶回來。”

沈儒冉猶豫道:“這樣真的行嗎?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可他們并不想幫忙。”

“要不是二弟幫過他們,他們又怎麽會有今天?一群忘恩負義的家夥!”

他越說語氣越來越激動,說完時手背已隐約有青筋暴起。

南宮月搖搖頭心想這人還是這樣,一遇到小寒的事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

“那就換一種說法,以攻打魔尊的名義還怕有人不去嗎?”

沈儒冉想了想,後道:“也只能試試了。”

最後,他們二人聚集到一部分人去了魔界。

衆人此刻已包圍住魔城,沈儒冉還沒說什麽,便有一人替他說道:“各位道友,今日一定不能讓魔尊或者離開這裏。”

彼時,墨雲閣,某人還躺在易水寒腿上,一只手別有一番意味的把玩着他的一縷墨發。

猛然的,若離眸內劃過一絲冰冷,他從易水寒懷裏出來道:“我有事去處理一下,你乖乖等我回來。”

若離走了幾步後又道:“哦,對了,勸你好好待在這裏別想出去。後果,你是知道的。”說完便沒了蹤影。

易水寒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魔城內則亂成一團,以沈儒冉為首的仙門百家在這場屠殺魔城的打鬥中漸入佳境。當衆人以為馬上就要成功時,若離出現了。

只見他一襲黑衣正站在不遠處眸內閃着不明意味正笑眯眯的看着這裏,手裏還有意無意的撫摸着一根白色發帶。緩緩道:“諸位,別來無恙啊。”

衆人聽他這話都不由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頭皮發麻。

衆人這口氣還沒放下便又聽若離道:“不知我這魔城諸位觀光的可還順眼?倘若無他事我勸諸位還是請回吧。本尊很忙,怕是無法招待各位啊。”

沈儒冉站出來道:“少說廢話,我們什麽來意你會不知道?”

若離嘴角劃過一個微笑道:“我是真不知道,不知沈仙尊可否說來聽聽。”

語畢,看向沈儒冉。

“ 你少裝傻,快把二弟放了。他可是你師父你怎麽能軟禁他?快把他放了!”

“這個啊……”若離笑了一下,随後面色就冷了下來:“恕我直言,放了他這不可能。”

“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奉陪到底 。”

沈儒冉施法攻擊,奈何攻擊未近若離的身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去。沈儒冉當即明白那是天霜門的護身結界,有結界在他傷不了他。

沈儒冉嘆了口氣,向南宮月小聲道:“他身上有二弟的結界,我傷不了他。”

南宮月頓了片刻,無奈道:“罷了。”

而後,轉身看了一眼各仙門百家點點頭。衆人會意互看一眼分三方向若離襲去。

若離并沒有召劍而是甩出了幾張符紙,嗤笑道:“自不量力。”

沈儒冉見雙方糾纏,趁亂去尋人了。奈何,還沒開始尋便在一個小巷裏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影。

随即,向那抹白影奔去。

“二弟。”

聞聲,那人回頭。

“師兄?”

沈儒冉看了他一眼,徑直道:“二弟,快跟我走。”說罷,便想拉起人來走。

易水寒卻開口道:“不必了。”

沈儒冉聞言眉頭一皺,急切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現在魔界這麽亂,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易水寒不語,可沈儒冉已經看出了他的意思。

沈儒冉看着他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阻止他?”

易水寒依舊不語,見他這樣,沈儒冉既無奈又氣憤,他無奈道:“可你現在……”

話音未落,易水寒打斷道:“師兄不必再多說了,我自有打算。”

易水寒見他似乎還有話說,便道:“師兄,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他說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若離,眸內劃過一絲苦澀,道:“可如今這個局面與我也脫不了關系,是我沒有管教好他。”

“可是……”

“好了,師兄,你就不要再多說了。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沒有意義了。”

“我心意已決,師兄……你就莫要再說了。”說完,便走了。

誰知,還未走出幾步便聽見沈儒冉問:“值得嗎?”

聽他所言,易水寒愣了愣,值得嗎……

他呢喃道:“值得吧。”

沈儒冉聽到這句話擡眸時,人已沒有了影子。

另一邊,若離還在被幾人圍攻,他掃視對面幾人一眼,眸內暗了暗:“冥頑不靈。”

對面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低聲道:“這人怎麽這麽厲害,我們與他打了至少不下百個回合了,他連武器都沒拿出來,只憑幾張符紙就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一人反問道:“你也不看看誰教出來?”

“這……”

“我們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對方還沒接話,幾人便聽若離淡淡道:“你們嘀咕什麽呢。”

三人聽他所說不由一愣。

下一秒,若離閃到他們身後笑道:“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們打架的時候不要走神嗎?”

語畢,甩出幾張符紙。

“再見。”

若離目光不明的看着被他擊中的幾人,并沒有意識到在他的背後有人射來三支箭,箭勢之快。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冰藍色長劍出現替若離擊退了三支箭。

聞聲,若離回頭,然而下一瞬若離的瞳孔驟然緊縮。

“寒霜?”

怎麽回事?寒霜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那是不是說明他也來了? 一個想法自他的腦海湧現出來。

他環視周圍一下果然見到了那個白色身影,那一刻若離心中竟生出了幾絲不安感。

然後,他看見那抹白色身影向他走來,他看見他把寒霜召回手裏。那人看着他,眸內是他看不懂的意味。

他似乎在那眸中看見了一絲痛色,當他想開口時那人施了一道法術。法術形成了鎖把他綁了起來同時若離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

他急道:“你要做什麽?”

那人看也未看他,只道:“我自有打算。”

“……”

果然,這人從不會告訴他他的真實意圖,以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若離凝視着那人的鳳眸,問他:“你不怕我恨你嗎?”

聞言,易水寒輕顫了一下,手無意識的抓緊了寒霜,片刻後道:“那你就恨吧。”而後轉身離開。

若離怒道:“易水寒,你回來。我真的會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奈何,那人顯然去意已決,任他如何呼喊都沒用。

若離盯着他離去的背影,幽邃的黑瞳逐漸泛紅……

他咬牙道:“你逼我的,這是你逼我的。”

“霜月,召來。”

另一邊,易水寒掃視一下衆人,淡淡道:“諸位,如今這局面與我脫不了關系,是我沒有管教好他,你們有什麽恨就沖我來吧。今日之事,是我之錯。”

此話一出,議論聲四起。

“這是怎麽回事,易水寒要護着他?”

“不知道啊,到底怎麽回事?”

易水寒神色鎮定,對這些議論聞所未聞。突然,一人問道:“易仙尊,你當真要這樣做?你這樣做,跟離經叛道有什麽區別?”

有人附和:“對啊,就為了這一人,與仙門百家為敵,何至于此啊。值得嗎?”

“易仙尊你當真要為這一人,離經叛道?”

面對這些人的質疑,易水寒是不會回答的。至于為什麽做出這個決定,大概是他不想再讓那個小徒弟受到傷害了。

“夠了,誰要是想傷他,就必須先過我這關。”

語畢,衆人便感覺自身周圍的寒意四起,待反應過來時,周圍已是一片冰天雪地。易水寒僅憑一人之力便将魔城變成了一座冰城。

衆人見易水寒戰意已決,也不再試圖勸說。

“既然如此,那麽在下就不留情了。”一人說道。

“如你所願。”

天霜門的人看着易水寒和他們打起來本想阻止,可他們卻發現易水寒早已布下一道結界把他們困在了結界裏。

尚清影猶豫道:“大哥,二哥他……”

沈儒冉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只搖了搖頭。天霜門其餘人見沈儒冉這樣,就算一開始不明白,現在也明白了。

他們早該知道的依易水寒的性格徒弟和天下蒼生他哪一個都不會放棄的。

而被易水寒用法術困住的若離此時還未擺脫束縛。

若離試了很多方法都沒有用。期間,若離先是見魔城被冰雪覆蓋又見不遠處寒光四起,心中越來越急躁。

“該死,掙不斷。”

他看了一眼綁在身上的繩索,只有那一個方法了。最終,若離掙脫了繩索。轉眼間,消失于原地。

待到若離趕到時,入眼的便是在他面前倒下去的易水寒,至于其餘人皆被易水寒打成重傷。

若離見狀連忙過去把人接住抱在懷裏為他輸靈力。易水寒卻道:“不必了,我已是強弩之末,別再為我浪費靈力了。”

聽他這麽說,若離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一副天塌下來了的樣子。

半晌後,他才道:“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你,只要你活下來我什麽都不要了,好不好,你告訴我,怎麽救你……”

易水寒擡起手撫摸着他的臉,無奈道:“你呀,怎麽還是這樣……”

易水寒仿佛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笑了一下,道:“要是、要是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就好了。雖然那個時候他們都因我兇巴巴的不敢靠近我,但……”

“有你陪我,好像、好像也沒那麽孤單……”

若離抱緊他,仿佛這樣就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好了,你不要說了。只要你沒事我什麽都不做,我都聽你的,以後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

“這樣啊……可我本想再多陪你些時日的,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對不起啊。是師父的錯,你別怪我好不好?”

“沒有,我從來沒有怪過你。”自始至終我怪的人只有我自己。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

“若是有來生,我還做你的師父好不好?”

“……好”

易水寒的手慢慢從他臉上滑落,下次,我會保護好你。

“師尊——”

“師尊……”若離像個失去全世界的孩子一樣他把頭埋進那人頸窩小聲嘀咕着什麽。

怎麽會變成這樣……

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要保護他的嗎為什麽沒有保護好他,反而變成了這樣?若離心中有一個聲音問他。

是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心中的聲音回答道。

全都是我的錯嗎……他這樣想着,周身魔氣逐漸暴漲。

其餘人見他這樣,連忙道:“不好,他要失控了。”

衆人立即防禦,但為時已晚,皆被魔氣所傷,紛紛吐血。

若離把易水寒抱進懷裏,此時的他周身散發着魔氣,瞳孔也變成紅色,一幅入魔的樣子。

他不懈的看了這些人一眼,一字一頓道:“你、們、該、死。”

衆人背後一涼,然而,若離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頭皮發麻。

他說:“你們傷了他,既然沒什麽能做的,那就給他陪葬吧。”

後來發生了什麽就不知了,有傳聞說若離大開殺戒殺了當時在場的除了天霜門以外的所有人。

後來,也有坊間傳聞說易水寒死後不久魔界尊主一夜白了頭。

再後來就悄無聲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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