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鸾首

第38章 鸾首

若離聞言一怔,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猛然的,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竟是在原地站了很久。

“小若?”

直到他聽見易水寒叫他,方才回神。

也不知那人什麽時候走到自己面前的,若離與他對視,他在那人眼裏看到了自己讀不懂的意味。

一時竟覺得有些慌亂,他連忙道:“我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易水寒打量他一下,後道:“今日教你一個新法術。”

“?”

“想來你也該到了有自己靈獸的時候了,今日教你如何獲取本命靈獸。”

聽了這話,若離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就任由易水寒拉着他走了。

卧室屏風的桌旁,只見易水寒廣袖一揮,一張空白的符紙出現在桌上。這張符紙和平常符紙大小一樣,只不過顏色不一樣。平常符紙是黃色,而這張是白色的。

若離只看了一眼便知是由特殊材料制成,他倒也沒有詢問,因為易水寒會告訴他。

果然,下一秒,那人就開口了。

“在天霜門你師叔他們的靈獸一般安居在哪裏想必你也知道,方法你可能也有所耳聞,我就不多說了。”

“接下來,你滴一滴血在上面就好了,待符紙上的圖案完全顯示靈獸便會出來,符紙也會變成正常樣子。”

若離點點頭,然後用法術劃破手指在符紙上滴了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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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寒盯着那張符紙,眸內帶有一絲喜悅且夾雜着些許緊張。

事實上,前世他并沒有教給若離這個法術。所以若離會有什麽樣的靈獸,他還是有些好奇的。

可令二人沒想到的是,符紙竟然半天沒有絲毫動靜。這不由讓二人一愣。

若離一臉不解的看向自家師尊,誰知,那人也有些不可置信。

易水寒陷入沉思,用符紙獲得本命靈獸的方法是易青昀想出來的。他繼承了易青昀全部的法術技巧,應該不會出錯才對,到底哪裏不對……

他這樣想着,眉頭也不由緊皺起來。

在易水寒思考時刻,若離明顯察覺到周圍寒意越來越重,他以為是易水寒身上散發的寒氣,倒也沒有多想。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

由于寒氣越來越重,以至于引來了屋外的青鸾。

只見青鸾落在了桌上還沒來得及詢問,就險些被凍成冰塊,他連忙飛到易水寒肩上,勉強躲過一劫。

若離見他這般,瞬間反應過來——寒氣不是易水寒身上散發出來的,于是他轉頭看向了桌上的符紙。

那一刻,一切都清楚了,果然是符紙散發的寒氣。

易水寒此刻也已想明白,他也看向那張符紙。

此時的符紙上已隐約出現一只鳳凰的大致圖案,若易二人對視一眼,施法将符紙抛到了屋外,二人也随之而去。

不過片刻,一只鳳凰從符紙中破空而出同時伴随着一聲清脆的鳴叫。

那鳳凰自霜露居飛了一圈後這才落到了二人面前,這鳳凰與傳說中相差不大,只不過是藍色的,倒是符合若離的冰屬性法術。

青鸾從易水寒肩上飛過去變成和鳳凰一樣的大小,這樣看去便會發現鳳凰和青鸾的氣場有着些許相似,只不過青鸾的氣場帶着易水寒的氣息,比鳳凰的氣場更寒一點。

易水寒凝視他們片刻,呢喃道:“原來如此。”

當年,他獲得本命靈獸的時候,也是這般。方才他注意力被轉移,沒有及時想到這一點。

同時,他也想起那時易青昀對他說的話。

易青昀告訴他世間冰系的靈獸尤為罕見,且整個修真界僅有兩只。

他還告訴他以後會有一只和青鸾相似的靈獸出現。

所以,師父是早料到會有這個結果嗎?易水寒心中想到。

若離見自家師尊有些心不在焉,以為人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他握住那人的手,柔聲道:“師尊可是想到了什麽?”

聞言,易水寒回神。

他點點頭,淡聲道:“想到一些關于青鸾的事。”

若離笑了笑,“願聞其詳。”

易水寒就把自己想的那些告訴了若離,後者聽後說了說自己的想法順便安慰了下人。

這件事在易水寒心裏也算揭過了,畢竟若離說的和他想的也差不多。

或許真如他所想的那樣,易青昀早就猜到他以後會收徒,并且還是和他一樣的冰屬性,所以才會告訴他那件事。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若離最後竟然做了和他一樣的決定——不和靈獸簽訂契約,讓其自行順服。

若離還為其起了個名字——鸾首。

接下來若離做了易水寒以往做過的一件事,把鸾首散養在玉蘭小築。不知鸾首是早就想到這一點還是什麽竟自己選了若離做主人。

與此同時,他和青鸾的關系也變得熟悉起來。

然而幾日後,一件壞事發生了,若離生病了。

彼時,易水寒正坐在床邊照顧燒糊塗的人。

他放了個冰毛巾在那人額頭上以此降溫,然後又給人喂了顆藥,易水寒心裏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不遠處在桌上和鸾首玩鬧的青鸾,眸內有些危險的意味。

他本想起身過去的,奈何,若離抓着他的手,他動不了只能開口。

“青鸾。”

盡管他語氣很平淡,還是讓聽了這話的青鸾背後一涼,他猶猶一番還是飛了過來。

青鸾有些慌張,語氣也有些結巴:“做、做什麽。”

易水寒的鳳眸微眯,他淡聲道:“我問你,小若為什麽會生病?”

聞言,青鸾一怔。他還在想要不要找個理由糊弄過去,那人卻看出了他的想法,語氣也冷下來。

警告道:“不許耍花招。”

聽他這麽說,青鸾心知自己已經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硬着頭皮道:“是這樣的……”

原來,每晚若離把人哄睡着以後他自己都會先去沖個冷水澡然後才睡覺。曾經易水寒不知道這些,如今他知道只覺得心口如同被刀紮了一樣,很痛。

他開始不由想,從若離跟他表白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所以這三個月這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易水寒在心裏默默思索着,雖然青鸾沒有具體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但是他已經在心裏認定了剛才的想法。

若是只沖一天冷水澡怎麽可能會生病,只怕這三個月都是這麽過來的。今日若離突然生病他還想過為什麽,只是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

三個月的冷水澡,即便這人體質再強也撐不住的。

奇怪的是,易水寒晚上居然沒有發現。倒不是他夜晚沒有警惕性,只是若離在他身邊時他的警惕性會有所下降。

那人給他一種很安心的感覺,讓他不用顧及那麽多,可以完全忽視外界。

仿佛只要有這個人在,他永遠可以不用考慮那麽多。

所以,晚上的時候他的神識要比平常弱。

不知不覺間,他的思緒越想越遠。待他反應過來時青鸾早就不見了身影,易水寒無奈搖搖頭。

他本想起身去找靜姝問問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未曾想,那人的手抓的很緊,他不僅沒走成還被人順勢拽進了懷裏。

他聽着那人的夢語,拍了拍那人的肩。

心道罷了,随他吧。

待若離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先是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後入眼的是趴在自己胸膛上不知是發呆還是睡着的易水寒。

那人察覺他醒了,擡頭與他對視。後者對他微微一笑,易水寒一愣就又低下了頭。

若離意識到懷中人心情有些不好,他擡手揉揉那人的發頂,語氣內滿是柔意:“師尊怎麽了?”

回應他的是那人在他後腰處猛的一掐,若離被掐的猝不及防,吃痛悶哼一聲。

半晌後,易水寒才在他懷裏悶悶道:“你既然想……為什麽不告訴我。”

盡管他不知道若離沖冷水澡的原因,但對他來說,猜到原因還是很容易的。

若離笑了一下,大致猜到這人在問什麽。他撫摸着那人的背,柔聲道:“我要是告訴你了,把你吓跑了怎麽辦。”

說完,又輕嘆一口氣,接着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留在我身邊,要是把你吓跑了,你再也不理我了怎麽辦。”

這一刻,易水寒怎樣也沒有想到,原來這人竟是如此怕失去他嗎?

所以寧願去沖冷水澡也不願告訴他,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看似冷靜的若離其實也怕很多事。

他怕自己不理他,怕被抛棄只剩他一人……可若離不知道的是,他怕的那些易水寒也在怕。

他自己一個人過了那麽久,他也孤獨,也想要有人陪,後來有人陪了又會怕回到自己獨自一人的時候。

可能人就是這樣,你一直期盼的東西若是不出現還好,可一旦出現,你也抓在手裏了就會生出很多顧慮。

怕失去、怕孤獨、怕抛棄……

若離見自家師尊久久不語以為說錯了話,想說點什麽挽回一下,便聽見那人有着些許怨氣的話。

“傻子。”

若離的大腦頓時感到一絲空白,他一時語塞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那人環住他的腰,輕聲道:“如、如果你想要,告訴我就好,我……會、會……”

話音到了這裏就結束了,後面的話易水寒沒再說下去,若離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即便沒有看見那人的臉,只聽這話他也能想到那人現在的樣子,想必定是面紅耳赤。

他早該想到的,從那人答應他的那一刻起,此後的一切只要他說,那人肯定都會答應。

是他太傻,太過于執着自己心底的想法,從而忽視了那人為他做的微小的改變。

他猛的起身把人撈在懷裏,他低頭吻了吻那人的額頭,低聲道:“對不起,是我太傻。”

那人搖搖頭什麽都沒說,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二人就這樣相互依偎了一會兒,易水寒可還沒忘記這人還生着病,立即關切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還好,感覺已無大礙。”

那人聽了以後有些不信,索性起身與他額頭相抵,感到體溫正常這才松了口氣。

若離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那人冷冷威脅道:“以後不許再沖冷水澡,你若是再犯,我就把你丢出去和青鸾一起住。”

若離見他這般威脅人,倒也不覺得兇只覺得這人有些可愛,他順毛道:“好好好,都聽你的。”

徒弟這般聽話,易水寒也無話可說了,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突然,若離道:“師尊,其實有句話我很早就想對你說了。”

“?”

他替人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凝視着那人略帶疑惑的鳳眸,溫聲道:“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以後多笑笑好不好?”

“……好。”

後來,若離病好以後,易水寒拉着人切磋一番。毫無疑問,若離慘敗。

三個月後,修真界傳出一條驚人的消息,而源頭便是花隐城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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