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花隐
第39章 花隐
衆所周知,花隐城是修真界最大的一座城,它的熱鬧不亞于天影鎮繁華不輸天霜城,且裏面也是凡人最多的一座城,可事實不止如此。
世人皆知花隐城是修真界最大的一座城,殊不知花隐城還是天霜門等門派用來收集妖、魔兩界重要消息的地方。
花隐城對他們來說意義至關重要。只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有一天花隐城會出事。
此時的天霜門,沈儒冉幾人正在天霜殿議論這件事。
其實沈儒冉也得知這個消息不久,他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就把尚清影幾人叫來了。
沈儒冉為他們描述了大致情況,後問道:“你們怎麽看?”
對面幾人沉思片刻,還是子衿先開的口。
他用折扇敲了敲下巴,後緩緩道:“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跷。倘若它早就發生了并不至于現在才傳出消息,反過來,若是近日才發生的也不至于死那麽多人。”
“總之,這件事情很蹊跷。就像是,有人故意趁這個時候放出來的。”
修真界如今的局勢,誰人不清楚。表面上平靜,實際上早就暗流湧動。
偏偏妖魔兩界還表現的異常平靜,他們越是平靜仙門百家就越慌亂,就怕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即便修真界與妖界有約在先,也不得不防。
沈儒冉點點頭,他看了看靜姝和尚清影,他們顯然也和子衿想的一樣。
沈儒冉淡聲道:“我們商議一下對策,看看如何解決。”
對面三人點點頭,沈儒冉又叮囑道:“切記,這件事先不要讓二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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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放心,我們明白。”
“那就好。”
事實上,早在消息傳來的那一刻,沈儒冉就把消息鎖在了自己手裏,并沒有将其散播到天霜門,尚清影他們也是來到天霜殿以後才知道的。
而他們,并不打算将這件事告訴易水寒。
至于原因……
說來可能不信,易水寒和花隐城是有些淵源的。
當年,易青昀便是在花隐城遇到的那人并将其收為徒弟。在這之前,易水寒被花隐城的城主撫養過一段時間。盡管那人後來拜了師,心裏也一直記得這份情。
他們都很清楚,依那人的性情得知這件事後定會前去,但花隐城如今的形勢無法确定,貿然前去可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狀況。
所以,他們絕不能讓易水寒知道。雖然知道這樣也拖不了多久,但能拖一時是一時。
他們幾人商議一番,最終決定讓子衿和他徒弟先去探探虛實。如若他們真的解決不了,再找易水寒。
霜露居
易水寒還不知道沈儒冉幾人的打算,此刻,他正坐在書房安靜的看書。有時也會看一眼窗外的情況。
片刻後,他合上書轉頭望向了窗外。不遠處的海棠樹下,若離背對着他蹲在那裏也不知在研究什麽。
從他這裏看去,只能看到那人忙碌的背影以及時不時揮向額頭的手臂。
說來奇怪,這三個月若離表現的一直很正常。
可就在半個月前,他突然變得忙起來了,易水寒每日都能在院子裏看見他忙碌的背影。
而且那人還一副躲着他似乎不希望他知道的樣子,易水寒也只好假裝沒看見。
對于若離在做什麽他并不打算問,因為到了時間那人自會告訴他。
但此時此刻,他盯着那個背影心裏竟生出了想要捉弄一下那人的想法。
只見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随後他的手裏慢慢彙聚出一顆冰晶。
下一瞬,便向那人揮了去。
好巧不巧,這時若離也已經做完自己要做的事,起身離開了。而那顆冰晶徑直砸向了在樹下乘涼的青鸾。
“……”
易水寒頓了頓,然後随手拿起一本書再次看了起來,仿佛剛才背後捉弄若離不成的人不是他。
待若離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那人此刻正用手斜支着腦袋,鳳眸低垂專注于眼下的書,修長的五指時不時翻過一頁。
微風從窗外吹進,吹起他散亂的墨發,乍一看,好似畫中人。
若離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走過去。
途中,他還順走一壺茶。他坐在那人對面,倒了杯茶遞過去。
後者接下後喝了一口,眉毛輕挑,問道:“有話要說?”
若離點點頭,而後道:“近幾個月師尊一直在翻閱古籍,關于琉璃塔的記載有沒有新發現?”
易水寒看了他一眼,随後把自己手邊的書遞給他。後者接下後大致看了看,面色有些難看。
這書裏面也算是記載了很多久遠的法術以及武器,可偏偏到琉璃塔這裏記錄少的可憐。
這上面說的和他們之前看的也差不多,只是多了一點它的作用。奇怪的是,最後一個作用的字跡非常模糊不清。
若離有那麽一瞬懷疑這書是不是被人動過手腳。
見狀,易水寒把自己手裏的茶杯遞過去,并道:“莫要着急,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若離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點點頭。
他看着自己手裏空空的茶杯好像突然反應過來易水寒的意思可能是讓他倒杯茶,他反而給喝了。
若離:“……”
他瞥了一眼那人,那人在看窗外似乎沒看見他的舉動,心下頓時松一口氣。
随後,他拿起茶壺倒起了茶,還邊倒邊說道:“師尊,栖梧山那邊……”
聞聲,易水寒轉過頭來,打斷道:“幾日前,朝歌來過一封信說那裏現在一切安好。”
“那就好。”
話語間,若離已經倒好一杯茶放到了那人面前。
易水寒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出聲詢問道:“想回去了?”
“嗯。”
雖然在這裏也很好,也沒有人來打擾易水寒。但若離總覺得自家師尊在這裏好像沒有在栖梧山的時候開心。
他思緒越飄越遠,全然不知這委屈巴巴的樣子被那人看了去。
待若離回過神時,眼前的書早就沒有了只有一個棋盤。
他略帶不解的望向那人,那人緩緩道:“陪我下盤棋,你要是贏了,就帶我去。”
“那我要是輸了呢?”
那人一本正經道:“輸了,我帶你去 。”
聞言,若離笑了笑,“好。”
這盤棋二人從下午下到傍晚,易水寒盯着這盤棋斟酌片刻,最後他故意下在一個錯誤的地方,讓若離贏了這盤棋。
若離心知這人故意放水,倒也沒有拆穿。他挑了挑眉,擺手無奈道:“師尊輸了,看來只能我帶着去了。”
那人無奈搖搖頭,輕笑一下,“好。”
彼時,二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會去不成。
翌日清晨,若離早早下了山說是去拿他先前在天霜城預定的東西。
易水寒在霜露居等他回來,沒想到,那人回來的時候面色竟有些沉重。
見那人心情有些不好,他走到那人面前,詢問道:“這是怎麽了?”
那人遞給他一封信,易水寒看完以後,臉色也和他差不多。
他呢喃道:“花隐城怎麽會出事?”
是早就發生了還是近日才發生的,他怎麽會沒有得到消息?
好奇怪……
他這樣想着,不過片刻,心裏便有了一個猜測——花隐城出事修真界怕是都知道,他不知道恐怕是消息被有意阻攔了。
他再次向若離問道:“花隐城出事你知道嗎?”
若離搖搖頭,道:“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聽他這樣說,易水寒心裏更加确定了方才的想法。
見易水寒的神色越來越沉重,眉頭蹙的也越來越緊,若離心裏也不由跟着緊張起來,心道看來事情是很嚴重了。
如今這樣,若離心知栖梧山是去不了了。
他自心裏長嘆一口氣,伸手撫平那人緊蹙的眉頭,淡淡道:“不許蹙眉,有什麽事我們一起去解決。”
易水寒被他這小舉動安慰,可心裏卻生出了愧疚。
他語氣內夾雜着歉意,“對不起,答應你要帶我去栖梧山的……”
若離擡手揉揉他的發頂,柔聲道:“沒關系,我們下次再去就好了。”
易水寒錯愕的看着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若離見他這幅樣子,自己心裏也不好受。他把人攔腰擁進懷裏,輕聲說道:“你若是心裏覺得過意不去,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
“?”
“如果有一天修真界太平了,我們就回栖梧山歸隐,不管這些事了,好不好?”
易水寒倒也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其實就算若離不說,待一切結束後他也會選擇帶這人歸隐。
而若離則知道這人有歸隐的打算所以提的這個條件,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人歸隐的決定是為他做的。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那人都做了這個決定。他更不知道,那人做的每一個決定的背後都是為了他。
雖然若離這番行為讓易水寒心裏好受了些,但他還是有些愧疚。
他想了想,然後擡頭吻向那人的唇。後者沒料到他會有這舉動,一時有些猝不及防。
但很快,若離便反守為攻。
待一吻結束,那人靠在他肩上,悶聲道:“這個……算補償。”
若離輕聲笑了笑,語氣內滿是寵溺:“你啊……”
下一秒,他的語氣變得堅定。他撫摸着那人單薄的背,沉聲道:“師尊,你記住,有我在你永遠不用怕。”
“因為我會陪你。”
大約一盞茶後,二人動身去了花隐城。臨走之前,易水寒還給沈儒冉傳了個音。
雖然他已經猜到是沈儒冉有意不讓他知道花隐城的情況,但他并不怪他,畢竟有那段過往在,沈儒冉做這個決定也算是情理之中。
另一邊,沈儒冉收到易水寒的傳音後愣是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後也只是無奈搖搖頭什麽也沒有說。
與此同時,魔界。
上官羽于幾日前發現了餘陌的蹤影,正和上官墨計劃如何抓到那人。
兩日後,若易二人到達花隐城。
彼時,他們正站在城門處。此刻的花隐城早已沒有原來的繁華而是魔氣彌漫,宛如一座死城。
二人對視一眼,準備進城時。一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欲阻止他們進城,那人看不清面貌渾身被黑氣包圍。
若離先是甩出一張符紙,豈料,符紙對那黑影沒用。索性召出了霜月,一劍揮去,後者被擊中。
奇怪的是,他就像沒事人一樣只是悶哼一聲。
随後,持一把利劍向若離刺去。
若離沒有躲避而是持劍格擋,兩劍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響。
二人就這樣你一招我一招對戰着,此間易水寒并沒有出手而是在觀察那黑影的招式尋找破綻。
半盞茶後,他就發現了破綻,這人招式雖然一般卻一直擊向要害,顯然一副傀儡樣子。
他召出流影趁機在黑影背後甩了一鞭,那黑影吃痛慘叫一聲。
若離也趁機補了幾劍,黑影頓時遍體鱗傷。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發狂的刺向若離。
若離立即甩出一張火符,同時踹了那黑影一腳,猛的把他踹出幾米外。
在牆上留下一個人形坑,那黑影從牆裏出來走向若離,卻忽然停在他不遠處。
若離一時疑惑,突然,那黑影周身燃起了火似是想要自爆。
在若離背後的易水寒察覺到那黑影的意圖,甩出流影把若離卷了過來同時開了道護身結界,又起了個潰靈陣試圖先毀掉那具傀儡。
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聽“砰”的一聲。
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易水寒本想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線索。若離卻伸手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別看,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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