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神壇

第42章 神壇

魔城

上官羽抓到餘陌後,他把人教訓了一頓就扔進了地牢。

由于這次抓餘陌的過程有些過于順利,讓他心裏生出了強烈的不安感。他很怕這是軒轅若昀率先設的一個陷阱,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自己跳下去。

現在,他正在羽墨閣裏和上官墨議論此事,後者聽了以後,眉頭一皺。

而後道:“确實很蹊跷,但我們不能自亂陣腳,這樣很可能會随了軒轅若昀的意。”

“嗯。”

上官墨低頭沉思了片刻,後道:“這件事之前給他傳過信,尊上那邊應該已經知道此事。”

“算算時間,他離開魔族已有幾個月了,盡管中途有書信來往卻也不能徹底解決一些問題。”

“若是軒轅若昀想趁機挑撥魔界,後果只怕無法設想。”

“而修真界現在的局勢也很緊張,先讓他回來是最好的辦法。”

上官羽點點頭,表示認同自家弟弟的說法。他道:“這次還要給他傳信嗎?”

上官墨卻搖了搖頭,“這個辦法現在來說不太妥當。”

之前他們給若離傳信的時候,就有幾次信件被攔截。讓對方沒有及時收到消息,現在要說的事很重要,傳信是萬萬不可的。

聽他這麽一說,上官羽也想到了之前的事。他沉默片刻,後道:“那就只能親自去找他了。”

“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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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羽還沒來得及說,上官墨又道:“這次我去,哥,你留在魔城以防萬一。”

上官羽雖然認同他的說法,可他不由擔心自家弟弟知道若離現在在哪裏嗎?

上官墨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至于其他,你不用擔心。如今花隐城出了事,那人定在那裏。”

上官羽斟酌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沒錯,也就沒再多言。

此時的花隐城

易水寒正在和一人纏鬥,那人身着黑色長袍手裏拿着一把白色長劍,周身圍繞着些許黑氣。黑發亂糟糟的,面容也有些蒼老,尤其那雙瞳孔,紅的仿佛要滴出血。

那是入魔的象征。

這人此刻正緩緩向他走來,腳步聲很沉重,不斷發出“咚咚”的聲響。

易水寒凝視這人片刻,廣袖一揮,兮月出現在他手中。

下一秒,琴聲響起。對方明顯被琴聲影響,身影不自覺頓了一下。

易水寒見琴聲起了效索性直接加快節奏,引着那人跟他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同時用餘光看了看飛在自己肩膀處的靈蝶,想到若離此時應該已經到了陣眼所在地。

兩個時辰前,他們二人根據所得線索理了理前因後果。最終結果和他們一開始猜測的幾乎無差別。

一開始,他們猜測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慕容寒。因為花隐城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修仙者在花隐城長住,可這只是他們的一個猜測,并沒有落實。

這個猜測真正落實是在若離提出這裏有個陣法會擾亂心神的時候确定的。

說來可能不信,修仙者的陣法如果使用不當會造成反作用。

而那個反作用就是會影響他人的心神,至于使用者輕則遭到反噬,重則會入魔。

正是因此,所以有了穩固陣法的琉璃塔。

可盡管有了穩固陣法的方法,修仙界修煉陣法的也少了,進而增加的反而是修煉劍法的人。

妖界和魔界更不用說,他們本就不修陣法。

與此,二人斷定幕後之人定是慕容寒。

于是,他們決定兵分兩路。易水寒負責把慕容寒引到城外對戰,若離則去破壞陣眼。

待若離毀掉陣法以後,便去和他會和。

可事實卻不太順利。

若離雖然到達了陣眼所在處,但也遇上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着一黑色鬥篷讓人看不清猜不透,只能從身形看出來大致是個女子,此刻正和若離在陣眼處對峙。

若離打量了這人一番,一只手背在身後一張符紙出現在他手裏。

他冷冷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笑了一下,然後別有一番意味的道:“讓我猜猜,你現在是不是很想用你手中的符紙攻擊我。”

若離聞言一驚,這人怎麽知道他的想法。

下一瞬,他就看那人擺了擺手,搖頭無奈道:“想不到,你我再次見面竟是這種情況。”

若離微微一怔,他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人,只是覺得她的身影很熟悉但是他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

慢慢的,他的思緒越走越遠,心神也有些混亂。好在及時反應過來,又在心裏念了幾遍清心咒,這才冷靜下來。

他厲聲道:“少廢話,我根本不認識你。”

“休要妨礙我,不然,要你好看。”

那人嘆了口氣,後轉了話鋒,嗤笑道:“倘若我非要妨礙呢?”

若離輕笑一聲,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粟。

“那你便承擔後果吧。”

語畢,霜月出現在他手裏。他先是甩出了那張符紙,後持霜月刺了過去。

明明這些只發生在一瞬間,可那人不僅躲過了符紙甚至避開了霜月的致命一擊。

這不由讓若離一驚,那人見他這樣,又笑了一下,詢問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打架的時候不要走神。”

随即,就準備一掌向若離的胸膛擊去,好在若離及時反應過來躲過了這一招。

他盯着這人眸內暗了暗,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而後緩緩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留情了。”

說完也不等人反應,直接襲了過去。後者也反應迅速,二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場對戰結束了,二人的狀态卻截然相反。

若離整個人看上去很輕松甚至有些得意,而另一人卻大汗淋漓怒意圍繞。

她低聲咒罵道:“卑鄙。”

原來,二人方才對戰過程中,若離雖然表面上強攻實際上卻是虛影,真正的目的是讓她出狠招,從而替他把陣眼毀了。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陣眼已經被她毀掉了。

若離挑了挑眉,道:“多謝你替我毀掉陣眼,讓我省了一個麻煩。”

那人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氣的跺了下腳。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她在鬥篷的遮掩下露出來一個詭異的微笑,随後以飛快的速度點了若離的穴并往他嘴裏塞了個藥丸。

她直接忽視了若離憤怒的目光,手落在他腰間的乾坤袋上,一把拽走了。在手裏轉了轉,笑道:“不用謝,東西我就拿走了,再見。”

然後就沒了蹤影,在她走後,若離身上的穴道也解開了。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不由想這個人好奇怪,尤其是他對她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哪裏見過,可他着實想不起來。

而後,他又想到了剛才那人塞到他嘴裏的東西。也不知有沒有害,但他現在想不了那麽多了,因為自家師尊還在等他。

他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顆藥丸吃了下去,就往城外趕去了。

不多時,若離就到達了城外。

好巧不巧,他到的時候易水寒剛好解決完慕容寒。

當然,除了他還有淩羽和江安以及意料之外的子衿和沈秋堂。

若離愣了一下後才走過去,易水寒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眸內一開始的冷冽轉眼間便消失不見,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甚至有些許柔意。

易水寒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耐聲問道:“如何?有沒有受傷?”

若離搖搖頭,易水寒沒有回話,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他的手心上。

若離後知後覺料到這人在想什麽,他反握住眼前人的手,輕聲安慰道:“我真的沒事。”

片刻後,那人才“嗯”了一聲。後把若離拉在了自己身後,轉眼去看慕容寒。

此刻的慕容寒說得上慘不忍睹,黑袍破敗不堪黑發散亂,那張臉也完全露了出來。

那張臉略顯蒼老且帶着些許憔悴,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樣子,只不過他的神智已經恢複。

但,流影還綁在他身上。

易水寒嘆了口氣,把流影收了回來。他走到那人面前,淡聲問道:“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被他這麽一問,慕容寒竟一時語塞什麽都說不出來。

半晌後,他才道:“你知道被人供上神壇的感覺嗎?”

易水寒沒有回話,慕容寒便自顧自的說下去,“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把一個人供在神壇上,讓他的每一步行動都按照別人的想法去做,真的太殘忍了……”

當年,他分明只是出于好意決定幫助花隐城的人。未曾想,最後還是把自己推進了深淵。

他們把他供上了神壇,要他每一步都按照他們的意願去做。這一供,就是幾十年。

終于,有一天他承受不住遭到反噬入魔了。于此,有了花隐城的悲劇。

對于他說的話,易水寒沒有反駁,或者說沒有理由反駁。

慕容寒說的不錯,那樣太殘忍了,不管是對被供上神壇的人還是在神壇下祈禱的人。

想到這裏,他的眸內不由露出些許悲色。

慕容寒本想再說些什麽,但似是感受到了易水寒的情緒,愣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幾秒後,便聽易水寒緩緩道:“你說的不錯,這樣的确太殘忍了。”

慕容寒愣了,有那麽一瞬間,他在這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明知會有什麽樣的結果,卻還是會去嘗試,那麽的固執。

他嘆了口氣,“我的時限不多了。”

“希望你以後不會成為我現在的樣子。”

“他不會。”

此言一出,衆人一驚。

說話的人是若離,也不知他什麽走到的易水寒身邊。

似是怕人沒聽清,他又堅決說了一遍。

“他不會的。”

慕容寒震驚的看着他,他看到了若離眸內的那份堅定,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變成這樣的原因。

最終,他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只是轉過了頭不再看他們。

一旁的江安見狀走了過來,他向慕容寒鞠了一躬,緩緩道:“前輩,我替城中人做過的事情向您道歉,對不起。”

若易二人見此,沒再多言,轉身去了遠處,把時間留給了他們。易水寒去見了子衿,淡聲道:“他已是強弩之末,很快就要消散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子衿點點頭,“二哥放心,我明白。”

“那就好。”

可當他回到若離身邊時,那人的狀态卻有些不對。那人徑直倒在了他懷裏,渾身滾燙像一個火爐。

“小若,你這是……”

話音未落,若離打斷道:“師尊……我……”

盡管若離一開始不知道那女子給他吃的什麽,但看自己現在的狀況,也反應過來了。

那女子給他吃的,分明就是催情的藥丸。難怪他方才會覺得渾身燥熱,此刻藥效上來只覺得更加難受。他自心裏咒罵了幾句那女子。

偏偏這時,江安還走了過來,他遞給了易水寒一封信,道:“這是爺爺留下的,說是如果有一天你來了就交給你,還請仙尊收下。”

易水寒接過信後道了聲謝。

江安用詭異的眼神打量着他們,他猶豫了一番,還是說出了口。

“仙尊,恕我直言。您徒弟這樣子應該是吃了和催情有關的藥,所以才會……”

他話說到一半,似是怕易水寒生氣,也不等話說完直接跑了。

易水寒在原地愣了幾秒後,看向了自己懷中人。若離此刻正對着他脖子一頓亂啃,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脖子現在什麽樣子。

他伸手撥開那人淩亂的額前碎發,果然看見了一張泛紅的臉。

不僅如此,那人的眼神也有些迷離。

那人悶悶的道:“師尊……我、可能,忍不了了。”

“那就不要忍。”

若離先是愣了一下,後把人攔腰抱進懷裏。也不知他從哪裏拿出來一個鬥笠扣在了那人頭上,整個動作雖然看上去粗暴但鬥笠真正落在那人頭上的時候卻是溫柔的。

然後,他又甩出一張傳送符,把人帶到了離花隐城最近的栖梧鎮。

他抱着人進了一家沒什麽人的客棧,當即丢下一袋銀子,沉聲道:“這裏,我包了。從現在起不許任何人進,你們,也給我滾。”

店小二見來人氣質不凡,出手也大氣,直接應下了。只一瞬,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若離也不管他們直接抱着人去了二樓,走到最裏面的一間屋子。他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把人丢在床上,随手一揮關上了門,并且順手開了道結界。

而後附身壓了上去,他一把丢掉那人的鬥笠。伸手擡起那人的臉,拇指摩挲着那人的唇,立馬親了上去。

那個吻很深,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一吻結束後,他把頭搭在那人肩上,輕聲問:“可以嗎?”

“……嗯。”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若離眸內有些溢不住的開心。他又吻了吻那人的唇,撫摸着那人的臉,柔聲道:“師尊……”

“阿寒……”

他終于叫出了他一直以來最想叫的名字。

他看向他的目光溫柔且灼熱,溫聲道:“我……可能……不太會溫柔。”

易水寒抓住他撫在臉上的手,蹭了蹭,算是默認。

若離知道,這是他對他的縱容。

他湊過去很珍重的吻那人的額頭、眼睛、臉最後到唇,同時手一路緩緩向下摸到了那人的腰帶,一把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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