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個壞學生

一個壞學生

一、人品大爆發

好像只是一夜之間，所有的樹枝上都冒出了些許的嫩芽，被陽光一照，翠綠色，好像瑪瑙一樣，有些花也開了，空氣中有淡淡的香味，這是春天的味道。星期天，高二的星期天格外幸福，可以睡懶覺，可以打電話跟朋友打屁，可以玩會兒電腦，當然前提是做完作業。

就是這個周日，周若雨人品大爆發，□□牧場因為用外挂被騰訊封了，過了一會兒□□號也被人盜了，當時她連砸電腦的沖動都有了。傷心、絕望之後，周若雨就出去買了杯奶茶，然後沿着大街小巷閑逛。

走到自己的學校門前，周若雨停住：不知道星期天的校園是什麽樣的？閑着也是閑着，她吸了口奶茶走進校園，隐隐約約聽到老師的講課聲，周若雨才記起來，這個周末高三上課。忽然，一個犀利的剎車聲，有個男生騎着單車停在她面前，很沒禮貌的問：“喂，教學樓是哪棟？”

周若雨本來心裏就很不爽，瞪了男生一眼沒理他，男生并沒有放棄：“高三級部的教學樓在哪裏？”周若雨正眼看了男生一眼，穿的很薄，甚至能隐約的看到隆起的鎖骨，臉頰很瘦，長的很清秀，但是臉上卻流裏流氣的，看樣子不像個好人。男生見周若雨還不說，從口袋裏拿出了個“十中”的校徽：“看見了沒，我不是你們‘七中’的，你不能就這麽歡迎我這個‘國際友人’。”

周若雨剛要說話，男生忽然哭喪着臉說：“不是吧，問個路都碰上個啞巴，我也太寸了吧。”周若雨：“誰啞巴，我這不是要告訴你麽。”男生笑了笑：“剛才的話我收回。”周若雨不耐煩的指了指教學樓的方向：“三樓就是高三。”男生點點頭：“謝了。”說完騎上車就沖教學樓去了。

送走了這位“國際友人”，周若雨的奶茶也喝完了，她把奶茶杯扔進垃圾桶，然後也去了教學樓。三樓和二樓樓梯的拐角處，是周若雨最喜歡去的地方，這個高度基本跟樹冠最茂盛的部位齊平，夏天的時候，一擡眼，郁郁蔥蔥，仿佛有種坐在樹枝間的感覺，周圍滿是樹葉，周若雨仿佛都能摸到樹枝上的凸起。現在的葉子不多，但長的很快，周若雨明明記得周五的時候，樹枝上還只有一點點的小嫩葉，才兩天時間，幾棵楊樹上的葉子被風一吹，都有了些小小的沙沙聲。

有點餓了，周若雨看了看表，都十一點多了，該回家吃飯了，這時，背後響起了一個腳步聲，這個時候應該還沒下課，周若雨轉頭，原來是剛才問路的男生。男生跟她打招呼：“這麽巧，你也在這兒。”周若雨汗汗的笑了笑：“是啊，巧，好巧。”

男生：“今天你們食堂開火麽？”周若雨想了想：“高三級部還上課，應該開吧。”男生：“那就好，我請你吃飯。”周若雨愣住：“請我吃飯？”哪有男女一見面就随便請吃飯的？男生：“別誤會，首先我不知道食堂的方位，其次我只是想謝謝你。”周若雨想了想，回家也是自己吃，還得自己做，這裏還有請客的，又不用花自己錢，這個便宜不賺白不賺。她微笑着答應。

兩個人走進食堂，食堂的确開火，男生眼睛看着食堂的飯菜都要發綠光了，他一邊打了兩個菜一邊說：“你不知道我們那邊的食堂，菜難吃的要命，而且還經常有些頭發、指甲之類的作料，我都快吃瘋了。”周若雨微笑，這個男生不像是那種兇神惡煞的人，雖然不是很有禮貌，但還是挺好玩的。

男生一氣打了三個菜，四個饅頭，打卡的時候他忽然愣住：“我忘記了個很嚴肅的問題。”周若雨：“什麽？”男生：“我的卡是十中的，在這裏打不出來。”周若雨：“那你的意思是？”男生賤賤的笑了笑：“要不然先打你的吧。”周若雨有些抓狂，今天還真是人品大爆發，連別人請客吃飯都得自己掏錢。

二、有大腦的痞子

那天，男生酒足飯飽的走出食堂，可能是良心突然發現，請周若雨喝了杯奶茶，并把飯錢用現金還給了周若雨。周若雨也知道了男生的名字，他叫葉凡，是十中高三三班的學生，葉凡再三感謝周若雨的指路之恩，兩個人喝完奶茶就各奔東西了。只是兩個陌生的年輕人，偶然的機會在一起吃了頓飯，之後兩個人可能最多就是見了面點點頭，或者打聲招呼，這樣的事好像經常發生，周若雨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這頓飯好像沒有就此結束，周三下午剛下課，有個同學喊周若雨，說有人找。周若雨走出教室，是葉凡，葉凡穿着十中的校服，臉上笑得很燦爛，他拿出一張磁卡，周若雨認了出來，那是七中的飯卡：“你怎麽會有這個？”葉凡得意都快笑出來了：“咱在七中有人，搞張卡還不容易。”

周若雨：“你沒事辦我們學校飯卡幹什麽？”葉凡：“你們學校飯好吃啊，我是來改善夥食的。”周若雨有些不祥的預感：“你不會又讓我陪你去吧？”葉凡很認真的點點頭：“您真聰明，那咱們就走吧。”周若雨愣住，當着這麽多人跟葉凡出去，明天全級部非鬧得沸沸揚揚，還沒來得及回絕，葉凡拉着周若雨就下樓，周若雨：“等等。”葉凡：“中午飯我就沒吃，就等這頓呢，還等什麽等。”周若雨的反抗無效，她都聽到身後小聲的議論聲了。

兩個人走進食堂，葉凡好像對吃飯特別的熱衷，他拿着盤子又打了滿滿一盤，打卡的時候，葉凡忽然叫了一聲，周若雨問：“怎麽了。”葉凡哭喪着臉：“我忘記充錢了。”周若雨一聽，差點就翻白眼就此撒手人寰。

葉凡嘴裏吃的鼓鼓的說：“謝謝，下次我一定記着充錢。”周若雨嘆了口氣：“還是沒下次好。”葉凡終于咽了下去：“別呀，那我來七中要找誰一起吃飯？”周若雨：“我們兩個陌生人···”葉凡嘴裏又吃的滿滿的，他含糊的反駁說：“不是陌生人，我們一起吃了兩頓飯了好不好。”

周若雨：“那也不能···沒事吧。”葉凡噎着了，周若雨起身給他錘了錘背：“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差勁的人。”葉凡有些不解：“噎着和人品有什麽關系？”周若雨：“···還真不好解釋。”葉凡：“那就別解釋了，我再去打碗湯。”周若雨嘆了口氣，把飯卡給了葉凡，葉凡很快回來了，他放下湯很神秘的對周若雨說：“打湯的那個小妹妹長的蠻好看的麽。”

周若雨朝那邊看了看：“你什麽眼睛？人家戴着口罩你也看得清長相？”葉凡：“感覺麽，男人感覺女人，和女人感覺女人是不一樣的。”周若雨：“真敗給你了。”葉凡：“你不信？等一下啊。”

葉凡喝了口湯，朝那個打湯妹去了，周若雨饒有興致的看着葉凡的一舉一動。每年，學校食堂都會招幾個勤工儉學的學生，去打工的大多都不是家裏困難，而是有理由可以不上晚自習，周若雨看打湯妹也像個學生，可能是來勤工儉學的。

葉凡走過去：“嗨。”打湯妹微笑：“你還需要點什麽？”葉凡：“現在食堂裏客人很少，能不能麻煩你件事？”打湯妹：“好，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葉凡：“很簡單的，你能不能把口罩摘下來我看看。”打湯妹愣住，葉凡：“我只是很想看一下你的樣子。”打湯妹了解的點點頭：“好吧。”

口罩摘下來了，打湯妹的确很漂亮，瓜子臉，一雙眼睛好像随時都能放電一樣，周若雨忽然想起了蒲松齡爺爺講的狐貍精。葉凡笑的有些色：“小妹妹，有男朋友了沒？”打湯妹微笑：“你問這個幹嘛？”葉凡：“想單獨找你聊聊啊。”打湯妹笑的更燦爛了：“好啊，不過我還沒下班，你在那邊坐着等等吧。”葉凡：“OK。”

葉凡很得意的走回來，問周若雨：“怎麽樣？我說她挺漂亮吧。”周若雨：“你真的要等她？”葉凡：“不是我，是我們。”周若雨：“我還得上晚自習呢。”葉凡：“不上了，今天我批準給你放假。”周若雨：“你批管什麽用啊。”

周若雨吃完了，收拾東西站起來，準備走人，葉凡拉住她胳膊：“陪我坐會兒好麽？”好像是忽然有種觸電的感覺，周若雨心軟了，她嘆了口氣重新坐好：真敗給自己了，才跟葉凡見過兩次面，就能陪他在這裏傻坐着，而且還是在等他搭讪的人。周若雨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下午的數學題做得太多，以至現在有些腦缺氧。

兩個人大概一分鐘沒有說話，葉凡吃晚飯拿紙巾擦了擦嘴，忽然對周若雨說：“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爸爸很傷心，就到南方經商去了，我的家雖然很大，爸爸也給我很多錢，但是家裏卻只有我和姐姐兩個人，年前，姐姐嫁人了，家裏就剩下了我自己，一直遇到你，我才重新找到了有人陪的感覺，所以請你不要趕我，也不要嫌我煩。”

周若雨吸了口氣，然後點點頭，兩個人聊起了小學和初中的趣事，聊着聊着，兩個小時過去了，周若雨是第一次曠課，心裏還有點發虛，葉凡一直在講一些反動言論，比如他說自己從初一就開始曠課，到現在累積起來的時間，都足夠從地球步行到火星了。

晚自習的下課鈴響了，食堂也終于下班了，打湯妹從工作間走出來，葉凡起身過去，但有個男生比他先到了，周若雨認得，那是隔壁班的梁楷。梁楷很親密的抱住打湯妹：“親愛的，我來接你了。”周若雨看着葉凡的臉越來越黑了，她忍不住笑出來：“自作自受。”

葉凡冷笑了一下，沖到打湯妹面前：“耍人也沒這麽耍的吧。”周若雨一愣，也趕緊跑過去。打湯妹笑着說：“我沒告訴你我是單身啊。”梁楷：“他是誰？什麽時候耍他了？”打湯妹笑着說：“他要跟我單獨聊聊呢。”梁楷看了看葉凡的校服：“你一個十中的來我們七中裝什麽裝。”

葉凡：“哈，你女朋友長的太難看，我想教育一下她，別讓她再出來影響市容，怎麽着，你有意見？”周若雨差點笑出來：“你就是要跟她聊這個？”葉凡一本正經的說：“啊，我是想問問她口罩在哪裏買的，我們班有個長的沒人樣的女生，我也要給她推薦一下，女孩子麽，就應該有自知之明，就像這位，長的吓人不要緊，人家出門戴口罩啊。”

葉凡這一通話，讓梁楷臉上挂不住了，他擡手就給葉凡一個耳光：“抽死你小子。”葉凡沒躲開，臉頰上馬上就出現了五個手指印，打湯妹馬上拉住梁楷：“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葉凡向前沖一步就要跟梁楷幹架，周若雨馬上拉了他一下，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怕的眼神，冷的吓人，好像要殺人一樣，她有些害怕。

葉凡被周若雨一拉，愣了一下，忽然彎腰給打湯妹道歉：“對不起，剛才我說的話很沒理性，你不要見怪。”打湯妹愣愣的點點頭，葉凡拉起周若雨的手倒頭就走。梁楷在後面笑：“周若雨，你長的垃圾就算了，找個男朋友也這麽垃圾。”周若雨忽然感覺到握着自己的手有些出汗，而且攥得很緊，越來越緊。

葉凡拉着周若雨出了食堂，在一條石凳上坐下，兩個人沒有說話，葉凡的嘴角破了，周若雨拿出紙巾小心的給他擦了擦，一邊擦一邊笑着說：“你就這點本事？我還以為你能跟他大幹一架呢。”周若雨知道，現在安慰葉凡才最讓他傷心。葉凡：“大小姐，長點腦子好不好，當時我跟他打起來的話，你還怎麽在七中混。”

周若雨一愣，這一點自己都沒想到，如果被人說自己幫外人，那以後在老師和同學的眼裏，自己可能就是叛徒的形象了。接着周若雨吓了一跳，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細心了？

三、葉凡的姐姐

第二天，早晨忽然刮起了風，而且攜帶了很多微小的塵土，空氣很幹，這種風吹在臉上很不舒服，周若雨單肩背着書包，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教學樓，剛上二樓，她就遠遠的看到梁楷，沒辦法，只好躲着走了。

可是在周若雨躲開之前，梁楷就自己先避開她了，如果沒看錯的話，梁楷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她一進教室就聽到有男生在讨論梁楷的事，一個男生說：“不知道什麽原因，梁楷昨天被高三的幾個人揍了一頓，好像是他得罪了個大人物。”另一個男生：“我還聽說，昨天梁楷被打的鑽到教桌下面，怎麽拉都拉不出來。”兩個人說了個開端，又有數人加入了讨論。

高三、大人物、梁楷被揍，周若雨很快明白，這肯定是葉凡搞的鬼，想到這些，她有些生氣。下午，葉凡又來教學樓找周若雨，周若雨走出教室，很兇的對葉凡說：“你還來幹什麽？”葉凡：“幹嘛這麽兇啊，我又沒招你沒惹你的。”

周若雨很嚴肅的說：“葉凡，昨天在食堂你沒有還手，我覺得那才是真正的男人，胸心寬闊，沒必要跟梁楷這種人計較，我當時很欣賞你，可是沒想到，你在背地裏就把梁楷打了，你這樣做很讓我瞧不起你。”

周若雨說完話就要回教室，葉凡叫她：“周若雨。”周若雨沒理他，葉凡快走幾步拉住周若雨：“聽我說一句好麽？”周若雨停下，葉凡：“他侮辱我，甚至給我一個耳光，我都不介意，但是他侮辱你，我不允許。”

周若雨轉過身，看着葉凡低着頭，她發現葉凡很瘦，手腕上桡骨下端的那個凸起很高，好像很有力，很強勁的樣子。周若雨覺得葉凡這個樣子，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在承認錯誤，又好像是一個男生在給女朋友道歉，幾乎是一瞬間，她已經沒理由生氣了。

葉凡努力為自己平反：“再者說，我只是讓人教育教育他而已，又沒把他怎麽樣。”周若雨：“還沒怎麽樣？都把他打的在桌子底下不敢出來了。”葉凡一愣，然後“哈哈”笑了笑：“看來他們出手是重了一點。”周若雨無奈，是重了一點麽？

葉凡打了個哈哈：“好了好了，我說一下我今天來的目的。”周若雨：“真拿你沒辦法，說吧，是不是又要蹭飯？”葉凡：“我們去喂魚。”周若雨：“喂魚？”

十中有個人工湖，很大，裏面養了許多金魚，周若雨早就聽說湖裏的魚很多，湖裏的魚的确很多，但品種都不是很純。魚兒游來游去，水很清，可以看到湖底的一些大魚，周若雨心裏忽然暢快了許多，她問葉凡：“學校裏有賣魚食的地方麽？”

葉凡：“魚食？不用什麽魚食的，用饅頭喂就可以。”周若雨有些難以置信：“饅頭？”葉凡點了點頭，然後到食堂買了幾個饅頭回來，這些魚也真不挑食，周若雨用手把饅頭碾碎，幾乎所有魚都游過來搶食，看到這些魚的樣子，周若雨忽然想起一個成語：嗷嗷待哺。

周若雨喂到第三個饅頭，葉凡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葉凡吓了一跳，他回頭一看，就開始抱怨：“姐，您這鬼魅神功又有長進了，估計我早晚得被你吓死。”周若雨出于禮貌，站起來打了聲招呼，葉凡的姐姐聽說她是周若雨，就很熱情的跟她攀談起來。

葉凡用手捂住額頭：“您老人家又有什麽指示，請說吧。”葉姐瞪了他一下：“好意思說，前天是不是又打架了？”葉凡：“沒有啊。”任誰都看得出，他在說謊。葉姐：“人家家長都找到學校裏了，你這小子一點長進也沒有，你能讓他把嘴閉住也行啊。”周若雨愣住，這是什麽姐姐？

葉姐嘆了口氣：“你去那邊找你姐夫，讓他陪你去給人家道個歉。”葉凡埋怨：“又要道歉。”葉姐：“你有意見？”葉凡：“沒有沒有，應該的應該的，那你先陪陪我朋友，我去去就來。”周若雨：“不用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了。”

葉姐：“不急，我們聊聊。”葉凡笑了笑，給人道歉去了。周若雨有些不自然，葉姐：“前幾天我聽小凡說交了一個叫周若雨的朋友，我還以為又是個狐朋狗友呢，沒想到是個女生。”周若雨笑了笑，葉姐問：“跟他在一塊兒挺累的吧？”周若雨：“沒有啊。”

葉姐微笑：“別看這小子流裏流氣，一副痞子相，但他人不壞，就是情商有點低。”周若雨點點頭，深有體會。葉姐笑得有些不自然：“可能是我這個姐姐做的不夠好，有些東西沒有教會他，請你們這些小凡的朋友多擔待點吧。”周若雨在想，葉凡雖然基本上沒有母愛，父愛也很少，但他的姐姐一直很愛他，一直在照顧着他。

四、地球太危險，我帶你回火星

周若雨沒有走，她陪葉凡還有葉凡的姐姐、姐夫吃了頓飯，吃完飯，葉凡的姐夫開車把她送回學校。早上的大風一直沒有停過，第二節晚自習的時候，風大的不像話，好像能把人吹走一樣，刮着挂着，天開始下雨，周若雨有些擔心，早上的時候，媽媽說這幾天跟爸爸一起出差，家裏沒有人，自己又沒帶傘，下了課怎麽回去？

該來的還是來了，下課後，有傘的的學生，或者有家長來接的學生，第一時間離開了學校，有些沒有雨具的學生也冒着雨往回跑。天很黑，風很大，周圍黑的有些吓人，周若雨深吸一口，然後自己給自己壯了壯膽，準備跑回家。

一個犀利的剎車聲，葉凡單腿支地，然後扔給周若雨一身雨衣：“地球太危險了，我帶你回火星。”周若雨一邊換雨衣一邊說：“火星我不敢去，帶我回家就行。”葉凡：“那好，我帶你去兜風。”周若雨：“你抽風吧，就一破自行車還好意思說。”

周若雨穿好雨衣，葉凡讓她給自己打着傘，兩個人啓程，風真的很大，把葉凡的傘都吹翻了，周若雨也差點從車子上掉下來，葉凡喊：“抓緊了，我要加速了。”十幾分鐘後，已經淋成落湯雞的葉凡進了周若雨家：“你家裏真的沒有人？”

周若雨：“今天沒有。”葉凡：“那就好，別我跟你睡到半夜，你媽再跑回來了···”周若雨狠狠地給了他後腦勺一下：“浴室在那邊，快去洗個熱水澡吧，我給你找幾件衣服。”葉凡點點頭：“随便找點就可以了，還有，我不用穿胸罩的。”“啪”葉凡後腦勺又挨了一下。

葉凡洗完澡，穿上了周若雨父親的衣服，好像忽然間成熟了一些。葉凡問：“雨停了麽？我該走了。”周若雨搖搖頭：“咱們先看會兒電視。”葉凡點點頭：“好啊。”周若雨打開電腦：“剛才聽你姐姐說，韓國剛出了部偶像劇叫《燦爛的遺産》，一起看看。”葉凡：“我随意。”兩個人看了一會兒，葉凡忍不住嘆了口氣，周若雨問：“怎麽了？”

葉凡：“沒什麽，可能是高麗棒子的東西看多了，越看越沒感覺了。”說完，他走到窗前，雨停了，但是風還很大，葉凡第一次看到雲飄得那麽快，好像是很趕時間，月亮時隐時現，濕潤的大地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中。

周若雨也走過來：“看什麽呢？”葉凡：“雲。”說完他輕輕的攔住周若雨的肩，周若雨笑着說：“跟你站的這麽近才感覺出來，你也太瘦了吧，那根小細腰還沒我粗呢。”葉凡瞪了她一眼：“是你太胖。”周若雨笑笑，愛，這可能就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