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合一)

☆、(二合一)

岑阮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秦遠珩會突然對他說這番話,再結合剛剛所說的話,不難聽出這是哥哥特意來安撫他情緒的,是在給他承諾。

承諾岑阮不會被秦家抛棄,不會落到如那幾個人所說的那般結局。

他心頭一暖,嘴角的笑意放大,眸光亮亮的,仿若盛滿了漫天星光。

他輕輕拉扯過面前男人的衣袖,笑道:“我知道啦,我就是秦家的人,才不會随意聽信別人的挑撥離間呢。”

秦遠珩神情柔和下來,伸手捏了捏少年脖頸上的軟肉,随着動作便一下子将少年的整個肩頭都給攬住。

岑阮大概就到秦遠珩鼻尖的位置,因為病症原因身體都有些單薄,秦遠珩這麽一攏,幾乎将他整個人都給抱入懷中。

岑阮背後緊緊貼着男人的胸口,那炙熱的溫度隔着衣物都能傳進他的肌膚之中,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心髒跳動有些快速,砰砰砰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趕急趕忙做出動作,身體往前傾了一下,避開了與男人的親密接觸,頗為心虛地轉移話題道:“對了我還聽說了祁老爺子七十大壽要到了是嗎?我們秦家不是和他們有合作項目嗎,到時候是不是得準備禮物過去啊?”

祁家那麽大的家族集團,董事長的大壽想必會大辦特辦,而半年前祁家打破規矩首次和他們b國集團合作,這次大壽若是秦家不出面的話多少有點不合禮數。

但岑阮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人針對他,他又何必湊上前自讨苦吃呢。

出去玩不香嗎:D于是他道:“那哥哥你去出席就行,我就不去了。”

他迅速脫卸責任,還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黑葡萄般漂亮的眼睛看着人時,根本讓人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秦遠珩也不例外,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岑阮經過這麽訴說之後,心情好了許多,他蹦蹦跳跳地進了套房洗浴間沖澡洗漱,全然沒有了剛剛那情緒低落的樣子。

少年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心沒肺的,像是完全忘記了剛剛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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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後,秦遠珩柔和的神情卻微微冷了下來,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化為實型。

他沒想到來到A國了,居然還有不長眼的去欺負他家阮阮。

雖說秦家最主要的勢力範圍在B國,但并不代表秦家會放任其他人欺負,在很早之前,秦遠珩在這裏讀書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一些屬于他自己的暗線了。

再者這半年來秦家更是和A國各大家都開展了合作,秦遠珩找個人更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那幾個诋毀阮阮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而另一邊的岑阮很快便洗完了澡。

出來的時候還在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便擦邊打哈切,眼眸中浮上一層水霧,他慵慵懶懶地一下子撲到大床上,像是一只沒骨頭的小貓咪。

秦遠珩翻着資料,感受到床上另一頭深陷,他擡起眼眸看向一動也不動的少年,伸手拿過毛巾,将少年一把摟了起來,溫聲道:“頭發還沒幹,我替你擦擦好不好?”

有人伺候,岑阮又不傻,趕緊點點頭,生怕秦遠珩突然反悔。

他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閉着眼睛想事情。

秦遠珩用毛巾輕柔地拭擦着少年的黑發,動作非常溫柔,完全不像是外人面前的狠厲模樣,如果讓那群手下看見了,絕對會大跌眼鏡,懷疑秦家大少爺是不是被鬼給上身了。

少年沐浴完之後身上有股香味,在拭擦動作之餘,慢慢散在周遭的空氣之中,秦遠珩神情內斂,一言不發,眸色卻逐漸暗了下來,宛如暗流湧動。

少年軟噠噠地倚靠在他的胸前,一點顧忌心都沒有,看上去十分相信他。

這時候的岑阮,看上去非常好欺負。

秦遠珩鬼使神差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少年的額頭,如蜻蜓點水般,很快便又收了回來。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緊張地看着少年的反應,他沒克制住自己親了少年,怕看見那漂亮的臉龐上浮現對他的震驚厭惡表情。

但好在,岑阮也許是太累了,又或許是因為這個吻太輕了,少年無知無覺甚至連姿勢都沒換。

房間裏只有秦遠珩自己的呼吸聲在加重。

不知為何,秦遠珩心裏有些失望,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熬多久才敢對岑阮表明心意,他覺得岑阮心裏是有他的,但是他不敢賭,只好小心翼翼地試探試探再試探。

頭上沒人再‘按摩’,岑阮睜開眼睛,疑惑地問道:“頭發幹了嗎?”

小貓沒發現自己被親了,還對面前男人百般信任。

秦遠珩捏捏他的脖子軟肉,癢得岑阮縮了縮身子,有些嬌嗔地道:“你幹嘛呀。”

他坐起身,懷裏抱着個抱枕,盤腿坐在柔軟的床上。

少年面色紅潤,頭發半幹,松松垮垮地搭在額前,反而更加乖順漂亮了,那雙眼睛沒有經過沾污,看着人時莫名有種小鹿般的清澈透亮,讓人移不開眼。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已經差不多幹了,于是十分自然地在床的另一邊躺下,一把抓起被子蓋好,鬼靈精怪地道:“謝謝哥哥的服務,晚安!”

知道前情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服務呢。

很明顯岑阮沒發現這句話中的歧義,非常自在地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秦遠珩在另一頭看他,将手裏毛巾挂回浴室之後便關燈躺下,窗外的煙花聲落下帷幕之後,只剩下他亂雜的呼吸聲,難以入眠。

身旁的少年對他完全沒有防備之心,呼吸綿長,非常安心地睡着了。

自從醒來之後,阮阮睡得越來越多了,醫生診斷這應該是車禍後的後遺症,還需要調養。

想着想着,秦遠珩突然緊張起來,他翻身離得身旁人更近一些,這方便他更好知道少年的身體狀況。

随同一張床,除了滿足自己的私心之外,更多的是岑阮身體不好,秦遠珩就在身邊候着,萬一發生意外還能及時應對。

靠近一些之後,秦遠珩細細觀察着岑阮。

少年皮膚很白,長睫微微顫動,乖順至極,精致的五官面容在燈光光影下更顯得驚心動魄,整個人破碎感十足。

很漂亮,足以讓秦遠珩的欲望湧動。

鼻腔裏全是淺淡的香味,腹間的暖流沖擊着理智。

秦遠珩輕撫他細膩的臉,過了好久才克制地又遠離開來,嘆了口氣,認命地起身去了浴室。

岑阮睡得有些不安穩,隐約間聽到了水聲,他翻了個身子,渾渾噩噩地睡了好久,最後才慢慢地進入了夢鄉,這次巧妙的是,他發現自己好像又像前幾次一樣進入夢境了。

這個認知讓他忍不住生氣起來。

還讓不讓人好好睡了呀!

這麽久沒入別人的夢境,岑阮還以為這個超能力已經消失了呢,沒想到這次又來了,只是不知道這次面對的又會是什麽。

他睜開眼睛,想一探究竟這個夢境。

結果卻發現入目的還是他所熟悉的天花板,他還在套房裏沒出去過。

岑阮:?

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

他有些遲疑地掐了自己一把,嗯,不疼,是在夢境裏沒錯了。

但為什麽他還在這裏。

一陣陣水聲瞬間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疑惑地看向亮着燈的浴室,輕手輕腳地起身穿上鞋,連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來。

他不敢開燈,怕驚擾了裏面的人,他邊走邊盯着浴室門裏倒映出的身影,忍不住咽了口水,所以他為什麽會夢到別人……洗澡啊。

水霧漫開,遮擋了不少視線。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進去,但是他對夢境裏發生的事情一向非常好奇。

心中的兩個小人在不停地打架,卻忽略了已經停下的水聲。

兩小人争辯了許久,最終岑阮的道德占了上風,他覺得自己再生氣還是要尊重一下別人好,正這麽想的時候,浴室門卻猛然打開,發出非常大的聲響,瞬間把岑阮吓了一跳。

他條件反射地擡起頭,面色紅得滴血。

男人站在浴室門口,位于光和暗的交界處,突然的燈光讓岑阮的眼睛有點受不了,他下意識用手擋了擋光。

夢境一向都是光怪陸離沒有邏輯可言的,岑阮早該卻清楚這一點。

但是突然搞這麽一出,岑阮還是有些羞恥的。

這個背景是他所熟悉的套房,說明是來自他自己的夢境,那他為什麽會夢到別的男人洗澡啊!

為什麽會這樣!

岑阮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這樣的夢……

他拼命為自己找補,是不是哪裏搞錯了啊!

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臉,但那身材可卻是看得一清二楚,胸肌腹肌結識有力量,肌理分明。

他就下身系着一條浴巾,用手拭擦着還在滴水的碎發,那水珠沿着好看的肌肉曲線滑落,沒入那不可言說的地方。

水光波瀾之下,整個空間都被蒙上了一層濃濃的荷爾蒙氣息,營造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氛圍。

浴室裏的熱氣很快散播在空氣之中,岑阮覺得自己有點熱,面色越來越紅。

岑阮不敢動。

男人也似乎沒料到會有人,也愣在了原地。

就那麽僵持在了這裏。

這時,岑阮聽到一股非常細小的喵喵叫聲,他瞬間後背發涼,吓得幾乎原地蹦跳起來,同時趕緊低下頭去找罪魁禍首在哪裏,可是他找不到,腳下的喵喵聲卻越發地靠近。

岑阮手忙腳亂起來,臉色登時吓得慘白起來,而正是這時,一只大手拉過了他的手臂,将他帶進了浴室,溫和沉穩的安撫聲響起:“阮阮沒事沒事,這裏沒有貓。”

直到進了浴室,借助燈光才看清腳下,除了地板就沒有其它東西了。

什麽都沒有。

喵喵聲音也消失了。

岑阮緩了一口氣,但心跳聲卻始終沒法靜下來,很顯然他這是被吓得不輕了,也壓根沒想起這男人為什麽知道他怕貓的事情了。

“謝……”他正要說出口,擡眼的瞬間卻愣住了,脫口而出:“怎麽是你啊。”

雖然看不清臉,但岑阮很确定這人就是前幾次夢境中的那個男人。

壞了,他怎麽把人家給拉來了啊!

岑阮羞恥心瞬間爆表。

但問題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而且還把無辜的人家也給拉了過來成為他春。夢的主角……

完了他難不成一直觊觎人家的身體,而且那麽久都念念不忘,現在做夢還要把人家也給拉上。

可是可是……岑阮想為自己辯解,但是他自己的夢境做不了假,夢境就反應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岑阮感覺天都要塌了,略微有些無助地看着面前男人,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正是這時,眼神掃過男人結實的胸肌,他不由自主地紅透了耳朵。

身材确實不錯,怪不得他還會夢見。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就再也回不去了。

岑阮感覺自己越來越熱,甚至都出了汗,男人一直抓着他的手臂就沒松過,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體溫本來就高,再加上浴室熱水澡水氣的加持,更加重了這種氛圍感。

岑阮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些緊張起來,一緊張說話就結巴,“我我我、我就是有點熱,沒別的想法……”

這話一出更奇怪了,什麽叫‘沒別的想法’,這都明晃晃地想告訴別人他在想些什麽龌龊的東西了。

雖然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岑阮還是能感覺得到對方怔愣了一秒的。

越是這時候岑阮就越沒法冷靜,說出來的東西更加無厘頭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別想歪!”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啊!”

說到最後,岑阮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紅着臉只想趕緊逃離這個讓他社死的星球,但是他腿已經軟了,剛邁出一步就左腳絆右腳,身體一傾,差點臉朝下摔倒又一步社死。

好在身旁的男人反應快,一把攬住了他的腰際,将他穩穩抱住,“小心!”

岑阮扶住男人肩膀想要站穩,猝不及防就按到了對方的腹肌,很硬,體溫也很熱,幾乎要燙傷他的手,他應激了一下趕緊将手收回來。

他背靠冰冷的牆壁,面前則是滾燙的溫度,這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受。

岑阮腦子嗡嗡作響,啥都想不起來了。

他的身體非常敏感,經過這麽一遭,他感覺自己好像有那種感覺了……

他很不想承認,但實際就是他起反應了。

第一次。

他有些無措害怕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正慌亂之時,面前男人卻上前一步,将兩人的距離縮得極短,然後埋頭一口咬住了少年的脖頸,動作迅速且粗蠻,岑阮疼得低聲嗚了一聲。

也正是因為這淺淺的一聲更激發了秦遠珩的欲。望,他順着鎖骨往上親吻,從下颚到紅唇,吸吮少年誘人的部位,力道又重又野蠻。

一股強烈的快。感鋪天蓋地襲來。

岑阮腿更加軟了,幾乎支撐不起來,無力地靠在秦遠珩身上。

秦遠珩渾身緊繃得厲害,他将少年單手抱起,讓他坐在洗漱臺上,以這個舒适的姿勢仰頭繼續親吻着他,掃遍柔軟舌尖所有的氣息。

他吻得有些許忘情,“阮阮……我的阮阮……”

本來岑阮還有些掙紮的,但是聽到這幾聲熟悉的昵稱和語調,瞬間就放松了身體,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他是有些害怕,但現在心底更多的卻是好奇,好奇下一步該做什麽。

這時,他感覺對方的手溫熱,岑阮難受得不行,眼尾逐漸紅透起來,黑眸被水霧覆蓋,根本說不出話來。

“乖,我來幫你。”

“……好。”

接下來的事情岑阮自己都有些渾渾噩噩的,他感覺對方的一言一行都非常合他的口味,恍惚間只感覺有什麽東西往他心尖上掃。

“嗚嗚。”岑阮薄汗都出來了,眼角也有了濕意。

而秦遠珩則将他留下的淚水吻個幹淨,一路到他的眼皮,落下深深的一個印記,聲音沙啞至極,“阮阮真棒。”

岑阮暈乎乎的,坐在洗漱臺上,然後看着男人清洗手上的東西,整個人仿佛要燒起來了一般,他支支吾吾道:“要我幫、幫你嗎?”

總不能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爽完吧。

秦遠珩卻是輕笑一聲,嗓音低低的,反問道:“喜歡嗎?”

岑阮:有點喜歡……

但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只好繼續保持沉默。

岑阮從來沒像那般給自己緩解過,明明這只是一個夢境,但卻讓他感覺像是真實發生的一般,觸感什麽的異常清晰。

見他羞得不說話,秦遠珩抿唇笑了笑,伸手掐了一下少年臉上的軟肉。

岑阮突然被掐,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啥反應都做不出來。

“真可愛。”

岑阮有來有回,也誇他,“你也不錯。”

秦遠珩眼中笑意更深了。

也不知道夢境持續了多久,岑阮只知道自己一身的疲憊,被男人抱回了卧室裏,“好好睡吧,晚安。”

岑阮迷糊中也回了他一聲晚安。

一直到日照三竿,陽光灑在床上,岑阮這才慢悠悠地轉醒,他反應了兩三秒,腦中的場景在這瞬間瘋狂湧上來,吓得他立馬坐直了身子。

他緩了好一會,這才僵硬地掀開自己的被子,去查看自己的褲子有沒有異樣。

還好,褲子是幹的……

可還沒等他完全放下心來,卻驚訝地發現床單被換了,他記得昨晚睡前不長這樣的。

岑阮瞬間頭皮發麻,耳朵幾乎紅透了,媽呀是誰換的呀。

他腦袋隐隐作痛,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閉眼昨晚那個場景就會不停地在腦海裏播放。

他回憶起夢境的那個男人,有些不太确定,又有些恍惚,那人叫他‘阮阮’,而會叫他阮阮的男人分明就只有……哥哥。

他很确定。

昨晚夢境中的那個人就是半年前那人,在之前的夢境之中,岑阮被困在浴缸裏過,同樣他也調戲回去過,那如果那個人就是秦遠珩的話……

完了。

岑阮怎麽覺得更社死了呢。

事到如今,岑阮已經分不清什麽才是事實了,他只知道自己做了那樣的夢境,那裏面的主角叫他阮阮,疑似是哥哥。

他在床上呆了幾乎有半個小時之久,最後才慢吞吞地去到浴室準備洗漱,可是一入目看見的梳洗臺他就面紅心跳,很快又想起了那夢中他坐在上面被吻住的場景了。

要命。

他幾乎看都不敢看那個地方,匆匆忙忙洗漱完了之後趕緊離開浴室。

經溫水清洗了臉之後,他才稍微清醒了一點,他想知道哥哥去哪了,他想知道哥哥有什麽反應,他想知道昨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哥哥,他想知道昨晚的夢境是不是就只是他的一個夢而已。

但腦中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

想得他腦袋都要炸開了。

一整天下來岑阮一閉眼就會想起那記憶,根本擋都擋不住,直到最後他都不敢見到哥哥了,更不敢跟他提那件事情了。

老實說,岑阮确實是對秦遠珩有那麽一點點心動,但是他不知道秦遠珩對他是什麽心思啊,萬一他對自己沒意思怎麽辦,萬一他厭惡自己做這樣的夢怎麽辦。

岑阮從來沒有那麽矯情糾結過,這還是第一次。

啊啊啊啊世界毀滅吧!

他立馬撲到床上,臉直接埋進柔軟的被子裏,像是一只鴕鳥,啥事都不敢面對。

所以他為什麽會做那樣的夢啊!!!

☆、(二合一)相認前夕A市別墅中心桑簡宜在大廳中焦灼地走動着,她身邊幾個下人一臉謹慎地看着她,生怕她又做出什麽駭人的大事來。

就在昨天,夫人又失控了。

她将在休息室外見到的少年錯認成了早已逝世多年的孩子,更是在人家走後就開始發瘋,想要堵住少年,最後被保安及時攔下才制止了這場笑話。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孩子已經沒了。

死在了十幾年前的那場火災之中,不可能還會活在這個世上。

當初祁先生不願依靠祁家的權勢而選擇白手起家,憑借着各種手段在B國定居下來,并創下了不少成績在V國打出了一番名聲和威望出來,但也同時動了其它企業的蛋糕。

就這般,他們無形中有了許多仇家,而也正是因為查不到他們的背景,以為他們只是貧窮人家奮鬥上來的,所以便動了壞心思,設計讓他們往返的私人飛機發生意外。

而巧合之下他們夫妻并沒有登機,那群人發現之後又立馬派人安排車禍,傷得很重,進了醫院昏迷了幾乎一個星期,醒來之後他們已經第一時間去查看B國的情況了……

可結果還是慢了一步,整棟宅子被火燒得一幹二淨,把這些年他們在B國生活的痕跡全部都給摧毀了,包括她們年僅六歲的孩子。

最開始他們還不相信孩子就這麽沒了,如果剛好孩子那時候不在別墅裏呢。

于是抱着這樣的希望苦苦支撐着夫妻二人,直到保姆親口說孩子沒了之後,他們才知道一切希望都沒了。

自那之後,桑簡宜的精神狀态就不太正常了,孩子的離開對她的打擊極大,車禍後便待在醫院邊養傷邊做心理疏導。

這些年來桑簡宜的精神狀态都不太好,一直留在A國休養,有時實在是想念孩子了就會去孤兒院啊游樂場啊這些孩子多的地方,以緩解心中消極的情緒。

而像昨天那麽失态的場景還是第一次,下人們憂心忡忡。

那時夫人藥也不肯吃了,指着外邊那個少年就說是她的軟軟。

也許是那少年察覺到了什麽匆忙離開了,他們最後只看見少年撲到另一個身影懷裏,然後轉角消失。

祁家在A國的勢力可是很龐大的,桑簡宜二話不說便用自己的身份去查監控去查那個少年的身份,可是那名少年的身份似乎也并不簡單,他那邊的勢力,甚至在她找到旅館管理上層之前就打好了招呼。

那邊的身份管理上層不敢惹,半個字都不敢說一句,甚至還把監控都給清除掉了。

桑簡宜不甘心,用祁家的權勢才逼出了一個關鍵詞——秦家。

B國雲城秦家。

那名少年是秦家的人……

具體是誰尚且還不知道。

桑簡宜聽到答案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來,這半年來秦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就算她平日少關注商業上的事情都知道。

秦家分支基本垮掉,剩下的就只有主家那兩位了,按照年齡一算,她昨日看見的少年便是秦家小少爺岑阮。

而且還是養子。

年齡都差不多。

這個認知都沖擊着她的靈魂,帶來密密麻麻的顫栗感,她覺得岑阮就是她失蹤多年的兒子,她肯定不會認錯的,但是為什麽沒有人相信她呢。

整整一天下來,桑簡宜的情緒頗為高漲,恨不得直接帶人當面質問岑阮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

她給在外工作的丈夫打了通電話,想要和對方商議到底該怎麽和秦家談判。

“阿臻你現在工作怎麽樣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對方語氣都柔和下來,似乎是在看資料,隐約傳來一些翻頁的細碎聲音,“怎麽了?我過兩天應該就能回去了,父親的大壽快到了我禮物也挑好了。”

桑簡宜喜悅道:“你快回來,我好像找到軟軟了!”

祁臻呼吸一滞,面露心疼,他覺得自己妻子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但是醫生說了不要刺激到她的精神要盡量順着她的話,于是他便假裝高興,語氣卻難掩擔憂。

“是嗎,那我把行程都給推了,明天就回去好不好,你先別輕舉妄動。”

桑簡宜失落了一瞬,很快便又調節完了情緒道:“好,那你趕緊回來,你看到軟軟肯定會很高興的,他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又道:“你說我要不要和老爺子說一聲……還是算了吧,等我們驗完DNA查清楚事情,再給老爺子一個驚喜。”

“可以。”

兩人又寒暄了幾分鐘才挂斷電話,而這時桑景念從門外進來,看見桑簡宜便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母親,您這是在跟父親聊天呢?”

他想親近又怕對方抵觸,只好折中坐在桑簡宜旁邊的沙發上,多問候了幾句身體情況。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桑簡宜現在心情很好,嘴角都帶着笑容,看她這副模樣,不知怎麽地桑景念心裏一個咯噔,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從來沒見過桑簡宜這麽笑過。

從來沒有。

桑景念抿着唇,試探性地問:“母親最近是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桑簡宜喝了口茶,卻不明說,而是賣了個關子,“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對了母親,我聽說你拍賣了五千萬的藍寶石項鏈……”桑景念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試探,眼中浮現一抹期待,卻拐了個彎子道:“母親是很喜歡所以拿來收藏嗎?”

桑簡宜一聽笑容瞬間淡了下來,她動作掩蓋性地吹了吹茶杯裏滾燙的茶,她自然知道她帶大的孩子是什麽心思的,平時他喜歡什麽她都會滿足,可是這次的不行。

她幾乎每個月都要給自己去世的軟軟買禮物,珍貴的物品能堆滿整個屋子,她身為一個媽媽自然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最愛的孩子的,即使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人世。

她也自然是寵愛小念的,但是這些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底線了。

幾乎沒多想,桑簡宜帶有幾絲歉意地道:“你以後若是有什麽想要的都可以和我說,母親都會給你買的,但是拍賣會上的項鏈……不行。”

桑景念笑容都凝固了一瞬,被拒絕後的羞愧似乎都一股子的湧上頭頂,讓他十分難堪,他勉強扯出一抹笑,“謝謝母親,我知道了。”

又是那個人,又是那個人!

為什麽死了都還有那麽多人念着他呢。

桑景念心裏一陣嫉妒,被收養那麽久,他至今沒被祁家認同,而是跟着桑簡宜一個姓氏,在外他甚至都不敢說自己是祁家人,在A國裏如此大勢力的祁氏為什麽就融不入他呢。

那麽久以來,他一直活在那個死人的陰影裏,将來還會一輩子受限于這。

桑景念不甘心,明明世界意識說自己才是書裏的主角,他會得到很多別人得不到的榮耀,而他暗戀的人将來也會是他的愛人……

可是現在卻是一點預兆都沒有,尤其是上次社團團建,他在岑阮面前丢盡了臉,不僅如此,秦家還派人來威脅他說要是他再敢挑釁岑阮,下場就會很慘。

桑景念目光發狠,手指扣着沙發,但很快他又将這股情緒隐藏起來了。

世界意識還說了,岑阮就是祁家的那個孩子,千叮萬囑和他說千萬不能讓岑阮和祁家相認,否則他作為主角的氣運就會全然崩盤。

一想到這,桑景念越發讨厭起岑阮來,連同偏心的桑簡宜、和至今不肯承認他的祁老爺子也越發憎恨起來。

不行,他要想個辦法。

自己不能再這麽被動了。

-旅館裏,岑阮面紅耳赤地抱着枕頭,那晚上的記憶就跟放電影一般不斷在他腦子裏重複播放,公開處刑一遍又一遍。

春夢也就算了,但那人是秦遠珩啊,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啊!!他怎麽敢對人家有這樣那樣龌龊的想法呢。

岑阮在心裏斥責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冷靜下來,盤腿開始分析情況。

第一,他能進入別人的夢境,同樣他也能拉別人進入自己的夢境,所以他無法判定昨晚那個夢是自己的鍋還是……但是自己的夢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畢竟他确實對那麽幾個瞬間對哥哥有點心動,恰好現在又是情窦初開的年紀,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會那啥那啥非常正常。

岑阮忍着羞恥心繼續分析。

第二,為什麽他能和那個男人能共通夢境,他和祁管家見面那全都是因為祁家有那項技術,可是那個男人呢,他也研發了類似的儀器嗎?

第三,那個男人為什麽最後會是哥哥!以前夢境的人都是哥哥嗎?

一想到最後那種可能性,岑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可沒忘記他在之前夢境裏都做過什麽丢臉的事情……說出來都是要記在他這輩子的黑歷史上的程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哥哥呀!

夢境裏的對方能看得清他的臉嗎,這個想法一出立馬就被岑阮給否定了,如果哥哥真的能看得清他的臉,那他早就被掐死了,哪還會活到現在啊。

岑阮如此這般在心裏安慰自己。

而還沒等完全平靜下來,刷門卡滴答聲響起,他立馬坐直身子來,猶豫了兩秒才從房間裏出來,他躲在牆後探出頭來,“哥哥?”

少年碎發有些淩亂,松垮垮地搭在額前,此時他扒着牆微微側着頭,露出姣好的面容,那一舉一動宛如一只小貓一般嬌憨可愛。

尤其是那一聲碎碎念般的輕語稱呼,瞬間讓秦遠珩心都軟了下來。

他換好鞋,笑着打趣道:“怎麽,睡到大中午嗎?”

岑阮搖搖頭,鼓起臉反駁道:“我一早就起來了,哪有睡到現在。”

秦遠珩上下瞧了他一眼,笑意不改,“那你為什麽還穿着睡衣呀?”

岑阮低頭看了一眼,瞬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怪他,這整個早上都被那該死的夢境給恍了心神,連自己睡衣換沒換都不記得了。

鬧這麽一出,岑阮也把剛剛那點羞恥心也給抛出身後,完全脫離了剛剛反複糾結的情緒。

他叉着腰,幹脆利落地道:“我餓了,中午吃什麽?”

他這模樣更像是無理取鬧的小貓了,恃寵而驕,卻完全讓人感覺不到讨厭,反而想揉揉他的肚皮聽他在自己手上撒嬌。

秦遠珩眸色一暗,他又想起昨晚那個夢境了。

不知道阮阮還記得嗎……

他會有什麽感覺?

秦遠珩微微搖頭,将自己腦海中那些見不得光的思緒全部都積壓在心底,面上不露一絲端倪,他要好好試探一下阮阮對他又會是什麽樣的感情。

他笑了笑,回應道:“走吧,保準喂飽你這只小饞貓。”

岑阮耳根紅了,嘀咕道:“吃飯就吃飯,幹嘛還叫的那麽親昵啊。”

他還不太習慣呢,尤其是經過昨晚那事之後。

他瞅了一眼秦遠珩的穿衣搭配,然後在衣櫃裏翻出相同色系款式的衣服,等他換上之後才驚覺自己的舉止。

MD他在幹嘛啊啊啊!

為什麽要和哥哥穿的跟情侶款一樣!

瘋了瘋了!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啊!

岑阮覺得這身衣服極其燙手,可剛想換下來的時候,們門外面秦遠珩的聲音響起,“怎麽那麽久,阮阮你還好嗎?”

怕他突然開門進來,岑阮立馬回應,“好了好了我換好了!”

他嘆了口氣,別扭地打開門出來。

秦遠珩見他這身打扮,目光驚訝了一瞬,然後很快便調整回來。

岑阮趕在他前頭辯解道:“兄弟款,怎麽樣?”

秦遠珩語氣停頓了一秒,然後順着他回道:“好看。”

得到想要的答案,岑阮滿意地點點頭,率先走了兩步,他怕自己再不走的話,他那拙劣的演技可就瞞不住了,“走吧走吧我快餓死了。”

少年這兩步路走得匆忙,差點自己絆自己一腳。

秦遠珩又怎麽會看不出岑阮在想些什麽呢,他只是不戳破罷了,同時他也在心裏高興阮阮或許真的對他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

不過,他會慢慢引導阮阮的。

秦遠珩從未有過那麽強烈的欲望,單單只是看着少年的背影,他就想沖上去抱住然後狠狠親上一口。

可是不行,他還得克制。

岑阮全然不知道自己被一只大灰狼給盯上了,他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

A國的特色美食很多,岑阮找了好評最多的一家飯館進去,刷刷刷地就點了一堆看起來色相非常誘人的菜品。

岑阮發現,秦遠珩熱衷于給他夾菜,堆得小碗的菜品都成了一座小山,看那架勢果真是想要把他這個‘小饞貓’給喂飽。

有了好吃的,岑阮整個人就開始惬意起來,吃飽了肚子他甚至都開始大膽起來,想要按照早上想的方案試探起來,“哥哥你昨晚睡得還好嗎?”

秦遠珩剝蝦的手頓了頓,“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岑阮一看,有戲!

于是他便按早已編排過無數次的臺詞,非常無辜地道:“就是問問,畢竟我們是家人嘛,關心一下很正常啦。”

“還行,做了個美夢。”秦遠珩淡淡道。

岑阮心裏倒吸一口冷氣。

秦遠珩不做正面回答,把剝好的蝦想直接放在岑阮面前的小碗上,岑阮見那小碗實在是放不下了,于是便探了探身體,直接用嘴咬住蝦尾一把接過。

最後還口齒不清地道:“謝謝哥哥!”

秦遠珩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少年的薄唇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手指,帶來一絲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又想起了那夢境中少年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了,着實讓人驚豔,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讓他的自制力功虧一篑了。

真要命。

他這輩子真的敗在阮阮身上了。

之前的秦遠珩從未想過自己未來會這麽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願意為他做出一切。

他從來都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但是這種理智遇上岑阮就潰不成軍了。

岑阮美滋滋地吃完蝦,又開始琢磨起後面該怎麽試探,他順着對方的話非常大膽問道:“什麽美夢呀,讓我聽聽。”

然而秦遠珩卻慢悠悠地說:“記不清了。”

岑阮:“?”

岑阮蔫巴了。

他不敢置信地問道:“不是美夢嗎,為什麽會忘記!?”

秦遠珩挑了挑眉,“難道阮阮對夢都記得非常清楚?”

岑阮立馬道:“對啊,我記憶力那麽好肯定印象深刻啊!”

話剛落他就看見了秦遠珩眸裏的藏不住的笑意,但也只是那一瞬間,再看的時候啥也看不出來了。

岑阮:“……”

怎麽感覺好像被套路了。

秦遠珩說道:“原來阮阮那麽厲害啊,晚上做到的夢都能記得。”

岑阮懵了懵,他怎麽感覺哥哥這語氣好像有點無奈,像是在擔憂他怎麽那麽單純那麽好騙。

飯不香了。

岑阮隐隐約約意識到秦遠珩話中的意思了,那麽打趣他不就是說明那夢裏的人不就是哥哥嗎!!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真想直接坦誠相見,但是不行!岑阮沒那個臉說出那種話來。

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又不太甘心自己落入下風,于是便道:“你不想知道我昨晚夢見什麽了嗎?”

“那你夢見什麽了?”秦遠珩嘴角依舊保持着那抹笑,視線一直落在手裏蟹腿上,剝完後又放入小碗了。

他淡定成熟得不像話,和岑阮的打鬧相比,他就像那個大哥哥是在陪小孩玩一樣。

好吧,他們确實是兄弟關系。

岑阮心裏默默添了這麽一句。

見對方那麽淡定,他已經摸不準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萬一夢裏那個不是他呢,萬一那就真的只是他的一個春夢呢。

岑阮臉皮博,實在是丢不起那個臉。

于是便道:“我夢到我家人了。”

話後他又補上一句:“和我有血緣的家人。”

他想他的閻王爸爸和那些兄弟姐妹們了嗚嗚嗚,他從來沒離開過家那麽久,做了這種夢都不知道向誰傾述,這真是太難過了。

可這話落在秦遠珩耳朵裏卻是另外的一番意思了,他手上動作變得遲鈍起來,眸色微沉,“放心吧,你們會再相見的。”

他已經摸到一點真相了,但是還需要确認。

岑阮感動得稀裏糊塗。

對,他遲早能回地府的。

嗚嗚嗚哥哥真好。

“過幾天我帶你去見那位姨姨。”

“好,我們也可以直接在姨姨那邊過年。”

這是岑阮第一次在陽間過的年,多少有點興奮的,準備了不少節目安排,看那仗勢是想把這輩子過年氣氛都給來一遍。

吃過飯之後,秦遠珩便帶着岑阮去了不少好玩的地方,整個旅途極其地享受,完全不知道祁家一直在關注他。

就這麽吃喝玩累放肆了好幾天之後,岑阮沒那個精力了,他覺得那麽多好玩的項目裏,只有滑雪是最他的最愛,雖然他人菜瘾大不會滑,但不妨礙他暢想自己滑雪時那帥氣的身姿。

這次岑阮來的是更大的一個雪場,費用高了不止一倍,所以人非常非常少,一眼望去就只看見零星幾個人,這給岑阮一種包場子的錯覺。

秦遠珩就離他不遠的地方,岑阮說口渴,他便給他買水。

這下子就真成他一個人的世界了。

岑阮踩着雪橇緩慢爬行,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非常緩的坡,非常适合他這種小菜叭玩,于是他慢慢挪了過去,正想大展身手的時候卻發現這坡近看還是有些陡的,遠不是他這個小菜菜能征服得了的。

岑阮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自知之明,正要往回走的時候卻發現坡底好像有個人暈倒了。

那人穿着白衣服,幾乎與雪融為一體,如果不是腦袋露出來,岑阮都沒發現這裏還有人。

他心裏咯噔一聲,連忙按了負責人給的緊急按鈕發送定位。

過後他找另一個坡度沒那麽大的方向滑到了坡底,動作異常迅速地來到那人旁邊。

這是一個保養有方、看上去非常有氣質的夫人,無論是衣物還是飾品,都彰顯着此人的身份并不普通。

岑阮不太懂緊急治療,只能初步判斷這夫人應該是從上面滾下來的,不知道有沒有骨折和外傷,他也不敢随意去動對方的身體,擔心受到二次傷害。

他稍微蹲下去查看生命體征,還好還好,她還有呼吸,雖然很微弱但這也是一線生機。

岑阮還在按着緊急按鈕,而這時夫人似乎有了一些意識,微微睜開了眼睛,氣若游絲地吐出幾個字來,岑阮立馬湊上前去聽。

“軟、軟,軟軟……”

斷斷續續的,似乎是一個人名。

岑阮皺起眉頭,不太能聽得清楚。

桑簡宜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個人影,她努力想去看清那人是誰。

岑阮立馬道:“很快就有人來救你了,堅持住!”

他面露緊張,不斷張望着四周,等着救援人員到來,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種意外,說不慌張是不可能的。

桑簡宜猛地抓住岑阮衣袖,在那一瞬間她看清楚了面前人的樣子,正是那日在休息室遇到的那個少年!也是她的孩子!!

她終于看見她的孩子了!

岑阮注意力都在定位上,很快他便看見不遠處救援隊冒了頭,他大力揮着右臂,企圖讓他們更快一些。

他低聲安撫桑簡宜,“你別害怕,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得救了!”

桑簡宜抓着他的衣袖不放,眼角已經透紅了,她艱難出聲,“孩子、你終于回、回來來看媽媽了……”

也許是離得近了,岑阮聽到了這句話,他疑惑地看着夫人,“你在說什麽?”

“軟…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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