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蠱生谷:被抓
第25章 蠱生谷:被抓
蓮鏡一記冷眼朝着他們掃來, 塗鈴想立即收了笑,但是桑情卻不怕他,而是将桑榆拉了起來:“姐姐, 人家不想吃,你幹嘛還貼上去?”
桑榆甩開他的手,笑着對蓮鏡說:“公子,那等你有胃口了咱們再吃吧。”
“咱不管他們,阿鈴,你嘗嘗這個糕點,可好吃了。”桑情回頭對塗鈴想說。
她面露難色, 不确定這糕點裏有沒有下藥,桑榆轉過身來說:“小鈴子,也不知道你給我弟弟灌了什麽迷魂湯了,他竟然親自跑去西街給你買糕點,我說我多做一點給你,他非不要, 非要自己去買。”
“啊?”
那說明這個糕點是沒有藥的。
“桑情,謝謝你啊。”她拿了一個淡黃色的桂花糕,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軟沙甜膩, 她心滿意足地笑道:“真好吃。你也吃啊。”
“我不吃, 全給你吃。”桑情擺手推脫,将她拉到火堆旁坐下, “來, 坐下吃。”
斜對面,桑榆正坐在蓮鏡身側對他關懷備至地問候:“公子, 你心情不好啊?別氣餒,那只蠱一天找不到很正常的。”
蓮鏡反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啊,你要是高興,怎麽會拉着那麽長的臉?”桑榆沒心沒肺地說,絲毫沒有意識到蓮鏡的心情不好與他們的到來有關。
蓮鏡餘光瞟了一眼斜對面的少年少女,少女低着頭,在挑選下一口要吃哪一個點心,而少年就在一旁看着她,出謀劃策:“吃這個吧,這個是桃花味的。”
少女真的拿起了那個粉色點心:“好。”
他在心裏罵道:我抓你來是做奴隸的,不是抓你來談情說愛的!
真是太不把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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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別開眼,問:“桑二小姐,你在這苗疆待了那麽多年,想必肯定見過那只蝴蝶蠱吧?”
“說實話,我也沒有見過。”桑榆尴尬地撓撓頭,“但是我聽我爹說起過,他是親眼見過那只蝴蝶的,據說很美很美,是很多年前一位大祭司養的蝴蝶,後來大祭司仙去,蝴蝶便就飛來了這蠱生谷,永遠地留在了這裏。”
坐在對面的百裏昔嘆了一聲:“聽起來是個悲傷的故事。”
“為什麽這次的比試是尋它?”蓮鏡問。
“因為啊……那只蝴蝶是一只情蠱,大伯父希望尋到它的人,便是替桑月姐姐尋到愛情的人。”
“情蠱?”蓮鏡沉吟了許久,眉頭緊鎖,又問:“那它現在有蠱性嗎?”
“沒有了,情蠱一生只能下一個人,它已經被下過一次了,便就失去了蠱的能力,現在的它,與普通蝴蝶無異。但是我們苗族的人都十分信仰這只蝴蝶,因為它是曾經的大祭司養的。”
一直安靜的塗鈴想出了聲:“難怪外面流傳着一個傳說,說是遇見那只蝴蝶的人,就會遇見愛情。”
桑榆看過來:“你們外面都是這樣傳的呀?”
“是啊,我小時候聽過好多呢。”關于蝴蝶的故事,她從小就聽鎮上的老奶奶談起,所以才寫了這樣一只蝴蝶。
桑情充滿了興致,說:“真想知道這次的結果,究竟是誰尋到了那只蝴蝶蠱。”
塗鈴想心說:別期待了,就是坐你旁邊的那位。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蓮鏡拿起了火架上的那只兔子,烤了這麽會兒,此刻已是面皮焦黃,肉香四溢,他笑着對百裏昔說:“百裏兄,那我便不客氣了。”
“公子?!”塗鈴想驚聲大喊,可是他還是一口對着那個兔腿咬了下去。
“公子,你不給我分點嗎?”
她都盯了那只兔子老半天了。
蓮鏡優雅地嚼着嘴裏的肉,說道:“你吃點心都吃飽了,還吃什麽兔肉啊?為了不浪費,本公子願意幫你分擔你的那部分。”
“我???”塗鈴想敢怒不敢言,這死蓮鏡,真的可惡死了。
好香吶。
她兩眼巴巴地看着他手裏的烤兔,饞得直流口水。
“阿鈴,你想吃兔子嗎?我現在去給你獵。”桑情說着便要站起來。
塗鈴想即刻拉住他:“別,別去了,太晚了,不安全。”
那邊,百裏昔站起了身,徑直走到了蓮鏡的面前,搶過了他手裏的烤兔:“蓮兄,你一個大男人何必跟個小侍女計較,分她吃點又如何?你沒看見她都要饞哭了嗎?”
說着,他便摘了一片小的美人蕉葉,用葉片包裹着另外半邊兔腿,用力一掰,将那半邊大兔腿掰了下來,朝着塗鈴想走了過來:“吶,吃吧。”
蓮鏡看着他這一頓操作,感到不可思議,自己剛剛是被他給教育了嗎?
這塗鈴想可真是能耐啊,所有的人都圍着她轉,一個小奴隸究竟哪有那麽大魅力?
他實在是想不通。
塗鈴想連忙接住那只兔腿道謝:“謝謝你啊,百裏公子。”
還是男主好。
不對,是任何一人都比蓮鏡好。
“桑情,你要不要也來點?好香的。”她捧着那個外焦裏嫩的兔腿問身旁的桑情。
“你吃,你要喜歡,下次我給你烤。”
她咬了一口,眼神朝着蓮鏡瞥去,見他正好看着自己,火光映照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她問道:“公子,你要不要喝水?”
水囊一直在她的身上,可能是習慣了照顧他,見他啃了那麽多的肉也沒有喝一口水,所以便習慣性地問了出來。
桑榆很懂眼色地跑了過來,拿走了她腰間的水囊,走回到蓮鏡的身邊去,扒開塞子來喂他:“公子,我喂你。”
蓮鏡奪過她手裏的水囊:“我自己喝。”
他咕隆幾聲,将囊裏的水全喝了個光,對斜對面的人道:“水喝完了,記得去接。”
塗鈴想:“是……”
桑情說:“我知道附近有一處清泉,待會兒我帶你去接吧。”
“好啊。”塗鈴想點點頭,快速地啃完了手裏的兔腿,走去蓮鏡身邊拿起了那個空水囊,之後便跟着桑情一起離開。
“快點回來。”蓮鏡在她走了幾步後開口說道。
“知道了,公子。”
她跟在桑情的身後,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等走遠了後,桑情才說:“你家公子的脾性也太古怪了,伺候他一定很累吧?”
塗鈴想小聲地提醒他:“噓!別說公子的壞話,小心被他聽見。”
“他耳朵有這麽靈?順風耳?”
“順不順風耳我不知道,反正他耳朵挺靈的。”
“那我們再走遠一些。”他拉着她往一處峽谷內繞了進去,沒走多久,便就看見了一汪清澈的泉水從山谷裏流出來。
這是最純淨的清泉,甘甜可口,塗鈴想忍不住蹲下去用水囊裝了一袋起來喝。
“哇,好甜吶!”
月光披灑在她的身上,一滴清泉從她桃色的嘴角滑落,桑情在一旁看着,竟是看呆了眼,癡癡問道:“阿鈴,你家公子是不是對你不好啊?”
塗鈴想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珠,回答:“好啊,我家公子對我當然好。”
桑情收回視線,低頭去看下面的泉水:“可是我怎麽感覺他好像不太喜歡你呢?”
“我家公子他就是這樣的,他除了對桑月小姐會溫柔些,對其他人都一個樣,你可千萬別再說他的壞話了。”
她擔心蓮鏡會記仇,會報複他。
“你別維護他了,他對你如何,我看得出來,你有沒有想過贖身?”
“啊?”
今日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全都要替她贖身,只可惜啊,她與蓮鏡根本不是普通的奴隸與主人的關系,不是想贖身就能贖的。
“桑情,這話你可千萬不要去跟我家公子說,我不會贖身的。”
她要逃,但是卻不能将無辜的桑情拉進來。
桑情聽到這話有些許失落,但是轉念一想,又道:“若是你家公子贏得了此次比試,那你以後豈不是也可以一直留在苗疆了?”
這樣想着,他心裏也沒有那麽難過了。
“阿鈴,要不我幫你們吧?”
“??”塗鈴想心說:你姐姐不想蓮鏡贏,這事你知道嗎?
這姐弟兩,一個比一個能耐。
她道:“你沒有看出來你姐姐喜歡我家公子嗎?”
“可你家公子很明顯不喜歡我姐姐啊,為了切斷她的夢,我必須要讓他遠離她。”
塗鈴想接完了兩袋水,站起了身來,這事情真是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明光閃現,在水面上劃出一道閃電,塗鈴想感覺後腦勺被人的掌風震了一下,随後她便暈倒了下去。
同她一起暈倒的,還有桑情。
當她再次睜開眼,看到四周都是高大不平的石壁,而她好似落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洞底。
上面一個不均勻的洞頂,依稀可窺見天光,月牙在上面的樹梢露出一個角,像發光的羊角。
這個地方,莫非就是當時桑榆摔進的那個谷坑嗎?
原來竟然這樣深。
“醒了?”
一個略粗的聲音在黑暗的側面響起,她這才發現那邊還有人在。
她立刻轉頭尋找桑情,看到他躺在她身後的地上,她才安了心。
那邊,從陰影之中走出來的人,正是神圖道的兩名弟子,張海名與元致道。
“你們抓我做什麽?”
冤有頭債有主,能不能去抓蓮鏡?
“上次推我下水的人,也是你吧?”她看向張海名說。
張海名笑着走近,誇贊道:“不錯嘛,腦子還算靈光。”
“兩位大哥,什麽意思啊?我招你們惹你們了?”
張海名手中握着一把銀劍,淺淺的月光落在上面,他的聲音跟那月光一般冷:“你沒惹我們,但是你家主子,惹到我們了。”
“那你們去找他啊!”
最好是把蓮鏡殺了啊,欺負她一個弱女子算什麽?
“本來沒想找你的,但是那日我把你推下水後,見他還挺緊張你的,沒想到你這小侍女在他心裏還有幾分重量嘛。”
塗鈴想并不覺得自己在蓮鏡心裏有什麽重量,他做那一切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會那麽快讓她死的。
“所以你們抓我來,就是為了要威脅他?你們有把握能殺了他嗎?”
她不是很相信他們兩個的能力。
“殺不殺得了,就不用你擔心了。”元致道走了過來,逼問道:“說,你家公子到底是什麽人?”
塗鈴想是坐在地上的,她仰起頭來反問:“你們覺得呢?”
張海名與元致道被她的冷靜鎮定驚訝到,元致道說:“能調教出這樣的侍女來,鐵定不是什麽普通人。”
“調教,師弟你這詞用得好吶。”張海名忽然生出了邪淫的心思來,湊近她的臉問:“話說,你家公子都是怎麽調教你的?”
元致道拉住張海名:“師兄,正事要緊。”
“放心吧師弟。”張海名推開他的手,“我就是有些好奇,蓮鏡那厮搶走了我的衣物,是不是拿給你這丫頭穿了?”
他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胸前,手臂擡起,作勢要撕開她的衣服。
塗鈴想一慌,大腦飛速運轉,驚聲道:“我家公子在我身上下了蠱,除了他,別人都碰不得。”
張海名一聽到蠱這一字,立即剎住了手,懷疑地問:“什麽蠱?”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蠱,被下蠱後,只能與蠱主親密接觸,若是旁人碰了,那麽旁人的身體就會潰爛發炎,直至身死。”
“真假的?”張海名半信半疑。
“我家公子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他很變态的,被他下這種蠱也挺正常。”
張海名的視線轉移到地上昏迷不醒的桑情身上,邪邪一笑:“讓那小子試試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塗鈴想瞳孔一愕,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變态。
“我看這小子挺喜歡你的,先讓他摸摸。”張海名将地上的桑情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