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回來了
又回來了
一陣頭暈目眩後,許熠感覺腦子裏像一團漿糊,眼前模糊不清。
這種熟悉的穿越感讓許熠頓感不妙,自己該不是被黑心系統又給拉回來了吧。
明明上一秒還在度假世界吹着海風享受着沙灘陽光,此刻卻只感覺頭昏腦脹,這垃圾穿越系統什麽時候能升個級,每次都這麽暈。
[叮,炮灰系統已綁定,客服4596為您服務。]
聽到腦海裏熟悉的聲音想起,許熠默默的調出了投訴頁面。
眼見宿主就要投訴自己,年終獎快要不保的系統急的都破音了。
[有事好商量!]嗚嗚嗚系統感覺自己太不容易了,本來因為任務失敗被扣了一大筆工資,再投訴就得降等級了,“[這次拉你回來,主要是因為世界快崩壞了。]
許熠暫停動作,語氣不悅:“之前說好的,任務完成我就可以退休度假,你們主神系統不講勞動法嗎?”
想到什麽,許熠又說到:“況且,我之前的任務完成評級是S+,現在随意拉我回來加班,合适嗎?”
系統的聲音沒什麽底氣:[主角現在已經嚴重OOC脫離劇情了,再持續崩壞下去的話,這個世界也會崩壞,到時産生的破壞力把一百個我的能量抽幹了都修補不了。]
“主角為什麽會脫離劇情。”
系統調出來了一段影像,是許熠脫離後發生的劇情。
原本的許熠在這個時間點早該死了,主角攻遇上主角受,帶離主角受脫離原來的陰影,逐漸走進主角受的內心......
可是現在,主角受蘭迦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把原本垂死的許熠救了回來,系統托管的許熠嘗試過多次‘強制脫離’都未能成功,蘭迦也因此更加瘋魔。
眼見蘭迦的精神快要崩潰,系統無奈只好召回許熠。
看完這一切,許熠的表情像是噎了蒼蠅一樣難受。在做任務期間,許熠見蘭迦如此可憐,對蘭迦倒也沒有原定劇情那麽壞,沒想到蘭迦最後依然是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推到了敵國手裏。
系統見許熠臉上寫滿了拒絕,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我把我的積分分你一半,你,你回來修複一下這個世界好不好。]
“你都把我拉進來了,現在跟我商量?”許熠覺得有些好笑。
但是在看到系統的積分餘額後,個,十,百,千,萬……
“倒也不是不可以。”沒辦法,它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系統感覺自己一陣肉痛,這些積分自己一直舍不得花,今天為了保住好不容易升上去的等級......
[主角崩壞宿主你要負一半的責任的。]系統開始懊惱于自己之前對于許熠的放縱,一些無傷大雅的OOC行為也沒有制止,最終導致劇情崩壞成這樣。
許熠剛想反駁,聯想到蘭迦現在的一些瘋狂行為,很難說不是因為自己對他心軟了。
蘭迦或許突然就後悔了,對自己是愧疚不已。
只要讓蘭迦死心就好了。
許熠覺得這個4596系統不愧是系統論壇裏的傻白甜,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往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眼下的情況,自己确實有責任去修複這個崩壞的世界:“是不是只要主角不再發瘋,世界正常運轉了就行了?”
系統見許熠态度松動,高興了起來:[是的是的!]
“我不需要維持人設了吧?”畢竟,那個自己早該‘死了’。
系統糾結了下,查看了下相關規定:[目前這一塊規定是空白的欸,理論上,只要不讓原住民發現你入侵者的身份,人設可以不用保持。]
許熠結束了和系統在腦海內的對話,睜開了雙眼,眼神逐漸聚焦,茫然的看向四周。
最後視線停留在了桌上的山茶花上,潔白的山茶花上帶着清晨的露水,聖潔又美麗。
許熠動了動手,發現左手手腕處纏繞着厚厚的繃帶,皮膚上傳出微弱的痛感,調了一下托管記錄,發現是‘自殺未遂’。
系統控制下都沒能脫離,看來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能量挺強的。
晨光透過窗戶照在了病床上,許熠從床上下地,許久未走路的身體差點沒站穩,就像是個學步的嬰孩似的艱難的走到窗前。
窗戶被釘的死死的,只留拳頭大的空隙,許熠一只手撫在玻璃上,這雙手有着近乎病态的白,與玻璃觸碰的瞬間竟然分不清是許熠的手冷還是玻璃更冷。
許熠看着窗外科幻的高樓大廈,飛行器在空中就像是魚一樣飛來飛去,居然又回來了,本來還以為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
陸斐然一推開門就是這樣的畫面,青年穿着松松垮垮的病號服,站在窗戶前,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聖子一般。
“殿下。”陸斐然失神出聲。
許熠轉過身,發現來者是陸斐然,托管資料裏顯示似乎他一直在照顧‘自己’。
本着感恩的想法,許熠對陸斐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陸斐然見狀人都傻了,這是三個月以來,殿下第一次對外界有反應了!之前殿下剛剛醒來的時候,對外界沒有一點反應,眼神暗淡無光,一個不留神就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醫生說這是因為殿下受了非常嚴重的心理創傷,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醒過來,只能慢慢的開導。
而現如今,殿下好端端的站在那裏,還沖自己笑了,眼神裏也有了神采。
陸斐然強忍住淚水,上前一步重重的把許熠抱在懷裏,似又是顧及到許熠的身體,急忙的松開了。
“殿下你沒事吧,我弄疼你了嗎?”陸斐然對自己莽撞的行為自責不已。
眼前的青年病恹恹的眉眼間說不出的疲倦,在看到陸斐然自責的神情後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雄主!”門口又傳來一聲驚呼。
又來活了,許熠可太熟悉這聲音了,蘭迦。
蘭迦本來在軍部處理軍務,可是他安排在醫院的軍雌給他說,許熠似乎是從自己的世界裏走出來了,人已經清醒過來了。
蘭迦顧不得手中緊急的軍務,開着機甲以最高時速連闖了十多個交通信號燈趕來。
青年見到門口的身影,眉頭一皺。
此時的蘭迦顧不得自己整理儀容,淩亂的發絲彰顯着此刻并不平靜的內心。
許熠發現,蘭迦的狀态似乎非常不對,濃重的黑眼圈深凹的臉頰看起來比自己還像個病號,難道他的精神力很久沒有疏解過了嗎?
要不是憑借着自己對蘭迦的熟悉程度,挺難把眼前的人和帝國上将幾個字聯系在一起。
忽然間,許熠感到一陣心悸,神情痛苦不已。
蘭迦和陸斐然同時沖上前來扶住青年,随後拼命的喊醫生。
許熠暈倒前最後看到的就是兩張驚慌失措的臉。
回到腦海裏,許熠揪出了系統。
[這具身體受損很嚴重嗎?]
系統掃描了一遍身體數據:[确實挺嚴重的,之前的蘭迦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救活了本該下線的原主。但是從那種情況下活下來,一輩子也得泡在藥罐子裏了。]
[這身體素質能活到修複這崩壞世界的那一天嗎?]
許熠正在腦海裏和系統激情的讨論着如何挽回劇情,現實中病房裏的兩個人正劍拔弩張。
陸斐然看着重新帶上呼吸機生命檢測儀的殿下,心疼的揪成了一團,今天早上太高興了,以至于忘了殿下的身體有多差了。
“你每出現一次,殿下的身體情況就會糟糕一分,蘭迦,你想他死嗎?”陸斐然看着蘭迦,眼中的仇恨無處躲藏。
蘭迦只是抿着嘴唇彷佛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盯着床上昏迷的許熠,并不反駁陸斐然所說的話。
是啊,自己是最沒資格站在這裏的人,害殿下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正是自己。
陸斐然恨自己,那麽許熠呢,他恨嗎?他恨的吧,不然為什麽每次見自己反應都如此強烈。
蘭迦看向床上呼吸微弱的青年,自己該放手嗎?
殿下,你會原諒我嗎?
“蘭迦,你知道我最讨厭你什麽嗎?”陸斐然對蘭迦嘲諷的說到。
陸斐然拿起桌上的山茶花,在手中轉悠一圈,随後毫不留情的扔進垃圾桶:“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副自以為深情的嘴臉。”
“陸斐然,你今年幾歲了?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你不覺得幼稚嗎?”蘭迦每天都會在自家的花圃裏挑選一朵最美的山茶花,放在許熠的床前,這是他以前最喜歡的花,希望對許熠的病情有所幫助。
陸斐然當着自己的面扔掉這朵花,挑釁的意味十足,只是蘭迦并不想和他争論,除了許熠,沒有人值得自己多給關注。
“呵-”陸斐然輕笑出聲,“蘭迦,我說我最讨厭你自以為是的深情,看來是一點都沒錯。”
陸斐然走到床前,神色溫柔的注視着許熠,而口中的話卻是對着蘭迦說的:“殿下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山茶花,蘭迦,你說你愛殿下,你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這一點呢?”
蘭迦心中一股沒由來的慌張:“你胡說。”
“那你就當我是在胡說吧。蘭迦,你沒資格在這裏,殿下變成這樣是為什麽,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我之所以沒有揭發你,是因為你還有用。但這并不代表我會任由你繼續傷害他。”陸斐然将手中拳頭又捏緊了幾分。
“我怎麽會再傷害他......”蘭迦無數次想穿回去殺掉做出那個決定的自己。
陸斐然突然大力的揪住蘭迦的衣領,将人撞到牆上,發出一聲悶響:“我記得我給你說過,我給你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許傷害他。”陸斐然徒然紅了眼眶,“你呢?你怎麽做的?”
蘭迦并不反抗,實際上只要蘭迦用下精神力就能把陸斐然壓制的動彈不得,但是他沒有,就這樣任由一位A級軍雌冒犯自己。
“蘭迦,我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心?”
“我們出去談,不要打擾到他了。”
雖然陸斐然松開了手,但蘭迦知道,如果不是在許熠的病房裏,自己的臉上早就挂彩了。這也不是陸斐然第一次用最原始的武力揍自己了,只是蘭迦從來不反抗,默認着對自己的懲罰,仿佛身體的痛楚多一分,內心中的痛苦就會少一分似的。
許熠在腦海裏和系統讨論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方案,只能決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許熠感覺這具身體有些緩過來了,是時候和老朋友們見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