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你怎麽在這裏?”季陸嶼觸電般回過頭,尾巴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安分地纏在文河腰上。
越明張大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師兄,你也太有異性沒人性啊呸,重色輕友了吧!”
“我的意思是,你怎麽沒出聲?”季陸嶼悄悄拽了兩下自己的尾巴,然而貓科動物和他們的尾巴仿佛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他舔了舔下唇,不敢去看文河和他那個熊師弟的反應。
“我生性就不愛說話,等等,師兄你臉紅個泡泡茶壺,你們兩個都親完了才想起來臉紅!?”
季陸嶼擡手捂住臉,故作鎮定道:“天氣太熱了,話說你不會是因為害怕背對這邊才沒出聲吧?”
這時候就體現出有一個好女兒的重要性了,阿爾塞斯果斷站出來澄清:“不是這樣的。”
越明欣慰地點頭,頭低到一半,就聽小懶熊繼續說道:“爸爸是因為捂住耳朵團起來才沒看到的。”
“哦。”季陸嶼嘴角勾起一絲讓熊看了爪癢的弧度,越明連忙捂住坑爹閨女的嘴,笑哈哈地轉移話題。
“那個蟲子怎麽不見了?跑掉了麽?”
季陸嶼瞧着懶熊惡趣味地笑了笑,但還不待他開口,突然有股電流順着尾尖一路打到頭頂,他轉過頭,文河正咬着尾巴無辜地看向他。
或許這也是美貌所帶來的附加品之一吧,季陸嶼連忙收回視線,在心底狂念摩诃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才勉強壓下一些禽獸的想法。
雖然在動物世界中看對眼幾分鐘就滾到一起已經算是一種常态,但作為二十一世紀從小學習道德與法治、考研政治考了八十多分的新時代好青年,剛确認關系就親嘴已經算得上是極限了。
戀愛計劃是一起散步看電影拉拉小手,至少一個月才接吻幾年後再上床,連春夢都沒做過幾次的“老古董”季同學完全無法容忍自己僅僅只是掃了一眼小兄弟就立正敬禮了啊!
你也太禽獸了吧季陸嶼,他再次默念了幾遍心經,終于感覺靈魂得到了升華,此時去晚上八點半後的沃爾瑪都能跳過一衆打折商品精準選購自己要的一管牙膏。
“阿彌陀佛,它已經被物理超度了。”季陸嶼平靜地看向他,眼神中帶着被自我洗腦後的“慈悲”。
Advertisement
越明瞬間感覺一股惡寒順着視線接觸處蔓延到全身,他避開魔法攻擊,崩潰地抓了抓頭:“師兄你為什麽看起來想把我一起物理超度了啊!你難道剛才是在心裏複讀咱導在論文旁邊的批注麽?”
“你啓發到我了。”
導師批注的效果簡直力壓摩诃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讓你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忘卻凡塵,陷入對我真的需要這份文憑的自我懷疑中去。
雖然不知道為何這兩位師兄弟好像同時回想起了一些痛苦的記憶,文河不明所以地甩了甩頭,放下尖端濕漉漉的豹尾去拿他的小木棍。
季陸嶼提起慘遭抛棄的、油光水滑在陽光下每一根毛尖都帶着碎光的尾巴,慢動作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文河:“我的尾巴難道還不如一根樹枝嗎?”
越明搖了搖頭:“男人啊男人,你的名字叫嫉妒。”
“爸爸,你也是公熊。”四處漏風的小棉襖提醒道。
棉襖漏風夏天穿着涼快,越明自我安慰着揉了揉小懶熊的半圓耳朵改口道:“gay子啊gay子,你的名字叫嫉妒。”
“這是你送給我的呀。”文河尾巴甩出了風聲,坦率地看着他。
雪豹的每一根毛毛都好像被塗上了蜂蜜,一路甜到了心裏,他選擇性地無視了懶熊的話,嘴角仿佛被提線拉住了一般。
“我的食量承受不住這麽多的狗糧。”越明翻了個對于熊眼大小來說巨大的白眼,“我先走了,再見,拜拜,不用送!”
“爸爸,他看起來并沒有打算來送。”阿爾塞斯直白地說道。
【我也好想撅起屁股就走。】黑貓重重嘆了口氣,【一只小貓咪是吃不了那麽多狗糧的,如果雪狼是母的你們再過一會兒孩子都要有了,還能不能好好做任務了啊?】
“什麽孩子,我沒打算現在就……”季陸嶼在黑貓懷疑的目光下頓了頓,“ok,現在就開始念那本離譜的小說吧。”
【對人家就笑容滿面,對我就冷若冰霜,你其實是一個狗控吧人類,真是不能理解啊……】
“這個臺詞聽起來好像不太對勁,你是不是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黑貓舔舔爪子:【無知的人類,我只是在你們擁抱親嘴脫褲子的時候抽空在系統看了隔壁同事的劇本《我在地獄和神明三角戀的那些年》而已。】
“這種東西以後還是少看吧,還有,沒有脫褲子這一步。”季陸嶼避開黑貓名偵探柯南般的目光查看起文河的傷口。
所幸那道劃傷只是當時關心則亂看起來有點吓人,但其實像文河說的一樣并不深,創口處已經自發凝血,這樣的傷甚至不用包紮,開放治療就可以了。
【算了,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不要造謠之後還用一種是我無理取鬧的語氣來說啊。”季陸嶼無奈扶額,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麽總說小孩子要少上網,學壞真的只在一瞬間啊。
【[庇護與背叛]人物加載完畢,現公布主要情節:
刺蟲雖然最終消散在了陽光下,但文河也受了重傷,血液像雨季裏的水一般廉價,深深地滲入土地之中。
這樣的出血量即使僥幸沒有死于失血過多,也會很快引來獵豹胡狼之類饑餓的捕食者,灌木叢後已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文河強撐着站起身,他可能無法擊退強壯的捕食者,但至少可以做到同歸于盡。
“我沒有惡意。”懶熊探出頭,他身後還跟着三個小家夥。
“你是怎麽受傷的?我可以幫你包紮。”
文河記得這頭熊,他應該是叫阿明還是阿亮,總之不太聰明,危險系數比野牛還低一點。
“可以嗎?”阿明試探着靠近一步。
考量了一番他們之間的武力值,文河點點頭。
只見懶熊不知從哪拽來幾片寬葉子,抓起幾根草就放到嘴裏。
“你不會要嚼了吐出來吧。”文河嘴角有些抽搐。
阿明點點頭:“對呀,不可以嘛?口水也可以消毒哦。”
“不,還是太惡心了。”文河後退了半步,“我不能接受。”
“那你自己嚼也可以。”阿明将草葉遞了過來。
等胡狼到來時,只看到了滿地的血跡,和包着葉子白白綠綠的雪狼。
阿明滿意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除了造型上不太美觀以外其他簡直完美。
“我保護你吧。”阿明憐憫弱小的心再次發動,拍拍胸脯豪氣道:“反正已經養了三個小的,也不差多一只狗。”
“不用了,而且我是狼。”文河轉過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謝謝,我會報答你的。”
……
“你為什麽跟着我呢?”文河回過頭好奇地問道,他期間拐了三次彎,這頭懶熊竟然還跟在身後。
阿明撓撓頭憨笑道:“順路,順路。”
如果不是我故意繞了一圈的話還真相信了呢,雪狼深吸了一口氣,還不待說些什麽,一道身影快速從空中俯沖下來。
是阿塔爾,瓜那河西臭名昭著的強盜老鷹。
“看看我遇到了什麽?一個受傷的小可憐還有蠢熊和三個幼崽……公熊和獵豹崽子!?”阿塔爾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真是瘋了,文河,這就是你的新同伴嗎?”
“我們不熟吧。”盡管并不想與這頭老鷹相處,但文河沒有離開,畢竟用後背沖着這種搞偷襲的低劣家夥實在是有些嫌命長了。
阿塔爾抖抖翅膀不屑道:“你到現在竟然還會相信同伴嗎?別天真了,他頂多只會護着他的小崽子。”
“我們只是碰巧順路。”文河用懶熊之前的話來敷衍他,“對付你這種飛得高的雞我自己就夠了。”
阿塔爾冷哼兩聲:“算了吧,喂,蠢熊,給你點時間跑路,不然我就讓你和你的崽子都變成瞎眼熊。”
“他是在威脅我嗎?”阿明視線在他們之間轉了一圈,疑惑地撓頭。
“不,他說的是真的。”文河平靜地開口,“所以快點跑吧,你是打不過他的。”
“那你……”
雪狼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就算你留下也只能拖後腿和給我添麻煩罷了。”
阿明想了想,不得不承認文河說的沒有錯,當即招呼着三個小崽子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老鷹刺耳的笑聲在半空中響起,阿塔爾幾乎笑得樹枝都跟着顫抖:“你看,這種沒用的家夥只會背叛你,抛下弱小受傷的你來獨自面對危險說到底,你在任何獸那裏都不是第一位的啊……”
文河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你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嗎?”】
“所以這個什麽阿塔爾是只長了嘴沒有長耳朵嗎?”季陸嶼有些無語,“這完全是一個自說自話的低級pua狂吧。”
【按照原著小說來講,阿塔爾是攻二哦,攻一是塞西爾。】黑貓翻着劇本認真說道。
“這種選擇是根據名字來的嗎?就完全不考察人品麽?”
【其實你的意思是只有你配得上雪狼,其他的都是垃圾吧。】
季陸嶼點點頭:“我頭一次覺得你如此善解人意。”
他拉起文河的手,堅定地說道:“只有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些垃圾就不能自己歸類去桶裏呆着麽?”
躺着也中槍的塞西爾打了個巨大的噴嚏,卡奇被吓得從夢中驚醒,一腳踩在了老婆的尾巴上。
“發生什麽事了哥哥?”
“什麽事也沒有,但很快就有了。”
“什麽?”卡奇疑惑地轉過頭,只見老婆愛的爪子毫無預兆地扇了過來,響聲驚跑了樹上的雀鳥。
“老婆,我又做錯了什麽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