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在臨近任務時間時,觸手已經完全不複之前的活潑,它蔫噠噠地被架在火堆上,其間因為它的本體上門挑釁導致季陸嶼計算失誤還多填了兩把樹枝,此時不免有些縮水。

不過盡管它看起來像是加把孜然辣椒面就能随時端上餐桌的樣子,但至少還活着。

然而比這個沒腦子的分身怨氣更重的是被迫通宵加班的打工人,季陸嶼盤腿坐在火堆前,怨氣幾乎要化作實質,如果這個世界有鬼的話,此時這裏已經因為開自助餐party構成了交通堵塞。

若是沒有膝蓋旁小白狼的絨毛撫慰,他可能已經在那個眼珠子愛瞄別人配偶、身上纏着觸手、毫無羞恥之心的sm變态男走後就将這玩意當成宵夜小零食嚼巴嚼巴下肚了。

文河迷迷糊糊睜開眼,起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季同學瞬間多雲轉晴、陽光燦爛,從黑化中反派變成了陽光開朗大男孩,其變臉速度之快簡直可以榮登北影教科書。

【情節[狹路相逢]加載完畢,即将公布主要情節哦。】

【瓜那河岸的戰争持續了很久,久到那條被細絲控制的鱷魚已經從冷血動物變成草原冷盤,被它的同類翻滾着分食,都還沒有停息。

觸手和雪狼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個時刻試探着想要把細絲插到對方腦子裏去,另一個則是凝神尋找機會将對方撕成章魚碎片。

他們僵持着,雖然文河的每一擊都能在觸手身上留下清晰可見的傷口,可奈何觸手恢複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高攻刺客面對皮厚大坦克也很難應對。

“好惡心的東西。”阿塔爾落在樹上頗為嫌棄地說:“它看起來怎麽那麽像陰溝裏的那個誰?”

伴随着老鷹話音落下,空氣再次陷入了安靜,只有松鼠窸窸簌簌地磕堅果聲,仿佛是對某只大鳥的嘲諷。

阿塔爾展翅飛到正對着雪狼的地方,肆無忌憚地落在草地上,只是他的步子實在有些滑稽,看起來有點像一個充氣的走地雞。

阿塔爾高高仰起頭開口道:“如果你肯求我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

細看的話,他的眼睛裏其實帶着一些期待和迫切,然而文河沒有分給他半點眼神,顯得唱獨角戲的老鷹格外尴尬。

“嗯……如果你需要我幫你的話就點點頭,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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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河終于抽空瞟了他一眼:“你是在和我說話麽?”

他重重撓了觸手一爪,惡心的黏液瞬間流了出來,一根細絲拉扯着将傷口粘合。

“你這個死蟲子竟然敢瞪我,看我不吃了你!”阿塔爾惡狠狠地撲了上去去,壓根沒長眼睛和嘴的觸手只覺憑空飛來的鍋有些過于沉重,老鷹張開嘴,一口将它吞入腹中。

他響亮地打了個嗝,阿塔爾用爪子擦了擦喙,迎着文河意味不明的目光得意地開口:“別太感謝我,你看那個蠢熊和蠢獅子根本不會來幫你的,關鍵時候還是要靠我,而且這小東西明明很好對付嘛,你也太笨了。”

文河看起來有些無語,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它是巴力的觸手。”

“我知道,長得這麽惡心的也就只有它了。”阿塔爾不以為然。

“是有毒的。”

“呵,我連毒蛇都吃,還怕這……”老鷹話還沒說完,低頭幹嘔了一聲。

雪狼擡頭望天,在心底給他靜靜點了排蠟。】

“雖然這個似乎是情敵的家夥又蠢又自大,但給他下毒我良心上還是不太能過得去啊。”季陸嶼嘆了口氣,“說真的,你們小說對攻的選擇完全是作者抽簽的結果吧。”

【你竟然還有良心這種東西!?】黑貓停住動作,錯愕之下它甚至放跑了爪邊的蝴蝶。

“你可能對我有些誤解,我其實是一個心軟的好人啊。”季陸嶼溫柔地笑道。

火堆上的觸手和在另一個世界被拆掉蛋蛋的貓貓狗狗都表示默認,當然前者沒有嘴後者沒聽到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就不必提了。

季陸嶼揉了揉雪狼的耳朵:“我本來還打算出去以後去師姐店裏給你打包點金槍魚……”

【義父,是我誤會了,你果然是好人呀喵喵喵!】黑貓飛速滑跪,【其實這本書還有個攻三是巴力呢。】

季陸嶼心情愉悅地咽回了邊角料三個字,點了點頭:“怪不得這個世界會紊亂,任何人被法外狂徒、無腦自大低級pua男和陰暗觸手怪追求都會反抗的。”

【是的呢,喵也覺得他們完全配不上蠢狗,只有你們才是天生絕配啊!對了,我想吃藍鳍金槍魚哦喵。】

季陸嶼用樹枝撥弄了一下裝死的觸手:“這玩意吃了會死麽?”

“不會的。”文河的耳朵在他手心抖了抖,“不過它會分泌一種東西讓吃了它的獸很惡心,直到把它吐出來為止,雖然聽說吃多了就沒反應了,但它的味道嘗起來比鬣狗還要惡心。”

聽見這話,雪豹為數不多的良心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将大火收汁的觸手取下來扔在地上。

然而觸手經過一夜的淬煉已經徹底放棄了掙紮,哪怕重獲自由都沒挪動半步。

“這很難辦啊。”季陸嶼用樹枝捅了捅它,觸手連細絲都懶得伸出來,只有慢慢膨脹的身體證明它還活着。

哪怕傻子看了這樣的場面都不會覺得對方需要幫助吧,這東西看起來就像地上蠕動的毛毛蟲,雖然樣子惡心但一爪就能踩死啊!

季同學終于遭遇了任務生涯的滑鐵盧,他嚴重懷疑此時就算把觸手切成兩半它都不會反抗,眼見天空中的黑影越來越近,他恨不得将越明拉過來給觸手做個人工呼吸。

在老鷹落下來之前,季陸嶼對文河耳語幾句,将樹枝頂端貼着觸手放下來,另一端隐蔽地踩在腳下。

阿塔爾果然同原著中一樣落在樹上嫌棄地看着地上的觸手:“好惡心的東西,它看起來怎麽那麽像陰溝裏的那個誰?”

季陸嶼踩了一下樹枝,觸手被捅得動了動,他誇張地叫道:“啊,好可怕呀,對吧文河。”

文河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阿塔爾疑惑地飛到正面打量文河:“就這?你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了。”

“可能是有了配偶之後吧。”季陸嶼哼哼兩聲,看起來又慫又欠揍。

雪狼繼續沉默點頭,老鷹握緊爪子:“你眼光也太差了吧,難道就因為他是白色的嗎?不過如果你肯和他分開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

這該死的老鷹竟然當着他的面趁機挖牆腳!季陸嶼死死咬牙,避免破功将這家夥一爪扇飛。

信息滞後的阿塔爾顯然沒聽說他們昨天狂打章魚足的事跡,見雪狼不說話又補充道:“算了,你如果需要我幫你的話就點點頭,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啊,你是在和我說話麽?”文河舔了舔嘴角,“可哥哥明明就是最好的。”

季陸嶼趁機又踢了一腳樹枝,阿塔爾思及自己還沒完全長好的尾羽,将怒氣轉移到看起來毫無還手之力的觸手身上:“你這個死蟲子竟然還敢動,看我不吃了你!”

老鷹一口将觸手吞入腹中,雪豹和雪狼都不忍直視地別過頭。

“別太感謝我,你看那個蠢豹那麽慫,根本不會來幫你的,關鍵時候還是要靠我,而且這小東西明明很好對付,你不會撞到腦子了吧。”阿塔爾得意洋洋地擡起頭,雖然這個東西味道實在令鷹作嘔,但他還是強裝鎮定,挽回自己曾經丢得一幹二淨的面子。

“那是巴力的觸手。”文河沉聲道。

“我知道,長得這麽惡心的也就只有它了。”阿塔爾甩甩頭,被巴力吓得屁滾尿流扔下同伴逃跑的他已是過去,現在區區一節觸手連個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是有毒的。”

“呵,我連毒蛇都吃,還怕這……嘔……”

老鷹幹嘔了幾聲,盡管他極力想将觸手咽回去,但還是無法抵擋住生理反應,将觸手完整地吐了出來。

季陸嶼連忙抽出腳下樹枝紮住了隐隐恢複活力的觸手,在任務完成的提示音中将它直接紮進火堆烤得滋滋作響。

阿塔爾在瓜那河漱了五次嘴才沖淡那股惡心的味道,如果再不知道是被耍了那真要去補補腦子了,他惡狠狠地瞪了季陸嶼兩眼,張開翅膀飛走了。

“你等着。”

“我還以為他會和我打一頓呢。”季陸嶼嘆了口氣,看起來還有點遺憾。

【你們雄性人類的嫉妒心不要太強,在原著中它們明明都沒有成功……】黑貓連忙捂住嘴,假裝無事發生,然而沒有任何錯誤能逃過老板的眼睛,被扣除了一半小魚幹的黑貓對着空氣瘋狂練習喵喵拳,想象萬惡的白總就站在它面前。

“他有什麽可嫉妒的?”季陸嶼輕笑一聲,“有點讨厭的路人甲罷了。”

雪豹在河邊蹲守了一會兒,在觸手徹底消失後,他獵到了一只跛腳的羚羊。

這頭羚羊足夠他們這兩天都吃得肚圓,季陸嶼美滋滋地叼着剩下的肉塊挂在樹上,和雪狼在洞口滾成一團。

果然人可以熬夜,但不可以熬夜加班,他們這樣幼稚的游戲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去,雪狼叼了一塊兒圓滾滾的小石子小心放在洞中。

季陸嶼又陷入了夢境,這次的劇情與之前有所不同,或許是巴力觸手的怨念所致,他一擡眼就看到了深淵中的大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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