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

趙如鈞怎麽住在這?

現在攝像已經都撤走, 整層樓都靜悄悄的,若是沒猜錯,這裏恐怕只有他們跟趙如鈞三個人。

已經是該準備休息的時間, 趙如鈞卻穿戴整齊,微笑着站在門口。

席歌和江念風兩人迅速意識到, 他是故意提前安排好,在這裏等着他們的。

趙如鈞站在大開的門口,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目光直直地看着江念風。

席歌抿唇看着暗流湧動的兩人, 有些擔憂地看了江念風一眼。

“沒事, 你先回去休息,我只去一下。”江念風安撫地拍了拍席歌的肩膀,溫柔地将他推回房間,笑着反手關上門。

房間門被他緊緊關上,江念風在原地靜靜地站了片刻, 不知在思索些什麽,一片靜谧,趙如鈞也沒有開口催促, 十分有耐心地等着江念風轉過身。

當江念風慢慢站直時, 他渾身氣勢瞬間變了, 雖然只是冷着臉面無表情,可僅從目光中,就能看出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目光靜靜地落在對面的趙如鈞身上, 像是一道利刃投過去, 幾乎要将他上下全身都看穿。

趙如鈞的笑容也早已不見, 心中充斥着嫉妒的怒火,站在門口散漫地又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随後便立即轉身向內走去,一眼都沒再回身看。

他知道江念風肯定會跟着他進去的。

果然,江念風沉着臉,毫不猶豫地跟在他身後走進屋,反手關緊門。

對面。

房間門後,席歌貼在門邊,豎起耳朵努力聽着門外傳來的動靜,可不知是隔音太好,還是兩人僅憑目光就能交流,他聽了幾分鐘都沒聽到一點動靜,又等了一會才只聽到悶悶的關門聲。

席歌的手落在門把上,猶豫片刻後用力按下,鎖舌緩緩縮回門框內,門與門框之間逐漸露出一條縫隙。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頓了片刻後沒有聽到動靜,才又繼續用力向外推,依舊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咽了口唾沫後,他吸了口氣,将門全部推開。

門口空無一人,對面大門緊閉。

原來是已經進門了啊。

席歌低落一瞬,又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湊到對面的門上,側耳貼在門板上,想由此判斷出對面的情形。

只是依舊毫無收獲。

他努力片刻後,只能聽到隐約的腳步聲,不得不放棄。

門裏。

江念風站在套間的會客廳,正跟趙如鈞面對面站着,劍拔弩張。

室內最大的一面牆上,挂着一張巨大而完整的獸皮,旁邊的弓箭更是比走廊裏擺放的任何一把弓都要張揚,就連弓柄都帶着尖銳而刺目的光。

趙如鈞看着江念風,嬉笑全然收起來,上下打量着江念風,審視着他究竟是哪裏吸引了席歌。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席歌的場景。

當時席歌似乎還沒出名,只是個小練習生,穿得像個大學生,一身鵝黃色帽衫配牛仔褲,站在路邊的奶茶店,排隊時低頭擺弄着手機。

他那天好像只是突發奇想,要買杯奶茶,于是恰好站在席歌身後。

于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弧度優美的後頸,宛如白玉,在冷風中彎折出一道優雅的弧線。

站在身後時,他才更加體會到,青年皮膚幾乎白得發光,就連伸出衣袖外,捧住手機的幾根手指,都宛如青蔥,修長細膩,完美無瑕。

當時天氣已是深秋,天氣轉涼,一陣冷風吹過,帽衫并不能阻擋風中帶來的涼意,當時的席歌也感到有些冷,将帽子戴在頭上,縮起身子。

他當時……

鬼使神差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對席歌說,“這個天太冷了,你可以穿我的外套,會覺得暖和一點。”

事後想來,他當時真是個愣頭青,只是下意識就那麽做了,根本沒有考慮過後果,倘若被席歌認為他是個變态,也就不可能再有後來的事情了。

只不過席歌當時卻顯得很溫吞,他甚至有點羞澀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讓他整張臉都立馬紅了起來,冷天裏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耳垂和臉頰全在發燙,甚至恨不得立馬逃走。

懷着接受審判的心情,趙如鈞固執地将衣服舉在席歌身前,席歌卻沒有任何反感的情緒,甚至有點不舍地看了又看,然後才推拒道:“謝謝啦,可是你也會冷的,我點杯熱奶茶就好啦。”

他怔怔地将衣服收起來,重新穿回身上,幾乎覺得衣袖上留有青年指尖輕拂過而留下的清香。

隊伍走得很快,席歌很快站在服務臺前,他指尖靈動地點在菜單上,嗓音清亮:“麻煩給我來一杯黑糖珍珠奶茶,五分糖,要熱的,打包,謝謝啦。”

趙如鈞站在他身後,有些癡迷地望向他,貪婪地用視線描摹着他的側臉,恨不得這段時間能更長一點,再長一點,。

只是很快,席歌就接過奶茶,他将奶茶捧在掌心,手心被奶茶烤得很快暖和起來,吸管插過紙封口,然後深深吸了一口,臉上立刻洋溢出滿足而喜悅的表情。

店員重複問了他好幾遍,趙如鈞才突然恢複清醒,只是他腦海已經完全被席歌的美顏占領,把原來想喝的忘得徹頭徹底,磕巴一瞬後幹脆指着席歌說:“我要跟他一樣的就好。”

此時席歌已經捧着奶茶走遠。

店員很快做好了一杯黑糖珍珠奶茶遞過來,他接過後很快吸了一口,很甜很暖,就好像是席歌帶給他的感覺。

怔楞片刻後,他不顧一切地向席歌跑去,只是在快接近時又突然放慢腳步,像是又有些膽怯。

他努力放緩呼吸,匆忙地低頭檢查自己,确保每一個配飾都在它該在的地方,每一顆紐扣都被扣好,才快步走到席歌面前。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席歌的正臉,這是一張極其漂亮而鮮活的臉,如果笑起來,一定是絕頂美豔而具有攻擊性的面孔。只是現在,席歌卻只是溫柔地看向他,表情中帶着疑惑和猶豫,反而顯得多了幾分乖巧和天真。

被那雙剔透的瞳孔望着時,趙如鈞瞬間就大腦宕機,還是被席歌在他眼前搖晃着手指才回過神來,羞愧地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他磕磕絆絆地從糊成一團的大腦裏找出合适的修辭:“你、你好,我叫趙如鈞,我以後還可以再見到你嗎?”

話一出口,兩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雖然是一次非常尴尬的搭讪,可席歌卻根本沒把他的冒犯放在心上,反而輕快地說:“可以。”

後來,他才慢慢知道席歌是個還沒出道的練習生。

在他們相遇不久,席歌就迅速以c位出道,展牌、巨幅海報和LED大屏鋪滿了整個城市,他迅速地小火起來。

然而與此同時,一起火的還有他的黑料。

那些黑料,趙如鈞全都仔細看過,可他卻一個都不信。

他不相信那個深秋裏溫柔得好像一片楓葉的青年,會做出那些事。

出道後,席歌再也沒有聯系過他。

可他卻主動在網上為他反黑,替他說話,他不忍心看着這個俊秀青年被蒙上污點。

可他人單力薄,聊勝于無,根本無力阻攔日漸滑落的風評。

甚至後來,有一次他在自家會所裏開宴會時,突然又看到了席歌。

只是他卻跟從前完全不同。

他會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會帶着迷醉的酒意笑得張揚而色氣,會貼在人的身後,輕輕呵氣,然後說些挑逗的話。

他不敢相信地去質問,可席歌卻只是帶着濃重的酒氣無所謂地拂開他,說着,愛玩玩,不玩滾。

然後在第二天,網上就會出現又一批黑料。

他只能主動邀請席歌來自己這,然後盡力幫他處理那些黑料。

可他本以為,即使自己得不到他,也不會有其他人能得到他,自己就能一直這麽偷偷注視下去,然後總有一天,得到他。

可被席歌主動帶來的男伴,被他親密地稱呼為“念風哥哥”的人,卻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兩人親密無間,甚至席歌會主動親近他,特意讨好他,那樣豔麗又天真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他的眼眸裏滿是喜悅和愛慕,可看向的人卻不是自己,嫉恨在心底發芽、蔓延、不斷瘋漲。

他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可席歌甚至還為他精心準備了禮物,正是一副追求者的姿态。

後來……便是席歌跟江念風的親密合照曝光,随後兩人迅速上戀綜,确認關系,兩人關系迅速火熱起來,甚至他知道的地方,都聚攏了大批磕生磕死的CP粉。

……

趙如鈞又用審視而刻薄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江念風。

身高尚可,面相有些刻薄了,眉骨鋒利,鼻梁高挺,唇瓣很薄,當他面無表情時,便會感到壓力和厲色。

肌肉……尚且不錯,看在他能把席歌抱起來的份上,力氣也算及格,只是不知他身手如何,能不能保護好席歌。

聽說他似乎酒量不好,那就不能陪席歌飲酒作樂,也不能替他擋酒。

林林總總,趙如鈞挑出許多小毛病,依舊不大服氣。

“席歌究竟看上你哪了?”

江念風挑眉看着趙如鈞,眉眼沉沉,眼珠像是無機質似的顏色,沒有表情地盯着人時,甚至讓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江念風輕輕扯出一個冷笑:“他看上我的哪,不勞你費心,你只需要知道,他沒看上你就夠了。”

“你!”趙如鈞立刻被他勾起怒火,眼珠都要氣得發紅了,怒目瞪着江念風,恨不得把他手撕了,讓他從此從世界上消失,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跟自己搶席歌了。

江念風慢悠悠地發出冷哼,繼續譏諷:“你什麽你,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麽東西?”

趙如鈞像是被戳到痛腳,臉色難看得幾乎黑如鍋底。在這場争鬥中,他确實落入下風。

席歌不喜歡他,席歌喜歡的是江念風。

這樣的事實讓他幾乎想要發瘋。

“明明我才是最先遇到席歌的,憑什麽,憑什麽他喜歡你!憑什麽他會喜歡上你!為什麽!”

趙如鈞怒氣沖沖地對着江念風咆哮,像是一頭發瘋的公牛,上半身彎成一把弓,全身繃緊,雙眸怒視對方,又像是個火藥桶,稍微再來一點火星,恐怕他就能立刻炸開。

憑什麽?

江念風勾起唇角。

可當他從腦海裏準備尋找理由時,卻也突然愣了一下。

他好像也不知道席歌究竟喜歡自己什麽。

他好像突然想不起來,席歌是從哪一天起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了。

好像是某一個傍晚,也可能是深夜,他突然出現在身旁,俊秀得立馬引起所有人的目光,笑眯眯地舉着酒杯湊上前來,說:“江老師,我敬你一杯。”

他當時好像說……自己不喝酒。

大概表情也是很冷淡的,垂着眼皮淡淡地看着對方,然後靜靜地伸手推開酒杯。

青年沒被他的冷淡吓退,也毫不介意他,甚至表情都沒變,大大方方地舉杯喝下,然後笑着說:“江老師,我很仰慕您。”

那好像是……他出道的當天吧,在當晚的慶功宴,江念風突然想起來,當時他是作為嘉賓去的。

于是,記憶宛如藤蔓,順着一根細小的脈絡延展開來,抽絲剝繭般次第蘇醒。

他突然就回想起席歌在舞臺上時的情景,青年站在正中,無濾鏡的高清鏡頭下,整張臉依然能毫無瑕疵,剔透得宛如白玉,皮膚光滑得像剝了殼的雞蛋。

他笑得很輕快,和着伴奏唱起來,目光落在臺下的哪裏,哪裏就擡起一片歡呼聲,于是他也開心起來,對着臺下的觀衆揮手。

當他望過自己時,縱使是遍歷娛樂圈內無數美人,也依舊被那麗色微微震撼到,那樣含情脈脈的目光,只要輕輕地望過來,就會讓人産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是被他悉心地放在心上,小心呵護着的獨一無二的珍寶。

可其實,那只是他随随便便的一瞥罷了。

當時他就立刻明白,這是一個天生就風流多情的人,而且他具有風流的資本,這樣的美色和靈動的眼眸,足以讓人頃刻為此沉淪。

或許是因為當時的念頭,他才對席歌産生警惕心罷。

于是在後來,才會用一副那麽冷淡的态度來對待他。

江念風近乎冷靜而嚴苛地審視着自己的內心,一寸寸地剖開,一寸一寸地分析着自己心底錯綜複雜的情緒,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自私。

沒有誰能在當面見過席歌後,而不心動,他也不例外。

可他畏懼的是席歌的多情,他怕自己只是他衆多傾慕者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他不願自己也淪為沒有理智的褲下之臣,甚至因此心生提防。

而當他察覺到席歌對自己的好感和追求後,甚至忍不住想要更多,想享受更多愛意。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保持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席歌就會為了追求自己,而反複在自己身旁出現,對他露出溫柔又漂亮的笑容,永遠屬于自己。

原來他是懷揣着這樣的私心,一直不冷不熱地跟他保持着距離。

甚至他自己也差點被這樣的表象蒙蔽,以為自己是真的不喜歡席歌。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理智的外殼也在不斷消融、消弭,最終徹底崩塌,碎成一塊又一塊,再也不剩。

于是被外殼束縛住的,屬于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愛意,就直接猝不及防地湧了出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席歌。

他發現自己其實早已忍不住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存下他的每一張照片,收集他的所有行蹤,甚至是他對誰笑過、跟誰說過話、在網上又跟誰吵了架,都要記錄得一清二楚。

他終于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念頭。

當一切情感都浮現出來後,一切就都好辦了,席歌會無條件地表達愛意,而他只需要接受即可。

可江念風卻也開始忍不住想,他究竟是為了什麽會喜歡上自己。

但當他真正開始思索時,卻發現根本給不出答案。

直接去問席歌,他也只會微微笑着挑眉看向他,溫柔缱绻地貼上他的胸膛說:“喜歡就是喜歡呀,哪有什麽理由。”

可透過那雙永遠含情脈脈的桃花眼,他卻隐約能感覺到,席歌心底深處的情緒,并不是全然的喜愛。

他……究竟在牟取些什麽呢。

起初他以為,席歌是想借助自己的熱度,跟自己炒作來提升名氣,可看着他對自己風評毫不在意的模樣,卻又不像是真的想火。

後來他想,席歌也許是真的喜歡自己這個人,他的那些揣測,對他來說甚至是一種羞辱。

但随着時間推移,兩人接觸更加親密,他才慢慢猜測出,席歌心裏應當有其他秘密,他并非全然喜歡自己,也并非全然不喜歡自己。

他現在還無法确定,只不過……只要他有所求,就可以利用這個将席歌永遠留在自己身旁。

江念風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只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只要席歌不離開自己,那其實也無所謂他究竟喜歡自己什麽。

他只需要維持好自己的價值就好……

理清思緒後,江念風慢慢擡起頭,面對趙如鈞時更加無所畏懼。

“速戰速決吧,你想用什麽方式?”江念風垂眸看着他,冷然問道,“我還急着回去哄他睡覺。”

趙如鈞被他激怒,冷哼一聲。

睡覺?睡個屁!憑什麽只有你能得到席歌的青睐!把這張臉揍腫,席歌就不會再喜歡這個該死的家夥了吧!

趙如鈞一言不發,猛地握拳向着江念風的面門砸去。他這一拳毫無技巧,只是純粹的力氣和速度,全身力量全部灌注在手臂上,最終彙聚成一拳照着眼眶砸去。

江念風一言不發,反應卻十分迅速。

他甚至站在原地,雙腳一動都沒有動,只是擡臂橫擋,發出拳頭砸肉的一聲悶響,随即他左手猛地上揚,順勢握住趙如鈞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右手腕,狠狠向左一擰。

喀嚓一聲,趙如鈞喉嚨裏溢出一聲悶哼,他反應很快,迅速帶動手臂順勢洩力,左手跟上,猛地擊打在江念風的手腕上,讓他被迫松開手,放開自己的手腕。

解放手腕後,趙如鈞迅速後撤,半弓着身體,像是一張繃緊的彎弓,右腿閃電般橫掃,宛如鋼鐵般堅硬,直接照着江念風的小腿掃過去。

他作為繼承人培養,為了保護自身安全,從小練習過各式散打防身,甚至興致來潮時參加些小比賽也能不落下風。

只是他沒想到,江念風實力同樣不弱,甚至還反應極其迅速,一個錯步躲過了他的掃堂腿,甚至還趁着他出腿時站立不穩,順直勾住了他的小腿,将他直接帶翻在地。

趙如鈞憋着一口氣,鯉魚打挺想從地上翻身而起,又被江念風用膝蓋壓制住,他只能猛地挺身抱住江念風的脖頸,用力下拉,利用身體的重量将他狠狠壓倒在地面。

江念風一時不察,被他不小心帶翻在地,喪失控制,瞬間被趙如鈞一個橫滾翻壓在身下。

趙如鈞笑嘻嘻地挑釁:“江老師,你要小心啊。”

說罷他就提拳狠狠地沖着江念風的鼻梁砸去。

江念風猛地偏頭避開拳頭,随即一個就地翻滾,猛地從他身下錯開距離,反絞雙腿将趙如鈞壓在身下。

他緊抿着唇,并不多話,而是幹脆利落地沖着趙如鈞的臉直接砸下去。

一拳下去,趙如鈞反倒被打出了火氣,招式全無地掙紮起來,他就像是潑婦打架一般,使出的招式角度刁鑽又流-氓,扯住頭發就不撒手,拽住衣領就幹脆把連扣子帶布料一起撕掉才肯罷休。

很快,兩人的衣襟就破亂起來,趙如鈞臉上挂着青青紫紫,身上也多了好幾處烏青傷痕。江念風挨打倒是少很多,只有脖頸和側臉挨了兩拳有些發紅,只是全身衣服都被撕破,頭發也淩亂不堪。

兩人混戰許久,終于打累了氣喘籲籲地橫躺在地面上喘粗氣,兩人心底的怒火也被發洩出來,終于能沉默着待在同一個房間。

許久後,江念風從地上爬起來,整了整自己淩亂的衣衫和發型,冷冰冰地看着還躺在地上起不來的趙如鈞,腳尖踢了他一腳,惡狠狠道:“席歌是我的,休想再接近他。”

趙如鈞狼狽地全身縮起來,渾身上下都在疼,可他依舊嘴硬地冷笑:“他喜歡誰還不一定呢,你可要小心點。”

江念風全身都散發着冷意,譏聲:“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沒有再看一眼,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了。

他下意識想要敲門進去,可當他站在走廊,無意識地低頭檢查自己時,才突然發現自己實在是一身狼狽。

外套不翼而飛,他知道那件紅色馬甲已經被撕成三半,躺在對面房間地上再也拼不起來了,而他絲綢襯衣更是被扯的狼狽不堪,前襟所有扣子都不翼而飛,衣領缺了一半,下擺短了半截,狼狽到露出小半塊腹肌,腰腹那塊還泛着紅。

江念風低頭努力整理自己的衣服,想看起來不那麽吓人,可卻基本上于事無補。

當他近乎放棄想去換件衣服再來時,房間門卻突然打開了。

席歌悄悄探頭伸出門外,一眼見到江念風被狗啃似的上衣時,迅速緊張起來,問道:“你怎麽了?”

江念風突然愣住,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解釋。

所幸席歌也顧不得跟他計較,而是連忙将他拽進屋內,然後緊張地說:“小心別被拍到這個樣子,否則就說不清了。”

看着他替自己緊張焦急的模樣,江念風突然心底一片柔軟,笑起來道:“有什麽說不清的?”

席歌注視着江念風,認真解釋:“很容易說不清的,你跟趙如鈞一起進房間呆了大半個小時,出來時卻衣衫淩亂,要是被偷拍,被營銷號刻意帶節奏,就會被歪曲成情-色-交-易。”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江念風笑眯眯地捏捏他有些肉感的臉頰,嗓音寵溺:“好,謝謝寶寶,都聽你的。”

席歌默默地想,我當然知道的清楚。

畢竟他自己給自己造過無數黑料,最懂得什麽樣的黑料最容易傳播。

尤其是這種帶着點色-情、帶着點出軌的桃色新聞,最能勾起人們讨論的欲-望,最容易爆上熱搜。

就比方說任務四,曝光江念風的黑料,如果他提前偷拍幾張,這個任務幾乎就等于已經完成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