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系舟(修)

不系舟(修)

紀元昶在那群人裏混入了自己的人,故意引導他們走到那個洞裏,紀元昶昨晚就已經控制住這個洞。今天程途的一番話相當于是幫了他一把,讓這些人更快的發現這個洞了。

與此同時朝堂之上還在因為這件案子而争論不休。

“程大人斷定後面三人不是徐建殺的是有什麽證據嗎?”

“自然,後面三人明顯就是模仿作案,兇手使用蓮子等一系列掩人耳目的東西無非就是想往五行相克這個方面靠。至于這個兇手為什麽偏偏是用這種玄乎的殺人手法,自然是因為想要重新煽動起前朝的邪風。”

這話掀起了前朝舊事,一石驚起千層浪。程途也是想通之後才知道兇手的真正目的。

“程大人說了這麽多,到底有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還有程大人是想用自己的推測來告訴百姓嗎?現在百姓鬧得這麽兇,只靠這些根本就不能解決問題。依臣所見,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還是要先富民,百姓富足了會相信朝廷了。”

“這位大人說話是不是太過籠統了?治國之策固然是要富民,但是眼下我們暫且不然怎能富民,還有百姓的信任問題又怎麽解決,按照這位大人所言是否太過片面了呢?”

似乎這件案子已經是蓋棺定論了,所有人都貌似是松了一口氣。但是總有人不希望這件事可不能這麽輕輕松松的揭過。

紀元昶昨晚事先給許遲日和王茂源一份大禮,他在洞裏留了一份有關指控王茂源的證詞,裏面還暗戳戳的指向許遲日。他倒要看看許遲日和王茂源怎麽辦。沒過多久這份證據就被送到了宣政殿。密函的內容也被公之于衆。王茂源聽到信中條條都指向自己,連忙跪了下來直呼自己冤枉是被人陷害的。紀元昶提前安排好的大臣開始煽風點火。

“這份密函發現在洞中,那洞中有一大熔爐裏面還有屍·臭·味,很明顯這就是所謂煉丹的地方。可見的的确确是王茂源指使的。”

王茂源此時慌了神,他趕忙向那些平時像自己示好的大臣使眼色,但是那群大臣都不敢吱聲,生怕這件事和自己有關,畢竟誰不知道這是殺頭的大罪呢。見到沒有人能為他開脫他就開始狗急跳牆。

“陛下、太後。奴才真的是冤枉啊,這件事一看就是有心之人冤枉我。這麽明顯的證據指向,怎麽可能就确定一定是我幹的呢?陛下、太後求求您看在奴才一片忠心的份上再查查這個案子吧!一定是誤會。”

小皇帝看了一眼太後,但是太後對此事十分堅決。正要處置王茂源時,有一位大臣站了出來為王茂源開脫。王茂源看這是自己那邊的人覺得自己還是有救的。

“回禀陛下、太後。王茂源罪不容誅按律應當是處以斬刑。這樣也好給百姓一個交代。”

王茂源死死地瞪着這個人,仿佛是要把他吃掉一樣。這些人平常對他畢恭畢敬現在落井下石。王茂源自己走了也要扒下他們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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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這人私下貪了不少錢,奴才都有記着呢,就在我房裏床頭下面,都是他們給的東西。”

眼看情勢不對,那人率先跪了下了:“臣忠心耿耿,對陛下和太後的的真心日月可鑒啊,臣怎會做出這種事情啊!”這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估計也是做好了準備,要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王茂源看向許遲日,希望許遲日能幫自己一把,可惜許遲日并沒有幫他,而是和剛剛的人聯合起來對付他。王茂源看着他們覺得自己是被騙了。

那人又說到:“之前王才一事也是王茂源的手筆,他就是害怕被發現才會匆匆的處置了王才。”

王茂源昔日的罪行全部被揭露了出來他也不再隐瞞,把許遲日的罪行也都說了出來。

“你許遲日又是什麽好東西!不就是你和我出的這麽一個主意,是你告訴我這樣能夠擾的天下大亂,誰不知道你許遲日才是那個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人。你利用我搞垮了房澤林、韓敬、江淹這群人,

好了,現在如你所願了,你用完我就要把我甩了!不可能,我告訴你許遲日今天你們一個也逃不掉。你就和你的這些蠹蟲一起去死!許遲日勾結官員、殘殺百姓、以權謀私,你也是死罪。哈哈哈哈哈!什麽換命之說!都是騙子,騙子!”

王茂源在得到丹藥之後便喂給了紀朗蹤,每日一顆沒想到竟然還是沒用!他當然不甘心,紀朗蹤的性子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換了命的樣子。

王茂源今日還沒來得及吃,現在他全身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食過一樣。果然,這藥的确有詐。

小皇帝最開始也覺得這藥有些苦,但是一日不吃他變得很難受。他不敢告訴太後,太後知道一定會嚴厲的指責他不認真讀書。

一連牽扯衆多人,這場鬧劇總算是結束了。許遲日和王茂源的确是殺了那些人,但是他們拒不承認鄭本那三人是他們殺的,也不承認自己有幹過買賣官位的事情。

程途去看許遲日的時候,許遲日的手腳都被捆着,他頭發淩亂神色猙獰。沒有往日權臣的模樣。

“你還想問什麽?我說了不是我幹的我不會承認!我都要死了多一項罪少一項罪又能如何?但是我沒做過的我不會承認的!要不是王茂源這個蠢貨,我能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嗎?哈哈哈,一切都是命,是命!”許遲日的臉色更加猙獰了,他掙紮着湊到程途旁邊。

“我之前告訴過你,在這官場上要和光同塵,要不然你一輩子都是一個小官,永遠都不能出頭。”

程途靜靜的看着許遲日發瘋的樣子,等到許遲日笑完之後,程途才悠悠的開口:“官場上和光同塵然後結局就像你一樣?”

“我只是賭輸了!你懂什麽!我只是選錯了人,憑着我的手段和謀劃,怎麽可能落得個這麽一個下場。”

程途不在和他探讨這些,而是接着詢問了有關案情的事情。“你說這換命的丹藥是假的,但是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做那麽多?用繁瑣的手法殺·人,又用一些編造的故事哄騙世人?”

許遲日笑了笑,他低着頭沒再說話。程途從洞裏面拿出了那藥,他大概問了問太醫這要裏面都有什麽。問了之後,程途皺着眉,這藥會讓人欲罷不能,許遲日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和誰在暗中勾結?這藥是不是就是為了他做鋪墊?”

許遲日癫狂的笑着:“你就慢慢的猜吧。”

程途沒有再多說什麽繼而轉身走了。許遲日突然發瘋的說:“都是你和紀元昶壞了我得謀劃,都是你們!”

“正所謂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無常鼠戲貓。1這許遲日和王茂源啊不日就要被問斬了!”說書人講完之後底下一群叫好的聲音。人們都是在慶祝這貪官佞臣被處置了。紀元昶坐在二樓悠閑的喝着茶。

“那許遲日臨走之前說了什麽?”紀元昶問旁邊的影。

“他說是您和程大人才導致他失敗的。”

紀元昶冷笑了兩聲,讓影把之前去包廂請吃飯的人叫了過來。

那些人谄媚的說:“殿下果然英明,我們在王茂源哪裏找到不少證據全都移交給了大理寺和刑部那邊。今後我們一定惟您馬首是瞻。”

紀元昶只是笑了笑,示意這些人喝桌上的茶。那些人想都不想感恩的喝了紀元昶給的茶,可是沒過多久他們就覺得嗓子難受,四肢也無力。這些人瞪着眼睛看着紀元昶。紀元昶蹲在他們面前,輕聲的說道:“會背叛的人我也不想用,不過你們也算是立了功,本王就饒你們一命。至于刑部和大理寺怎麽處置你們,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行了,別在我這裏礙眼了。好好回家舒服兩天,過兩天你們也要上路了。”

程途破了這個案子太後升他為監察禦史。短短一月,程途就從八品到四品,任誰都會眼紅,谄媚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他想起許遲日對他說的那句話:“官場上和和光同塵,你自視清高,別人可不一定就是這樣想你的。你想做直臣可是有不少人想要你拉下水。那些人捉住你的一點錯處就會攻擊你,你還能做你想做的直臣嗎?”

許遲日的一番話在程途看來簡直就是歪理。許遲日自己就沒有成功還想讓別人走他的老路。

沐沐的身世還有孫家兄弟的事情沒有解決,也許和京兆尹的失蹤有關,程途之前也問過王茂源和許遲日京兆尹的事情,但是他們二人都沒有承認。所以程途現在只能從孫家下手了。

菜市場的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來看他們二人行刑的。只不過王茂源驚恐的掙紮着,而許遲日好像是已經認命了一樣不再動彈,雙目無神。在百姓的罵聲還有菜葉中中這兩個佞臣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接下來就是京兆尹和買賣官位的事情了。朝中一下子處理這麽多人,現在就是處于百廢待興的情形。韓敬一回到朝中就和太後商議了改革的事宜,打算在明日朝中正式實行。

“哥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沐沐關心的問這程途,程途這幾天連軸轉的在查這件事,眼底的青色已經是十分明顯了。

“沒事,哥哥答應過沐沐要幫沐沐找到爸爸。”

“謝謝哥哥,哇!另一個哥哥也來了。”

程途讓沐沐先去旁邊玩。程途看見紀元昶也來了起身行了一禮,紀元昶虛扶着他,關切的問到:“你還好嗎?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沒事,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京兆尹的行蹤。”程途擺了擺手。

“孫家的案子已經弄清楚了?”

“嗯,孫家的哥哥嗜好賭·博,欠了不少外債,他有一個女兒就是沐沐,當時他的弟弟知道他這樣後就想要阻止他,兩人在争執時弟弟不小心推到了哥哥,弟弟誤以為哥哥是被自己殺死的,京兆尹處理之後也認定是弟弟殺了哥哥,後來在處理案宗時發現其實兇手另有其人。

按照京兆尹的說法,弟弟當時害怕不小心碰到了燭臺,讓哥哥被火灼傷,自己害怕就跑到官府報案。而之後楊家的兩個人全都趕了過來,殺掉他的哥哥。案子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很多線索都不能找到了。何況京兆尹和楊家一家人要麽下落不明要麽已經被殺害了,現在就是死無對證,基本只能靠京兆尹寫的案宗來定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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