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鹧鸪天
鹧鸪天
找到這個人的話案子就好辦多了,但是他們還是太過樂觀。要想找到這麽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他并不是朝中的官員,只是偶爾翻到案宗有所記錄而已,上面只是簡簡單單的寫了他的姓名、籍貫、年齡僅此而已。
雖然他極有可能和紀元昶父王有關,但是紀元昶對這個人的影響也并不是那麽的深刻。只能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案宗案宗被程途翻的一遍又一遍,程途看的很仔細深怕漏掉什麽線索。紀元昶看着外面的景色,突然問了一句。
“這件案子破了之後你有沒有想過結果?”
程途的眼睛終于從案宗上面移開,紀元昶冷不丁的問這一句,程途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手撐着下巴。
“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那你告訴我這些,若是太後知道了你又該如何自處?”
程途也和紀元昶一起看向外面的景色,雨還在下着偶爾有些雨水濺了進來睡着牆壁流了下來滴在地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彰顯着他們之間氣氛有些暧昧。良久,程途淡淡的說到:“就算是結果不太盡如人意被貶啊或者是不能做官都無所謂。我想通了,即使不做官也能讓天下河晏海清。日行一善也能實現。他們都說我要比別人幸運,的确,我要比別人幸運的多。
家裏給了我随心所欲的底氣,他們為我鋪好了路我也應該按部就班的往這條路走嗎?那樣的确能夠平安、順遂的過一生。但是這樣的生活對我來太過···”程途頓了頓。
“他們為我鋪的這條路表面安逸,是這一直把我往前推。不只是他們還有很多人,他們說的話或許的确是有道理的,若是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做好像就是格格不入一樣。我不願意,但是有人一遍一遍的用涼水把我潑醒。沒辦法,我麻木的活着。
我自己心裏清楚,我不能這樣麻木的走下去。我應該清醒的、即便是痛苦那也要走下去。這才應該是我。
‘為我好。’這句話說了千百遍,我不以為然。實際上這幾日我才驚醒,我早都已經麻木了,也早都已經被同化了。所以現在我開始按照自己的心走,結果是什麽對我來說或許沒那麽重要了。我會感激過程,過程讓我成長。
你剛剛問我‘如何自處’的時候,我也在想啊,該如何自處?後來想想大不了就守着一方水土過一輩子也好。至少我還有用,至少···少時讀過的《橫渠四句》也算是實現了一部分。”
“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樣啊。”紀元昶感慨了一句。
“我倒是很羨慕你,你比我豁達也比我活得自在。還有···那些對你好的人。我雖然身在皇室,但是皇室的感情沒有想你們這樣的溫情。陰謀、算計、暗算這才是皇家的常态。
你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說不定我能幫的上你。現在還是接着查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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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就這樣結束了,但是程途這時候卻看不進去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秘密。程途嘆了一口氣,還是接着看案宗。
孫家的案子當時結的倉促,完完全全都是按照當時京兆尹的推測來定罪。現在只能知道京兆尹的确是和王茂源、許遲日一幹人有關,他們達成了簡單的合作,拿捏着沐沐一家以此威脅京兆尹。那麽按理說他們是不會信任京兆尹的,又怎麽可能讓京兆尹知道這麽多?但是偏偏京兆尹知道這麽多又知道的這麽準确?
能夠拿到皇宮中的東西看起來并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剛剛找的那個人不在宮中所以暫時先排除此人。
宮中的賬冊和流水還是要從禮部下手。程途提前向太後要了令牌。
“程途,你是真的要把這事情查清楚嗎?”程途臨走之前太後又問了一遍。
“是。”程途回答的十分堅定。
“你也不管後果?你就不怕這後面若是真的扯出個什麽你擔得起嗎?哀家可以給你一個選擇放棄的機會。”
“謝太後恩典,臣必将竭盡所能,勘破此案。”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複又說到:“當時明明有岑盛還有陳敬之這兩個人,又不需要你來出頭,但偏偏就是你出頭攬下。不過既然都已經答應了那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做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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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途到了禮部要來了賬冊,等到程途走之後,禮部尚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棋局已經開始了。
禮部的賬冊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每一個物件的來出都标注得十分詳細。可是偏偏沒有寫那件玄鐵造的匕首的單子,程途不甘心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确實沒有。也是,兇手怎麽可能這麽快的浮出水面。但是越是欲蓋彌彰的東西就越是古怪。
程途又再一次的返回到禮部,禮部尚書聽說程途又回來了就又頭疼的去迎接。這沒辦法,戲臺搭建好了,禮部尚書自己也是戲臺上的角色,硬着頭皮上。
“不知程大人回來是因為何事?”
程途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問禮部尚書:“這賬冊有問題。”
禮部尚書佯裝驚訝,不解的問:“怎麽會!我們禮部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這賬冊一定沒有問題!”
程途也疑惑的說:“難道是之前潛伏在你們禮部的內鬼做的?”
“程大人,我們都是有檢查的這賬冊一定沒有問題。”禮部尚書信誓旦旦的說。
“既如此那您告訴我是誰一直在檢查賬冊。”程途不客氣的問。
“正是本官。”
“那你都沒有注意到賬冊有問題?”
一聽這話,禮部尚書立刻反駁。“不可能,我一直都有檢查這賬冊從我上任以來每一本賬冊我都有核實過。”
“哦?那我問你之前朝貢的玄鐵匕首怎麽沒有記錄?”
禮部尚書瞪大了眼睛,奪過程途手上的賬冊。一頁一頁的翻着。
“果真沒有!這怎麽會···之前不是還在嗎?”接着禮部尚書又仔細的看了看這賬冊,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
“這賬冊不對,是假的!賬冊丢了!”禮部尚書驚慌失措到,有趕忙跑到別的地方使勁翻找着。尋了一圈,未果。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我怎麽辦。”旋即禮部尚書又緊緊的抓住程途的手,語氣懇求的說:“程大人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能說出去!說出去就遭了,你一定要保密!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找到賬冊!”
“好,好。你先別激動。”程途安撫着禮部尚書,有問到最後一次是在哪裏看見賬冊,最後一次見到上冊又是什麽時候。禮部尚書一一回答了。
距離最後一次見到賬本是在前一天而且就在禮部。短短一天就已經發現了而且行動。
難道是兇手已經知道我們開始查了嗎?兇手怎麽能知道的這麽快?程途心裏暗自思索着。離開禮部後,程途一路都在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為什麽偏偏是現在這個時候發現京兆尹?現在有什麽意義呢?
發現京兆尹的日子剛好是成王回來沒幾天,太後任用韓敬并且開始改革,還有就是···這個時候滿長安的人都在看那只白鹿。
如果按照程途的推測這人是沖着皇室來的話,那麽這三件事的确是能夠引起不小的轟動。成王、岷王的話,這件事明顯對他們不利他們有着這把刀。太後就更不利的了。按照之前太後所說的,這件事又和先岷王的事情又多有牽扯,真的是那個幕僚嗎?那他有從哪裏得到這把匕首?
程途忽然想到,二位殿下的都不見了。兇手或許并不是就要這一把而是自己做一把呢?籍貫并不在邊境,買的話···買?
程途記得長安是有黑市的,說不定黑市就能夠得到線索。但是還是不一定會交代出買家是誰,這有一些難辦。不過之前在解決劉柱他們時也抓了不少黑市的人的小辮子,程途喬裝打扮的去到黑市,靠着之前得來的線索找到了黑市的線人,程途走之前又安排了一些人蹲着他們已有行動,立馬帶回去!
程途蒙着面刻意壓低了嗓子問:“有沒有玄鐵?”
那人上下打量一番,不屑的說:“你有多少錢可以買?”
程途比了一個三的手勢,那人不屑的說:“三百兩不夠。”
程途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假黃金,放在桌子上。那人一見到是黃金剛想要摸就被程途先一步拿走。那人讪笑一聲,說:“行,我帶你先看貨。”
那人讓程途程途先走,随後有收起臉上的笑意,打了個手勢,立馬就有不少裝作商販的人跟了上去。
程途進去之後的确是看到了不少玄鐵,程途按下心中的疑惑。向那人扔了黃金過去。只見那人笑眯眯的咬了咬。程途也不管他,剛要伸手拿走一塊玄鐵,那人倏然換了一副嘴臉,吹着口哨,拔了刀就往程途哪裏跑。
程途雖然早都做好了準備,但還是百密一疏被那人不小心刺了一刀。程途也不管不顧的拔刀反抗,幾番争鬥下來那人落了下風,那人看情況不妙就要咬毒藥而死。程途手疾眼快捏住他的腮幫子往他嘴裏塞了一塊布。處理好他,手底下人也紛紛趕到。
“把這裏的東西全都清點之後帶回去,還有這些人帶回去審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