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鹧鸪天
鹧鸪天
一個自稱幕僚的人,沒有自己的君會怎麽辦呢?他消失這麽多年根本找不到他的行蹤如果不是有人保他他很難往下走。
程途簡單的處理了自己的傷口,派人連夜審問了這些人,但是這些人就是硬骨頭,死活也不願意吐出下落。等到程途去見他們的時候,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程途剛擡進去的腳就又往回收了收。等到他們罵完了之後程途才擡腳進去。
“呸,你他媽裝什麽裝!”為首的那個人先啐罵起來。
程途徑直坐到審判的位置上,開口說道:“說說吧,你們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那人沉默着不說話,程途挑挑眉。旁邊的人又上了刑。那人滿頭大汗,被吊在刑臺之上,一道鞭刑受過又昏死了過去。旁邊的人潑了一桶涼水,接着又是一鞭,血水滴滴答答的滴在地板上,慢慢彙成一條小河。
“還是不肯說?”程途叫停鞭刑,稍帶威脅的說:“你要知道我們都是已經查清楚你的底細了,你現在負隅頑抗沒有用,如果能告訴我實情的話說不定你也不用像現在這麽受苦。”
那人明顯已經是氣息奄奄,眼神迷離的看着程途。他的頭發混着剛剛潑的那桶涼水粘在他的臉上,他幹裂的嘴巴一張一合。
“要說話?是的話就點頭,我讓人給你送點水。”程途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那人點了點頭,旁邊的守衛從水缸中舀了一杯水。那人剛開始小口小口的抿着後來怕是有人搶他的一樣,嗆了好幾口。程途坐了回去,等這個人緩好,程途擡了擡手示意開始。那人的眼睛環視了一圈,才慢慢的說:“這玄鐵是我從西域哪裏進購來的,前些日子上面一直不願意讓西域那邊與長安進行貿易往來。我們就沒有再弄過了。但是,之後朝廷那邊推動改革同意與西域那邊景興貿易往來才開始賣的。”
程途翻着從哪裏翻出來的賬冊。“你這裏的賬本記的不太對吧?”
那人突然開始劇烈的抽搐着,程途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那人口吐白沫雙眼迷離。程途摸了摸他的脈,斷氣了。
“可惡!”程途低低的罵了一聲,接着他又望着旁邊的侍衛,那侍衛無措的說:“這···我也不知道,這···”
程途叫人拿來了銀針,當銀針插到剛剛潑水用的水缸立馬就變黑了。
——有人下毒!
程途立馬封鎖了這裏包括消息也不能傳出去,一個一個排查這裏的人。不知情況的人不滿的罵着,程途挑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分頭拿着銀針驗這裏的人的手還有衣袖一切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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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人員還沒有排查出來,小皇帝的聖旨就已經下來了。程途被貶為大理寺寺正禁足一月。
“請吧,程大人。”
程途接過張德才手裏的聖旨,轉而又看了一眼後面的那些人。
“公公,這裏剛剛出事明顯是有內鬼。這件事還沒有查清···”
張德才打斷了程途的話,指着程途。
“程大人你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程途被帶走之後越想越不對,他明明在事發之後就已經封鎖了消息,按理說消息不會這麽快傳到陛下還有太後那裏。
這是幕後之人做的一個局!或許從一開始抓到那個黑市上的人這個局就已經開始了,不過他出手了就說明程途的方向是對的,那個人慌了。
興慶宮
“查到那個人傳信的人了?”太後問這下面的兩位官員。
“查到了,是從宮裏的一個小太監哪裏找到的。不過就是那人死了。”陳敬之頗為嘆息的說。
“布了這麽久的局魚兒也終于算是上鈎了。”岑盛也一起感概。
“二位大人也辛苦了。”
“臣職責所在。”
“這件事情要告訴程途嗎?”岑盛問着太後。
“不必。這件事情哀家自有考量,你們先下去吧。”
“是。”
二人離開了興慶宮之後,太後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
“真是亂了,甚至宮裏也有眼線。”
不久之後紀元昶也來到興慶宮,太後屏退了下人之後紀元昶才悠悠的開口:“如何?他的确是動手了,既然已經是達成了暫且的合作那麽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考慮一下怎麽做?”
“哀家一時半會動不了他。”
紀元昶輕笑一聲。
“怎麽?讓我做這件事的話可是有點不太公平,本宮也早就說過了,這件事情對你我有利,我們達成暫且的合作你也要有足夠的誠意才行。”
“行,剩下的事情就讓哀家來做。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千萬不要···”
紀元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知道了,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本宮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你最好是。他後面肯定會牽扯出不少的勢力,畢竟此人在朝中盤踞不少年了。”
“你放心,不過對你來說犧牲一個棋子也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對嗎?”紀元昶收起臉上的笑意。
“你說的是程途?我的确是想要拉攏他,但是你也要知道程途這個人根本不是我能把握的,他這個人我讓陳敬之和岑盛試過了,不願意屈服權貴,想做直臣。那正好借此挫挫他的銳氣,看此時之後還會不會和以前一樣。”
“他不是那種人。”
“你倒是了解他。”太後瞥了一眼紀元昶。
“托您的福。”紀元昶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擺擺手就要走。剛要出去太後就攔住了他。
“怎麽?還沒談完?今天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還要在說什麽?”
“你父王母後的事···哀家當年也是無心之過。”
“無心之過?”紀元昶走到太後面前,狠狠的盯着她。
“是不是無心之過你心裏最清楚!當年的事情我都查的很清楚了,你現在跑過來假惺惺的跟我講什麽無心之過!怎麽後悔?還是心裏有愧,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你沒資格!”紀元昶氣的轉身就走,太後癱坐在椅子上。紀元昶又轉過身添了一句。
“你告訴你這件事無非是想讓我們互相利用罷了,千萬不要自我感動的覺得我原諒你!還有,我不知道你告訴程途那些假消息是什麽意思。是想借他之口來博得我的原諒,奉勸你,千萬不要自作多情!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太後看着紀元昶離去的身影抹了抹淚。
“不是這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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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途被關在家中,急的在院中踱步。
“太後難道是早有預料到這些,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再利用既然早都知道為什麽還要任命我來做這件事?”程途抛出一連串的問題,這件事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冷靜,要冷靜。假如說太後一開始不知道這件事而是有人告訴太後兇手是誰,并且和太後達成了某種交易。所以他們設了一個這樣的計策。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腦內想起那日岑盛和陳敬之說的話,是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連着這幾日自己發現的玄鐵、皇宮、京兆尹、幕僚、孫家、王茂源一行人。
金木水火土,無形無仙師。
如果說金木水火土指的是楊家和趙家的話,後面的就是在指王茂源和許遲日兩個人以及許遲日他們不知從哪裏找到的仙師。無仙師指的是這個世上沒有仙師?不,不是。
換種想法就是沒有神,也就是指的是許遲日那段時間蠱惑民衆的什麽勞什子組織。又加上孫家和王茂源有關,王茂源死之後京兆尹所托付的人幾乎死光了。也就證明京兆尹背後的那個人并不是王茂源和許遲日他們。
和紀元昶有關,又或者是說兇手想要往紀元昶身上潑髒水。而這個人又和太後之前有所仇怨。
引出了什麽幕僚、蝗災如果這些都是障眼法的話,那最關鍵的就還是京兆尹。同心鎖,一個一般是小孩子才會帶的東西兇手沒有懷疑也沒有拿走,他就只是殺了京兆尹。所以說京兆尹留下的線索很有可能被換掉了,再結合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麽又要再補那一刀。
報複,是另一波人已經發現了屍·體結果沒有找到所以報複。那也不對,這說不通。另一波人應該是王茂源他們,難道他們沒有搜身?
程途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如果說這個人一開始就沒有找到京兆尹留下的線索所以氣急了才做的那些。那也就是說,京兆尹一定留了線索!
之前京兆尹被傳出失蹤的時候就有人說京兆尹是一個多疑的人,這種人會把線索放在哪裏?不會在自己身上應該也不會放在家裏,那就只剩靠別人。那京兆尹又會靠什麽呢?
——典當行
典當行是一個最安全的法子,不過被典當的東西一定會被流轉到其他地方。程途還留有之前那家典當行的底子,程途着急的翻着。果真叫他翻到了,還好,這個東西還沒有出長安。不過這件物品不知道現在會不會被典當走。程途看了看高高的院牆,先要出去才行,外面都是官兵就只能翻牆了。
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要翻自己家的院牆,虧得前些日子程途還在笑紀元昶總是不愛走正門。程途佯裝休息,裝模作樣的吩咐完小厮就關了門。接着他就繞到後門拿了梯子,後面的院牆不高,但是卻是布滿了青苔。程途費力的爬上去沒成想後門也有守衛。
程途哀怨的看着下面的守衛,只願自己運氣好些別出什麽大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