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鹧鸪天
鹧鸪天
紀元昶停下來,他叫來了影。
“現不要着急去湖州,我們先去會會一個人。”
“是,殿下。但是那些人總是跟着我們要甩掉他們屬實有些困難。”
紀元昶回頭看了一眼,山頭的确有不少人在盯着紀元昶。
“真是下了血本啊。那就先等等,不過那個人恐怕是等不及了。”
紀元昶加快了腳程,後面的人對他窮追不舍。紀元昶低聲罵了一句,往湖州趕去。等到一個拐彎處,那些看不見紀元昶的身影,剛想要傳信就被紀元昶反手阻攔,紀元昶帶着影還有一群暗衛打暈了那些人。
“不要留下把柄,剩下的就讓我們的人來。”
“是。”
紀元昶來到一條小路上,這裏已經有一個人等着他了。
“路上絆住了?”
“已經處理了。”
“那就行,但是殿下可不要忘了還有一些敵人等着我們。現在可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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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途和江淹剛剛讨論完就聽見外面有些吵鬧的聲音。不少百姓看着此人穿戴不凡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論着。
“殿下。”直到那些士兵們叫了一聲殿下并且行禮,百姓們才意識到這位應該是哪位王爺。紀元昶攙着那些想要行禮的百姓,帶着他帶的那些将士幫着百姓們幹活。程途和江淹疑惑的出去,沒想到是紀元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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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會來?沒等程途反應過來紀元昶就先一步開口說:“這次我是來協助你們的。”紀元昶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進去帳篷。他并沒有一見面就把這份信交給程途,而是把這份信藏在了懷裏。
江淹并不知道紀元昶和程時行之間還有一段緣分,他自然也是不信紀元昶來這一趟的目的。紀元昶來這一趟也不僅僅是為了送信而已,他也知道這次出來後面有不少人盯着他。但是這件事情他不得不親自出馬。
之前和太後的交易現在也到了兌換的時候,而紀元昶想要的就是來到湖州。他不信那些告訴他的,雖然他之前也的确查過,但是經歷了這件事紀元昶還是想要再去查查。而太後想要的恰好這次說不定能夠帶回來。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尴尬,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還是程途先打破了這尴尬的氣氛。
“現在已經結案了,但是我想這件事情的幕後真兇還沒有出來,他做這麽多一定是有他的願意。我覺得說不定他這樣就是為了毀屍滅跡,懷袖還有湖州的知州這些人應該都已經被他處理幹淨了。想要找到線索恐怕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現在只能順着剛剛那條線索了。”
“是這樣沒錯。”江淹說完之後和程途默契的看了一眼紀元昶,紀元昶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只能坐在那裏。一時之間又變得尴尬了起來。江淹只能解釋到:“這幾日湖州查出了幾個貪官污吏,現在已經結案了。但是我和程途都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簡單了,所以我們現在正在商議有什麽漏洞需要再重新調查的。”
“哦。”紀元昶坐在那裏仿佛是等着什麽,江淹率先出去了并對程途囑咐到:“聞道你向殿下解釋吧,我出去看看現在受災百姓的情況。”
“也好。”
江淹出去之後,紀元昶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打趣的說到:“幾天不見,你現在倒是有一點像江大人那樣了。”
程途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自己,反問到:“有嗎?”
“有,很像。”紀元昶調侃完,程途打量的看着紀元昶。紀元昶看起來要比他好一點,但是也沒有好到哪去。程途想起前幾日江淹說的那些話于是問紀元昶程時行現在如何了。紀元昶本來想緩和一下剛剛的氣氛,沒想到話題一轉,紀元昶沒有想那麽快的告訴程途他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只能打馬虎眼的說到:“走之前韓大人也幫忙了,應該沒什麽大事,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程途表面上這樣說,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這邊有出了事,那邊父親的事還沒有一個定論,他實在是很難沉的下心去思考。
“你這邊處理的怎麽樣了?”紀元昶狀似随口一問。
“你是說剛剛在說的那件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過我發現了一些疑點,之前在刑部看到的名冊裏面,有一位現在正在湖州任職。這個人我覺得可能和現在這起案子有關。你還記得付照這個人嗎?”
紀元昶稍作深思,這個人他倒是沒有注意過,但是這個名字倒是讓他有些熟悉。
“你說的這個人是我們在刑部看見的那個人,他怎麽了?”
“只是昨天看見了一副字畫上面有寫這個人的名字,本來這起案子和他的确是沒有多大關系,但是這幅字畫出現的地方不太對。”
程途帶着紀元昶走到昨天那間密室,密室空空蕩蕩的。只留有一張茶桌還有一幅字畫。
“或許是兇手故意留下來想要迷惑視線的工具。”紀元昶猜測到。
程途卻搖了搖頭。“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個人應該不是那麽簡單。既然留下了這個線索我們也只能查查看,兇手想要這樣做估計是為了讓我們注意到什麽,既然他這麽煞費苦心那就看看他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紀元昶慢慢的走進這幅畫,這幅畫畫的是一副風景圖。看起來畫的應該是長安郊外的一處亭子,畫的是冬天的雪景。看起來這個付照是個擅長繪畫的人物。程途也慢慢的走到這幅畫面前,他其實不太懂繪畫,不過這幅畫畫的地方他倒是認得。
“畫的是長安郊外?”
“沒錯,聞道你看。”紀元昶指向一處地方。“這裏畫了鴨子溪水,這裏還有天鵝。”
程途立馬反應過來。“你是想說,長安這裏沒有天鵝但是這幅畫裏卻畫了天鵝。”随後程途又提出了一個疑惑。“會不會是這個付照十分喜歡天鵝于是就在這裏添了兩筆畫了一只天鵝出來?”
“這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覺得畫畫尤其是話這種風景畫最重要的是要表現出畫圖的真實,他不會随随便便的畫這只天鵝的,估計是為了表達什麽。”
程途有看着這幅畫的其他地方,指了另一處地方。“這裏也有些奇怪,按理說畫的應該就是長安郊外的哪處亭子。這處亭子一般都是用來送別用的,這亭子裏面站着的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在送別,倒像是···”
“是在慶祝,不過在慶祝什麽這畫的也看不出來。我們還是去見見這個付照好了。”紀元昶提議到。
他們二人先是去問江淹有關付照的事情,畢竟江淹是湖州的知府這些事情他應該是知道的。江淹瞟了一眼紀元昶,随後緩緩的說道:“之前我對付照這種人最是不屑,他之前是在刑部任職,那個時候他們這些谄媚聖上的人有不少人都提出要讓他們下去。偏偏聖上對他們這群人疼愛有加,那個時候許多不服氣的學子跑到刑部來鬧,希望能借此讓他們這群人趕快退位。
其他人都現在閉門不見,而這個付照卻在畫畫。當時惹的那些學子氣的直跺腳,最後聖上也保不了他,就把他調任到湖州。
我剛來湖州的時候也有不少人阿谀奉承我都一一拒絕了,那些人送的東西我叫人一一統計又送了回去。那裏面就是這個付照送的是一幅他畫的畫,我收下了。”江淹帶着程途和紀元昶走到那幅畫,同樣也是風景圖。
這幅畫畫的是湖州的景色,看起來像是太湖邊上。這幅畫沒有像那幅他們剛剛看的有一些不合理之處,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幅畫,上面留了他的印章。
江淹感慨到:“這個付照我見過兩回,他看起來倒是挺惬意的一副不争不搶的樣子。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是那幅樣子,聽說他還是堅持畫畫。”
程途和紀元昶見到付照的時候他還在畫畫,這次畫的還是太湖的景色,不過這次畫的是夏天的景色。
程途和紀元昶沒有多做打擾而是一直等着付照畫完,日頭漸漸落下,外面的知了叫個不停。等到付照畫完之後他反而十分驚訝的望着程途和紀元昶。
“二位是?”他顯然不認識他們兩個。
程途和紀元昶表明了身份并說出了他們的來意,等着他們是為了案子而來。付照笑着為他們解釋道:“其實是當時我來到湖州之前剛剛做的一幅畫,那個時候許多同僚告訴我這新上任的大人是個不好惹的。所以我就随手送了一副我剛畫的畫,沒想到他竟然會把我的畫挂在牆上。”
付照為此還感到十分高興,程途和紀元昶也幹笑了兩聲。你開心就好,呵呵。
“你們是覺得我和他們有所關系?那你們實在是太高估我了,我就是一個閑人,每天我就只知道寫寫畫畫。為官這種事對我來說還是太過痛苦了,所以當時我畫這幅畫的時候就随便畫了幾筆,沒想到竟然叫你們當了真。哈哈哈。”付照說着自己先爽朗的笑了。
程途這能幹笑兩聲。“所以,你就這麽敷衍的把自己的畫送給他們了?你是不是見誰都會送自己的畫啊。”
付照說起這個眼睛都亮了起來。“當然了,我平時最愛的事情就是畫畫,但是我送人畫也是要看情況的。假如說這人是個小人那我就那我最不滿意的畫送給他,但是要是一個好人的話,那我就認真的畫一副滿意的畫給他們。”
“哦,是有講究的啊。”程途也感概的說到。
“哦對了,我最近在畫其他的畫。本來最近靈感枯竭不知道畫什麽好,但是你們剛剛說竟然有人願意把我的畫挂在牆上,我立馬就有了成就感,我現在就動筆為你們畫一幅畫。”付照說幹就幹,完全投入身心的去畫畫了,留下紀元昶和程途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沒辦法,程途和紀元昶二人就只能先回去。等到他二人走遠之後,付照停下了手裏的筆,看着外面的風景發呆。
“真是好險啊,馬上就要被發現了。”付照勾了勾唇角,抿了一口茶。
程途剛出去就有看着付照的這件小院,盯了兩秒之後。程途出聲詢問到:“他從一開始就插科打诨的逃避我們的問題,我覺得他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