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起滄浪

起滄浪

沒一會他們就商量好了,韓敬帶着小皇帝,江淹帶着玉玺。江淹是他們這裏會武的,是唯一能夠護着玉玺的人。其實他們都知道大周的其實已經盡了,可是周王勾結匈奴,這江山萬萬不能交到這人手裏。岷王周王,這兩個人哪個不是狼子野心。

他們這一生身為人臣,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至于結果,大不了就是一死。人老了就不會把生死看的那麽重了。

周王很快就來到了皇宮,那些宮人全都帶着金銀珠寶離開。沒多一會這裏面的人就全都躺在地上,有的衣服破破爛爛,他們面帶驚恐。起義軍的頭頭收拾着自己的褲子,問着他剛剛欺負過的宮女。

“說!紀朗蹤在哪裏。”

小宮女咬着嘴唇,她還沒從剛剛的場景中反應過來。沒多久她的身上又多了幾條鞭痕,宮女最後顫顫巍巍的指向了一個方向。那是紀朗蹤之前玩游戲逃出去的地方,宮裏的人都知道。但這其實是留給每一任皇帝的逃生之路。小宮女說完之後便沒有了自己的價值,一刀封喉。眼角的淚水順着脖梗留下,狼煙陣陣,那個頭頭收拾好自己的褲子之後才走到周王面前。

“殿下,在那邊。”

周王神情淡淡,派一路人去追。他像是已經得到了這天下一般,享受現在的歡愉。他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個皇帝寶座,那個頭頭跟着他走到那個位子上。周王摸着龍椅上的雕刻,一點一點仔細的愛撫。周王坐在那個位子上,下面的那個頭頭立馬有眼色的說:“殿下,不,現在是陛下了。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王大笑着,他享受着下面的朝呼。受萬民祭拜,終于這個位子是他的。接着他走到之前宮女指的地方,那個地方是他不知道的地方。

“父王連這個都沒告訴過我。”周王感慨了兩句,又轉身對着旁邊的說:“派人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韓敬、江淹、陳敬之那群老臣。一個也不能放過,朕要活的。”

“是,臣遵旨。”周王滿意的笑了笑。

紀朗蹤很快就被韓敬那一幹大臣追上,韓敬把玉玺交給了江淹。這個自己半生好友半生是政敵的人,他們因為改革的事情争吵不休。此時江淹哽咽的接過了玉玺,他知道玉玺千萬不能交到周王的手裏。他們分開走,江淹帶着玉玺走到北方。韓敬帶着紀朗蹤往南方走。剩下的那些老臣們已經被周王抓住了,周王想要登基皇位,名不正,言不順。他必須要這些老臣們點頭同意,昭告天下才行。

陳敬之那群老臣就被帶到大殿裏,周王起初以禮相待。但是陳敬之并沒有說話,他就靜靜的坐在這裏,一言不發。

“陳大人,您若是願意告訴朕玉玺在哪裏,朕保證,你能夠享受無邊富貴。”

陳敬之閉着眼,他不願意看周王一眼。周王也不急,他接着說:“您不願意,朕權當你不知,罪責全都是韓敬他們來擔。但是你現在要向天下人說朕才是正統,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要想清楚,過了這一村可就沒有這個店。”

陳敬之狠狠的向周王吐了一口唾沫,周王再也不維持自己的溫柔。他直接将刀搭在陳敬之的脖子上,陳敬之還是不說話。

“朕沒有這個耐心陪你耗。”

陳敬之突然放肆大笑起來。“黃口小兒!你現在自稱什麽朕,你是皇帝嗎?你看看天下人認不認你這個皇帝,你這個靠着手段上位的人,名不正言不順。你永遠不可能是皇帝!我呸,還要我為你寫诏書。你做夢,想都不要···”最後一個字還沒有罵出來,周王就先了結了陳敬之。

鮮血立馬噴湧而出,周王随意的擦了擦自己的衣服還有臉的血跡。“人拖下去,斬首示衆!”

陳敬之被人拖走之後,周王像是瘋魔了一樣,開始大罵:“朕不配?難道紀朗蹤還有紀元昶就配!也不看看他們兩個有沒有朕的能力,紀朗蹤有什麽可值得你們這群大臣所擁護的。不過就是一個傀儡,沒能力者就應該退出這皇位之争!紀元昶也不配,他不是跟朕一樣,都是奪位,還分什麽高低貴賤!該死,都該死!憑什麽!紀元昶不過是旁系,朕才是正統!朕是正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父王不喜歡我。太後也不喜歡我。為什麽?我現在是皇帝了!一個臣子憑什麽這麽說我。”

周王坐在龍椅上,他突然發笑。“朕現在是皇帝,誰看不起朕。去,叫禮部尚書來。”

沒多一會,禮部尚書就來了。這個禮部尚書已經換了一個人,他顫顫巍巍的聽着紀玮行的吩咐。

“朕要繼位,你替朕準備好繼位的事宜。”

禮部尚書顫顫巍巍的應下來,紀玮行本來就因為剛剛陳敬之說的話不滿意,現在看見禮部尚書顫顫巍巍連頭都不敢擡。有些不滿的說:“你也對朕繼位有不滿?”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明顯這句話紀玮行想要的答案不是這個。禮部尚書搖了搖頭。“沒有,陛下繼位是天命。臣···臣是太過欣喜。”

“是嗎?”紀玮行自然是不太相信。

“自然。”

紀玮行輕輕擦了一下自己的佩劍。“你要知道,誰才是陛下。不要總是一心二用,朕是天命之子,你們應該聽朕的話,不要妄想着能搞出什麽東西來。”

“是。”那人連滾帶爬的走了。

紀玮行準備了一番說詞準備昭告天下,他才是真正的皇帝。很快不僅僅是長安,所有的地方都貼上了紀玮行所寫的告示。

百姓們看見官府貼了什麽東西都不敢湊過去看,那些官府的人睨了他們一眼。大聲的吆喝着他們:“快來看!”接着他就按照紀玮行說的開始把這些念出來。

“天下歸元,授予黃天之命。承天之言,朕不日登臨大寶。鑒長安日日不得安寧,佛說一事昌盛,朕上天鑒臨,凡有殃咎,宜加注朕身。萬念天下長治久安,朕也覺天下禍事多來源于紀朗蹤德不配位,惹天下之怒,繼而天降責罰,民不聊生。朕順勢而出,願河清海晏,事事順遂。今朕登臨大寶,大赦天下。只願平天怒,安山河。

朕躬身事親,不願再見百姓人人枯瘦,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1”

旁邊的百姓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對于這些只是瞟了一眼。無論誰是帝王,嘴上說說的事情說不會幹。更何況,這帝位是怎麽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2

這時候紀元昶已經在城邊等着了,既然做戲那就要做全套。之前說是鎮守邊疆,現在突然出現恐怕又會安上什麽罪名。紀元昶帶着自己的一些兵再北面布局,他早早的做好了布防。紀玮行想要得到民心,所以他會再紀朗蹤封禪之前出現。他想坐得漁翁之利,但是也要看看合不合适。

北邊的百姓一直往最北面去,紀元昶決定先進城安撫民心。以前他總是想着謀劃,接着便有了野心。這是帝王之道僅僅是靠謀劃就能當上帝王的嗎?答案當然不是。紀元昶占據北方的土地,慢慢的清除那些起義兵。

紀元夕也學着紀元昶的樣子安撫着百姓,影還有那些大臣來到紀元昶的營帳裏和紀元昶商量着接下來又該怎麽做。

按照紀元昶的猜測,接下來紀玮行會在安定一定時間後前往泰山。這個時候,紀元昶就帶着人往長安還有東邊走。紀玮行一定會想辦法找到江淹還有韓敬這兩個人,他們兩個具體逃到哪裏紀元昶也不太清楚,不過他也派了一些人暗中找到這兩個人保護他們的性命。

做完這些紀元昶就開始點兵,他手裏有本來和自己在邊關呆的人。後來在長安的那群人也有部分自己的人。這些人到時能夠和紀玮行手裏的兵一站,但是他還要分出一群人在暗中找韓敬還有江淹。

紀元昶把玩着太後給他的東西,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麽他還不太清楚。這也是他為什麽要找到韓敬那群老臣的原因。

陳敬之的頭顱被挂在長安的城門上,百姓們看着也是唏噓。但是想要祭拜還要偷偷的祭拜,一旦被發現就被視為同黨。晚上的時候,不少百姓偷偷的放了一束花在門口。慢慢的花便多了起來,連片的烏雲擋住了太陽。雨水打在花的上面,即使被泥土弄髒,那些花依然靜靜的呆在那裏。

紀玮行知道後氣的發了好大一通火,任那個帝王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這是百姓們自發的,紀玮行不能做和紀朗蹤一樣的事情。那些寫史書的臣子一個字也不願意改,紀玮行沒有辦法,他只能親自來到城門口祭拜了陳敬之。但是仍然不願意就這樣放過他,很快陳敬之被殺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大周。

紀元昶整頓好兵之後就準備先行一步往泰山走,他囑咐影照顧好紀元夕。紀元夕不願意留在這裏,他攔住了紀元昶。

“哥哥,你不要留我在這裏,我想和你一樣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四個字警醒了紀元昶,他不僅僅是為了權利還有皇位。他在質問程途有沒有往回看的時候,他也忘了往回看。忘了父王是怎麽交給他的。他笑着揉了揉紀元夕的頭發。

“元夕放心,哥哥很快就會回來。你呆在這裏很安全,保家衛國不僅僅只有打仗這一種方式。還有其他的方式,你留在這裏保護百姓,照顧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你做的每一件小事都是在保家衛國。何以為家?何以為國?家是我們在就是家,國是百姓安居樂業就是國。

元夕,你留在這裏替哥哥照顧好百姓,好嗎?”

紀元夕笑着說:“那好,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紀元昶送給紀元夕一本書,接着就騎上馬往泰山方向走。

紀元夕打開那本書,這是之前她最喜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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