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戰事起

戰事起

“唱一首情歌，你走過那麽多地方，一定知道很多情歌，挑一首唱給我聽聽。”小夭笑

相柳低頭想了一下，真的唱了起來：

“ 哦也羅依呦

請将我的眼剜去

讓我血濺你衣

似枝頭桃花

只要能令你眼中有我

哦也羅依呦

請将我的心掏去

讓我血漫荒野

似山上桃花

只要能令你心中有我

兄弟們

我死後請将我埋在她的路旁

好讓她無論去哪兒

都經過我的墓旁”

相柳凝望着夜色，生出了一絲悲涼。

他的聲音低沉，讓人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小夭撫上他的臉，也唱：

“山中有棵樹喲

樹邊有株藤呦

藤纏樹來樹纏藤喲

藤生樹死纏到死

藤死樹生死也纏

死死生生兩相伴……”

相柳遮住她的嘴，道：“小夭，不要生死相依，是生相依，若死，相忘才是最好的。我承諾你和你生相依。”

“那你還唱這種歌！”小夭故意冷起臉。

“這歌，我聽說是你爹唱過的。”

“那你應該知道我唱的是我娘的回應，阿獙

都給我講過了。這也是我給你的回應，這次我就是要一直跟着你。”

“沒想到你成了個小無賴。”相柳笑了。

小夭就看着他，兩人的眼中只有對方。兩人的心也都很堅定。

“走吧，回清水鎮。”小夭拉他的手。

天光初現的時候，相柳就離開了。

小夭也沒閑着，開始搗鼓她昨天采的藥，毒藥，能恢複靈力的藥，她一會兒将幾樣配在一起，用靈力模拟效果，一會兒又将失敗的藥毀去。

折騰了一上午，毫無結果，她因為損耗了靈力，有點疲憊，靠在院子裏的藤椅上睡了過去。

相柳在軍營裏已經收到了颛顼開始整理軍隊，要來清水鎮。

“他們來的比預想中要快。”共工感嘆。

“我們雖然勝算較小，卻也并不是沒有。”相柳回道。

“我知道你的能力，這是萬年蠶絲做的乾坤袋，你放在的妖丹上，在你重創時，可以降低你妖丹的傷害。”共工掏出一個灰色的小錦囊一樣的東西。“

相柳沒有伸手：“義父，這用來保護您的元神更好！”

共工把乾坤袋塞到他手上，并用了神力讓他無法拒絕：“傻孩子，我的元神靠這個可保不住，因為你是九命這東西才能對你有點功效。”

“其實我們大家都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但你用你的其餘的命陪我們就行，不需要最後一命，也不要愧疚，正好可以把我們最後送回神農山。”共工微笑地看着相柳，遞給他茶水。

相柳彎腰接下。

“這些年你一直做得非常好，神農的士兵感謝你，已經夠了相柳，其實我本就不想讓你參加這最終的決戰，不只是為了故人的女兒。“

相柳跪下，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刻鐘，共工見他還沒有動作，嘆了一口氣，扶起他，揮手讓他離去，沒有再說話。

小夭隔幾日可以見相柳一次，但每次都感覺他比上一次更疲累。

在她要離開清水鎮的最後一晚，直到晚飯後，相柳才來。

見到他，小夭把脖子湊過去：“你稍微喝一點，是不是會好一些？”

相柳湊到她脖子上，親了一下。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小夭扭過頭來，瞪了他一眼，然後咬破舌尖，吻上相柳的唇。

相柳剛親上，便嘗到了血味，他想要退回，小夭卻纏上了他，不肯讓他離去。

小夭舌尖的血也是精血，只幾滴便效果異“常，小夭感覺到他基本恢複，便退了出來。

相柳用手拖着她下巴讓她長嘴，用靈力恢複了她的傷口。

“你這樣用你的血引誘一只妖，他非常可能會吃了你！”相柳的妖瞳剛退下不久，還有些泛紅，聲音也沙啞了許多。

“你若控制不了，早在第一次你吸我血的時候就吃掉我了。”小夭不在意地笑，“感覺好多了吧？”

相柳抱着她，點了點頭。

月色皎潔，透窗而入，小夭貪婪地凝視着相柳，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摩挲，就好似要把他的一切都刻入心裏。

相柳抓起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雙掌與小夭的十指交纏在一起。

他們相擁的身影，映在窗上，纏綿萬分。

第二日一早，相柳要送小夭回，小夭拒絕了，大戰在即，神農義軍的将軍去神農山，如果碰上了颛顼，大家都為難。

小夭從身上摘下一個錦囊：“這裏是我用靈力和我的血煉成的藥丸，救命用的，你到了關鍵時刻一定要用！”

相柳沒有拒絕，接過藥放在心口。

“我定會活着的，但以防萬一，小夭，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個條件，我本想當日搶婚讓你跟我走，你卻沒有拒絕我，我便留到了今日。”相柳輕笑，“今日，我要你答應我，如果我真的戰死，你必須獨活！”

“相柳！你卑鄙！”小夭聲音擡高，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小夭，這本是開始我同意轉移蠱的時候便想好的要求，沒想到還能用上。”相柳笑得有點苦澀。

“你最知道我的心，你覺得我獨活能活得好嗎？”小夭咬着牙說道。

“小夭，這是我的私心，原諒我！”相柳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小夭深吸一口氣，肩膀也松了下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