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你是在什麽時候找上他的?”
朔篍輕輕蹲下,将這孩子身上的符文解開,也試着去摸了摸他的頭,這孩子很明顯沒有任何惡意開心的吃着核桃,也不拒絕伸過來的手在摸他的頭,他只是用那沒有瞳仁的眼睛瞪了一下朔篍,似乎再說就是你這個壞人,剛才把我弄傷了。
“也不算聯系吧,而且時間不早也不晚,就是那段紅绫飄過來的時候,我還挺想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比起那些不可靠的所謂仙家修士,還不如他們的嘴裏實話多。”
這一點朔篍也是認同的,他是醫者雖然也會那麽點的法術,但是終究不是和他們是一路的,救治一下人罷了,至于妖怪厲鬼這些也要眷顧到,那就沒必要了。
遇上那就幫一把,那如果是遇不上就随他們畢竟也要講究一個緣分,總不能說着天下所有的不平事,自己都去眷顧的,沒有那麽狂妄,同樣也沒有那麽大的能耐。紀桐撇了一下眼睛看向坐在旁邊的人,臉上不禁泛上了一抹笑意。
“我原本以為中原的人都會為這些仙家修士的命師從以他們馬首是瞻的,沒想到啊,你不一樣,你說你怎麽這麽特殊啊?。”
“并不是我特殊,而是你們霧裏看花了,只看見那枝頭上綻放的大朵鮮豔的花,沒有發現枝頭末梢出一些不起眼的小花,就像我們在道路上遇上竹陽門的人,他們沒有禦劍飛行,而是乘着馬車,後來我們在墓園那邊遇見了他們家的人,他們也沒有用法術直接和我們纏鬥,而是先用用體術,我們不也像霧裏看花一樣看你們嗎?把你當做妖魔鬼怪,都認為你們是惡人,事實上,人,都有善有惡,以偏概全,這種事情可不能做,這是作為一個醫者對于病症的最基本的。”
蕭韶臨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孩子的身上,這孩子身上有着深淺不一的傷痕,大概是他生前所造成的,可有幾處十分的新鮮,是他死後所造成的。
“你這一提又倒是想起來了,對了,你說他們怎麽不一開始就用法術來對我們兩個那樣說不準,我們兩個就跑不掉了,不過看那幾個的身手法術估計也就那樣,我一個忘蠱就全都撂倒了。”
“這是這些仙門的人一起定下的一個規定,如果說經常禦劍的話,那就未免太過于高調了,而且他們預計時間的長短和他們的靈力控制能力也有關,時間如果太長的話,靈力消耗太大就容易……剩下的我就不用說了吧,至于看守墓園的那些,他們的墓園坐落在山澗,除去一些妖怪和厲鬼還有一些無意之間摸進去的小賊,如果說直接用法術對這些小賊進行處理的話,那難免會落下口舌。”
紀桐長呼了一口氣,弄了半天,這些嚣張的家族也還是會懂得人言可畏,這幾個字。紀桐輕輕拍了一下這孩子的頭,雙眼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紅光,他那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在半空中描摹着,描摹出了一幅從來沒有見過的圖樣這圖樣很奇怪,像是符文,但又像是圖畫,懸在半空中所畫出來的地方,應該是血,發着森森的黑氣,地面上擴散出了一個法陣,這圖樣落在那孩子的頭上,散發着黑氣,将他們團團包裹,砰的一一瞬間,這周圍便便變了模樣。
“這……”
“怎麽樣?我這話說不賴吧,這可比那些所謂的仙人用的心術要方便的很多,如果說他們想要進入這些厲鬼妖怪的記憶,那就需要讓這些厲鬼妖怪先失去意識,然後再用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道具将他們的記憶打開,再進去觀看,哪像我這個一張符文就搞定了。”
看着這人得意的模樣,朔篍對旁邊的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那人也忍不住臉紅了起來,一個孩童從他們的身旁跑過,嘴裏念叨什麽快要開始了,兩人跟着這孩子的身影跑了過去,沒跑幾步,便能夠看見偌大的一個戲臺上女子裝扮的人揮舞着手裏的紅绫,在那裏唱着戲,身姿曼妙,聲音輕盈又好聽,像是剛出谷的百靈鳥一樣。
“看樣子我們在這兒是找不到想要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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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桐用指尖輕輕揮舞,圖像變轉變了,這是一副送別的景象,看樣子手裏抱着孩子的真實,剛才的那個女人,這女人輕輕揮手送別前面那個穿着甲胄的人,應該是要前往戰場,沒過多久。周圍的景象再一次進行了變化,這一次并不是紀桐所操作的看樣子是這段記憶真正的主人知道他們想要知道什麽,所以正在把自己的記憶如數奉給他們。
周圍的景象正在快速的變換,兩人就這麽靜靜的看着,見證了這女人到底是怎麽變成鬼的,他抱着這個孩子趕赴戰場,卻被亂箭射殺,可他們藏身的地方分明是北方,而這女人究竟是怎麽過來的?沒過多久,另一段記憶取代了現在的光景。
剛才的疑問也有了答案,有一個穿着黑袍的人來到了這片地方,他輕輕的晃動手上的鈴铛,鈴铛上面詭異的花紋無一不讓這兩個人起了疑心,這種花紋兩個人都沒有見過但很明顯,這個鈴铛擁有在地下喚醒屍體厲鬼的能耐,黑煙從成績的地底下鑽了出來。
地上裂出了一道道裂紋,黑色的氣息從這些裂紋中鑽了出來化成了一個個青面厲鬼的模樣,這人繼續晃動,手裏的鈴铛這些厲鬼全部都進入到了他手上的鈴铛裏,他拿出了一道符文扔在半空中,符文碎開來,環繞在他的周圍,将她帶到了另一個地方,而且一個地方毫無疑問就是現在的這個鎮子。
這是一個密閉的木屋,屋子裏寫着各式各樣看不懂的符文,櫃子上面擺放着各種瓶瓶罐罐,有些裏面還飄動着一個人的人的眼球,這個穿着黑袍的人啊,晃動着手上的鈴铛黑色的氣息邊,從這些鈴铛裏面鑽了出來,變成一個個厲鬼的模樣。
在這個房間裏面。這些厲鬼相互厮殺着,這人根本就不管牆上的符文,讓他們沒有辦法破壞這屋子裏的任何東西。
他們的衣服雖然是黑色,仔細看看上面卻也有密密麻麻的紋路,應該是符文,而且和牆上的這些符文差不多,應該是用血描繪上去的,然後寫的顏色慢慢變深就附着在了這件衣服上。
那些厲鬼在撕扯着彼此,打鬥着不停的啃噬着彼此的身體,而這個人就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幾個孩子狀的歷鬼,他慢慢的靠近這幾個小厲鬼,這些厲鬼沒有什麽戰鬥力,只是縮在牆角見他過來嘶吼了兩聲。
這人一把抓起其中一個厲鬼也不顧那些正在打鬥着的厲鬼直接将這孩子模樣的厲鬼放在了按桌上,按桌上空出來一大片,上面深深淺淺的顏色無異,不在彰示他曾經在這裏做過什麽。
桌上突然出現了幾張符箓,符箓将這孩子捆綁在桌上,只見他抄起桌上的一把帶着刀鞘,這是一把刀刃泛着藍光的刀,只見他狠狠的朝着這孩子切下了幾刀,墨藍色的血液便從這孩子身上流了出來,這孩子也放棄了掙紮,他将這孩子的心髒切割出來。
血淋淋的一片看着,真是讓人不免捏緊拳頭,取出的心髒後,他又将這心髒直接塞到了旁邊的一個小瓶子裏,這瓶子顯然是煉化過的,上面深深淺淺勾勒着不同的紋樣,這一幕光是看着便讓人毛骨悚然,這孩子的心髒被取出來之後,他的身體便像是沙一樣散開了。
緊接着,這人又朝着那些孩子走過去,見到其中一個孩子的慘死,這些孩子四散逃開,卻被這人一一抓回來,剖開身體,取出心髒,有一個孩子直接跑到了他母親的身邊,也就是他們所見的那個女鬼。
厲鬼們也在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直接朝着這人沖了過去,這人哪是什麽善茬?手上的刀刃閃着詭異的光,直接将它們一一打退,只剩下那個手上拿着紅色綢緞的女鬼,他狠狠的撞開了這木牆,也多虧有一處的符文這被這些其他的鬼弄得松動了幾分,才被他直接撞開,雖然撞開她自己也受傷不小,他就這麽抱着孩子跑了出來。
周圍的景象又在一瞬間散去,黑色慢慢的消退,房間的景象慢慢的出現在他們兩人的面前,那個孩子哭喪着臉就這麽賴在了紀桐的懷裏。
“看看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這孩子也确實夠可憐。”
紀桐輕輕的揉着這個孩子的頭,這個孩子也特別懂事的,就這麽賴在了他的懷裏,一動不動。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這孩子身上竟然會有他母親的記憶?”
“很正常,這是我的一個發現,我發現他們如果說是有一定的血緣關系的話,就可以把記憶承載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裏,看樣子他的那位母親現在正在被人給追捕,不然不會把記憶傳到他的身體裏面。”
“那肯定也不會把他一個人給放過來。”
嗖的一聲,一柄飛刀便從外面飛了過來徑直從兩個人中間劃過插在了木櫃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