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第七章

為保楊過，小龍女遂轉眼向楊過瞧去，只見他目光也正凝視着自己，便輕聲勸道:“過兒，你如今年歲大了，有說男女授受不親一話，你還是去另一口石棺吧。”

奈何楊過不肯離去:“不要，過兒就要跟姑姑在一起，生死不離！”

小龍女欲言又止，只得轉過了頭不敢再去瞧楊過，憂愁了半晌。忽然見到棺蓋內側似乎寫得有字，正準備凝目瞧去，突然聽見了绮裏垚的聲響傳來，生息比自己還弱:“你個不經事的大冰山，我耗費元嬰之力救你，你就這麽報答我啊！還我掌此軀體，我只怕都要跟你陪葬此處，楊過牛過的誰有功夫搭理！還有，別讓他跟你死一塊挨着啊！”

“你還在呀！”小龍女心中忽起欣然之意。

绮裏垚感同身受，微微哼了一聲，道:“我好歹修行千年五百載有餘，小瞧誰呢，我不過是因為虛弱，外放神識探查便無法同時回應你罷了。龍兒，你且叫楊過挪出去！”

小龍女知曉楊過秉性不好唬弄，遂先凝目瞧去那棺蓋，就見是十六個大字：“玉女心經，技壓全真。重陽一生，不弱于人。”

這十六個字以濃墨所書，筆力蒼勁，字體甚大。其時棺蓋只推開了一半，但斜眼看去，仍是清清楚楚。

小龍女“咦”的一聲引起楊過注意，道：“那是什麽意思？”

楊過順着小龍女目光瞧去，見到那十六個大字，微一沉吟，說道：“是王重陽寫的？”

“管他誰寫的，叫楊過先滾出去！”绮裏垚通過小龍女的身軀能感覺到楊過在耳畔附近的呼吸，難以忍受地怒了。

小龍女對绮裏垚這孩童的霸道心性有些好笑，倒也不必逆着她，便趁勢對楊過道:“過兒，你先出去，棺蓋那頭還有不少小字，我看不清了。”

“哦，好。”楊過不疑有他，順從出棺，并點燃了一個燭臺遞進去給小龍女，方便她觀看。

绮裏垚冷哼一聲，這才作罷，低聲道:“不用費勁看了，那是你們祖師又愛又恨的王重陽寫的，看你們古墓武功覺得破了他們全真武功，不爽，又留下了另一套破解你們武功的武功，叫做九陰真經，就刻在這口石棺的底下石室頂上，還留有一副地圖，你先出去，讓楊過進來把機關打開，下頭石室裏有出去的路，咱們都還有一線生機。再找個安靜地方，我來搞定李莫愁。”

小龍女心知绮裏垚沒必要诓騙自己，且自己确實身心疲憊，便不多糾結，聽罷怔忡片刻，暗自喃喃：“若真如你所說是王重陽留言，那間石室是在此室之下的話，我在這裏一輩子，卻不知尚有這間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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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裏垚淡然道:“世間之事無奇不有，你以前又沒要躺這口石棺，不知道也不稀奇。”

“也許吧。”小龍女似有安慰，稍後便招呼楊過來扶自己出棺，簡易跟他解答一番，讓他去棺內摸索機關。

楊過翻身進去，四下摸索，果然摸到個可容一手的凹處，于是緊緊握住了向上一提，卻是紋絲不動:“姑姑，提不動啊。”

小龍女沉吟少許，道：“你試着先朝左轉動，再向上提。”

楊過依言轉而後提，只聽喀喇一響，棺底石板應手而起，大喜叫道：“行啦！”

小龍女忙喊住：“過兒且慢，待洞中穢氣出盡後再進去。”

耐心等了一會，楊過又問，小龍女覺得差不多了，這才重執燭臺與他一起從石棺底走入，下面是一排石級，石級盡處是條短短甬道，再轉了個彎，果然走進了一間石室。

室中也無特異之處，兩人不約而同的擡頭仰望，但見室頂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符號，最右處寫着四個大字：“九陰真經”。兩人都不知九陰真經中所載實乃武學最高的境界，看了一會，但覺奧妙難解。

绮裏垚催促道:“龍兒，這不難理解，我日後再釋意給你聽，你且尋個地方讓我運功先，保命要緊。對了，叫楊過去把石棺機括重新關起來。”

小龍女覺得有理，應下:“好。”随後又對楊過道:“過兒，你扶我去那處休息，我要運功療傷，你去将機括合上，我不叫你切莫打擾。”

楊過自然不敢逆言:“好！姑姑你放心，過兒給你把風，絕不讓旁的事打擾你。”

小龍女點頭，舉目環視，挑了一塊兩面有石壁的夾角地方，也顧不得地面潮塵，就地盤膝而坐，将身體掌控權讓給了绮裏垚。之後就同先前的感受大同小異，只不過這一次的內力波動似乎更強一些，若用風來形容，洪淩波的就像是一口吹氣出來的風力；師姐李莫愁的就如幼時孫婆婆用蒲扇緩緩搖出來的風力；仿佛是對方內力越高這感受到的風力就越大吧。

楊過扶小龍女過去後就轉身回去将棺蓋封上只餘下指寬的縫隙，機括一扯石棺的底板就緩緩上升合攏，瞧不出異樣，楊過這才稍稍放心，就留在這附近同樣盤膝而坐運功，時不時睜眼瞧一瞧小龍女的情況。

不知是過了過久，楊過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也不見小龍女有移動分毫，但氣色卻是越來越好，白裏透紅猶如羊脂玉上點綴了胭脂，楊過倒是覺得更像是大富人家過大壽時端上桌的那顆白面壽桃馍馍，最是好看，肯定也更好吃！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楊過都餓過了勁沒感覺了，小龍女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只是雙眸微微泛着暗紅光影，似是幾天幾夜沒好好休息過一般，有些駭人。氣勢也變得不一樣了，明明身高還是那樣，楊過卻有種姑姑突然增高了七八米叫人不得不仰視的錯覺，眼神一碰，不冰了，是含有淺笑的，但壓迫感太強了，令人不敢再看第二眼，仿佛變了個人一樣，甚至于自己站在小龍女面前有種窒息的卑微感。

绮裏垚倒是挺滿意楊過的眼神和态度變化，紅唇一勾，起身信步去到那刻有九陰真經的室頂之下，道：“楊過，你去學了那閉氣的功法，我去找李莫愁師徒來，等會一塊出墓。”

“姑姑，為什麽要管那兩個壞女人？”楊過實在不解，擡頭看了小龍女一眼，薄唇如嗜血彎刀，驚得楊過瞬間又垂下頭去，只聽見涼薄的聲音響起，“這不是你需要管的。”

楊過點頭應是，暗自大口換氣，心想：如今姑姑怎這般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