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受傷
受傷
第二天上班後沐磊便一直在開會，可是他還是時不時的去看手機。心裏總是不安，從頭天晚上被林墨按掉的四個電話，到她現在都沒有回的好多條微信。他開始實實在在的擔憂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盡管她不主動給自己發消息，但是這樣長時間的不回複，特別是他已經明确表示自己在擔心了，卻依然沒有回，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終于到了午飯時間，他開始考慮要不要給小滿發條消息，卻這就看到小滿發的朋友圈，配圖有些灰暗，文字乍一看倒還正常，“希望就這樣吧，但願新的一年有個美好的開始。”他很快點了贊，但是隐隐覺得有什麽事發生，就留言，“出什麽事兒了嗎？”接着他又給林墨發了條消息，“我看到小滿的朋友圈了。她還好吧。感覺有些怪。”他想着，涉及小滿她應該會回複吧。
下午的會還在繼續，沐磊努力讓自己不要過多的去想林墨的事。可是回到辦公室，他依然沒有收到林墨的消息，小滿倒是回了一條，“有一些事。但是現在還不想說。以後告訴你吧。”看到這條不明所以的消息，沐磊的焦慮終于到了極點。他顧不上太多，迅速的給小滿發了一條消息，“沒什麽事兒吧。墨墨我也聯系不上。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就告訴我。賀寧他們應該在忙跨年。我一直在上海的，随時召喚。”好在小滿的消息倒是挺快就回來了，沐磊正在去會議室的路上。“謝謝。我倆出了個車禍，沒什麽大問題。現在還在醫院。墨墨可能在休息吧。醫生讓她靜養，不能看手機。我爸媽在這裏陪着我倆，賀寧也在。應該不用麻煩你。”他看了一眼手機，就轉身往辦公室走去，迎面碰上小劉，他沒有停下腳步，直接交代，“我有事兒要先走了，這個項目的會你讓趙擎和何姿姿負責。今天後面的會也給我取消了。”說完，他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和外套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留下小劉一臉懵逼。這樣忽然的取消會議是他這個老板從來沒有做過的。再看他的臉色，小劉暗暗猜測應該真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路上沐磊打了賀寧的電話，賀寧有些猶豫。他多少是知道沐磊對林墨的感情的，可是因為和許冉朝夕相處，再加上過往的習慣，他總是覺得林墨和許冉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現在的這些不過就是在渡劫，最終兩人還是要在一起的。所以為了他們倆，也為了沐磊，他非常不希望沐磊更多的介入。他支支吾吾間，手機被小滿拿了過去。她直接了當的告訴了沐磊她們所在的醫院和病房。
“你叫他來幹什麽？”挂了電話賀寧有些惱火。
“我這裏有你有我爸媽照顧我，墨墨那裏有誰啊。”
“你媽這一上午不也一半時間都在她那裏嗎？沐磊一個男的，你叫他來能幹什麽啊。”
“他都打電話來問了，你還準備怎麽拒絕不告訴他。”
“可以說墨墨得靜養啊。”
“你別掖着藏着了。你不讓我告訴沐磊不就是因為許冉還想着墨墨嗎？”
“那又怎麽樣啊？他們倆以前那麽好，而且許冉這些年是真的誠心想和墨墨重新開始，不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嗎？”
“機會他可以多了去了。他只是都沒抓住罷了。”
“小滿，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們看着他也是覺得挺不容易的，自打墨墨走了以後他就真的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是一直都沒走出來，總是在後悔。你看他寫的那些歌。他對墨墨是真心的，人總得允許犯一次錯吧。”
“犯一次錯。他是只犯了一次錯嗎？把人傷透了現在開始想回頭了。就算墨墨動搖我都得勸她不要。”
“他們倆的事你摻和什麽呀。你真是好了，有管閑事的力氣了。”
“墨墨的事那就不是閑事。你看昨天她其實傷的比我重，那車是直接撞上了她那邊的，救護車來的時候她都是沒有意識的。後來到了醫院，因為我一直哭她就一直都不休息陪着我。手術的時候都是她陪我進去的。她就是我妹妹。我不想再看她傷心了。”說着小滿就開始大滴大滴的掉眼淚，“那時候她為了許冉傷了多少心。我反正是原諒不了許冉。我不信什麽浪子回頭。如果他們複合了，許冉抽風再來一次，一定得要了墨墨的命。”
看着她哭，賀寧也只好摟着她安慰，“好了好了，你別多想了。沐磊來就來吧。你覺得他對墨墨就能比許冉好？”
“至少這些年他是全心全意喜歡墨墨的，就算她從來沒給他過希望，他還是對墨墨那麽好。這樣的堅持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你是男人你不承認嗎？你們不都是高中同學嗎？你怎麽就向着許冉啊，而且墨墨是你小姨子，你替她想想。”扶着小滿的肩，賀寧也無言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替許冉說話。
沐磊到的時候是小滿的媽媽正在陪着林墨，看到他來，小滿媽媽有些意外。“你是墨墨的什麽人哦？”
“阿姨，這是我們大學的時候一起的朋友。小滿他們都認識。”林墨倚在床上，緩緩地說。她剛剛醒來，就看到沐磊進來了。
小滿的媽媽看看沐磊，有了些自己的猜測，“那你好好照顧墨墨哦。我先出去了。”她笑着就起身出去了。
禮貌的目送小滿的媽媽出去，看着門關上了。沐磊轉身快步走向床邊，那一瞬間他就要不管不顧的上前抱住林墨。可是在最後一刻，他停住了腳步，在床前不知所措的站着。倒是林墨示意他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你怎麽知道的？”林墨問道。“小滿發朋友圈了？”
沐磊打量着她，她面容蒼白而憔悴，胳膊上也還纏着紗布，聲音也有些無力。讓他心疼極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終于開口，卻問了一個他知道答案的問題。
“沒什麽事兒。我們不都好好的嘛。”林墨輕松的說。
“怎麽回事兒？”
“也沒什麽。有人高架搶道。就撞上了。”林墨輕描淡寫的說。
“誰開的車？”
“小滿啊。她的車。”
“所以你在副駕？撞你那邊了？”沐磊敏銳的覺察到。
林墨微微笑了笑，輕松的說，“那也沒什麽事兒。就是有點兒腦震蕩。所以讓我靜養，不許看手機，看書。有些悶。”
“你手機呢？”沐磊問道。林墨指了指一邊的衣櫃，沐磊起身找到手機，“我幫你弄個聽書的應用。你可以用siri操作，很方便，不用看手機。”一邊在手機上操作着，他一邊問道，“沒什麽事兒。賀寧怎麽回來了。”
“他老婆出事兒他總得回來看看吧。我讓他們別告訴我爸媽。我媽那個性，先把自己擔心死。”
“所以是昨晚？”
“車禍是下午。賀寧是昨晚回來的。”
沐磊擡頭看着她，“那昨晚誰挂的我電話？”他問道。
“電話？”林墨有些意外的問。
沐磊沉思了片刻，看向她，淡定的問，“許冉也回來了？”
林墨沒有回答，但是從她的沉默中沐磊知道了答案。他知道許冉自然是從賀寧那裏知道的。而自己也沒有任何立場不高興。他早在他們剛分手的時候就知道，許冉後悔了，後來很多次的事情他知道許冉還是喜歡林墨的。所以他早該明白，他們倆就是情敵了。他努力把自己從這種情緒中抽離出來，語氣平常的問，“那你什麽時候出院？”
“明天吧。”
“誰來接你？”
“賀寧會來接我倆回去的。我去小滿家住着，她爸媽來把我倆一起照顧了。賀寧還得去把年給跨了呢。”林墨笑着說。
“那我假期的時候給你們去做飯。”沐磊幹脆的說。
“那不用的。小滿的爸媽在啊。”
“小滿她媽做飯能吃嗎？”
“你又沒吃過。”
“吃過。小滿帶來過。再說了，你看看小滿，就知道這是系統問題。”
林墨笑了起來，從她逼着許冉走到現在，她陰郁的心情終于有了一絲輕松，她不由的感謝沐磊，他似乎總是會用特別自然的方式讓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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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畢業，由于兩人都忙，生活又沒有太多交集，沐磊和許冉的聯系便少了起來，最多就是有時發個消息，也聊不長。有的時候沐磊會在網上刷到PopCorn日常出行的短視頻，時常可以在人群中看到背着雙肩包，帶着鴨舌帽的林墨跟在樂隊後面，他想着，他倆也是日日相處了，似乎一切安好。不看到林墨，他覺得也是好事，愛而不得的感覺沒有那麽強烈了，也許對她的感覺也會慢慢淡掉吧。這一日他正在找bug，就接到了許冉的電話，他有些意外，電話許冉是許久沒有打過了。“沐磊，你能幫我個忙嗎？”聽說他在上海之後，許冉在電話裏直截了當的問。
“啥事兒？”
“今天下班幫我去醫院接一下墨墨行嗎？”
“她怎麽啦？”
“我們錄影的時候燈倒了。砸到她手上了。挺厲害的。她在醫院。沒有病床，所以一會兒就出院了，我那個，不方便去接她。公司讓她打車報銷車費，我不放心，小滿也不在，墨墨那個性格不會麻煩別人的。我想着就你有車。”
“沒問題。哪家醫院？”嘴快過腦子，在一聽到林墨受傷之後，沐磊就發現自己腦補的那些感覺淡了全是胡扯，他第一感覺就是着急，恨不得現在就去醫院看看她怎麽樣了。
接完電話沐磊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到了醫院他給林墨打了電話，按照電話裏的指示，他找到了急診。急診觀察區因為流感季人滿為患，在人群中，他看到坐在一角的林墨。那一刻，他覺得心狠狠的疼了一下，手不由的有些顫抖。她歪在冰涼的椅子上，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繃帶挂在脖子上。身上披着淺紫色的羽絨服，但是因為要打石膏，右胳膊沒有穿進袖子裏，衣服一半披在右肩上，沒有拉拉鏈。南方的急診空調不足，并不暖和，她用左手拉着羽絨服，好讓身子多被包裹一些。她周圍的位子上坐滿了人，很多在挂鹽水，她在擁擠中努力讓自己坐的舒服一些。沐磊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脫下自己的外套走上前去。看到他，林墨露出有些疲憊的笑容，“真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
“這有什麽的。早就該給我打電話的。我今天事兒不多。早點兒來你就不用在這裏坐的那麽不舒服了。”說着他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他的衣服要大許多，一下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衣服給我你該着涼了。”林墨急切地說，“你看這裏那麽多感冒的。”
“沒事兒。我的車就在外面，一會兒就上車了。”沐磊不以為然的說。
“謝謝你。那我趕緊去和護士打個招呼，告訴她我走了。你幫我拿一下包行嗎？”沐磊幫她拿着包，跟着她去了護士室。
“你受傷了就一個人來這裏看病嗎？沒人陪你嗎？”看着她被石膏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沐磊不忿的問。“許冉呢？受傷的時候他不在嗎？”
“他在錄影呢。節目組的人陪我來的。有個姐姐一直陪着我來着。剛才因為她要去接孩子，我讓她先走了。反正你也要來。”林墨微笑着并不在意。
護士看到林墨要走，絮絮地交代了半天，不能沾水，何時換藥，何時複診，不要幹活，注意有沒有發燒。最後她擡頭看着沐磊道，“你是她男朋友嗎？她可傷的厲害的哦。三處骨折，兩處骨裂還有一處粉碎。你表現的機會到了。好好照顧，什麽都不能幹。不然以後手要影響功能的。”沐磊看到林墨張了下嘴，但是也沒有反駁男朋友的說法，或是覺得也沒什麽要緊的。可是聽到她的傷還是讓他的心真真切切的揪了起來，他不由得看向林墨的手，滿眼的心疼。林墨轉身時注意到了，笑着說，“沒事兒。還好我是左撇子。二十多年了，終于顯示出好處了。”沐磊勉強笑了笑，帶着她走回車上。
回去的路上，林墨沒能給許冉打通電話，她便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回家了。沐磊扭頭看着她問，“許冉在哪兒呢？他晚上回來嗎？”
“他們下午還要去郊區。晚上還有個活動。結束應該就會回來吧。”
“那我先送你回家，然後給你去買些吃的。你想吃什麽？”
“我也沒什麽想吃的。你不用麻煩了。一會兒小區門口買點兒什麽帶上去就吃了。”
“那不行，傷筋動骨得好好補補。我一會兒買骨頭去。給你熬個骨頭粥。做飯這事兒，你也是指不上許冉的。”沐磊笑着說。
“不用的。對付些吃的我還不行嗎？”
“護士不是說了讓你什麽都別幹嗎？而且上回我手折了，你不是也給我做飯來着嗎？還幫我碼了一晚上的代碼。我必須一報還一報。”說完他就覺得別扭，想了想說，“不對，以德報怨，不對，恩将，哎，我這成語怎麽卡殼了。”林墨聽着不由得大笑起來。看着她開心的笑，沐磊的心情終于自今天看到她以後第一次有了種舒暢的感覺。
回到林墨和許冉的出租房，林墨有些懶懶的，一量體溫，竟然是有些發燒。沐磊照顧她吃了藥，讓她去睡會兒。可是脫了外衣，她身上依然穿着白天的衣服，而上衣已經很髒了。兩人有些尴尬，沐磊怯怯的站在一步以外，看着她。“那個，要不你先這麽去睡吧。等許冉晚上回來幫你換。”林墨點點頭，有些局促的道了謝，就回卧室了。
沐磊望着卧室的門，有些失落。然而這樣的失落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他也習慣了。于是他拿上外套便出門買菜去了。
沐磊買了一大堆菜，在廚房忙活了半天，還做出不少東西放在餐盒裏，一加熱就可以吃了。等林墨醒來，兩人吃晚飯的時候也是九點多了。
快吃完的時候，許冉的電話進來了，林墨眼見的開心接了電話，沐磊一邊扒拉着飯，一邊擡眼看她打電話，“嗯，還好。睡了一覺好多了。”“還有點兒疼。我一直在吃止疼藥，所以估計等不吃的時候還得疼。”“嗯，有骨折，還有幾處骨裂，反正都在右手上，都打着一個石膏裏了。”林墨輕描淡寫的說着自己的傷勢。“我知道你沒法陪我的。只是那時候真的挺疼的，你又正好在。”林墨的聲音有些低沉，沐磊可以看到她泛紅的眼圈，聲音說到後來也有些顫抖。可是迅速的，她就輕松的說，“沒關系，好在一切順利。你放心。”“我們吃飯呢。沐磊做的。很好吃。”“是啊，他還幫我做了明後天能吃的東西。”說着她擡眼笑着對沐磊說，“他讓我謝謝你。”
“你什麽時候回來？”然而一下子，林墨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臉上的光彩仿佛一瞬間消失了。沐磊不由得看向她，也大約知道許冉說了什麽。一時間，他心中湧起的憤怒幾乎壓抑不住。“嗯，晚點兒也沒關系的。”只聽她猶豫着說，“好吧。那明天再說吧。醫生讓我至少休息一周。”又随便說了幾句，林墨也顯然興致闌珊，便挂了電話。放下電話，她連掩飾的精力都沒有，低着頭慢慢的吃着飯，眼眶越來越紅。沐磊用力握着筷子，連手指的關節都發白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剛要說話，就看到林墨忽然的站了起來，“那個，我吃完了，去一下衛生間。”說着她便快步走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很快響起了水聲，在那水聲中，沐磊可以聽到隐隐的哭聲。他覺得心裏堵着一口氣，難受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拿出電話打給許冉，卻沒有人接。于是他起身去了廚房，開始收拾起來，其實廚房剛才他就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只是想找點兒事兒幹。過了大約十分鐘，林墨似乎從衛生間出來了，他轉身看她去了卧室，他沒有從廚房出來，想給她一些時間。他站在廚房的工作臺前，努力平靜自己。他想起今天看到林墨時候，瘦瘦的她坐在醫院急診室的嘈雜中，沒有人陪，狼狽又憔悴。大學的時候，她雖然和小滿好的人盡皆知，但是依然還有很多朋友，看到她總是陽光燦爛的。可是現在，大學的朋友們畢業之後都各奔東西，而林墨似乎和她新的工作格格不入，并不看到她有太多公司裏的朋友，除了小滿，PopCorn似乎就是她的一切。他不由得心疼她。而現在許冉的事業越來越蒸蒸日上，他也似乎越來越無暇顧及林墨，這讓他更加為林墨感到難過。聽到她的哭聲，沐磊覺得自己的心鈍鈍的疼，他好想留下來陪他，可是他不敢留下來，不光是怕流言蜚語，也是怕自己真的要陷進去了。
這時候林墨從房間出來，來到廚房，她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了，“你都收拾好啦。真是麻煩你了。又做飯，又幫我收拾。”
“這有什麽的。不是多麻煩的事兒。你本來就不該幹活的。”
“很晚了，你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那你怎麽辦？”
“我收拾收拾也睡了。”
“許冉，”沐磊猶豫了一下，“那你換衣服。。。”
“沒事兒。我應該一個人可以搞定。”
沐磊看着她的衣服，“還好你這件上衣還蠻寬松的。”
“是啊，你不用擔心。”林墨笑着說，看着她，沐磊幾乎就要提出留下來了。可是他想她也一定會拒絕的。于是他點點頭，“那你當心。我住的不遠。如果有事兒，就打電話給我。我晚上不關機的。”
“好的。謝謝你了。”
“如果明天許冉還不回來，就告訴我，我可以過來幫忙的。”出門前他還是不放心。
“好的。謝謝你。沐磊。”林墨站在門前，真誠的說。
送走沐磊，關上門，望着空蕩的房間，林墨覺得自己的心一樣的空蕩。她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變成了這樣。今天她在醫院坐着，竟然想不出一個可以叫來陪自己的人。大學的同學各自忙碌，很多都不在上海了。新的同事表面關系還行，但是都沒有深交，更不用說，這個行業，攀高踩低，勾心鬥角也是太多了。她不習慣也不喜歡。她的世界只有PopCorn，只有許冉而已。可是許冉。眼淚又忍不住的落了下來，曾經不管多晚，他都要過來看她一眼，然後翻牆回宿舍。而現在，哪怕自己是為了他受的傷，依然換不來他一次赴湯蹈火放棄別的事回來。他究竟還愛不愛自己。這樣的想法讓她吓壞了。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不再愛她了，如果他們要分手。她能不能承受。手開始越來越疼，她意識到自己該吃止疼片了。吃完之後，她開始努力脫掉自己的上衣，可是一只手無論如何都很不方便。碰到手還是鑽心地疼。她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換上了家居服，整個人精疲力竭。她坐在床上，床頭櫃上是她和許冉的合影，合影中她笑的那樣燦爛，滿臉都是熱戀中女生的幸福和光彩。而此時這只襯托着現在的她更加狼狽和不堪。
回家路上，沐磊收到了許冉的消息，“看你打電話給我，我還在應酬，有事兒嗎？今天多謝你了。”
回到家後沐磊冷冷的看了這條消息許久，終于他還是忍不住回了，“許冉，墨墨的手傷的很重。三處骨折兩處骨裂還有一處粉碎，醫生讓她一定不能沾水，也不能動，最好什麽都別幹。晚上她還發燒來着。現在她一個人在家，手上打着石膏，衣服都不一定換得了。我知道你忙，可是這種情況你還是應該去看看的。跟你打完電話以後她在衛生間哭了半天。我知道電話裏她和你說沒事兒，但是不表示真的沒事兒。許冉，墨墨陪你走到今天的位置，她給足了你自由，可是不吵不鬧不表示她不在乎，她支持你，她理解你，你也應該回報一下她吧。說真的，作為哥們兒我得說你一句，你今天做的真的不地道。”
直到要睡覺了，沐磊也沒有收到許冉的回複。回複是他第二天早上看到的，淩晨一點發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我一早就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