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許願
許願
沐磊的生日在一月。經常容易撞上春節。今年公司年會的那天便偏巧是他的生日。他的父母在前一天就來到上海準備直接待到春節後。想到父母難得來給他過生日，他卻要參加年會，沐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好父親隐晦的表示很想看看他工作的狀态，他便決定帶父母參加年會。反正公司的管理層都有帶家屬的慣例，而他母胎單身多年，誰也沒帶過。于是便專程帶父母買了衣服，參加年會。
晴雪也早早就了解到了沐磊的生日，正好聽說同事們要給他驚喜，她便自告奮勇來準備蛋糕。她拿出一張張在大學時候做的蛋糕的照片，立刻說服了大夥兒。她如願以償的開始準備。想到沐磊看到她的蛋糕會是如何的驚喜，她就興奮不已。早前好幾天便沒有什麽心思上班，一直在想着要做什麽樣的蛋糕。
年會那天，她精心挑選了一件淺紫色的抹胸禮服，這個顏色很挑人，然而晴雪皮膚白皙，又長得乖巧可愛，穿上着裙子顯得特別的清純美麗，又帶着一絲性感。出發以前對着鏡子，她覺得自己和偶像劇裏的女主角第一次換上禮服一樣，光彩照人。在公司裏大部分都是IT男的環境，自己一定亮眼極了。
事實也的确如此。自從晴雪進公司，就有很多個男生對她表示好感，可是晴雪自恃頗高，更是從第一周就開始了對沐磊的幻想，一直等着沐磊和自己開口，對別人毫無興趣。她環顧四周，覺得公司裏沒有一個男生能夠比肩沐磊半分。同時也覺得全公司也沒有哪個女生從顏值，到個性，到家庭比得上自己。沒有道理沐磊注意不到自己。
更讓她驚喜的是，到了現場卻看到沐磊是和父母一起來的。這第一再一次證明他沒有女朋友，第二也直接給了她一個表現的機會。更不用說，他會不會是正好看上了公司的某個人，讓父母來看看，那樣的細節，她有些不好意思想，未免也太偶像劇了。不管如何，從坐下開始，她便一直在找機會能夠和沐磊的媽媽說上話。
很快她便故意跟着韓媽媽去了衛生間，然後佯裝偶遇的，她站在洗臉臺前，笑着問，“您是磊哥的媽媽吧。”看着韓媽媽有些意外的點點頭，她繼續熱情的說，“磊哥跟您長得好像啊。”
韓媽媽愣了一下，幾乎一瞬間，她就意識到了這個女孩子的目的，“是嗎？別人都說他像爸爸。”她微笑着回答。
晴雪感到一瞬間的尴尬，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笑着說，“您剛從北京過來嗎？為了給磊哥過生日？”
“順便過個年。”韓媽媽說着轉身取拿擦手的毛巾。而晴雪早已殷勤的遞給了她。
“磊哥真孝順，別的領導都沒有帶過父母來年會。”她微笑着乖巧的說。
韓媽媽打諒着她，微笑着問，“你是小磊他們公司的？”
“是啊。我是磊哥負責的項目組的。磊哥對我們都很好的。我特別幸運有這個領導。”
“那就好。”韓媽媽說着邊走了出去。
晴雪也跟了出去，一邊故作随意的問，“那您這些天在上海逛逛嘛？上海過年還是有不少可以逛的地方的。周邊也有很多地方值得去。”
“也沒什麽特別的計劃，上海其實以前也來過。”韓媽媽随意的回答，“你是上海人？”
“是啊，我爸媽都是上海人。”說着兩人邊走進了會場，這時候晚會已經開始了，沐磊也離開了座位，上臺講話感謝大家一年的付出。
剩下的流程晴雪都沒有什麽心情關注，她的蛋糕很快就要閃亮登場了。終于，在所有游戲都結束之後，晴雪部門的經理何姿姿專門來叫晴雪。
“你去推蛋糕吧。”她在晴雪耳邊輕聲說。
“我去？”晴雪很是意外。
“是啊，蛋糕你烤的。應該你送。也在老板面前露個臉。”何姿姿笑着說。
這是晴雪求之不得的，她本來就在暗暗擔心他們不提起蛋糕是她烤的，這樣一來，實在順理成章。她趕緊跑去了推車前，已經有幾個同事在準備蠟燭和煙火棒了。
“晴雪，你的蛋糕做的真好。你手太巧了。”一個技術部的男同事紅着臉稱贊道，晴雪随意的答了句謝謝，目光卻只盯着臺上的沐磊。他正站在和別的兩個公司總裁一起站在臺上，聽着幾個員工代表對他們表示感謝。晴雪的心因為緊張砰砰直跳，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妝容，一切似乎很完美。這時候，小劉偷偷的轉身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技術部的男同事立刻點燃了蠟燭和煙火。技術部的負責人趙擎和晴雪一起，帶着大家唱着生日歌走入了燈光下。
那歌聲一響起，沐磊就意識到了。他其實早就猜到自己的生日同事們一定會做文章的。他還是裝作無比驚喜的看着蛋糕被推上臺。
“剛才我們已經謝過領導一年的不殺之恩了。今天還是一個重要的日子，是我們最親切，最帥氣，最陽光，最大神，最親愛的韓總，沐磊的生日。我想剛才我那一堆形容詞哪怕不是拍馬屁，在座的也都一定認可吧。”小劉說着，臺下已經一片歡呼聲了，沐磊在臺上忍不住的笑，這樣的場合他其實有些不擅長，可是早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身份地位是躲不掉的，于是便努力迎合着。“所以呢，生日，我們就不祝你什麽工作順利啊，升官發財啊。你掙得也夠多了。職位呢也升不上去了。最後一個二打頭的生日，就祝點兒實際的。祝你新的一年早結連理，早生貴子，快點給我們找個CTO夫人，争取在三十歲以前脫單，讓臺下美麗的韓總媽媽快點兒當奶奶。”這玩笑話一出，馬上全場都是起哄的，沐磊在臺上早就紅了臉，裝都裝不下去的不好意思。趕緊笑着推開小劉，“你就別那麽操心了。操心操心待會那麽多人灌你酒吧。我吹蠟燭了。”看着沐磊一下子走到身邊，緊挨着自己吹蠟燭，晴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從剛才她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沐磊。今天他穿着全套的西裝，簡直就是偶像劇的男主角，挺拔颀長的身材，俊朗的長相，再加上他的身份。此時他站在身邊，身上是她第一次穿着他的外套時就聞到過的淡淡的香水味和成熟男人的味道。這一切簡直讓她徹底着迷。她顧不上周圍的人，只是癡癡的扭頭盯着他，看着他滿臉笑容的吹滅了蠟燭。
“哎，切蛋糕以前要特別感謝一個人。”小劉忽然攔住了沐磊，“你知道這個蛋糕不是定的嗎？”沐磊有些訝異的看着他，“是晴雪花了一個周末的時間親手制作的。”晴雪沒有想到小劉會這樣大張旗鼓的介紹，臉早就已經紅透了。沐磊驚訝的轉過頭看着晴雪，“是你做的啊？”晴雪羞澀的點點頭。
“這太厲害了。比專業的還厲害，還做了今年我們所有上架的app的圖标的裝飾，真的很有心。也虧你能做出來。手真巧。你在咱們公司真是屈才了。”沐磊真誠的道謝，也毫不掩飾的稱贊。這讓晴雪簡直要高興地飛起來了。他還立刻看出了這個蛋糕的用心，讓她更加覺得他們倆簡直是心有靈犀。
下面的人開始起哄。“漲工資，給紅包吧。”
“那不合規，以後烤蛋糕豈不是要進入考評了。”沐磊笑着說。
“那抱一個吧。”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都讓晴雪由衷的感謝，不由的充滿了期待。
“那也不行。人家女孩子。我怎麽能占這種便宜。”沐磊認真的說。這讓晴雪本來興奮不已的情緒忽然落下了幾分。“這樣吧，第一份蛋糕給你。然後春節你多休兩天假吧。彌補一下周末烤蛋糕的損失。”盡管有幾分失望，晴雪還是笑容滿面的接過了沐磊遞給她的蛋糕。轉念想想這或許說明他不是輕浮的人。本來嘛，這樣的場合擁抱也未免太高調了。
給臺上的人分完蛋糕，蛋糕就被酒店的人推下去切開分給在場的人。沐磊拿着自己的那一塊，吃了起來，晴雪站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期待他的評價。可是沐磊卻在和李總聊着天，吃了沒幾口便放下了。這讓晴雪有些失望。
沐磊分蛋糕時也分給了父母各一塊，韓媽媽吃了一口，也覺得太甜便放到了一邊。“您不愛吃嗎？”一個甜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韓媽媽扭過頭去，就看到剛才在廁所見到的那個女孩。
“沒有。挺好吃的。我就是剛才都吃飽了。”韓媽媽禮貌的說。一邊她打諒着這個姑娘，很清純可愛的長相，畫着不誇張卻精致的淡妝，穿着紫色的裙子也顯得身材勻稱。渾身都是青春洋溢的氣息。
“我剛才就想問您，您的圍巾哪裏買的啊？我覺得特別好看。想買了送給我媽媽做過年的禮物。”晴雪又開口了。
韓媽媽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臺上的兒子，此時沐磊依然在和其他兩個合夥人聊天。“哦，那天沐磊帶我去買的。我也不記得了。翻翻牌子看吧。”說着她便把圍巾摘了下來。
“哎呦，這個牌子很好啊，也很貴的。磊哥真孝順，您帶這個特別好看，顯得特別年輕。”
韓媽媽笑了笑，“是嗎？謝謝你啊。”說着她看看一邊的蛋糕問道，“這蛋糕是你做的啊？”
“是啊。我很喜歡做烘培做飯這樣的事。”晴雪乖巧的笑着，“您介意我坐下來嗎？高跟鞋平時很少穿，站着有些累。”晴雪有些俏皮的笑了笑。
韓媽媽看了她一刻，微笑着說，“坐吧。”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廖晴雪。”
“哦，哪兩個字啊？”
“晴天的晴。雪花的雪。”
“這個名字。嗯，挺好聽的，很女生。”
“是啊。我媽媽起的。她喜歡詩詞。”
正好這時候，服務生端來了一盤子的香槟，韓媽媽拿過一杯，又問晴雪要不要。
“哦，我不喝酒的。喝一點兒就臉紅的。”晴雪害羞的說。
沐磊老早就注意到晴雪一直在和母親聊天，覺得頗有些意外。可是他一直在和所有人應酬，并沒有太多的閑暇去細想。眼看着年會的氣氛在幾輪酒精之下也算是很熱烈了，沐磊看了看手表，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其實早有了後面的計劃，就去接父母一同回家。而晴雪居然還在母親身邊。“你們聊什麽呢？”沐磊笑着上前。
“閑聊。”韓媽媽笑着說。“要走了嗎？”
“我想就走吧。你們睡得早。”
“沒關系。你要留下就留下呗。我們一天晚點兒睡也沒什麽。”
“沒事兒。我們走了他們玩兒的更開心。”沐磊笑着說，“再說早點回去吧。我一會兒還要去個地方。”
“那麽晚啦。”韓媽媽驚訝的問。
“還好，這裏回家20分鐘也就到了。”
“也是不早了。我也回去了。省的晚了打車我爸媽擔心。”說着晴雪也站了起來。
聽了她的話，韓媽媽猶豫了一下擡頭問沐磊，“我們送送晴雪呢？”
沐磊有一絲的意外，他有些遲疑，“就是我喝酒了。叫了代駕。車上後面坐三個人，有點兒擠吧。”他遲疑着。
“我沒。。”晴雪正要迫不及待地開口，馬上意識到有些不妥，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韓媽媽看了看兒子，倒也沒有堅持。沐磊還沒說話，晴雪的上司何姿姿走了上來，“沐磊跟你那是反方向。我帶你回去吧，晴雪。”那一瞬間，晴雪幾乎要按耐不住表現出自己的惱火了。可是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她只好悻悻的道謝，又和沐磊及父母道別，跟着何姿姿走了。然而正要走卻被沐磊叫住了。“再次謝謝你的蛋糕。非常好看，也好吃。”看着他帶笑的眼睛，晴雪有了些釋然，今天應該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了吧。留下一點小小的遺憾也沒什麽。想着，她用最燦爛的微笑回應，“不客氣。有您這樣的老板是我們的幸運。您喜歡就好。”
坐在回家的車上，韓媽媽忍不住問沐磊，“小磊啊，你和那個叫晴雪的小姑娘有沒有什麽關系啊？”
“我和廖晴雪？”沐磊意外的問，“同事啊。還能有什麽關系。”
“你們倆不是在談朋友？”韓爸爸也插嘴問道。
沐磊不由的笑了，“談什麽朋友啊。她就是我手下一個項目組裏今年才招進來的大學生，我平時跟她都沒什麽接觸。”
“那她給你烤什麽蛋糕啊。花那麽大精力。那個蛋糕做的多複雜啊。”韓爸爸感嘆道。
沐磊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小劉他們讓她做的吧。她好像是挺會烤西點的。據說在大學的時候還賣過，算是半專業吧。”
韓媽媽看着前面的兒子，猶豫了一下也開口了，“小磊啊，我說句實話。你呢，條件是不錯，長得不錯，學歷也好，工作更不用說了。”
“謝謝您啊。媽。您這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倒是挺含蓄的。”
“你少貧嘴了。”韓媽媽哭笑不得地越過靠背在他肩上打了幾下，“我說真的呢。你這個條件呢，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或者因為你的條件接近你。女朋友還是找個真誠實在大方懂事的比較好。也更加能夠幫到你。關鍵得是真心喜歡你這個人，才能風雨與共。這樣的人，說着容易，也不容易遇到。這反倒是條件越好越容易看不清周圍的人是不是真心對你。雖然我們也覺得你是到了該考慮結婚的年齡了，不過還是要謹慎。”
沐磊思索了一下母親的話，笑着問，“您受什麽刺激了。跟我說這個。”
“不是什麽刺激。就是今天想到了，從來也沒跟你這麽認真說過。”韓媽媽猶豫了一下繼續說，“比如吧，剛才那個小姑娘應該是喜歡你吧。”
“誰？廖晴雪嗎？”沐磊意外的問。
“是啊。這不明擺着嗎？”韓爸爸也說道。“一個晚上，公司年會，她不跟同事聊天，光在那兒陪你媽一個老太婆聊天。話裏話外那對你一通誇，對你媽那馬屁一通拍。還字裏行間的自我稱贊一下。”
“誰是老太婆了。”韓媽媽不滿的說。“不過你爸別的話說的也是沒錯。你對她，沒意思？”
“沒意思。有什麽意思啊。您不說我都沒有意識到她還有這層想法。”沐磊哭笑不得的說，可是想起剛才晴雪漲紅的臉和在提到送她回家的時候期待的表情，他也多少信了父母的話。
“那就好。”韓媽媽松了口氣。
“這話怎麽說的？”沐磊好奇的問。
“沒什麽。”
“您這吞吞吐吐的。不像您啊。”
“哎，人家小姑娘畢竟還在給你打工。我的感覺是私人的，跟工作沒關系。”
“我又不因為您說的話在工作上找她麻煩。再說了。我都管不了她那麽遠。她工作怎麽樣我都不知道。”
韓媽媽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道，“總之啦。這個姑娘也不是說不好，人活潑開朗，長得也不錯。就是，有點兒假，有點兒做作，那話怎麽說來着，套路比較多。”
“心思有些太活分。”韓爸爸也補充了一句。“和這樣的女孩子在一起的呢，費勁。”
沐磊聽了，也沒太往心裏去，本來他對晴雪就沒有任何感覺，也就當作閑聊聽過就作罷了。“既然你們不喜歡她，就正好啦。我反正跟她也沒有什麽可能的。”
到家之後，沐磊把父母送上樓。說是見朋友就又出去了。他先回去了車庫，從車裏取出一個很小的蛋糕，出門打了一輛車去了林墨家。
林墨此時已經換上了居家服，坐在窗前工作，元旦之後因為車禍她休息了一個多星期。可是年前工作本來就多，于是只能晚上也加加班，把落下的工作補上。接到沐磊的電話，她有些意外，因為畢竟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她早上就發了生日祝福的微信，這差不多是一年中唯一一條她會主動發給沐磊的消息了。但是接起電話她還是笑着說，“壽星啊。生日快樂。”
“謝謝你。”電話裏沐磊笑着問道，“你在幹嘛？”
“在加班。”
“那麽晚了還加班？”
林墨又在電腦上打了幾個字，這才靠回椅背上專心和沐磊打電話，“前段時間落下的太多了。得在過年前補回來。你生日加年會過的怎麽樣？”
“還行吧。加班餓不餓，下來吃個蛋糕吧。”林墨愣住了，她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沐磊已經接着說了下去，“我快到了。一刻鐘吧。下來一下吧。”似乎是知道林墨會猶豫，他有些撒嬌的說，“我生日，滿足一下我的願望吧。我就想和你吃個蛋糕。”
林墨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便輕聲答應了。挂了電話，她沉思了許久，還是有些不安。他似乎是知道自己會拒絕，便時常這樣直接出現，也不介意有的時候真的會撲空。可是面對他，她卻沒有辦法做到生硬冷酷的拒絕。更不用說和他相處其實很愉快，他們有很多的共同話題，他也很知道如何讓她開心，這一切從以前到現在都時常溫暖到她。
想着沐磊大約快到了，林墨保存了電腦上的工作，關了電腦。起身換了衣服，便披上大衣準備下樓。在出門以前，她遲疑了一下，本來她沒有打算也沒想到會在他生日這天見他的。便什麽禮物也沒有準備，可是此時沒有禮物顯得有些不妥。其實有一樣東西她收了許多年了，本來就是給他的。一個湖人隊的護腕和發帶。念碩士的時候她因為學術會議去過一次洛杉矶，她知道沐磊喜歡湖人隊。就買了幾樣周邊準備送給他。其實在國外的時候她給原來的那幫朋友都買了東西，比如Oli的鼓棒，也比如令誠生日時她送的黑膠唱片。當然，除了許冉，還有就是沐磊的東西從來不曾送出去過。自然是因為禮物買了不久，她就知道了他的心意。從此她便開始小心翼翼。站在門口猶豫了半天，她還是沒有去拿，直接下了樓。
到樓下時，看到沐磊正穿過小花園向她走來，遠遠的便滿臉笑容地向她招手。看樣子他沒有開車。
走近的時候，他笑着問，“冷不冷，又不帶圍巾？”
“就下來一下，也沒什麽冷的。”林墨笑着回答，“生日快樂啊。”
“今天現在最快樂了。”沐磊笑着說，“年會太做筋骨了。”
“那麽南方的表達你都會啦。”
“那當然，都待了快半輩子了。”說着沐磊舉起手中的蛋糕，指了指遠處的長椅，“去那兒吃吧。”說着他摘下自己的圍巾要給林墨，“坐着還是冷，你帶上吧。”他微笑着，在寒冷的冬日顯得那樣的溫暖。
看着他的眼睛，林墨沉思了一下。并沒有接圍巾，她看了看他手中的蛋糕，問道，“沒有開車？”
沐磊有些奇怪，“沒有。年會上喝了酒。”
“那你等一會兒。”林墨笑着往回走，在單元門前她轉身沖他笑着說，“你可以去長椅上把蛋糕先拿出來。我馬上下來。順便拿圍巾。”
還沒等沐磊反應過來，林墨就消失在了樓門口。但是剛把蛋糕和餐具放好，她就回來了。除了帶了圍巾，還拿了一瓶小瓶的香槟和兩個酒杯。“既然沒開車，就喝一杯吧，才算過生日。也沒給你準備禮物。這個充當一下吧。好歹是我上次出差去香港買的。”
沐磊看着她笑着說，“這個禮物最好了。”說着他接過酒，直接打開了。正好倒了兩杯。接着他打開蛋糕的盒子。“買的是咱倆都喜歡的乳酪蛋糕。最小號。”正要切開，就被林墨攔住了。“還是要有蠟燭的。”她眯着眼睛笑着說，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金色的蠟燭。插在蛋糕上，小心翼翼的用火柴點上。“齊活了。許願吹蠟燭吧壽星。”剛說完，她又伸手攔他，“不對，生日歌也還是應該唱一個。”接着她便輕輕的拍手，唱起了生日歌。隔着燭光的搖曳，沐磊看着她微笑的臉，似乎很久都沒有聽她唱歌了。聽她溫柔的聲音哼唱出生日快樂歌，讓他忍不住含笑注視着她，注視着她燭光映照下清麗的臉龐，注視她盛着星光的雙眸，注視着她輕啓的紅唇，讓他忍不住想把蛋糕放着一邊，上前親吻她。終于一曲終了，他隔着燭光看着她，默默的許了個願，那幾乎是他近幾年來每一次生日都在許和才敢許的願望。可是只有這一次，生日是和她一起過的，所以從很早以前他就想好了，今天不管多晚，他都要來找她，要當着她的面許下這個願望。墨墨，新的一歲，做我女朋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