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求助
求助
收到宋源的電話時林墨正在公司上班，他來電話是林墨絕對沒有想到的，那個電話號碼她已經太熟悉了。即使在現在的通訊錄裏沒有存，她也認了出來。她猶豫了很久，直到電話鈴停了。但是她知道如果是他打的，應該有事。果然，很快電話又響了起來。她拿着電話走到走廊。
“喂，墨墨啊。我是宋源。”
“我知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怎麽樣？回來以後還沒見過你。”
“見過的，Oli生日。”
“是嗎？那次人好多，我都沒注意你來了。你怎麽沒過來打招呼。”
“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是有一點兒事兒。有空見見嗎？”
“很急嗎？”
“有點兒。今天可以嗎？”
“今天只能中午你來我公司附近，或者晚上我回家以後。但是我今天要加班。估計9點才能回到市裏。”
宋源猶豫了片刻，“那我去你公司找你吧。”
“我發地址給你。出發以後告訴我。我下午兩點半還有會。”
“好的。”
見到宋源是在公司附近的餐廳，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餐廳很空。宋源已經很久不見了，最後一次似乎是去公司做最後交接的時候。他看上去老了一些，鬓邊已經有了白發。林墨對宋源的心情很複雜，作為經紀人，他其實一步步幫着PopCorn從默默無聞帶到一炮而紅，如果沒有他，可能PopCorn也不會一直紅到今天。而對她個人，宋源其實也給了她職場上很多的幫助。然而，在和許冉的關系上，宋源從始至終都站在她的對立面，不是因為她個人，而是她作為許冉女朋友的這個身份。
“你比以前好像更漂亮了嘛。更女人了。”一坐下宋源便稱贊道。
“這是說我老了嗎？”林墨笑着說。
“哪有。只是從女孩變成女人的變化。”宋源看人從來很敏銳，他的稱贊其實一針見血。林墨不由的笑了笑。
随便寒暄了幾句，林墨就直接問道。“急着找我不是敘舊吧。”
“是有件事兒。”宋源看了她一眼，林墨的神色淡定，認真的聽着，“PopCorn和洛天程分道揚镳的事，你估計是知道的。”林墨微微的點點頭，“最近越鬧越僵，主要是洛天程最近麻煩比較多。總之啦，他最近上了一個節目。爆料了PopCorn出道初期，初期的一些私事。”
“什麽私事。”林墨吃着飯平靜的問道。
“關于你的。”
“宋源你從來都是直接了當的人。不如直接告訴我他說了什麽。別讓我一句一句問了。”
宋源看着她，有些意外，以前的林墨從不會這樣咄咄逼人的，“說許冉有一個大學時期就在一起的女朋友，支持陪伴甚至促成了他的出道，可是成名以後他就把她甩了。找了娛樂公司老總的女兒，卻也沒有成。”
“而那個女朋友就是當年被拍到的助理。”林墨接着把話說完，看着宋源的反應，她自己都覺得想笑。“所以你來找我是？”她繼續吃着飯，問道。
“這件事是電視臺的人爆給我們的。壓是壓不下來了。但是多了一些時間準備。節目是明晚播。回應應該可以準備好。”
“所以你們需要我做什麽？”
看着她，宋源深吸了口氣說，“公關公司考慮，畢竟是洛天程，他從一開始就認識你們。了解的太多。如果澄清否認，估計很容易被他拿出證據打臉。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你出面澄清分手的真相。”
林墨低着頭，沒有看她，筷子一下下的攪着飯粒。“許冉怎麽說？”她輕聲問。
宋源猶豫了片刻，“他說不許否認以前和你的關系，但是也不許打擾你。”宋源接着嘆了口氣，“這樣的要求怎麽可能做到。如果要默認這個爆料的內容，那必須拿出能有說服力的證據解釋分手才能保證許冉的形象。”
“他說他不在乎形象。”林墨淡淡的說。宋源沒有回答的默認了。
林墨慢慢擡頭看着他，“我來理一理，當年我和許冉在一起的時候，你們都恨不得我不存在，現在出事了，你們希望我出面去承認自己當年真的存在？”
宋源啞口無言的看着她。來這裏，見她，其實他也很不情願，盡管誇張了，但是洛天程的爆料多多少少是和真實情況差不多的。
“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林墨緩緩的開口，“當年我們都年輕，沒有經驗，也不了解這個圈子處理問題的方法。可是你不一樣，你有經驗，有閱歷，為什麽還會選擇這種用一個謊言去圓另一個謊言的策略。不是得不償失嗎？”
宋源看着她，猶豫沉思了許久，終于開口道，“墨墨，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訴你。當年PopCorn是洛天程帶來的，從專輯制作到他們出道，都是洛天程談的。公司是賭了他的名聲和眼光。看好了樂團後面的潛力。他堅持，PopCorn的成員，特別是許冉，形象很不錯。以後可以考慮多線發展。所以出道的時候不易有感情線，模糊焦點，影響後續發展。而後來我做的，就是像你說的，用一個慌圓另一個慌。”
震驚是必然的，林墨的心中是驚濤駭浪，她想起那個下午在錄音室，洛天程油膩猥瑣的聲音，帶着汗漬的手掌撫過她的皮膚，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然而她似笑非笑得擡頭看着宋源，“現在PopCorn和洛天程鬧翻了，你們自然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他頭上了。”
宋源看着她，徐徐的說，“墨墨，你有這樣的想法我不奇怪，的确是公司會做出來的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許冉不知道這件事。PopCorn別的成員也不知道。而當年對你的态度是他們的逆鱗，每一次續合同都是梗在中間的一根刺。如果不是考慮許冉考慮他們，我為什麽不早早的把洛天程推出來。”
林墨沉默着，她一口一口的把飯吃完，然後把碗放回桌上，筷子架到碗上，“這件事的确還是別告訴許冉了。他或許不能很平靜的接受。這次這件事，我同意發聲。不過我有個條件。”
宋源微微的點點頭。
“要圓謊，保許冉，就保到底。有些責任我要推到公司身上。”
“怎麽推。”
“關于當初許冉不認我的部分。聲明我下午，最晚晚上寫好，發給你。”
“好。你有微博嗎？”
“別用我的賬號了。我很少用。都只是看看貼，很少發。也不想從此被關注。”
“那。。。”
“我問問小滿，或許可以用她的。她的有一定關注度。也可信。”
“好的。這樣挺好。”
“公司那邊代表許冉發的我也要看過。公司郵箱發給我。我要留底。”
“沒問題。”
“許冉那邊呢？”
宋源猶豫着。林墨嘆了口氣，輕聲說，“那我去和他說吧。發聲是我願意的。”
看着她，宋源承認自己是內疚了，從來他都是利益權衡為先，林墨和他工作的日子，他知道林墨努力認真可靠。可是同時，作為許冉的女朋友，她就是個定時炸彈，所以他不由自主地抵觸她。“墨墨，謝謝你。過去我做的很多事的确從沒有為你考慮過。”
“沒什麽。那是你的工作。考量不一樣。”林墨喝了口水，平靜的說。
“墨墨，我想說幾句超越工作的話。”宋源看着她，猶豫了片刻自己下面想說的內容，終于還是開口了，“其實許冉這些年，挺不容易的，我看的出來他放不下你。從你走了以後他消沉了好多，寫的歌也都是懷念失戀悔恨，所以歌迷們才都猜測他失戀了。老是被問他也不說什麽。我知道浪子回頭不是都可信，但是許冉，恐怕是真的。你知道除了推不掉的，他從來都不唱《你是我閃耀的星星》嗎。跨年的時候你出車禍，他立刻要回來。後來他不肯離開你，我跟他提到違約金，他說他一個人付。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那是能讓他傾家蕩産的錢。他就是不肯走。墨墨，我知道是你讓他走的，但是我相信只要你點頭他真的會不管不顧留下來陪你的。”林墨喝着水，沉默不語。“你剛才的話語間都是為了許冉的考慮。你出來發聲也何嘗不是為了許冉。你若還想着他。為什麽不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呢？這一次我一定站在你們這邊。”
林墨擡頭看着他，輕輕一笑，“人都很奇怪不是嗎？當年你們不想我存在，現在希望我發聲。許冉在失去後開始瘋狂後悔，你到現在要支持我們。所以我也後悔，我如果矯情一點兒，早一點兒鬧分手，許冉會不會早一點重視我。我如果鬧到媒體上去抱怨許冉抱怨公司，是不是你們早就會支持我。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一切怪我太包容了，太為你們想了。宋源，我和許冉的事其實你從來就不該參與的。所以你也不必勸我。”林墨沒有再說什麽。她表示要回去上班了，就告辭走了。宋源起身和她告別，看着她大步走出餐廳，往工業區走去，他不由的又一次想起他今天看到她的第一感覺，這個女孩子長大了。
洛天程的采訪，PopCorn的成員和宋源一起在賀寧家看了。內容提到了很多當年樂團出道的事，也包括如何鬧翻，PopCorn如何背信棄義。佐證自然是許冉本身就是追求名利不顧情義的人，他抛棄初戀女友去攀高枝，逼得女友心碎出國療傷。有些事也不全是捏造，前兩張專輯之後，PopCorn的名聲越來越大，也開了演唱會，許冉就很堅決的不跟洛天程合作了。後來洛天程一些負面的新聞，每次媒體詢問許冉，他也都不置可否，從來不曾為有知遇之恩的老師辯駁一句。這也是很多粉絲诟病他們的一點。這件事的主導其實是許冉，而PopCorn成員間的關系一直很好，其他人雖然有疑惑，但是并沒有過多的質疑他。
飯後他們又和公關公司電話大致讨論了一番應對方案。關于許冉感情私事的部分，誰也沒有多提。很多細節自然是要第二天才能敲定。今夜，必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了。10點多，門鈴忽然響了，小滿起身去開門。許冉也疑惑的擡頭，這樣晚了，還會有誰來。然而完全出乎他意料的，跟着小滿進來的竟然是林墨。她穿着粉色的運動褲，白色的衛衣，頭發簡單的紮了一個側馬尾，手裏只拿了手機，一看就是從家裏直接上樓來的。她一進來便和所有人微笑着打招呼，看上去，小滿賀寧和宋源對她的到來沒有任何意外。許冉立刻猜到了些許，他趁着林墨和Oli寒暄，狠狠的看向宋源。宋源沒有理睬他，而是招呼着別人都回家。只留下小滿和賀寧。
把其他人都送走後。小滿轉身對林墨說，“去書房吧。那裏安靜。我們在房間看片。你們随便聊。”
林墨笑着謝了一句，轉身看着許冉，帶着一絲微笑說，“聊聊吧。”
許冉輕輕的點點頭。面對她，他是不可能說不的，不是嗎？
林墨熟門熟路的走去了書房，關上門。“許冉，我剛才也看采訪了。”她開門見山的說。
“墨墨，對不起。又牽扯到你了。還提到那些你不願意提的事。”許冉無奈的說，“你不用管，我會處理的。”
“你要怎麽處理？”
許冉沉默了片刻，“我不會否認和你的關系的。我再也不會否認你我的關系了。別的，就。。”他擡頭看向林墨，艱難的說，“我說我們是和平分手的，分手是你提的，可以嗎？”采訪裏有太多的內容，雖然誇大了彎曲了，但是卻并不全是捏造。譬如關于樂希雯，雖然他沒有和她在一起，暧昧是事實。這一切讓許冉在面對林墨的時候不知如何為自己開解，他感到那樣無地自容。
“當然可以，本來就是事實。”林墨坦然的說，“但是我不發聲，不會有多少人信你的。”
“墨墨，你不需要發聲的。你沒有義務那麽做。”
“我想那樣做。”林墨認真的說。“宋源昨天中午已經告訴我了。這是我的聲明，你看一下。我會用小滿的賬號發出去。等你的發出去之後。時間間隔會把控好。”她把手機遞給許冉。聲明寫的很細膩，許冉看的出這應該是林墨親自寫的。她承認了和他在大學的時候相知相戀，而後來的分手是因為兩人的工作狀态相差越來越遠，感情便慢慢淡了，而做助理也不是自己所喜歡的，才決定重新回到自己的專業讀碩士，而既然要出國，她便提出了分手。至于當年被拍到後他的澄清，是因為公司要求他對外保持單身狀态以便運作。整篇聲明，寫的情真意切，又對采訪中的內容一一回應。全文下來，在她筆下，他們的分手如所有沒有經受住社會考驗的校園戀情一樣，美好卻短暫，沒有孰對孰錯。最後她寫道，不是每一段美好的初戀都會走到最後，但是感謝是你陪我走過青蔥而美好的歲月。謝謝你曾經對我那麽好，讓我不後悔我的付出，也不怨怼你在壓力下沒有辦法承認我。感念你我還能是朋友。看到你越來越好，便知道，我的祝福實現了。
看着林墨寫的聲明，許冉忍不住想流淚，他覺得心被壓住了一般，最後的那一番話仿佛是她真切的在和自己告別。他捧着手機，沉默着。林墨輕聲補充道，“你覺得有什麽要改的嗎？關于公司的部分，我和宋源說好了，之後公司會發聲明道歉。”
“寫的很好，可是，墨墨，為什麽？你真的不用的。我告訴他們不許找你不許找你的。”許冉擡起頭，看着她。
“許冉，如果我不發聲，就會有更多人相信洛天程，我不能讓他得逞。”林墨的語氣裏帶着幾分淩冽，“許冉，我知道你和他的矛盾，是因為當年。謝謝你沒有忘。”
“我當然沒有忘。墨墨。我答應過你的。”許冉看着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那個下午。而那天的事，沒有別人知道。為了他，為了他的音樂，他的樂隊，她忍了那麽多的屈辱，甚至還要在接下來的日子，對着那個混蛋笑臉相迎尊重忍讓。只這一條，就讓他一輩子都虧欠她。Oli常說的，沒有墨墨就沒有PopCorn，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是多麽正确。
“墨墨，可是這樣發聲可能會影響到你現在的生活。”許冉艱難的說。
“我們的分手本就不像他說的那樣。我不能看着你被誤會。這是我願意的，你不用考慮了。這也算是給當年那個癡心一片的女孩一個終于可以承認那段感情的機會吧。”這句話她沒有多想，是脫口而出的，她本來想潇灑的，可是說完眼裏還是立刻滿了淚水，她還是努力笑了笑。
許冉看着她，愣住了，這句話仿佛一把匕首紮進了他的心裏，疼的他彎下腰來，手撐着桌子，他感到眩暈，他低下頭來重重地喘着氣。林墨被吓了一跳，她快步走上前來，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關切地問道，“許冉，你沒事兒吧。”
“墨墨。”許冉的聲音顫抖着，他擡頭看着她，眼裏滿是淚水，那樣的紅，忽然他抓住她的手單膝跪了下來，“墨墨，你嫁給我吧。你嫁給我吧。從此往後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我現在就告訴所有人，我愛你，我那麽愛你，你是我的初戀，是我每一首歌的主角，是我唯一愛的人，你是我的全世界。這輩子，我一輩子去補償你，補償你為我受的所有委屈。墨墨，你嫁給我吧。”
林墨滿臉震驚的看着他。她想起PopCorn的第一張專輯定稿那天晚上，他們相擁坐在床上。許冉有些激動的說。
“墨墨，等過些時候，我會告訴所有人我有一個一直陪着我的女朋友，我的每一首情歌都是為你寫的，等以後我們開演唱會了，我就在臺上唱《你是我閃耀的星星》向你求婚。”
“我才不要呢。那麽多人，太丢人了。跟我求婚最好是沒有人的地方，那樣拒絕也沒壓力。”她低着頭笑着說。
“我跟你求婚，你會拒絕嗎？”許冉調皮的低頭去看她。她的臉頓時紅了，撅着嘴不服氣的說，“那可說不好。
那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要去拒絕許冉的求婚。她顫抖着聲音說，“許冉，你這是。。。”
“墨墨，我不是沖動。我是很激動，但這不是沖動，我從二十歲就想好要娶你了。從來沒有變過。我早就想過無數次怎麽向你求婚了。你說過你不喜歡有人圍觀的求婚。我就想等我們買了房子，我在房子裏放滿玫瑰花和氣球，還有你喜歡的百合和跳舞蘭。演唱會之後，我讓小滿帶你去那裏。開門讓你順着鮮花環繞的路走到陽臺上，我在花架下彈吉他唱“你是我閃耀的星星”，然後和你求婚。我知道這裏沒有玫瑰，我也沒帶吉他，所有的都和我想的不一樣。可是墨墨，只要你點頭，我們一起去買戒指，我把一切再補上。墨墨，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用一輩子去彌補我做過的錯事。給我一個機會，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做了太多錯事。可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改了，我不炒cp了，我專注于音樂，我再也不和別的女生暧昧了。墨墨，一切就是為了我能夠站在你面前說，所有你不喜歡的事情我都不做了。墨墨，我發誓，從此以後我會加倍的對你好的。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了。墨墨，我愛你，我從最開始到現在一直愛着你，一刻也沒有變過。你嫁給我吧。好不好。”
林墨看着他的眼睛，聽他講述着求婚的計劃，那樣的浪漫和夢幻，曾經她是如此期待着。其實，不願在演唱會上被求婚也不過是她害羞才那麽說的，如果他真的那樣求婚，她還是會欣然答應的，不管在哪裏她都會答應的，她怎麽可能拒絕許冉的求婚呢。哪怕是此時，望着那熟悉的雙眸，她居然有一瞬間的軟弱，那一瞬間她想着，就沖動答應了呢。又會如何。她多麽想看到他高興的樣子。可是出乎意料的，就在這時，另一個人鑽進了她的腦子。比起每一次見到許冉的糾結與傷感，和那個人在一起，她總是開心的。他很少給她壓力，總是輕輕松松的出現，開些玩笑，哄着她跟自己去吃飯去溜達，和他在一起的快樂是久違了的。而每一次和許冉相處，她都感到壓力，看到他難過是壓力，想起過往是壓力，甚至只是和他對視都是壓力。此時她拉着許冉的手，眼淚止不住的流，她更加感到那重重的壓在心上的石頭，她好想躲起來不去面對他的心碎，“許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答應你，真的。可是我們已經分手了。對不起，許冉。我想我們是錯過了。”她泣不成聲，眼睛被淚水模糊了，她幾乎看不見許冉的臉，和他臉上的表情，她覺得自己站立不住，這時候她感到許冉用力拉了她一下，她蹲了下來，卻跌進許冉的懷抱中。許冉緊緊的抱住她。“墨墨，我不要，我不能錯過你。你是我的墨墨啊。我不能跟你分開，我從來就沒有想要跟你分手。從來沒有過。你別這樣，墨墨，你別不要我。你不要我，我怎麽辦。我要怎麽辦。”
“許冉，會過去的。你會放下我的。你會遇到一個。。。”
“不會的。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我要別人幹什麽。墨墨，我求你了，你別這樣。我真的疼，真的特別的疼。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可是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我後悔的要發瘋，沒有你的日子每一天我都過得好艱難，這樣的報應還不夠嗎，我想要去彌補的，為什麽還是不行，為什麽還是不夠。我要疼死了。”從那一次在德國，許冉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在她面前落淚，在她面前哭的泣不成聲。可是就是這樣，自己無論如何心碎，都換不來她的轉身。
“許冉，你別給自己那麽大壓力，你已經做的夠多了。相信我。我沒辦法答應不是因為你做的不夠，而是很多東西都變了的。這樣勉強我們也不會幸福的。”
“會的，墨墨，會的。你信我一次，我們一起去努力把過往重新寫一遍。我幫你忘掉他們。我還是你的許冉，那一年你在廣播臺的錄音室愛上的許冉。”
“可是許冉，我也不是那一年的林墨了。許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想這麽傷害你。看你這麽傷心我真的受不了。許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會挺過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