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南煦點了一下臨時居所的字樣, 跳出一行更小些的介紹文字。

【雖是破茅屋,無懼風雨雪,諸餘山內随時随處擺放, 存在兩小時。(剩餘使用次數:3/3)】

南煦愣了一下,意識到這個獎勵竟然和昏迷藥劑是一個類型, 并不是像那山外的廣告牌一樣長期存在的。

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南煦難免有些失落, 畢竟, 限次數使用的東西,還限定了每次存在的時間,用一次少一次, 難免會覺得心疼;不過轉念一想,雖然缺點明顯, 卻也有靈活這個優點, 以後在山中遇到惡劣天氣,随時随地能使用, 總好過在這麽大個山裏到處尋找避風之所來得容易。

一番自我安慰後,南煦也能笑眯眯得收好獎勵了,還是那句話,從系統薅來的東西, 不要白不要。

看完系統獎勵,南煦又去倉庫開了盲盒, 讓他驚喜的是,這次開出來一個非常實用的東西——一個玻璃球。

說是玻璃球實在是降低了這東西的價值,只因為這個裝着玻璃球的木盒中另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白日有光, 夜能照明。

按照文字介紹來說, 這個玲珑剔透的玻璃球,不就是人類世界裏的太陽能電燈嘛!雖然沒有燈泡,卻也有同樣的功效,就是不知道這亮度怎麽樣。

另一個盲盒裏是幾本書,南煦翻看了一下,竟然是一套四大名著,和人族世界裏不同的是,這些書中寫的都是妖族文字。

南煦拿着書,有些哭笑不得,總覺得人類的四大名著裏配上妖族的文字,有那麽一些違和感。

南煦小時候認字的機會都少,更別提看書了,長大後找到了工作,發現身邊好些人都熟讀過這幾本書,吃飯亦或者是空餘閑聊時,他們談起其中內容,最後總能因為各種原因吵成一團,各抒己見,南煦在這時只能沉默,他很羨慕身邊那些人的侃侃而談。

于是,為了不在被問起的時候一臉迷茫,他去書店裏逛了一圈,沒舍得買那精裝成冊的,在街角書攤上挑着便宜的買,書本質量不好,泛黃的薄紙張,文字印得十分之小,又密密麻麻,看起來很是費眼睛,硬着頭皮看完一遍,大致知曉了其中故事後,南煦便再沒翻看過。

如今,拿着這精裝成冊的書,哪怕是用妖文而寫略顯奇怪,南煦依然珍惜得很,仔仔細細摸了好幾遍,本想直接抱回房間,想到栀星有時在店裏無聊,就幹脆放在了堂屋的架子上。

今日收到的幾樣獎勵非常合南煦心意,他從出了倉庫就一直喜笑顏開的模樣,惹了栀星時不時朝他看來。

南煦這系統不方便與旁人說,也只能獨享這份喜悅,不過下午特地去兔籠裏拎了只肥兔子出來收拾,晚上肥兔子便成了一道冷吃兔上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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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川出門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他的衣擺上沾了些許灰塵,看樣子好似是走了挺遠的路,他手中握着一把野草似的東西,進了院子直接遞給了洗菜的栀星。

栀星接過後眼睛便是一亮,再看向庭川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什麽神明一般,讓南煦格外好奇。

”謝謝庭川前輩,庭川前輩您辛苦了!“栀星話語中難掩興奮,道過謝後把那幾棵植物雙手拖着從頭到根癡迷地看了半晌,才對身邊好奇了半天的南煦道:“這幾棵是罕見的草藥,稀少又十分難存活,我已經有四五十年沒見過了,沒想到諸餘山中竟然有。”

南煦了然,對于一個血脈裏都流着醫術傳承的妖來說,對這種東西的确是沒有半分抵抗力。

南煦也不讓栀星繼續幫他打下手了,栀星與他不似從前的拘謹,聽南煦讓他去一旁慢慢研究,便歡歡喜喜去找鏟子了,說是要給栽到他的藥圃中去。

南煦看着栀星的背影,又偏頭看了眼庭川,庭川與栀星說是随手拔的,但他早上出去,日頭落山才回,午飯都沒回來吃,必然是特地去弄這幾顆草藥的,南煦想,他大概是早上看見栀星對着狗籠發呆,對自己破壞了小孩成果的事感到那麽些許慚愧,所以去山裏找草藥補償的吧!

這麽想想,庭川這狐妖雖然年歲大了點,卻也是挺可愛的。

南煦将洗得差不多的菜又清了幾回,拿着籃子進廚房做飯了。

等他做好飯端菜出來時,栀星已經暫時稀罕完了他的那幾顆草藥,坐在了石桌邊,南煦聽到栀星小聲在與庭川說話:“庭川前輩,店主今日真是奇怪,若是說他心情不好,他笑了一整日,若是說他心情好,卻又殺了只兔子,處理兔子時那手法,讓來送西瓜的莊五丢下瓜就跑了,好似是被吓住了。”

南煦如今聽力比從前好了不好,哪怕栀星特地壓低了聲音,他依然聽得十分清楚,挑了挑眉,沒想到今天自己的表現,落在旁人眼裏又有一番說法,不過他處理兔子的手法怎麽了?在山中野物吃得多了,熟能生巧,現在無論是剝皮還是剁成塊,幾乎是不用猶豫。

南煦剛準備開口,就聽庭川接話道:“野豬妖送瓜來了?在哪?”

栀星:“我學着店主上次說的那樣,放進井裏涼着了,不提這我差點忘了,放了這麽久,應該是鎮得差不多了,我現在便去給拿出來,聽說人族嬌弱得很,腸胃吃了冰的會不舒坦。”

庭川“嗯”了一聲,表示贊成。

話題到這便停止了,南煦一時有些無言,繼這兩人耳朵只能聽進“包吃包住”四個字後,又因為一個瓜偏了話題。

吃過晚飯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南煦迫不及待的地去樓上窗臺拿了玻璃球,感覺玻璃球的亮光并沒有很強烈,光亮有些昏暗,和夜裏的蠟燭一般,不過放在院中,靠着這點微弱的光亮,也能看清點路。

南煦捧着玻璃球,說不覺得失望是假的,庭川拿着扇子在院中吹涼,逗着狗兒進他的醜房子,氣得罐兒想與他打架,不過知曉自己能力不足,只能沖對庭川哼哼叫喚,不肯聽指揮。

南煦環顧四周,沒看到什麽合适的地方,索性把玻璃球就放在了石桌上,進屋拿上自己的換洗衣物和毛巾,趁着天還沒徹底黑下來,去溪邊洗個澡。

今天天氣熱得很,南煦又去山上采了松油,身上早就被汗濕過,用皂細細洗了一番,才慢悠悠帶着順手洗好的衣服回小院。

在外耗的時間太久,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好在這條路他已經走了許多回,熟記于心,并不需要照明。

走到離小院不遠處時,南煦就見着小院的方向好似十分亮堂,不是火光的那種黃色,而是帶着些許白光,他心中疑惑,加快腳步往回走。

剛走進院子,無需問,他就已經知曉了情況。

之前被他随手放在石桌上的玻璃球,此時再不似籠着紗透光,而是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只一顆珠子,便能照亮整個小院。

南煦眼中的欣喜瞬間便湧了上來,之前錯怪了玻璃珠,系統薅來的羊毛,什麽時候出過問題!

栀星和莊五圍着石桌,對着玻璃珠指指點點談論着這亮着光的珠子,卻沒誰伸手去碰,相比起來,庭川倒是沒那麽稀奇的樣子,坐在醜醜的狗屋邊扇扇子,罐兒不知道怎麽和他保持和諧的,此時就趴在庭川身邊,蹭着扇子的風。

“店主回來了,店主,這珠子是什麽?”栀星眼尖看見南煦,問道。

南煦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珠子的名字。

“這亮堂啊,我和大哥在竹屋裏都看見了。”莊五感慨道。

“那給這珠子取個名字吧,我在南海見過那邊的珠子,不過遠遠沒有這個的亮堂。”栀星說。

莊五思索,“叫什麽呢?”

“可得細細想。”栀星皺眉沉思。

庭川悠悠開口說:“會亮都珠子,叫光珠得了。”

南煦:……

南煦一臉鄙視地看向庭川,動手能力差也就罷了,怎麽取名能力也是這麽沒有新意。

還沒等南煦吐槽的話出口,栀星一拍腦門,接受了這個建議,說:“既然是夜裏亮的,不若就叫夜光珠。”

南煦閉上嘴,繼續沉默。

行吧,夜光珠比光珠确實好聽那麽一點點。

給玻璃珠取好了名字,莊五才想起自己看熱鬧半天了,到時間該回去睡覺了,告別回去。

栀星還沒看夠,聽南煦說若是不燙的話,可以拿着把玩,便不客氣地拿着在院中四處走。

夜間的小院從未這麽明亮過。

南煦看着滿院的亮,想到自己剛來這山裏的時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不是南煦生活多麽規律,只因沒有照明工具,偶爾夜裏在院中點着火堆加班加點幹活,生活實在艱苦,後來有了蠟燭的配方,生活條件便改善了不少,山中松油多,除了花些時間,并不耗費什麽。

蠟燭照明哪有這玻璃珠照明好使,不過盲盒他至今還沒有開過重複的東西,向來這種玻璃珠也難找到第二個。

玩夠了以後,時間不早,大家各自回房睡覺,有院中的亮光,房屋裏也不用再點蠟燭,剛躺到床上,南煦和庭川就都聽見了外面的動靜,齊齊看向了窗外的方向。

南煦只得再次起身,心想,怎麽這些妖總愛夜裏來住店。

打開堂屋門看去,院外走進來的竟然是兩個熟悉的身影,前些天住店的鲛人師姐妹。

錦衣的那位姑娘走在前頭,頭發不如上次那麽齊整,衣服也帶了些褶皺,脖子處甚至還兩道剛愈合不久的傷口,看着挺狼狽的模樣。

而跟在她身後的那位黑衣女子,手中握着笛子,和之前一樣英姿飒爽,不過細看的話,眉眼中帶了些愁思和疲憊。

作者有話說:

庭川:道歉是不會口頭道歉的,哪怕要翻山野嶺找幾棵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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