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催情

第43章 催情

入夜, 杏花樓燈火通明。

雅間兒空了好幾個酒壺,三個穿着國子學校服的少年各自趴着,安安靜靜的沒人說話。

一會兒, 進來幾個武學的學生, 跟蕭墨對了對眼神。

“這東西真行?”其中一個坐過來, 歪頭打量着睡着了一樣的杜文蹊。

“放心吧, ”蕭墨笑笑, “我哥那兒偷的, 上好的藥, 保證誰也驗不出來。”

那人跟着笑笑,“要不是藥勁兒太大,我都想試試了。”

蕭墨這人跟他自己說的一樣, 跋扈慣了, 在他個蕭望的縱容下,成了個膽大包天的。

這回賠罪的宴席是聖上授意, 跟聖旨差不多, 連暴脾氣出了名的杜文蹊,都收斂着跟他做表面功夫, 這人卻偏要弄出點兒事來。

他偷了蕭望的一個藥瓶子, 給唐懷芝他們放進了酒菜裏。

這會兒,三個人全昏迷了。

“這東西要一會兒才發作呢, ”蕭墨轉着藥瓶,仔細跟那些人說着, “聽說連天閹的人都能立馬起陽, 夠他們快活一整晚了。”

小跟班甲跟莊滿聊了不少, 還聊出些交情來,有些擔心, “這藥傷身吧。”

“傷,”蕭墨道,“不過是虛弱幾日,再嚴重些昏迷上幾日。”

“人家會以為是他們縱欲過度,誰還敢去查這些小少爺的私隐。”

“來吧,”蕭墨站起來,對幾位武學的學生作了個揖,“各位辛苦了,給這些少爺們擡後頭瓦舍裏去。”

瓦舍備好了一間上房,三個人被并排放在當中的大床上。

等人醒來,燥熱難耐的時候,便召瓦舍的姑娘小倌們進來。

“幾位兄弟,”蕭墨站在門邊,“小弟另設了酒宴,咱們再去樂一樂。”

幾個武學的人出去,蕭墨走在最後。

回頭看着唐懷芝紅撲撲的臉,他摸摸腰間另一個小瓶子,笑着關上了門。

杏花樓跟平日沒什麽兩樣,喧嚣聲在晚間更甚。

蕭墨喝了不少酒,臉頰有些發紅,“快到時辰了吧?”

小跟班甲急忙問了問夥計,現在是什麽時辰,“還要兩刻才發作呢,急什麽?”

那藥效力很猛,昏迷半個時辰後醒來,便是鋪天蓋地難以抑制的燥熱□□。

京城的少爺們來瓦舍叫個姑娘小倌不稀奇,誰都不會明說。

但要是在瓦舍縱欲直至昏厥,便不是那麽好聽了。

弄不好要被國子學除名。

“聽說羌人打過來了,”一個武學生道,“唐将軍那裏情況不怎麽好?”

“半老徐娘了,能帶個屁的兵,”蕭墨一臉鄙夷,“我哥說了,等那邊兒打得亂起來,太後就要有動作了。”

這大概也是他這麽大膽的原因,蕭家受太後重視。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舉杯,“咱們提前恭喜蕭公子了。”

大堂穹頂上飄下無數花瓣,樂聲急轉,變得歡快起來。

花魁娘子半掩着面,裙擺随着花瓣一起翻飛。

突然,門口賓客齊齊驚呼,幾個膽小的瞬間喊叫着跑了出去。

一幫五大三粗的兵進來,身上俱穿戴者甲胄,手裏提着寬刀。

為首那個人人都識得,這是他們的兇神,大将軍羅青藍。

花魁被幾個夥計護着跑回了房間,大堂裏飲酒的客人也都醒了酒,呆坐着不敢亂動。

“青藍,”譚喬聲一身官服,神情嚴肅,“你去找人,我在這兒守着門。”

羅青藍答應一聲,飛快地上了樓,挨個踹開雅間兒的門。

方才看見那個紙條,羅青藍急昏了頭,出了府才想起來,這事兒怕是沒那麽簡單。

于是便讓金禮快馬去叫了近處的一隊青寧軍親衛,走到半路,又遇見了剛議事回來的譚喬聲。言膳庭

譚喬聲在戶部供職,此時卻一臉威嚴,持劍站在杏花樓門口,“朝廷要事,望諸位配合。”

杏花樓外頭圍了一圈兒将士,一個客人也不敢往外走。

羅青藍踹開裏面一個雅間兒的門,蕭墨一臉不耐煩地擡頭,“哪個這麽嚣...”

羅青藍沒給他說完這句話的機會,手裏的劍瞬間架到了他脖子上,“懷芝呢?”

蕭墨瞪着眼,“我那兒知道。”

羅青藍的劍刃逼近,在他喉頭上割除了一道血痕。

他滿臉怒氣,眼中蔓延着血絲,殺氣騰騰,猛地嘶吼一聲,“你把他弄那兒去了?”

蕭墨深吸一口氣,盡力往後仰着頭,“喝爽了,後頭瓦舍找樂子去了。”

羅青藍收了劍,轉身往瓦舍跑去。

幾個親衛留在了雅間兒,提刀守着門。

蕭墨摸了摸脖子,一手的血,指着他們,“你們還在這兒幹什麽?”

幾個親衛不說話,刀微微出鞘,守着門不讓走。

蕭墨瞪了他們幾眼,跌坐回椅子裏,“他娘的羅青藍,真是反了天了!”

羅青藍一間間找過去,在中間一個上房找到了仍在昏迷的三個人。

他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床邊的唐懷芝,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眉頭微蹙。

“懷芝,”他抱起他,輕輕喚他的名字,摸摸他滾燙的臉,“懷芝醒醒。”

抱着唐懷芝走到門邊,莊蔚也急急趕來,身後是一樣焦急的杜家大哥。

羅青藍匆忙說了句“都在裏面”,便抱着唐懷芝往外跑。

唐懷芝全身滾燙,可憐兮兮地縮在他懷裏,低聲呓語,手緊緊攥着他的領子。

走到杏花樓門口,唐懷芝醒了,眼睛半睜着,不停叫青藍哥。

“哎,”羅青藍脫掉鬥篷,仔細裹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懷芝,哪裏不舒服?”

“我難受。”唐懷芝皺着眉,嗓子都啞了。

他扯着裹在身上的鬥篷,面色潮紅,“你別捂着我,好熱啊。”

羅青藍瞧着不對勁,趕緊把人抱上馬車,催着車夫回府。

馬車上,唐懷芝嚷嚷着熱,自己把領口都扯開了,鬧着要脫衣裳。

羅青藍小聲哄着他,幫他把腰帶解開,腳上的靴子襪子都脫掉。

馬車到了将軍府門口,羅青藍用鬥篷把唐懷芝裹好,抱起來,快步沖進了寶鏡堂。

賀恂初已經在院兒裏等着了,見狀趕緊跟着跑進去,“這是怎麽了?”

一看唐懷芝的情況,他心裏便有數了。

賀恂初飛快地在藥箱裏拿出個瓶子,倒出顆藥丸來,塞進了唐懷芝嘴裏。

唐懷芝不老實,怕失了小孩兒的體面,羅青藍坐在床上,緊緊抱着他。

“怎麽還這麽熱?”他不停跟唐懷芝貼着腦門兒,急得出了汗。

賀恂初嘆口氣,把翻亂的藥箱跟蕭餘整理,“這是吃了□□了,也不知道哪裏弄來的,藥效比我見過的都猛。”

“解不幹淨,剩下的只能自己扛了。”

“自己怎麽扛?”羅青藍急了,口不擇言起來,“你個太醫令,讓病人自己扛?”

急也沒用,唐懷芝在他懷裏翻騰着,難受得小聲哼哼,像個生了病的小孩兒。

賀恂初沉默着退出去了。

羅青藍叫人打來冰涼的井水,裝滿了一個浴盆。

他掩上房門,房裏只剩他跟唐懷芝。

“青藍哥,你過來抱抱我。”

唐懷芝身上難受,迷迷糊糊的,下意識要撒嬌,要耍賴。

他出了一身汗,顧自脫了外衫,又開始拉扯自己的裏衣。

燈影搖晃,外頭一片靜谧。

藥勁兒上來,內裏熱得難捱,唐懷芝無意識在自己身上抓着。

指甲劃過,留下一道道抓痕。

他長得白,那些痕跡很明顯,赤裸裸地晃着眼,明早醒了傷口疼,又得紅着眼眶跟人裝可憐。

這麽矜貴的玉一般的人兒,舍不得他留印子。

“抓緊我,”羅青藍哄道,“別抓自己。”

唐懷芝被緊緊抱住,撓不着自己。

他煩躁不安,胡亂在羅青藍身上撒着氣。

手上沒分寸,羅青藍肩膀上那道疤被抓出了血。

裏衣下單薄平坦,是獨屬于少年人的稚嫩胸膛,兩點紅腫,有着不遮掩的坦率。

羅青藍喉頭滾了滾,幫他遮起來,小心地把人抱在懷裏。

“乖一些,”羅青藍在他額頭上親了親,“藥勁兒過了就好了。”

唐懷芝着了魔一般,在羅青藍身上賴着,脖子到胸口都是一片紅。

那樣子讓人心疼。

本不是很熱的季節,卻出了不少汗,發絲胡亂糊在鬓邊。

他仰着臉兒,身上裏衣軟塌塌的,腰帶散開,随意搭胯上。

唐懷芝是個俊秀的少年,羅青藍沒有刻意觀察,卻也在沐浴的時候見過。

通身哪裏都俊秀,像河邊的柳,細瘦卻挺拔。

那條孽根不尋常地突兀着,卻不猙獰,那樣無助。

這樣的人,連浸在催情的藥裏,都不是髒污的。

頂上不時淌出些淚,亵褲布料被浸濕了一小片。

裏衣是剛做的,頭一回穿,軟軟的蠶絲料子,此刻貼着皮肉,跟着輕輕打顫。

“青藍哥,”他輕聲喚着,抓住羅青藍的手,可憐地乞求,“你給揉揉,我難受。”

羅青藍的耐心仿佛用不完,小聲哄着他,叫他唐唐。

唐唐乖,乖一些,唐唐不鬧,有我在呢。

肩膀上有些濕潤,羅青藍下意識在唐懷芝臉上摸摸,摸到了一手熱乎乎的眼淚。

唐懷芝盯着他,眼睛裏的水像是流不完,“青藍哥,你回來了,你可算回來了。”

他呢喃着,訴說着那一年多的思念,像是積壓的委屈洩了洪,“你說話不算數呢,說好幾個月回來的。”

“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得睡不着,想你想得哭了,也沒人哄我,我好難受啊。”

一字一句都紮在心上,羅青藍眼前模糊了,心裏疼得要受不住了。

懷裏的人捧着一顆真心,那樣天真,那樣赤/裸。

他渴望觸碰,卻又不敢觸碰,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含在嘴裏,捧在心頭。

“吃糖嗎?”羅青藍往腰間摸,摸到個裝糖的袋子,捏出一顆來。

是唐懷芝喜歡的荔枝糖。

“吃。”唐懷芝仰着頭,微微張開嘴巴,不錯眼地盯着他。

眼裏有一汪水,盛着他的情郎。

羅青藍把那顆荔枝糖捏開,放進嘴裏。

他虔誠地俯下身,捏開唐懷芝的嘴巴,小心地一點點喂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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