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寡人給你恩典

第13章 寡人給你恩典

馬車輪達達轉着,韓桃不過出宮幾個時辰就回來了,而趙琨聽到消息時揚起眉頭,指尖掃過筆洗。“他倒也還算識相。”

“陛下,”老宦官低低說,“聽說侯爺不是空手回來的呢。”

百官在用食之後陸續出宮,就看見從宮道而來一身官袍的承恩侯,韓桃平靜從他們身邊穿過,手裏拿了串顯眼的糖葫蘆。

日頭照着,糖葫蘆一路帶進宮,糖漿都有點化開了往下沾了手指,衆人有些詫異地看着,而韓桃就這樣一路拿着進了殿,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

“這承恩侯,莫非是南燕民間沒有這等小吃,出去一趟,連這也要帶入宮中。”

幾人竊竊私語。“怕是要拿糖葫蘆哄陛下高興去了。”

“陛下吃這套嗎?”

·

而殿內,趙琨正躺坐在榻上看閑書,旁邊放着碗莺桃。

這位看閑書的陛下瞧着還有幾分矜貴意,撐着頭打量韓桃一眼,在他手上那串糖葫蘆上停了半刻,就懶散地收回了目光。

“你不是不喜吃甜食嗎?”

“……給你的。”韓桃走近些,遞給趙琨。“你以前說過,喜歡溜出宮吃西市張老頭做的糖葫蘆。”

趙琨翻書的手一停,擡起眼來看向韓桃,又有些似笑非笑。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嘗嘗看?”

趙琨勾勾手,韓桃就順從再遞近些,親手喂了他一顆裹着糖漿的山楂,趙琨仍是撐着頭,可以看出心情不錯。

韓桃就在旁邊坐下,掃了眼趙琨在看的閑書,看見了句“亂聳亂颠,叫死叫活”,眼神一僵,随即就見趙琨狀似漫不經心地合上書,擡着他手來又吃走一顆。

雖說青天白日的,趙琨倒也沒害臊的意思。他先前還覺着趙琨每日除了處理政務就沒什麽好忙活,生活乏善可陳,如今看來喜好是有的,只不過不便宣于人前。

“承恩侯要看?”趙琨眼中帶了幾分促狹。

“……不用了。”

趙琨吃了兩顆就不吃了,另将棍子帶山楂放在一邊,捏着韓桃的手近前來,輕輕咬了口流到虎口處的糖漿。

咬得韓桃手有些酥癢,想要收回去,趙琨卻抓着他的手不放。

“說吧,想要什麽?”

韓桃一下擡起眼來,對上趙琨那副絲毫不意外的目光,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趙琨的眼神中閃過失望,榻上的腿猛的一掃,勾得他身子狠狠伏下,捏起下颔。

“韓桃,你倒還是五年前的性子,真情沒有,全是假意。”

韓桃被迫伏低身,想要解釋。“趙琨……”

“喊陛下。”

趙琨不高興的時候,就不允許韓桃直接喊他的名字。

“樂容病了,我想讓她另居別院,”韓桃嗓音低低,飛快解釋道,“買糖葫蘆,不是讓你心軟答應的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單純,給你嘗嘗。”

輕薄的官服皺起褶皺來,襯得腰帶束起的腰身幾分窄,撐手半趴着的韓桃神情中帶着幾分為難,知道趙琨是想到舊事,心虛到都不敢反抗的地步。

趙琨忽然就不惱了。

“只是讓樂容另居別院?旁的不提?”

“再……請個禦醫。”

“還有呢?”

“我想多見見她。”

“還有呢?”趙琨耐着性子發問,“不替你那幾個皇兄求情?”

“陛下想要罪臣求些什麽?”韓桃确實沒有其他要求的了。

趙琨卻很滿意,又不樂意聽他喊“陛下”與“罪臣”,撐着手肘往後一靠,半眯着眼。半饷像是心中盤算出了結果,睜開眼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其實承恩侯求這些倒也容易——只是當年寡人便說過,日後你再求什麽,寡人都不會白白地給。”

“是。”

“那麽,”趙琨摩挲了下自己的唇瓣,“吻寡人,吻得好,寡人便應了你。”

“……”

韓桃瞥向那本合攏的閑書,疑心趙琨的招數都是從這些書裏學來的,他鼻尖蹭過龍袍,有些羞惱地想要撤手去,趙琨又低頭将自己送近了些。

“不想要別院了?”

“……趙琨。”

“張嘴。”

殿內無人伺候,只有微風入窗的輕響,韓桃最終撐着手,微微張開了嘴,趙琨順勢吻上了他的唇瓣。

一下如同激靈晃過,韓桃怔愣住,只感覺柔軟的唇瓣上下摩挲着,趙琨的手捏住他後頸不讓他逃掉,又似引導般的,誘着他整個人仰起頭來主動承受這個吻。

捏後頸的手緩緩送掉,向下移去,韓桃無措地任趙琨吻着,能感覺到唇齒間逐漸而來的滾燙濕漉,是趙琨從牙關攻了進來。

連着有些幹燥的唇瓣潤濕,摩挲試探間一下攻過他敏感的上颚,韓桃低低輕哼了聲,就被攬着腰壓了下去。

緊接着趙琨的手穿過他的手指,壓他在床榻上五指相扣,他仰着脖頸任人吻着,只感覺趙琨開始刺激着他敏感之處,他被吻得繃起足弓,壓着他的人就随吻勢抱住他。

“嗯……”

韓桃感覺呼吸裏都滿了趙琨的氣息,趙琨像是在他身體裏面一般,完全掌控了他身體的主動權,而他卻被吻得一點點癱軟去,有些分不清究竟他們是在親吻還是做更多。

明明只是普通的親吻,推拉間卻帶着滾燙的熱意往裏吻去,連着身體都癱軟,由着人為所欲為。

趙琨松開他,有些玩味地看着,嗓音很啞。

“承恩侯還是如從前般,很是敏感。”

韓桃以為結束了,想要支腿起來。

然而趙琨卻只是抱起他一條腿分開,又俯下身緊緊壓下,再度吻了上來,這回吻得更加緊澀,吮着唇瓣肆意掠奪,韓桃倉皇間來不及應對,指尖攥緊被褥被動回應着,連着頭仰得更高,眼尾挑了紅,随着人的吻意而壓入更深之處。

韓桃不知怎麽呼吸,覺着趙琨的呼吸就成了他的呼吸。他與趙琨一同醉入這床榻深處。

“趙琨……”

“知道以後該怎麽用寡人了嗎?”趙琨抵着他額頭,咧開嘴笑了,“寡人給你,利用寡人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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