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作者有話要說：方括號【】內的是書中原文。
格林德沃挑選的地方是片森林，大樹又高又粗，哪怕是在白雪皚皚的冬天，常青樹的樹葉依然将周圍遮蓋得暗無天日，的确是個逃逸的好地方。
帳篷，生火，幫三人安置下來的是格林德沃，他揮舞着一根金屬色的相思木魔杖，将一切安排妥當。
“你們兩個最好進去睡一覺。”格林德沃透過鏡片上方看了一眼哈利：“波特，你脖子上的那個玩意兒最好換個人帶，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所以我想格蘭傑小姐應該不介意幫你分擔一下。”
“哦是的。”赫敏伸出手來就要從哈利的脖子上摘下挂墜盒：“哈利，你不應該帶這麽長時間的，給我吧。”
哈利有些猶豫，但他最終還是在格林德沃陰沉的目光中，乖乖地将挂墜盒交給了赫敏。然後他就發現，格林德沃竟然見鬼地滿意地地笑了起來。
兩個人像鹌鹑一樣老老實實地縮在帳篷裏，獨留格林德沃一個人在外面望風。像是想到了什麽，赫敏糾結地将包裏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生平和謊言》拿了出來。
“哦哈利，我覺得我們應該多了解一下格林德沃。”赫敏痛恨地看着作者一欄裏的“斯基特”三個字：“我知道我們該找些更靠譜的歷史書籍來，但斯基特的這本胡言亂語是我現在手頭上唯一一本記載了格林德沃的書了。”
“她在書裏寫了格林德沃什麽？”哈利好奇地看着不斷切換情緒的赫敏。
“哦，大多都是些廢話和胡編亂造的謊言，但…”赫敏一咬牙翻到了自己想讓哈利看的那一頁：“但至少這些信能證明校長确實曾和格林德沃交往甚密。”
哈利想要把書接過來，但被赫敏緊緊地按住了。于是哈利只能湊到赫敏身邊去讀《更偉大的利益》這一章，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哈利讀到了鄧布利多那個像野人一樣不遜的弟弟，和一直被他□□着的可憐妹妹。當然這些他都是不相信的，但巴希達關于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關系的言論卻開始敲打哈利岌岌可危的理智：【是啊，即使在聊了一天之後——兩個才華橫溢的少年，他們就像火和鍋一樣投緣。我有時聽到貓頭鷹在敲蓋勒特的卧室窗戶，送來阿不思的信！有時他突然有了靈感，就要馬上讓蓋勒特知道！】以及鄧布利多曾經想要成為麻瓜統治者的理想。
“哈利。”赫敏擔心地看着直勾勾盯着書籍的友人：“這是麗塔·斯基特寫的，她筆下就沒真話。”赫敏一邊說着，一邊将書強硬地從哈利的手中抽出，用力合了起來。
“但是那封信是真的。”哈利感覺自己的信念崩塌了：“故事可以被編造，言辭可以被扭曲，但那封白紙黑字寫下來的信一定是真的！”
“哦，每個人都年輕過，年少無知的時候犯錯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赫敏緊緊扯住哈利的胳膊，不讓他沖出去和格林德沃對峙：“後面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校長改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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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那時候多大？十八歲？比我還大一歲！”哈利憤怒地吼道，絲毫不顧忌會被外面望風的格林德沃聽到：“我們在這裏死裏逃生地對付神秘人，而他呢？在和他新交的好朋友商量着要統治全世界！”
“哈利，冷靜下來！”赫敏抱住了站起來的哈利：“你心裏也知道校長不是那樣的人，你只是在生氣他沒有将這一切親口告訴你而已。”
“是又怎樣！”哈利憤憤地盯着帳篷布料上透射過來的格林德沃的身影：【看看他要我做什麽吧，赫敏！冒生命危險，哈利！一次又一次！別指望我解釋一切，只要盲目相信我，相信我自由把我，相信我，盡管我不相信你！從來不讓你知道全部真相！從來不！】
哈利的怒吼聲被突然掀開帳篷們走進來的格林德沃給打斷了，赫敏努力地想讓哈利坐下來，但他依然挺起胸口向格林德沃質問道：“是真的嗎？”
格林德沃揚了揚眉毛：“你需要問得更具體一些，波特。”
“別在這裏裝傻，你一定都聽到了！是真的嗎？！”赫敏簡直要尖叫出聲了，無論格林德沃此時看起來有多像個無害的少年，他到底都是那個曾經禍害了大半個歐洲的黑魔王啊！
“你是想聽我說一切都是假的，是我欺騙了你們偉大的聖人校長？”格林德沃拍了拍地上的浮塵，安然若素地在帳篷裏坐了下來：“還是想聽我說這一切都是真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确實曾想和我一切統治世界？”
哈利噎住了，像個傻子一樣直愣愣地看着格林德沃，沒有看到身旁赫敏看着格林德沃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就好像她突然将一切都串起來了一樣。
“波特，你們校長死的時候已經有一百一十八歲了，而你那時候多大？估計才十六歲。”格林德沃盤坐在地上，将手撐在了膝蓋上，又将腦袋搭在了手上，有些無聊地看着哈利：“你總不能指望日理萬機的鄧布利多能夠跨越超越一百年的代溝，将一切對你和盤托出吧。”
“那其他的呢？”哈利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我當然沒指望鄧布利多會跟我分享童年密事，那為什麽擊敗伏地…神秘人的方法都是他死後我們自己摸索出來的呢？他要我去賣命，卻又不肯告訴我為什麽會死，說一句真話能要他的命嗎？！”
“我想他可能沒想到自己那麽快就會死。”格林德沃将視線移到了旁邊的赫敏身上，眼神示意他已經看出來她知道“真相”了：“當他意識到自己活不長後，卻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将一切安排妥當了。難道你們有誰早早就猜到鄧布利多會在去年去世嗎？我想鄧布利多至少給你留了足夠多的線索，讓你不至于真的跟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打轉。”
哈利依然劇烈地呼吸着，痛恨自己內心已經開始被格林德沃說服了。他伸手将赫敏脖子上的挂墜盒取了下來，然後猛地将帳篷門打開，讓呼嘯的雪花随着風被倒卷進室內：“我來守夜！”
帳篷內，赫敏緊張地抱着書包看着格林德沃，害怕他随時會惱羞成怒将她滅口。
“放輕松，格蘭傑小姐，我又不會吃人。”格林德沃仰躺在了帳篷裏，将腦袋枕在了雙手上。
“福克斯呢？”赫敏小聲問道。
“在外面巡邏，雖然這裏暗的什麽也看不見，但天上最好還是要有一只眼睛。”格林德沃閉着眼睛，胡亂地揮着手。
“格林德沃先生，您真正想做的是給鄧布利多校長報仇是嗎？”赫敏眨了眨眼睛，悄悄地又往後縮了縮。
“為什麽這麽說？”格林德沃沒有暴起殺人，也沒有閉口不言，而是在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鐘後，輕聲問道。
“鳳凰是忠誠的生物，它們一輩子只會跟随一個主人。”赫敏謹慎選擇着自己的措辭：“哪怕鄧布利多校長已經亡故，我也不認為福克斯真的會跟随一個對校長只有滿心恨意的人。您一定在某種程度上，對校長足夠忠誠。”
格林德沃嗤笑了一聲：“你怎麽知道不是福克斯換主了呢？”
“恕我直言格林德沃先生，鳳凰性格溫和，哪怕要換主，她也不會選你這麽個手上沾滿鮮血的黑魔王。”赫敏咬着牙關說出了內心真正的想法：“哈利其實說的沒錯，那封信是真的，你和校長确實是一對密友。您已經一百一十六歲了，我不知道您是怎麽做到讓自己從外貌和魔力上都像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的，但我确定您一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我不認為您會為了殺死一個殺了你生死仇敵的人付出這麽大的代價，您還沒那麽瘋！”
“啊哈，你覺得自己很了解我。”格林德沃終于被激起了好奇心，上下打量起了赫敏：“就當你通過閱讀那本垃圾一般的書後足夠了解年輕時候的我，你又怎麽能确定你眼前這個被關了五十多年的老囚徒沒有瘋呢？”
“因為不僅是福克斯在跟随着你，你還穿着校長的西服，戴着校長的眼鏡，甚至連魔杖用的都是校長年少時曾使用過的！”格林德沃靠的太近了，赫敏近乎是尖叫着将餘下的話說完：“相思木制成的魔杖，被除了主人之外的巫師使用的時候，經常會拒絕施法。但您明顯沒有這個困擾，所以，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會被鄧布利多校長的魔杖同樣判定為主人，格林德沃先生，您真的需要我全部說出來嗎？！”
格林德沃又平躺了回去，絲毫沒有要對赫敏剛剛說出的那番話做出解釋的打算。他只是悠然地打了個哈欠，聲音裏帶着困倦地說道：“斯基特那個女人在書裏寫了太多不該寫的東西了，答應我，格蘭傑小姐，請你務必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将這本書全面封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