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沉淪

沉淪

傅寧榕被親得唇上都一片濕痕,兩人的津液順着唇角流下,落入隐秘之處。其實謝渝早就在頭回給她上過一回藥,只是那時候她睡得沉,不知道而已。

喂了粥,上了藥。

溢出的淚珠被謝渝吻掉。

一片迷蒙之中,傅寧榕這才突然想起,她以往年少時不知遮掩情緒,每次哭的時候,總能看到謝渝眼裏帶着的別樣意味。

那時她不懂。

現在懂了。

或許那個時候他還不知她的身份。

但或許那個時候他就不僅僅只把她當成同窗了。

多荒謬啊,在他還以為她是個男子的時候,他說不準就開始肖想過她了。

房裏的水不知叫了幾回。

一片氤氲中,水汽蒸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濕漉漉的。濕發貼在男人的胸膛上,暈入水中的發絲随着水波一點一點打轉,被謝渝撩起,纏繞在指尖把玩了兩下,又任憑它松開,沒入水中。

仿若水中的芙蓉。

她這副溫順的樣子跟平日裏大相徑庭,倒出乎意外地像個嬌俏可人的少女。

謝渝抱着有些虛脫的傅寧榕溫存,心甘情願地伺候着她洗去身上的痕跡,

撫過微微隆起的小腹,謝渝的大手輕微地攏上。

他斂下眼神,将她的所有情緒盡收眼底,突發奇想道:“你說,這裏會不會已經有我們的孩子了?”

小腹的軟肉溫暖而柔軟。

将來的将來,這裏也許會有一個屬于他們的結晶,來建立起兩人之間更為緊密的聯系。

話說得輕飄飄的,卻在傅寧榕這裏卻掀起了千層浪,像是兜頭一汪冷水澆到頭上,她攀着謝渝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在東宮裏不比別處,有些東西她若不主動去要,就沒人敢去給她,更何況她還被謝渝困在榻上。

要真有了孩子,她還能走得了嗎?

已經如此局面,她決計不能繼續酢釀成如此大禍。

晃晃悠悠,傅寧榕心下一橫,調轉了個姿勢,主動去攀着謝渝,攬過他的脖頸,整個人挂在男人身上,用餘下的那點力氣跟他接吻。

她的所有小心思都被謝渝盡收眼底。

他知道她想幹什麽。

傅寧榕越是着急開口想要避子湯,謝渝就越是慢悠悠的,大手整個攏住傅寧榕的後腰,享受着她的主動。

攏住她後腰的手慢慢收緊,讓她跟他毫無阻隔地緊貼在一起。

尾椎顫栗。

甚至有意無意的随着她的動作起伏。

謝渝聲音裏摻雜着輕微的涼意,帶着點無狀的笑,對她說:“抱歉。”

有點渾不吝的意思。

卻又出乎意料的性感。

直至将傅寧榕折磨得汗涔涔,小口張着,謝渝才重新占據主導權,抵着她的額頭開口:“阿榕,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不吃避子藥好不好,有了我們就生下來。”

他深知傅寧榕沒有對他到愛的地步,但他還是自私地希望能同她更親近些。

他比誰都渴望有一個屬于自己跟傅寧榕的孩子。

“生?謝渝,我是傅家人,同傅家的榮辱系在一起,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來別人的争議!”

“哦?”和傅寧榕緊緊貼着的男人大手靠在她後腦勺上撫弄着,一下一下安撫着她,臉上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卻十分駭人,“誰敢說你一句不是,怕是也不想活了。”

“殺了也好。”

傅寧榕知道他一貫殺伐果決,可沒想到他這麽瘋,竟然真動了讓她在皇城生下孩子、且誰若是說她一句不是,他就将旁人殺了的心。

“謝渝!”傅寧榕掙紮着想要起身,都這麽說了,顯然謝渝不想給她避子湯藥。

就算堵住一個人的口,那能堵住所有人的口嗎?

傅家子弟,刑部侍郎,處于這個位置,本就引人注目,況且又正值多事之秋,若真的發生了這般荒唐的事,她該如何自洽?

她并不知道在她中箭之後謝渝就将跟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心腹暗衛放在了她身邊,因此自執一詞,即使被謝渝捧着,整個人被護得十分妥帖,也仍在據理力争:“謝渝,我連自己都護不住的。”

“你放心,我能護得好你。”沒有試探,沒有疑問,是直接又堅決的肯定。

男人的聲音清冽,捉住她的手腕,大手扣過去,将她堅實地攬在懷裏。

傅寧榕眼神飄忽看向別處。

而他的眼裏只有她。

感知到她在顫抖,他便更用力地抱緊了她。

謝渝的氣息湧入,蓬勃的心跳和溫暖的懷抱讓傅寧榕莫名心安,可她又不得不多替自己考慮一點,視線轉而看向他:“我又不可能日日在你眼皮子底下待着,萬一呢,萬一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沒有萬一。”謝渝就這樣堅定的看着她,仿佛她逃到天涯海角也能将她找回來。

知道差點失去她是什麽滋味。

因此不會再讓她傷到一分一毫。

他的愛坦坦蕩蕩又大方炙熱。

即便他不說,傅寧榕也清楚,他對她,并不只是這般淺顯的關系而已。

她逐漸感受到自己的內心同樣也有什麽正在一點一點改變着,顯然靠向謝渝時讓她覺得更安心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對謝渝,好像也不僅僅只是一貫挂在嘴上的同窗之情、君臣之誼。

這個發現讓她覺得有些驚奇,也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在認清這個事實的同時她又不免畏縮,有些怯弱的不知道要拿什麽才能回應他這些過分炙熱的愛。

她只想逃避。

謝渝知道她一貫執拗。

本來為了她都快松了口,卻在突然察覺到她起身離開的這個動作時,伸手攬過,想去拉住她。

掙脫不住,傅寧榕只能被迫圈入懷抱之中,就這麽靠着謝渝,感覺整個人都要融掉了一樣。

淚水已由不得她的控制。

知道她是害怕的,謝渝還是給了她避子藥。

但謝渝篤定,自己除了她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怕她心裏有什麽不妥,謝渝捧着她,将她視若珍寶,還是不斷安慰她:“阿榕、阿榕,別怕,同我在一起的話你不必擔憂這麽多。”

“我不會是什麽累贅。”

“你只管放心,将一切交給我就是了。”

他于她最柔軟的地方起伏着。

此刻的男人溫柔得致命,就連呢喃的耳語都仿佛帶着神祇的低吟。

“我一定會護得好你的。”

他将以自己為代價。

淩亂的發絲貼在胸膛。

肌膚相貼。

抵死纏綿。

任由她沉淪,令她在不知不覺中越陷越深。

親情可以維系,愛意可以萌生,給她足夠的需求與安全,一點一點地将她滲透,她就會明白,她對他的那種感情本來就叫做喜歡。

洶湧的愛意盡數噴發,兩人情難自抑地,将對方越擁越緊。

雨聲大雨點也大。

室外一片肅寒,帳內卻一派溫意。

他要讓她适應他。

要她只屬于他。

要她除了他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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