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絢麗星空夜

絢麗星空夜

說起來，紅葉和尚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總是好幾個月都不在府上，而且現在經常會和黃槐吵架。以前的時候，他可是逢人便說，他和尚書大人的交情有多深，每一個跨入到尚書府的劍客們都會被他那一段段長篇大論的故事擾得牙癢癢。

每當酒後，他總會來到我的小院，但是不能帶雞肉，不然會被我趕出去。我們會坐在小院邊上的一顆巨大古樹之上，一邊看着京城的繁華之景，一邊聊着他與尚書大人的一些有趣事跡，那些悠長的事跡，直到他看我不對勁之後才會停下口。停下就是不停的嘆氣，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嘆氣，以往都不會這樣嘆氣的，也不知是何時開始的。不過他說的我都相信，我覺得他不會騙我，騙我後，他又不會升官發財，在酒館的賒賬也不會憑空消失，青樓的姑娘們也不會讓他白嫖。不過，我有時覺得他挺神的，比如有一天，我和他一起飛到那古樹之上，他環顧了下四周，最後幽幽的開口說，這顆古樹活到頭了，我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直到有年冬天我我外出游玩回來後，看着皚皚白雪落在我所住地方的瓦片之上時，我才後知後覺。

其實，他除了多話，除了偶爾會吃雞喝酒逛青樓，實際上性格很和善。他對大家而言是一個好人，只不過不是一個合格的和尚。

但他待我可好了，教我劍術，從來沒有嫌棄過我的樣貌。有時覺得他真的像是一位父親。

紅葉和尚現在何處呢？我心中想着，好像又是一兩個月未見了。

王府好生氣派，真真是尚書府比不得的。

我敲了幾下們，将信件呈遞給了那小厮，不久，他又回來給我開了門。

朱紅色大門緩緩打開，我面前，出現了一個白衣男子，随着門縫的增開，漸漸明了。

我踏入王府，餘光掃到假山流水，青竹高聳。

我不知道來人是誰？是世子爺還是二公子？尚書大人有時說起，他自己都分不清。

他對着我指了指，我放開驢兒，疾步上前，擡手行禮，他拍着我的肩頭說，讓我幫他教訓一個人，他的哥哥，世子爺--張太福。

”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劍客，可要接近全力“

還說什麽早就想看我與他比劍了。接着他的手從我肩頭上拿下，一臉平靜的告訴我，如果輸了的話，我是哪只手持劍輸掉的，他就要親自把那只手砍了。

我心下直覺不妙，眼皮一陣亂跳。我到底是進入什麽人家？這人怎對自己的親哥哥這般毒辣。難怪沒有劍客願意護他，我猜是所有劍客都被吓跑了吧。

我也是心中一橫，只覺得，手而已，砍了就砍了。要是真的傷到了世子爺。被砍的可就不是我的手了，可能是尚書府的人和我以及小妹了。

正當我想着，我的右手即将不保之際。只聞身後，傳來了一聲。

”阿壽，你真把人要過來了？“

他一語響起後，我意識到，來人正是世子爺，他就是我右手即将為之犧牲的之人。

他停留在我七八步開外的地方，捏了捏鼻子後，沒有在靠近。

我身旁的二公子是否也有反應，急忙遠離我而去。也是捏了捏鼻子。

”我只是想看看大哥的劍術是否還在一如既往的提升，所以就給你找了一個陪練高手“

那二公子怎這般虛僞！

我回頭，看着他們并肩站在一起，那就是一人啊！我急忙擡手行禮。

張太壽：”既然到了我們王府，你那面具，頭蓋也不用戴了“

”屬下長得甚是寒碜，怕髒了兩位爺的眼光“

張太壽：”這陽氣漸盛，你這樣緊捂着自己終究不太好！你聞，這府上整個空氣中都是你的味道。“

我看見世子爺皺了皺眉，我一定是扭扭捏捏的。以為他會強行讓我脫下’盔甲‘，不料，出乎意料。

”即是不願，那便就此算了！不然別人以後要說我王府上下心胸狹窄了。“

我心下一松，只聞一句：”還是哥哥想得周到！你們趕緊給他燒水，讓他好生洗洗，去去味道“

我想我身上可能是有花花的味道。

我覺得我好像找到了區分他們的辦法，只要他們開口。是佛是魔，一念之間，一句話之間。

他們為我準備了一家幽深的小院，我想這應該是尚書大人告訴他的，當時真真的在心中感激他。

只是那一大桶的冒着熱氣的水，讓我好生害怕，只怕我進入那桶中，不待一息，可能隔天被那熱水沾染之處皮膚，就會生出好多紅瘡。

我偷偷的換掉了水，換成了涼水，輕輕的進入到水桶之中，水上漂起絲絲白色漣漪。

又換掉了之前的黑袍子。拿出了白色的袍子，白色的頭巾。将發圈在頭巾之下。

紅葉說的沒錯，我是和白色很接近。只要不是晚上出門吓人，大半沒事發生。

半月餘後，我正在院子中喂花花，我被一小厮告知，我那主子，對我有召喚。我忍不住看了看我的右手，我覺得今天可能就要失去它了。

我背着雪花劍就出了門。

雪花劍是紅葉給我的，也不記得是何時了，那時我七歲？總之比花花要早。他當時拿着這把劍到我住的小院時，我對它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紅葉和尚将劍拔出一點後，我就來了勁兒。因為這把劍會發光，好美。也許是，他看我喜歡上了他，他竟然轉手就給了我，我到現在都覺得好生奇怪。那時我的小妹瞧見了紅葉給我這麽好看的東西，她有好幾天都沒有理我，也不和我玩。之後長大一點後，發現這把劍比我想象中的要珍貴，我準備還給他，他說江湖上難免打打殺殺，死傷皆有，一切介以要保住小命為首要，有把利器護身更好，讓我留着護身。後面，我問了他這劍的名字，他說叫雪花。往後，我更大一點的時候，他才告訴，這把劍原名是飄雪劍！我當時人都麻木了。早聽聞義劍莊有兩把上好兵器。一把炎陽劍，一把飄雪劍。炎陽劍由義劍莊莊主打造，飄雪劍則是義劍莊莊主的妻子打造的。我也不知道紅葉和尚怎麽獲得的。不過總算是知道了，為何我身邊的人看見它後，滿是驚訝。從此它就在我身邊十一二年。

有次寒冬之際，我外出游玩，曾經在一酒樓聽到那些人說，炎陽劍是一把魔劍，之前擁有那把劍的人變成了一個嗜血魔頭，被江湖之人集體圍攻擊殺，而炎陽劍則被義劍莊收回了。據說義劍莊莊上還有一把上好神劍，由莊主夫人柳飄雪打造。只是義劍莊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弄丢了那把劍。有人反駁，說飄雪劍是假的，因為義劍莊其他人按照柳飄雪留下的鑄劍方式打造出來的劍，連普通的劍都不如。我當時聽到那些人談論。那柳飄雪也是一孤苦之人，據說從小就沒有了父母，先是以琴示人，得到義劍莊莊主的青睐，後又被背叛，鑄造完飄雪劍後不久去世了。

聽到那些閑言碎語，我只想抱着雪花劍走開。

我老遠就聽見了刀劍碰撞的聲音.

我進入後，只見一些黑衣人被打倒在地，其中，有被我一劍将他後背衣服劃破之人。

我見張太壽在一旁拍手稱快。臉上的得意之色好似是他自己将一衆人擊敗了。

我走到他身邊。他驚訝，開口：”欸！你盡然與我穿了同色的衣服，難道你不知道，在這府中，你只能穿黑衣“。

我似是想起來了，急忙擡手謝罪，他讓我回去換了一身行頭。

”既然來都來了！何不比完這一次再回去“

我看了一眼二公子，他雙眼藐視了我一眼，接着開口：既然我哥發話了，你還不上去與他比較一番。我可是早就想看你們之間的比劍了。

我轉頭，走到場地中間，世子爺依舊一身黑衣，輕聲慢步，悠哉游哉在兩旁的武器旁來回的折返的找着合适趁手的兵器。他拿起一把劍後，耍了兩把後，又放了回去。試了三四次後，仍舊空手，走向我。

”你劍，雪花，可否給我觀摩！“

我一聽，心中疑窦叢生，他們是要我的人，還是要我的劍？我拿下背上的劍，單膝下跪，擡手将它呈遞了出去。

我的劍，從我舉過頭頂的手中消失。

”這劍......果真好劍！“

”世子爺慧眼！“一衆聲音響起。

”既然哥哥喜歡，李極樂你不如就把劍贈與我哥！“

”阿壽，使不得！這劍寒光陣陣，定是稀世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