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絢麗星空夜

絢麗星空夜

我說，那是他付的錢，他理應搶回去。

那是我入王府半月後天，我的雪花劍被他們兩個人合夥搶了。在比劍的時候雪花劍被阿福看上了，接着被阿壽一陣推波助瀾後，我就失去了它。

我初次見他們之時，我只是覺得他們長相好看，是兩個好看的人。

當時，我護送尚書大人黃槐到東郊山中踏青。那時萬物瘋長，春意亦有偏夏之勢。

我之前一直都不是黃槐的貼身護衛，我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那時只是猜測，可能是黃槐見我吃穿用府上的東西，卻沒有實質性的回報。所以讓我當了這分差事。好歹之前比武時我也是勝過尚書府上其他的劍客的。

在上山時，我遇到了好多的大官，黃槐與他們一同打招呼同游。見到如此多的人，我自覺的退到了最後面，與其他大人的劍客一同牽馬慢行。

到了山坡之上，我才注意到，這是一次集會。好多的人，我只認得黃槐。我環顧着四周，我覺得有些奇怪，但又一時無法想出來倒地是那裏的問題。

那些官員們，坐在食桌前，推杯換盞。

不知當時是誰起了頭，說是要瞧瞧各家護衛的實力。說是用來助興。我心疑惑：這天寒地凍來這荒郊野外的是具體要做什麽呢？就只為了出游？

我對于打打殺殺實在不怎麽感冒。但奈何王尚書下令，我無法不從。尚書也告訴我，只管盡力就成。

各家劍客都在都在用盡全力為自家主子争得榮譽，引發了一場又一場惹人拍手稱快的比鬥大戲。

在我看來，他們中有的人實力只是一般。腿腳缺乏爆發力，劍點未到致命處，存有破綻。但仍舊有一些高手讓我開了眼。

不過讓我着實意外的是，那些高手在對上某些的人的時候，會有放水的嫌疑。

輪到我了。我上場了，我的對面不知是那家的劍客。我們相互擡手鞠躬。

我走去比試點。抽出了我的劍。”此劍雪花，劍友小心了！“

”凜冬已過，現在正是開春之際，劍友可已失天助“ 那人提劍上前，速度極快。

我與他交手了十來個回合，擊落了那人手中的劍，以将他後背衣服劃破為終。

他急忙擡手認輸。我收回劍，同時擡手以表承讓，轉身回到了尚書身邊。

周圍安靜的出奇。沒有響起我預料之中衆人的拍手聲。

卻只聞有人詢問：此人可就是尚書大人在10餘年前從街口處購買的仆人？

十二餘年之前，我全家因為家鄉鬧饑荒，四處乞讨，來到了京城。其實，那時我還是六歲大，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知道大家一股腦的逃跑了，後來在尚書府時，他們才告訴那年我家鄉那邊在鬧饑荒。

我随母親一路乞讨到京城，他們本意是覺得京城是繁華之地，可以乞讨到更多的食物。有的人看着我母親的面會給一些，但有些人看了看我和我妹妹的時候，會像避開瘟疫一樣的逃離開。

後來我母親把我和妹妹安置在破舊的城隍廟中，有一次外出後，她沒有再回來。我餓得極了，我領着小妹沿途乞讨，又回到了京城。

其後在街口處遇到紅葉和尚，他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救了我和小妹，那時小妹發着高燒險些死掉了。紅葉和尚說我骨骼驚奇，是個練武的好料子。接着，我和妹妹就被令入了尚書府。

紅葉和尚給我說，他和黃槐可是親如兄弟般的人。當時黃槐十來歲時,二十年前家鄉也是鬧饑荒，父母都死了，他是吃着百家飯長大的，尤其在紅葉和尚家吃的最多。後來黃槐一朝飛身成為了大官，而那紅葉和尚也意圖用武考取一分功名，但卻屢次失敗，十一年前出家，後又還俗，接着再和尚書相遇，就留在尚書府。

”當時有人傳得沸沸揚揚的，說尚書大人買了一個小魔回家“

我聽到那人說了，我感覺整個後背都有中奇癢的感覺。因為我就是那個小魔。

”他可不是什麽小魔，他可是練武奇才，我承蒙好友慧眼，才得此人才！我府上年紀比他年長的劍客，與他對上，可都不能在他手上沾到半分好處“

”哦！是嗎？我哥也是用劍之人，在王府中尚且不曾遇到對手，不知道這位小魔劍友是否願與我哥比試一場“

我瞧見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人青袍，一人棗袍。在那中間還坐着一雍容華貴的老者。想來是他們的父親。

”這.....恐怕不妥！要是傷着世子半分，下官我可是就算有9條命也不夠抵的。“

尚書大人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我心中暗道。

之後一衆劍客被滞留在原野之上，而那些官員們則去了不遠涼亭之處，看着他們指手畫腳的，看似在讨論什麽？直到幕日西沉，他們才擺手道別。

我與尚書大人騎馬下山，這東郊在落日的映照之下，漸顯幽深。那是我喜歡的感覺。

路途中，尚書大人說，我被二公子張太壽看上了。他言下之意，是希望我擇其為主。他說是那穿着棗紅袍子的人。

那人就是慫恿我和他哥比武的人，一身輕薄之像，我心中只想拒絕。

但又深感，我這天生便是漂泊之命。對此，提不起半分怨氣與拒絕的勇氣。寄人籬下，掃地送人，天經地義，這沒什麽不妥。

”那二公子出生只比世子爺晚半刻鐘，可這命就不同了。你可要好生看待，他性子較為古怪，總是在與世子爺比較。我看他多半是想要借你劍術去氣氣他哥。聽王府的一些下人說，他可常被世子爺打壓，世子爺都已有官位，他現在還一無所得“

我看得出來，黃槐臉上的沉重。但我不想關心那個。我只是在想，如果我離開了尚書府後，我小妹往後将怎樣。

”可我妹怎麽辦？“我問道

”你大可放心，府上會好生看照的“

我被掃地出門的那天，陽光明媚，似有夏意。我自覺得全身都猶如有小螞蟻在攀爬一般。

尚書府中備了一桌好菜，說是為我餞行。我只覺得奇怪。我就一下人，不值得這些。

我看着那一桌子的美食，看着一臉嚴肅的尚書大人，他的臉色不容我拒絕。我坐下後大快朵頤，與他推杯換盞。這食物真真是美味。我覺得，我現在都還記得那種味道，但現在想來卻不想再嘗食了。

我收拾了好大一個包裹，在門口之時，環顧了四方，沒有看到那粉衣女子，我想她往常之時的現在，應在後院洗着衣裳，或是在某處大掃帚着庭院。

當年還是紅葉和尚将我和她一起領進了這扇門，沒想到時光一晃，盡然快十二餘載。只談這悠悠歲月，來去匆匆。

我将包裹放到花花的背上，花花是紅葉送我的一頭驢。

這驢兒脾氣一上來可就讓我難受了，死活在原地不走。早知道我應該別和尚書大人吃飯，去弄一些鮮花了。

”走了花花，我們現在去的可是王府。說不定那裏有很大的院子，有很多新鮮的草給你吃，你再不走，我要打你屁股了。“

他向着身後的我踢了一踢。

“嘿，你還想踢我。就你那幾板斧，我還不清楚！這次就麻煩你幫我馱包裹了！”

花花最喜歡蹬後腿了，但現在可是對我一點都沒有威脅了。

我趁着它後腳落地的瞬間，在它屁股上打了一板，它才願意上路了。

我牽着它，慢悠悠的朝着王府而去，心中想着，我應該準備一把傘的。這炎夏靠近之勢已有苗頭，由不得我。

紅葉和尚說了，只要我勤加練武，等到內力足夠深厚之後，這毛病就會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