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絢麗星空夜
絢麗星空夜
”阿壽，不是你哥喜歡上我了。是我控制了他。就像現在控制了你一樣“
我急忙撒了一個慌。
”我控制他去殺人，我控制他退了婚約，我......我我控制他交回兵權與我私奔的。你看他現在一無所有。全拜我所賜！“
”但他有你！他有你啊！阿樂。阿樂，你也騙我！你也騙我！我回去就把他殺了！“
”阿壽我不喜歡你！你清醒一點！“
什麽意思？阿福還活着嗎？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我發現你的心真是冷酷“
我坦誠：”阿壽，你還沒發覺嗎？其實我們從來沒有真正開始過啊！你不算是輸給了阿福，因為我們都沒開始過！“
”我陪了你三年，你就這樣報答我！“
我急忙開口：”阿壽，愛情不是這樣的。阿壽，你有沒有發現你從來未曾提及過你的過去。我知道的關于你的事情都是從阿福那裏知道的。知道你怕水鬼，是被阿福吓的！知道你不喜歡吃雞，那是阿福小時給你帶回來的雞肉中會加瀉藥，知道你被阿福關在茅坑過。除此之外，我對你一無所知。我在你面前也不敢随意打聽關于王府的事情。在與你相處的三年中，你也從未提及，你把花花放了出去，導致它被毒死的事情。你對我而言，其實只能算是一個有些親密的玩伴而已！我們從來就沒在心靈上溝通過！那不是愛情！你不算是輸給了阿福！“
阿壽扯着喉嚨嘶吼：”你知道我這麽多事情？他還給你說我什麽醜事了，他盡然在你面前敗壞我的名聲。“
”沒有了。阿福只是給我說了下他以前調皮的事情。他不是要敗壞你的名聲，他還給我說了很多他過去的醜事。比如，比如，他調皮後，他被老王爺捆起來打，像一個被鞭打的木陀螺，他說他差點就旋轉起來了。他還說了很多讓他羞恥的事情。“
”木陀螺！！！哈哈哈哈，那次他被老頭打得可慘了。因為他撞壞了那老頭的美事！“
我開口詢問：”老王爺的什麽事情？為何會是老王爺的事情？不是關于我和阿福的事情嗎？“
我看到阿壽的臉上又開始陰晴不定。一臉諱莫如深！
”不說了，不說了，你不會想知道的，說了會掉腦袋的！“
阿壽還是不願意開口告訴我！我在他心中還是一個外人。
我試探性的開口：”阿福他還活着嗎？
”你擔心他？我把他廢了！“
”他是你哥哥啊！你怎麽這樣對他！“
我差點沒喘過氣，心上感覺被尖銳的錐子狠狠的插入了一回。
不行，我不能慌。再慌下去，他回去後肯定會把阿福殺了。
”阿壽，我在你心中倒地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你像是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純白無暇的雪花。“
我不解：”為何你會那樣認為？“
”阿樂！我其實在哥哥出兵打仗之前就看見過了啊！只是你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從寒潭低下，你被救上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真實的面容了。你那白白的頭發，白白的眉毛。你躺在雪地裏裹着披風，就像是從天上飄落的雪花。可這雪花，我只看到了一眼，就被搶走了。未把你救上來的時候，我趴在寒潭頂部出口處，看見哥哥在吻你！我之前來尋寒潭的時候，看到了兩封救命血書，一封随着箭射在了小木屋的木牆上，一封射在了木屋朝着寒潭前進方向不遠處的樹幹上。他那百發百中的箭也會失靈，我似是清醒過來。覺察到了他的不對勁。可是哥哥那麽對你！你還是想着他的好！“
”其實一開始不是那樣的！我一開其實一直在詛咒他去死，每天都在想着怎麽弄死他“
”你撒謊！“
”你知道，我當時中了毒！我一直以為是他給我下的毒，所以一直委身于他，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你騙我！你不是那樣的人！“
”後來！我們從寒潭低下逃生後，他告訴我下毒之人，原來是黃槐！“
“你又騙我！你義父怎會那樣對你？你的謊言好蒼白！”
“當年，不是你提議，要選出一個貼身劍客保護你，替你教訓你哥哥的？我本來就是尚書府的人，他怕我洩露尚書府的秘密想要控制我，他那樣做為何不對！”
“不是！不是那樣的！不是我!是哥哥當時出的注意。我沒想到會讓你中毒。是他想要找出過年前從王府逃跑的小偷，他與那小偷交過手，知道那小偷的出招方式。才對外說，我被他欺負，我想要找一個劍客來保護我。你與王府中的劍客比劍的時候。我只是看他對你的眼神不對！他認出了你招式，所以我才要你與我哥比武！我沒想到會讓你中毒。“
我看了他一眼！他永遠不會知道事情有複雜，他都未與我經歷過那些。
阿福那時沒有認出我，因為我與他的劍客比劍的時候用的不是紅葉教的，他是聽到有人說我是小魔的時候，讓他想起小時也欺負過一個小醜八怪的事情，就多看了我兩眼。沒想到被阿壽瞧見了，認為我是那過年前進入到王府的小偷。那小偷不是我，我後來才得知是紅葉。那段時間他受了傷，出門躲風頭去了。
我和他親自比劍的時候才用的是紅葉的劍法。那時我自毀手臂後，被他讓人擡了回去，昏迷之中，手臂的疼痛掩蓋了毒發的折磨。他偷偷揭開我的面具後，才發現，我就是那時被他欺負的人。大夫又驚奇的發現，提示他，我體內有劇毒。一想到我可能不是小偷，而是死士。我深懷絕技，又攜帶神兵在手，他當時得有多慌啊！認為我是來刺殺他的，是向他複仇的,直接繳了我的雪花劍。可我被他欺負那時才六歲，完全就記不得他當時就是欺負我的那個惡人了。
一次我與紅葉相遇，一道喝酒，紅葉才說起黃槐精心謀劃的計謀。黃槐盡然是栽到了他自己不會武功的疏漏之上，他不知道武功會有套路一說。而紅葉也沒有想到黃槐會對我下毒，想要控制我！等他回來時，我已經陷在泥潭裏了。
接着他告訴我，那時，黃槐被人抓了貪污的把柄，他被人當作棋子使用，用來探查王府的機密信息。黃槐先是讓他親自出馬。他在探查的時候，卻被阿福碰到了，兩人大戰一場後，他才得以脫身。他探查了許久都未曾得到王府的罪證，這讓黃槐起了疑心，黃槐自然不是懷疑紅葉，而是懷疑王府可能本身沒有罪證可查！而他自己也想擺脫那人的控制。
之後紅葉外出躲風頭。王府中給各位大人們派送了踏青邀請函，信函中說，王府二公子想要找一貼身劍客。權大滔天之人發出的信函，誰敢不參加。可黃槐一點也不想失去府上的劍客，而那些劍客也不想為王府賣命。所以他們在比武的時候，偷偷放水，全他媽輸給我！這全是提前設計的。黃槐本意就是想要找一個不詳之人，而我就是那不祥之人的化身，他知道，只要我出馬，定然不會讓王府中的人喜歡，那些人相當忌諱這些。因為他清楚的明白，每個官員私下做的事情，其他官員知道得是七七八八的，而我以小魔的身份進入到尚書府這件事，他壓根就沒有瞞過其他人！
在他心中還幻想着，我只是去陪同他去踏青而已，我定然會被他安然的帶回來的。直到阿壽像他要我的時候，他才慌了！在我出門的時候，邀請我大吃一頓，在裏面偷偷下藥。等我毒發的時候，再用藥來要挾我！他怕我洩露尚書府的秘密。
黃槐與紅葉都不會知道真相的！我壓根沒有告訴他們！
“黃槐對我下了毒！他那麽大一個官，我能夠求誰救我！除了求張太福？還有誰？他在寒潭低下承諾，只要我一直委身于他，他便會幫我弄解藥！”
我雙眼瞪着他，好似事情真的是這樣的！
“阿樂！阿樂！你好會狡辯！你可知，黃槐的特赦皇榜是誰求來的！那可是我哥求來的啊！他寫信給老頭求他重新徹查那件事！黃槐對你下毒，我哥會那麽幫他？還有啊！你和我相處的三年，可沒有毒發過一次！”
“我那時已經解了毒！但是命也不久了！那時他的确是給我弄了解藥，但也是毒藥，那藥只是延緩毒性的發作時間而已，等到四五年後，就會突然身亡！他出門征讨前強迫我吃下那藥，我心中非常恨他！我明明可以活到七老八十的......”
“你還在狡辯！你可知當年他為何回府那麽快？驢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準備騎着馬，從京城走到你所在之處，去迎娶你，他那時！天天在我耳邊說，你和他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你喜歡做什麽，你喜歡喝什麽喝酒，你和他再不用過躲躲藏藏的日子，我聽得頭都快炸了！我知道你為了救他在醜化自己！”
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
“阿壽！我坦白！我真的不是什麽天上飄下了的雪花，當你聽了我和阿福做的事情後，你會覺得，我是從天上飄下了的灰燼，黑漆漆的，讓你生厭”
我急忙開口：“你也別急！只需慢慢聽我說。”
“那毒，的确是黃槐給我下的。我那被縮短的壽命也算是真的。那藥是阿福出征前去求的。我自願吃下的。我要保守的秘密其實很簡單，他的貪污。你自己回頭看看牆壁之中的那道縫隙吧，那裏面是不是有什麽發光的東西！阿福，他啊！他把劍鑄進牆裏了。我剛剛和你洗澡的時候才看見。我和那牆朝夕相處三年，都未想到會這樣。“
我看他轉身回頭，對着那牆壁縫隙拍了一掌，啪的一聲後，土牆被擊穿，我那遺失了半生的雪花劍，就在那裏矗立着！
他拿着劍，滿臉的疑惑。
”你為何和我說劍？“
我又說道：”
我給你講了這劍的來歷後，你就知道其中的原因了。這把劍是義劍莊莊主妻子柳飄雪打造的，也就是江湖中一直傳聞的飄雪劍。
飄雪劍的第一任主人，他并非是我。是黃槐！
你可知柳飄雪為何這樣做？
在四十年前的戰亂中，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曾經在戰亂中救了七八歲的小姑娘，他們一同逃命，在那過程中兩人又走散了，少年靠着紅葉家鄉的百家飯撫養，發奮讀書，一躍官至尚書，只願天下太平，而那小姑娘則堕入紅塵，以琴示人，後被義劍莊少莊主看上，也就成了莊主夫人柳飄雪。
柳飄雪打造完飄雪劍後，就讓紅葉将劍帶給黃槐!剛鑄就好的神兵轉手就送了，引發了義劍莊莊主和柳飄雪之間的隔閡。之後，柳飄雪在被愛人的懷疑悲痛中一命嗚呼。世人只知她被抛棄了。
紅葉将劍帶給黃槐時，他這才想起往事，對紅葉傾訴。
柳飄雪給劍的名義也很簡單。感謝黃槐在三十二年前那場戰後做出的貢獻，也就是那場，害的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戰亂。黃槐一直用饑荒作為借口，麻痹還是幼年時的我，以此作為療傷的借口。但是我的母親，她在乞讨過程中，就死在了城隍廟中。那樣小小的借口怎能蓋過那滔天的傷痛。
黃槐覺得自己不是習武之人，帶着劍也麻煩，轉手就給了紅葉。
就在那晚，紅葉來到我的小院，他給我看那把劍，我被那把劍的美吸引了，他又轉手将那把劍贈送給了還是孩子時的我。
我一直攜帶着那把劍。因為那把劍一直未開刃，也不鋒利。我未用他傷得半條人，也未讓他沾上半滴鮮血。
最後，阿福搶了過去。他說了一句話似乎提醒了我，他當時說：這看起來不是一把劍！你當時就在邊上，你應該也聽到了。
之後阿福一直将劍據為己有。
他出征前，我幾次阻止他上前線，我不想他去殺別人的父親，哥哥，弟弟。他不聽我的。他承諾，此生只此一次。
之後的三年，我故意和你走的很近，一是想要知道他的安危，二是要借你去氣氣他。流言飛起的越盛，我就靠得你越近。他養得那些劍客，頻繁的給他傳信。後來我擔心他在前線分心，所以我故意在聽戰況分析的時候打瞌睡。不想和你再靠進了。這些事情他都知道。之後，你主動邀請我與你一同下棋。我在棋盤上擺的’福‘字，被房梁上的劍客看到了，所以他開始頻頻傳來捷報。
這也是我從來不教你隐匿之法，只教你劍法的原因。我和阿福的劍客都曾看到你偷偷進入了阿福的房間翻找東西，那劍客可能不知道你在找什麽，但我知道你在什麽。我看到你都找到了深藏在地下的雪花劍，你卻看都沒看一眼，你一直在找那條黑魚。
那時我知道你是找不到的，因為它已經丢了。
從他出征回來後，他開始找黃槐要解藥。但是紅葉一直不給，他已經看清了阿福和我的關系，他就是想要吊着阿福。以備黃槐突然出事時，不知該找何人幫忙。
看着時間越來越緊迫，阿福被紅葉氣得亂了套。他指使人告發了黃槐，黃槐成為階下囚。
阿福親自帶人抄了黃槐的家，但是他的家中，一貧如洗，什麽貴重的物品都沒有。完全看不出來這會是一個貪官的家。因為，他貪的錢，都用來救濟窮人去了。
阿福在抄家的過程中，沒有找到解藥。他為了坐實黃槐的罪證，假意讓人弄了幾口空箱子擡出。弄得黃槐的家中真有幾大箱子受賄之物。阿福他是把自己打仗勝利獲得的獎賞當作了黃槐的錢財充當進了國庫。那時他真的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你那時不是還在問他要黑魚的錢。
黃槐被抓後，紅葉主動聯絡阿福說：我身上沒有中毒，一切都是騙局。我那時我才清醒過來，他是一直撫養着我的人啊，像是父親，像是師傅，他怎麽可能真的那樣對我。
只是事情發展得已經超出了預料，黃槐又不知道被誰安上了叛國的罪名，可能是他一直主和。連同我那小妹也遭了殃！她原本只需要成為某個官家的奴隸而已，卻沒想到要丢性命！阿福也被人當作了殺人的刀子使用。
監斬那天，主戰派的人親自監斬主和派的人。
那時老王爺和阿福坐鎮監斬！我去劫了法場，我的目的是救我小妹。另外一波人，則是紅葉帶頭，去救黃槐。
我救小妹還算順利，因為我一直未用真實面孔示人。從救下小妹開始，我就摘下了面具。與她一同逃命。之後與紅葉回合，他們帶着我小妹離開了。而我則返回了王府。阿福則在用生病和辦事不利為借口，辭去了官服。
我兩在我家鄉生活的時候，他直覺，自己配不上那把劍了。多次想要歸還于我，我那時還沒有明白過來。那時我和他正感情濃烈，我讓他把那把劍當作是我。想必他心中一點也不好受！他經常在夢中驚醒說：他殺了好多人。
之後他消失了，我以為他死了。我也在江湖上殺了好多人，江湖上殺人多輕松啊！官府又不管。我覺得其中就有你派來尋我之人，我那時一心想着做美夢呢，你确找人來敲醒我。
阿壽！我和阿福害了一個好人，殺了好多人！不像你，心口雖毒辣，卻從未傷人性命。
“
我看到他滿臉的啞然！他啞然很正常，那時他又沒有做官。不知官場的兇險。
”阿壽，我不是完美的。你的樂樂才是完美的。我不是天上飄下來的白雪，而是天上飄下來的灰燼。“
我瞧見他猶如朽木般複蘇過來：”阿樂！阿樂！你跟我回府！我帶你去見他！“
他遞給了我一個東西，那是一條黑色的魚。
”你真的......“
我吞吞吐吐的想要問他，是否真的将阿福廢了。
”他是我哥！“
他說：他是他哥。
我擡頭瞧見了天空泛白，群星隐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