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發洩
發洩
“娘娘，您就那麽放心？”
“——”我沉默不語。
“昆侖山上，高長恭一個認識的朋友也沒有，您就這樣把他扔在那裏了？”天狗覺得娘娘好像在避着什麽，把人扔下，連個正常些的話別都沒有，就這麽走了？難道費了這一番勁，就為了給元始天尊找個徒弟？
我是受不了身份被識破時，高長恭乍一接受現實，那驟然間敬我如母的眼神，我實在受不了。可是，我這樣逃開，真的好嗎？
“天狗，上次你給我看的銅鏡還在嗎？”
“昆侖鏡一直都在。”天狗拿出來交給我，“娘娘，這半空雲裏也不是呆的地兒，咱先回宮中吧。”
“也好。”原來這鏡子就是上古神器之一的昆侖鏡啊，我說咋這麽好使。
三十六重天，女娲宮，銅鏡中，
“純兒，純兒，你在哪裏？”
“高長恭，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鏡中高長恭驟一聽到我的聲音，大喜，并四處尋找，卻不見蹤影，“純兒，是你嗎？”
“你若想見我，就好好跟着元始學仙術。玄光術，等你學會了它，你就能找到我。”
“純兒，是不是這兩個老頭兒把你關起來了？你告訴我，關在哪裏，我去救你。”
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到底跟他說了什麽？會讓他有如此想法？“傻瓜，他們才關不住我呢。是我拜托他們教你仙術的，你要好好學習仙法，否則，我便不想見你！”最後，我狠狠心道。
“好，好，我一定好好學。純兒，你別生氣，我的純兒一定是在跟我玩捉迷藏是不是？我學，等我學好了，我一定要把你找出來。”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
“娘娘，您在凡間逗留了那麽久，要不要睡一會兒？”
“也好，你幫我看好高長恭。還有，待凡間的唐朝，建國一統天下後，記得叫醒我？”
“是。”天狗嘴上雖答應，心裏卻在嘀咕，唐朝？建國？什麽時候？誰建的？娘娘的意思是，這亂糟糟的人界馬上要太平了？
公元628年，即貞觀二年，唐太宗李世民乘突厥內亂，派兵擊敗了占據朔方的最後一股割據政權，至此，唐朝大體上統一了全國。
“娘娘？醒醒，娘娘？”
好像才眯了一小會兒而已，“天狗，怎麽了？”
“唐朝在天子李世民的帶領下，現已統一天下。”
“李世民？金蟬子取完經了沒？”
“這個，我沒太注意。”
“算了，随我下界看看。”
我剛到達天地交界處，突然下方一股大力直沖雲霄，同時，下方山搖地動，一聲暴炸，“哎呀，我的眼睛啊，這什麽東西這麽沖！”我怨念道。當我再定睛看時，天際有一只野猴子在蹿上蹦下，“猴子？”
“誰叫俺？”說時，一個筋鬥，已飛至近前，“是你叫俺？”
“原來是你這只臭猴子，迷了老娘的眼睛，臭猴子，死猴子，爛猴子！”說着，我就上去抓它耳朵，撓它猴頭。我就是不喜歡猴子！
“別抓了，再抓俺老孫就要打女人了！”
“誰怕誰！”
天狗把我拉到一邊，看了一眼猴子手中的定海神針鐵說道，“娘娘，您現在可不是古神之體，此時不宜與這猴子争鬥。”然後上前兩步道：“孫悟空，你大膽！”
孫悟空定睛一看，火眼金睛閃爍，“竟真是女娲娘娘？”猴子激動得熱淚盈眶。撓手撓頭，圍在我身邊蹦來蹦去。
“我說你別蹦了，我眼暈！”
“娘娘，俺老孫在山下壓了五百年，他們都說我是您當年補天時，費盡心血和精力親煉的七彩石吸收日月精華化生的石胎。這是不是真的？”
“大膽猴子，怎麽跟女娲娘娘說話的？”天狗看到一只猴子竟敢用質問的語氣與女娲娘娘說話，遂喝斥道。
“我，我沒別的意思，俺就是想知道，俺的來歷。”猴子言辭懇切，紅着雙眼睛看着我。
“是，他們說的，是真的。”我淡淡道。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沒必要藏着掖着。
“那您為什麽抛下俺不管？”猴子哽咽道。
“這——”
“野猴子，非是娘娘不管，而是娘娘的身體大不如前，哪有精力于你身上？”天狗訓斥道。
“誰幹的？誰幹的？”猴子哪能看不出，元神還是人類之母的元神，卻不再是人類之母的古神原身，是普通的神仙之身，這具身體的仙齡不超過三千歲，而且狀況不是很好。在猴子眼裏，在這天地之間，唯一與它有着一絲牽連的，就是這位衆生之母了。七彩石的靈力巨大，還不都是源自這位母性神嗎？說句不客氣的，沒有女娲，哪兒來得它呀！“娘娘，你告訴俺，誰幹的？俺打他去！”
“伏羲幹的，你打他去！”
猴子一聽，懵了，後幹笑兩聲，這是人家夫妻兩個的事，它插不上啊！何況，伏羲好像根本不在人世了呀！“娘娘，您還是讓俺做點兒別的吧！”
“那就再去大鬧一次天宮吧。”我随意地丢出這個任務，想讓猴子再去給昊天添添堵。
“娘娘，現在不行，等俺保護了那唐僧西天取經後，俺再去鬧，行不？俺這剛從五指山出來，總不能失信于那和尚。”
看來，我下來的還不算晚。“那好，你去吧。”
《寶蓮燈》上說，孫悟空等着跟楊戬打架等了八百年，自然是指孫悟空大鬧天宮時，兩人打過之後到沉香救母這段時間。孫悟空被壓五指山下五百年，保唐僧西天取經時，楊戬才上得天當司法天神，也就是說，楊戬從當司法天神到撺掇沉香救母，他的司法生涯時間只有三百年。唐王朝從建立到覆滅，也是三百多年，也就是說沉香救母發生在唐朝末期，或者宋初。
“天狗，走着。”目送猴子成為唐僧的大徒弟後，我準備去凡間碰碰運氣，說不定下一個目标美男已經出現了呢！我可以一邊挑逗美男，一邊看着楊戬。
公元645年，唐僧取經回到長安，歷時18年。孫悟空見證了楊戬是怎麽當的司法天神，找它幫忙助楊戬是最合适的人選，但，楊戬不會接受。而且，他若想找誰幫忙，必然是讓那人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淪為他的棋子，所以，我還是別瞎操心了。何況，是白操心。安心看着就行。反正天道就是這麽安排的。天意難違。想到這兒，我心口冷不丁抽痛。——我是不是也快要麻木了？！
我在凡間游蕩，美男子沒碰上一個，倒是碰上一堆渣男。這天，我正在雲上走得好好的，看到一片青山綠水，便臨時在此落腳。只是還沒落到實地，就聽到，
“小娘子，上山采藥啊？”
“你想幹什麽？”
“這荒山野嶺的，孤男寡女，自然是想樂呵樂呵，嘿嘿嘿……”
“不要啊！求你行行好，放過我。”
三個上山砍柴的農夫圍住了一個女子，上下齊手，欲強行奸污。我在半空中看得清清楚楚的，腳剛一落地，我朝後揮出一道法力，天狗登時看到三個凡間男子，“嘣”地一聲，血肉翻飛，屍骨炸裂開來，連吭都沒來得及，粉身碎骨了，成粉末了。天狗心中大震，“主人，這種事讓天狗去做就是了，何必髒了主人的手。”
“天狗，我想這樣做，很久了。”21世紀的時候，想了很久了。為我自己，也為千千萬萬的女子。這就是強/奸犯的下場。我想了很久了！每每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我恨不能讓他們粉身碎骨，可惜，我連他們長什麽樣子，都記不清楚了。今日，讓我碰到，激起了我內心埋藏多年的恨！
“主，主人，”這樣的主人，有點兒可怕，“這三人的魂魄？”
“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是。”自主人重生醒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失去冷靜。主人的心裏，到底藏着怎樣的心事？
“天狗，帶上那個姑娘，自今日起，本座就在此落腳了。”我俯視着山下的城鎮，語調沒有任何地抑揚頓挫。
“是。”
集市上，我一襲黑裙，面上罩着一方黑紗巾，與天狗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喲，這是哪家的姑娘，面生得很，莫非是來這裏尋親的？”
“是。”我魅惑的眼神，充滿誘惑，引人犯罪，随後，妩媚一笑，“不知公子可否知道我親戚家的路怎麽走？”
“姑娘跟我走，定能讓你找到親戚。”他對着我，邪邪一笑。
“那就有勞了。”
“姑娘請——”
我跟着他，走進一條無人的小巷子。不一會兒，小巷子中傳來殺豬似的慘叫，——我把他，閹了。誰讓他被天狗測定為欲望中的淫/蟲色魔呢，而且剛才那姑娘好像說，這惡霸強占了她姐姐來着！還打傷她爹，否則她也不用孤身一人上山采藥，還招來三個無賴，險些被欺負了。
閹他的時候，我感覺心裏很爽。隐藏多年的怨恨，找到了發洩口，這種感覺好極了！！我終于可以為我自己報仇，為那些被玷污的千千萬萬女同胞們報仇！
“主人，您不是說，不能在凡間使用仙法嗎？”
“還記得當初，在我答應鴻鈞複生之前，我說了一句話，我跟他說，‘如果我看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我要，随心所 欲地——，你？可明白？’”也就是說，我雖答應他做女娲，但如果我當真遇到了什麽讓我特別憋屈的事，我是要照顧我自己的感受的。哪怕是與之翻臉，我就當沒這個師父。逼急了，我是會由着性子來的。畢竟我不是真正的女娲，我是魂魄不全的神，性子不穩定，發起怒來把控不住，你們（天道和鴻鈞）可都悠着點兒。——別當我是好拿捏的！
到時候，天道被毀，也是你們自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