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5章
鄧寧在門口看見賀遠山和許端出來詫異中帶着一絲慌張。
“賀……賀總？不滿意嗎？”
“沒有沒有。”還沒等賀遠山應聲，許端就先擺手跟鄧寧解釋。
但是下一句，不知道怎麽開口了，他總不能跟賀遠山的秘書說因為嫌裏面的東西太貴了不吃了吧。
工作人員這會兒已經把車開到門口了，幾個人往車那邊走，鄧寧剛走到駕駛座前，就被賀遠山叫住了。
“我來開吧，把你送到市區你自己打車回去。”
這地方偏遠，加上又是高檔的情侶用餐場所，所以不太好打車。
“還是我送您吧。”鄧寧堅持了一下。
“不用。”賀遠山回絕。
鄧寧微怔，回過神來的時候賀遠山已經打開車門了，許端也已經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鄧寧看向車後座，猶豫再三才走到車前拉開車門上車。
賀遠山平常幾乎不開車，一是因為平常确實不需要他自己開車，二也是賀老爺子之前就交代過，盡量不要讓他自己開車，之前在英國出過車禍，老爺子對這件事，還是挺介意的。
車子慢慢啓動，拐了好幾個彎之後，車窗外就開始熱鬧起來了，越接近市區，越發熱鬧。
賀遠山出聲詢問：“前面路口行嗎？”
“可以可以。”鄧寧連忙應聲。
車子緩緩停下，鄧寧推開車門出去：“賀總再見。”
“嗯。”賀遠山應聲，接着瞄反光鏡，打轉向燈。
“家裏沒菜，可能要先去趟超市。”
賀遠山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
“嗯？去你家嗎？”許端疑惑地應了一聲。
“那去你家，我都行。”賀遠山應得自然，許端反倒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沒事，都一樣。”許端接着應聲，然後車廂就沉寂下來了，沒有任何尴尬，就是那種自然的沉默。
“到了。”賀遠山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停好，開口道。
兩個人下車往扶梯那邊走，許端想到剛剛的事，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賀總，我剛剛是不是不太好啊。”
“什麽不太好？”賀遠山被許端突然的問題問住了，反問道。
“就是……嫌貴然後不吃了。”
賀遠山一聽就知道許端想多了，頓住腳步側過身伸手摸了摸許端的頭：“訂餐廳原本也就是希望你會喜歡，如果你不喜歡，在那吃了也不上算，你說是不是。”
賀遠山說到這，接着湊到許端的耳邊輕聲道：“比起餐廳的我更期待吃到你做的飯。”
許端耳尖燒地通紅，他沒想到賀遠山就算解釋個理由都這麽會撩，賀遠山在他的印象裏，是極淡漠的，喜怒都不輕易顯露，很難想象這些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想什麽呢，買菜去了。”
“哦哦。”
這個時間段正是超市熱鬧的時候，過了晚飯的點了，正是超市促銷的時段，很多人為了省一點會專門掐着點過來。
“賀總，你有什麽想吃的嗎？”許端一邊逛一邊開口問道。
“都行。”賀遠山應聲。
“那，糖醋排骨，蒜蓉生菜，紅燒茄子，可樂雞翅。”
“好。”
兩個人慢悠悠地一邊逛一邊東西。
“家裏醋那些有嗎？”
許端突然想到什麽，偏頭跟賀遠山道。
“應該有吧，我也不記得了，都買回去好了。”
“賀總你還真是……”許端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真是什麽？”賀遠山反問。
“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啊！”許端感慨道。
賀遠山聽見許端這話，低眉輕笑：“時間久了之後你就會知道，我有多食人間煙火了。”
許端總覺得賀遠山這話有別的意思。
兩個人逛了好一會兒，終于買的差不多了，路過中間的格子，格子中間堆滿了蘋果，紅紅的大大的蘋果看着很誘人，許端看了兩眼。
“要買嗎？”
“嗯嗯，買幾個吧。”許端應聲。
賀遠山過去扯袋子，許端掃了一眼周圍，旁邊有一個超市的阿姨，他問了阿姨道：“阿姨，這個蘋果是脆的還是粉的啊？”
“脆的，脆得很！”阿姨笑着應聲。
許端這才走到大格子中間挑起來。
“你喜歡脆的嗎？”賀遠山挑着蘋果随口問了一句。
許端挑蘋果的動作頓了頓，看向賀遠山，眼神裏的情緒有點複雜。
喜歡脆的，不是你嗎。
因為喜歡他，所以，一直以來都記着他的喜好，沒想到，他自己卻什麽都不記得了。
“嗯，是啊。”許端斂眉淡淡地應聲。
不過也是，已經過了7年了，更何況那時候的賀遠山，可能壓根沒有那個意思，不記得也很正常，許端這樣想着，心裏那種酸澀的感覺，瞬間淡了不少。
買好東西，賀遠山開車到了水閣。
水閣的房子不算小，近水，環境很好，只不過太久沒住了，加上賀遠山又是早出晚歸的，有一種冷清的感覺。
賀遠山把車停好，按了鎖進門，帶着許端到廚房，兩個人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擺好。
許端掃了一圈，一眼就看見了挂在牆上的圍裙，順手就拿了圍裙系在身上，非常熟稔地開始處理臺子上的食材。
賀遠山看着，出去把外套脫了放到外面的沙發上，挽起袖子：“我也來幫忙吧？”
“嗯，好啊，那賀總你洗菜吧。”
“好。”賀遠山應聲，走到水池前，說實話，他之前沒怎麽幹過這種活。
“這個生菜，是要一片一片洗的嗎？”
賀遠山就站在水池前，白襯衫，大概是覺得領帶礙事，把領帶挂在肩頭，袖子挽到手肘，腰部的位置，能看出來深深淺淺的水濺的印子，手上拿着一棵生菜，還往下滴着水，一臉迷茫地看着許端。
許端看着賀遠山的樣子，莫名有點想笑，賀遠山現在的樣子，跟平時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有點憨憨的，還挺可愛的。
“嗯，都沖一下吧，有些葉子根/部會有點泥。”許端應聲。
“好。”賀遠山接着回過身洗生菜。
準備了好一會兒，許端真正開始燒菜的時候，廚房就真正地盈滿煙火氣，菜的香味，讓略顯空曠的房子都溫馨了起來。
許端炒菜，賀遠山已經沒什麽能幫忙的了，就斜靠在牆邊看許端做菜。
許端做完，已經将近八點了，主要是從餐廳出來，花了不少時間，後來，去超市又逛了好一會兒。
兩個人坐下吃飯，賀遠山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味道很熟悉，感覺在哪裏吃到過一樣。
“好吃嗎？”許端期待地看着他。
“好吃！”賀遠山應聲。
飯吃完了，許端很自然地站起身：“我去洗碗。”
“不用洗，放在水槽裏就行，明天會有阿姨洗的。”
賀遠山都這麽說了，許端也就放着了，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那，賀總，我就先回去了。”許端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
賀遠山一愣，接着擡眼看向許端：“住下吧，我不會越界的。”
聽見賀遠山這麽說，許端臉一下就紅了，連帶着脖子都染上了一點紅暈，過了一會兒才點頭答應。
“那我去洗澡了。”許端腦子一抽，就來了這麽一句。
好像，原本有點暧昧的氣氛，更甚了。
賀遠山應聲道：“坐一會兒吧，剛吃完就洗澡不好。”
“好……”許端應聲。
賀遠山順手打開電視，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賀遠山把遙控器遞給許端。
許端調頻道切着切着下一秒猝不及防就出現了一對男女接吻的畫面，許端一下有些慌了，連忙換臺，賀遠山悄悄地看許端，忍不住抿了抿唇。
“我……我去洗澡了。”看了一會兒，許端站起身跟賀遠山道。
“好，我帶你上去。”賀遠山帶許端上樓。
上樓之後，賀遠山打開房門，許端才覺得不對勁，房間明顯不是客房：“這是……”
“我的房間。”賀遠山往裏走，解釋道，“這裏平時是閑置的，我也才搬來不久，所以只有卧室是鋪了床單。”
許端接着又看了一眼卧室的床，遲疑地問道：“那我們？”
“我睡沙發。”賀遠山應聲，拿出一套自己的睡衣遞過去，“浴袍或者睡衣随你，浴袍穿着睡可能沒那麽舒服，睡衣是幹淨的。”
“哦哦，好。”許端接過賀遠山遞過來的睡衣，往浴室走。
許端出來的時候，賀遠山正坐在卧室的書桌前，感覺像是在處理什麽東西，臉色有點嚴肅。
賀遠山聽見動靜，擡眼看過去，眼含笑意地叫了一聲：“端端。”
那瞬間的轉變，許端有些心動。
許端還沒反應過來，賀遠山已經從位置上站起身走到許端面前了。
“我喜歡你。”
冷不丁地一句，讓許端有些懵。
“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賀遠山接着問。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很久了，他之前也沒談過戀愛，他以為他們親了之後就算是默認在一起了，但是，又怕許端不這麽想，于是上網查了一下。
提問：跟暧昧對象親過了，沒有表白，算是默認在一起了吧？
【天吶，現在都怎麽了，不是都先表白再親的嗎？我的理解出現了偏差？？？】
【妥妥的渣男啊！趕緊跑！別回頭！】
【就是啊，典型的就是玩玩兒，又沒有确定關系，到時候扭頭就跟別人在一起了！你又有什麽身份約束他？別問，問就是啥也不是？】
“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許端讷讷地反問。
“我想正式确認一下我們的關系。”賀遠山這時候眼神真摯懇切，一改平時的淡漠和漫不經心。
“端端，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