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0章
第一條消息是個視頻。
許端穿着一身墨綠色的古裝長袍站在柱子前，戴了頭套化了妝，很漂亮，他的身後很亂，都是機器和雜亂的電線，還有很多人，很嘈雜，偏生就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站着，
“好了嗎？”
許端的聲音軟軟的，通過手機傳出來，聽得賀遠山心裏癢癢的。
下面幾張都是照片，除了穿着古裝的照片，還有坐在化妝鏡前，卸妝卸到一半的，其實許端化不化妝，看着差別還是挺大的，他原本的長相有些素，看着很清雅，這妝鮮豔，整個人看着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賀遠山點了保存，剛點完，手機又震動了兩下。
何蔚的消息。
——我和許端去酒吧玩兒了。
接着又是一個視頻，震耳欲聾的音樂，令人眼花的彩燈，還有紛飛的紅紙片，許端就坐在卡座上，安安靜靜的，手上拿着一杯酒，臉已經紅了大半了，酒吧的布局看着挺眼熟的，像是上次跟李成延去過的那家。
賀遠山想了想，回了一句。
——早點帶他回去。
——知道，放心吧。
何蔚回複道。
賀遠山重新打開企劃案看，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老是想到許端，集中不了注意力。
幹脆站起身，換了衣服到樓下，拿了玄關的車鑰匙準備出門。
到酒吧的時候，賀遠山進門掃了一眼，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許端。
許端喝的是長島冰茶，他自己的點的，他不是常來酒吧，來也是跟白望澤一起，喝的也都是啤酒居多，很少點雞尾酒喝，所以，看長島冰茶的名字，他以為度數是不高的，拿到手喝了，也是酸酸甜甜中帶着一絲澀，跟冰紅茶一樣，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就有些上頭了，全身熱熱的。
他以為是酒吧的環境和氛圍導致的，也沒放在心上，接着又喝了幾口。
“端端。”賀遠山走近叫了許端一聲。
許端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偏頭看過去，看見賀遠山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
“嗯。”賀遠山應聲，就看見許端的臉紅得不行，就連脖子也染了幾分紅暈。
“醉了嗎？”賀遠山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伸手拿起許端手上的酒杯看。
“我沒醉。”許端奶聲奶氣地應聲，話已經含糊不清了，卻一直在否認。
“喝的是什麽啊？”賀遠山拿起許端手上的酒杯聞了一下，“長島冰茶嗎？”
“哥！你怎麽來了？”何蔚在場子中心蹦迪，雖然貪玩兒，倒也會時不時地看一眼許端，畢竟是未來嫂子，要是真出了什麽事，賀遠山非殺了他不可。
“他喝的什麽酒？長島冰茶？”賀遠山反問。
“嗯，是啊，他自己點的。”何蔚一臉懵地應聲，“怎麽了？”
“他酒量不太好。”賀遠山淡淡地應聲，伸手攬住許端的腰。
賀遠山說完，何蔚瞬間就明白了，許端大概是覺得長島冰茶度數不高，長島冰茶用的都是烈酒，剛開始喝，酸酸甜甜的，确實嘗不出來，但是後面酒勁就會上來。
“我先帶他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玩兒吧。”賀遠山摟着許端起身。
“哦，慢走啊。”何蔚應了一聲。
賀遠山突然想到什麽，回過身看向何蔚：“話說你一個公衆人物，趕緊回去洗洗睡吧，老是被拍到進出酒吧，影響不好。”
“哦，知道了。”何蔚尬笑着敷衍道。
賀遠山帶着許端回到水閣別墅，許端一路上都還算安靜，就在車後座坐着，等賀遠山把他抱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開始上頭了，整個人開始不安分起來。
“哥哥……哥哥。”許端緊緊抱着賀遠山蹭着他的脖頸，呢喃着叫賀遠山。
“嗯。”賀遠山應聲，抱着他坐到沙發上。
“端端，去洗澡好不好，洗完澡就睡覺，泡泡熱水也會舒服一點。”
“嗯。”端端嘤/咛了一聲。
賀遠山把他放到沙發上，起身去浴室幫許端放熱水。
賀遠山從浴室裏出來，許端躺在沙發上，軟軟的一團，白裏透紅的，可愛得很。
“端端，去洗澡了。”
“我……不想……”許端抿唇拒絕道。
“不想洗就不洗了。”賀遠山輕聲哄道，賀遠山話音未落，接着就聽見許端道。
“要哥哥……哥哥幫我洗。”
賀遠山心顫了顫，伸手輕輕捏住許端的臉，一臉嚴肅地反問：“許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賀遠山話未說完，唇就被許端封住了，長島冰茶酸甜的味道，溫熱纏/綿，那淡淡的澀味，也嘗不到了。
“你是真的醉了嗎？”賀遠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輕輕摩挲着許端的唇角，輕聲問道。
“我…沒…醉。”許端斬釘截鐵道。
“看來是真的醉了。”
“沒有！”
“好好好，沒醉沒醉。”
“嗯……哥哥，我跟你說……”
“我其實，很早就喜歡你了，很早很早，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的。”
“第一次見哥哥的時候，就覺得哥哥長得可好看了，白淨貴氣……鐘叔叔跟我說，你是因為犯了錯才會被賀先生送……到我這裏的，我還擔心哥哥會不好相處，但是……嗝……但是我沒想到，哥哥脾氣也好。”
“端端。”賀遠山聽着許端的話，倒是有些好奇起來。
“你喜歡我什麽啊？”
許端微微低頭，像是睡着了。
賀遠山原本想抱着許端去床上睡，沒想到許端湊近賀遠山的耳邊輕聲道：“哥哥的什麽我都喜歡。”
賀遠山抿了抿唇，接着又問。
“那，端端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第一次……見哥哥的時候，可能是第一次跟哥哥睡的時候……可能是不小心親到哥哥的時候，也可能是下雨天，哥哥拿着傘來接我的時候。”
“不過，哥哥我……我跟你說……我之前不小心看到過你洗澡，就是就是你忘記拿內/褲那回，不過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說到這個，許端有些激動：“真的是不小心的哦！”
“不過……不過哥哥長得真好看。”
“原來不是小花貓，是小色貓啊。”賀遠山輕笑着喃喃道。
“哥哥……我跟你說……”
賀遠山沒想到，許端喝醉酒了之後，話這麽多，一直絮絮叨叨的，賀遠山洗完澡出來，許端才睡熟，彼時已經過了一點了，他的企劃案還沒看完，拿着平板靠在床上看。
許端睡着，很安靜，賀遠山看着企劃案，時不時地偏頭看一眼許端，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臉。
許端醒的時候，只覺得頭很痛，口也很渴，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賀遠山，賀遠山睡得很沉。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從腦海裏慢慢浮現，心跳得越來越快，屏住呼吸輕輕掀開被子，進了衛生間洗漱。
賀遠山是被電話吵醒的。
“喂。”賀遠山應聲，聲音有些沙啞。
“賀總，早會……”鄧寧說到這，就沒再說了。
賀遠山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很久都沒睡這麽晚了。
“往後延四十分鐘吧，我馬上過來。”
“嗯，好。”
賀遠山掀開被子起身，去衛生間洗漱，還沒下樓，就聞到了雞蛋的香味。
伸手摸了摸後脖頸，甫一歪頭，就看見許端從廚房裏端着早飯出來。
“哥哥。”許端看見賀遠山，略微尴尬地叫了一聲，“吃早飯吧。”
賀遠山應聲坐下。
“端端。”
“下周一，你是不是就要入職誠悅了？”
“嗯，是啊，簽合同的時候，寫的就是拍完《霜月》就去那邊入職，不過因為拍戲，練舞倒是練得少了，回去之後得加倍練了。”
賀遠山攪着粥，試探性地開口道：“你……要不要搬來跟我一起住。”
許端看向賀遠山，一時反應不及。
“水閣離誠悅近，你的租期，不是也快到了嗎？”
見許端猶豫，賀遠山反問道：“端端不想跟我一起住嗎？”
“沒有沒有。”許端連忙否認。
“那我待會讓鄧寧和陳琦過來幫你搬好不好？”賀遠山笑着應聲。
許端點點頭。
傍晚的時候下了雨，賀遠山關心許端搬家的進度，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許端。
“喂哥哥。”
“搬好了嗎？”
“嗯，都差不多了，我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許端如是應聲。
“你要回來了嗎？”
“快了，手上這點東西看完就回來了。”
“好。”許端應聲，能聽出話裏的高興。
賀遠山挂了電話，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穿了外套拿了傘出門，剛走到公司大廳，就看見鐘兆興。
就他一個人，站在公司大堂中間，身上的風衣，還沾着外面的雨。
這麽多年，鐘兆興其實變了很多，時間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很明顯。
初冬，天氣黑得快，這會兒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過了下班的時間，公司大堂安安靜靜的，外面的雨聲透進來，淅淅瀝瀝的。
賀遠山轉了轉手上的黑傘，擡眼看向鐘兆興，淡淡地叫了一聲。
“鐘叔叔。”
原本是要存稿的，不小心點了發布（慌張）。之後還是九點啊，不出意外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