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2章
想到這，賀遠山拿出手機給許端打了個電話，許端很快就接了。
“哥哥。”
“爺爺叫你回老宅吃頓飯。”賀遠山徑直開口道。
許端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應聲：“賀……賀先生知道了嗎？”
“沒有，就是單純叫你回去吃飯，大概是很久沒聯系了，知道你入職誠悅所以……”
“端端。”說到這，賀遠山叫了許端一聲。
“嗯。”
“不要擔心，我都會處理好的。”
“好。”許端應聲，但其實心裏已經有數了，賀遠山這麽說，老爺子的意思，大概能猜出幾分。
想到這，還是有點緊張。
賀遠山下了班就去了誠悅，許端已經在公司門口等着了。
“哥哥，我們直接過去嗎？”
“要不要，回去換一件衣服再去？”
賀遠山看了一眼許端身上穿着的衣服，微笑着應聲道：“我覺得這身就挺好的，不用換。”
“會不會，不太正式？”許端接着問道。
賀遠山伸手覆在許端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別的什麽都沒說，許端了然，也沒再說什麽。
賀遠山往老宅那邊開，下着大雪，賀遠山開得很慢，外面銀裝素裹的，一眼看出去，能明顯感受到外頭的冷意。
許端心裏忐忑，所以也不覺得賀遠山開得慢，賀老先生對他有恩，如果他不同意，他又該怎麽辦。
車子駛入別墅區，路兩邊的法國梧桐葉子已經掉光了，光禿禿的，枝丫上堆着厚厚的雪，路上沒幾個人，連車也不多，冷清得很。
賀遠山開到老宅門口，解了安全帶，看許端還是很緊張的樣子，伸手摸了摸許端的脖頸：“爺爺他很喜歡你的。”
“嗯。”許端應聲，兩個人推開車門下車。
還沒走到門口，賀遠山遠遠的就看見賀正雄拄着手杖在門口等着，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賀遠山能看出來，賀正雄現在的心情不錯。
“小許。”賀正雄看見賀遠山也沒叫他，看着許端熱情地打招呼，許端有些迷茫。
“賀先生。”許端甜甜地叫了一聲。
“诶！”賀正雄高興地應聲，“我可有很長時間沒見你了。”
“爺爺。”賀遠山也跟着叫了一聲，賀正雄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接着跟許端聊天。
“最近還好嗎？之前聽說你考了舞蹈老師資格證之後就沒怎麽聯系了。”賀正雄接着問道。
“都好。”許端應聲，一行人往裏走。
桌上菜不少，有好幾副碗筷，他們坐下之後，還多了一副，賀遠山看向鐘兆興，鐘兆興應聲道：“小少爺也要回來。”
鐘兆興話音剛落，就聽見何蔚的聲音響起：“你們這麽快就到了嗎？”
何蔚進門，笑盈盈地開口問道。
“就你譜兒最大。”賀正雄應聲道。
“哎呀，爺爺，這不還沒到定的時間嗎？我也不算遲到。”何蔚嬉皮笑臉地坐下。
賀正雄夾了一筷子芹菜之後，何蔚動筷夾了一大塊糖醋排骨，嘗了嘗，稱贊道：“吳阿姨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許端，你不是喜歡吃糖醋排骨嗎，你也嘗嘗吳阿姨的手藝。”何蔚興致勃勃道。
賀正雄有些奇怪地看向何蔚：“你和小許認識？”
許端有些緊張，伸筷子的動作頓了頓。
何蔚倒是神色自若，笑着應聲道：“是啊，我之前殺青的那個戲，許端在組裏做替身來着。”
“你去劇組做替身了？”賀正雄看向許端問道。
“嗯，剛好那段時間空就去了。”許端乖巧地回答。
“劇組替身辛苦嗎？”賀正雄關心地問道。
“辛苦，但也挺有趣的。”
“賀遠山。”兩個人說着話，賀正雄突然提到賀遠山，賀遠山一愣，看向賀正雄。
“好好照顧許端。”賀正雄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極其嚴肅，像是賀遠山會欺負許端似的。
“嗯，我知道。”賀遠山笑着應聲，因為他知道，賀正雄這是向他求和的意思。
何蔚很忙，不常在家，賀遠山又搬出去了，幾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大概是老宅從來沒這麽熱鬧過了，賀正雄肉眼可見的很高興。
吃完飯，時候也不早了，阿姨撤了碗筷，賀正雄坐樓下看戲，他們也陪着。
只不過何蔚不喜歡看，雖然也坐着，但是拿着手機在刷。
阿姨端了水果和茶上來，賀正雄看見了，看向許端道：“飯後吃一點水果好，不要客氣，想吃什麽就說。”
“嗯。”許端笑着應聲。
阿姨把水果端到許端面前，許端其實吃不太下，剛剛吃飯的時候，賀正雄就怕他吃不飽似的，一個勁地讓他多吃點，他已經吃得很飽了。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拒絕，伸手接過阿姨遞過來的水果，應聲道：“謝謝阿姨。”
賀遠山注意到許端看他，接着就看見許端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水果，一臉求助的神情。
斂眉笑了笑，然後悄悄伸手拿果盤裏的水果。
賀正雄這會兒看戲看得認真，壓根就沒注意他們倆，何蔚眼尖，看見他們的動作，笑了笑，當作沒看見。
陪着看戲看了好一會兒，賀正雄年紀大了，很快就困了，準備進去睡覺。
“那我們就先……”賀遠山試探性地詢問。
賀正雄聽賀遠山這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窗外：“下大雪了，晚上開車不安全，小許，在這住一晚再走吧。”
賀遠山知道，賀正雄這話面上是跟許端說的，但實際上是跟他。
“好。”許端應聲。
賀正雄進房間睡覺了，吳阿姨帶着他們上樓，何蔚先進房間，關門前，還特意跟賀遠山道：“哥，如果沒什麽事，我是不會出來的，放心。”
說完，一臉壞笑地關上了門。
吳阿姨帶着許端到客房，打開門：“許先生，今晚您就住這裏，您看看還需要什麽。”
許端連忙擺手道：“不需要了，謝謝。”
“好，那有什麽事情可以用床頭的座機打電話給我，我先下去了。”吳阿姨接着道。
“嗯，謝謝吳阿姨。”
吳阿姨退出來之後，多嘴跟賀遠山多說了兩句。
“遠山，你走了之後，賀先生其實也一直讓我打掃你的房間，他心裏，其實是很希望你能回來的，客房也是，先生一早就讓我收拾出來。”
所以，不管下不下雪，賀正雄都會開口讓他留下的。
“我知道了，謝謝吳阿姨。”賀遠山應聲。
阿姨這才下去。
樓上就他們三個人住，何蔚已經進房間了，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其實還挺自在的。
許端進去，掃了一圈客房，客房布置得很好，一應淺色的配色，打掃得也很幹淨，電視，衣櫃，衛生間什麽的一應俱全。
“還可以嗎？”賀遠山掃了一圈，開口問道。
“嗯嗯。”許端應聲。
“不過，哥哥，你跟賀先生怎麽了嗎？”許端開口問道。
從剛進門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賀遠山和賀正雄之間的關系很微妙，賀正雄不怎麽搭理賀遠山，賀遠山也淡淡的，吃飯的時候，也不怎麽說話，何蔚也是，像是在有意地調節他們之間的關系。
剛剛吳阿姨說的話，讓他更好奇了。
賀遠山一滞，想了想，如果這件事告訴許端，他肯定會想很多，他知道，許端其實是個很敏感的人，應聲道：“其實也沒什麽，之前因為一點小事，跟爺爺吵了一架，然後就搬出去住了。”
許端其實很難想象，賀正雄和賀遠山吵起來是什麽樣子，能讓賀遠山搬出去住的，想來應該不是什麽小事，但是看賀遠山樣子，好像不太想說。
賀遠山見許端想得出神，開口道：“要不要去我的房間看看？”
“好啊。”許端笑着應聲，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房子很大，樓上又沒有其他人，所以，讓人覺得特別空曠寂靜，賀遠山伸手拉着許端的手往他的房間走。
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只剩下小燈，他們倆的影子映在廊道的牆上，看着溫馨美好。
賀遠山的房間離客房有幾步路，他們走了一會兒，賀遠山按下門把，推門進去，順手就開了燈。
許端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全貌，黑白灰的極簡配色，沙發，小幾，還有書架……
擺了很多東西，但因為房間大，所以也不覺得擠，反倒井井有條。
許端好奇地往裏走，他是一次來賀遠山的房間：“哥哥，你一直都是住這裏嗎？”
“嗯。”賀遠山應聲。
許端走進去，看見書架上擺着的一個相框，相框裏是賀遠山和一個外國男生，那個外國男生金發碧眼，鼻梁高挺，長得很好看，他們背後，是人山人海，還有充滿着異國風情的建築。
賀遠山神情依舊淡淡的，跟現在比，看上去多了幾分青澀。
“這是哥哥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拍的嗎？”
許端指着照片問道。
“嗯，那是我在英國的好朋友，我出車禍的那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我身邊。”
許端聽到這，神情有些失落。
察覺到許端的情緒，賀遠山伸手摸了摸許端的臉：“不高興了？嗯？”
“沒有。”許端應聲的同時，抱住賀遠山。
“當時，我在哥哥身邊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