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琴酒黑着臉把艾麗爾抓住,黑着臉吃完了飯,又黑着臉和她一起回了家。
艾麗爾本來還以為伏特加可以拯救一下她,結果她剛下車,伏特加就立刻調轉車頭,消失不見,短短幾秒之後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艾麗爾:“......”
她僵硬的轉頭,看向一旁冷笑着的琴酒。
深秋的天氣在夜晚已經有些寒冷,一陣涼風吹來,讓本就心虛的艾麗爾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我可以解釋!”小精靈立刻飛到她最熟悉的位置,也是琴酒用那種死亡眼神看不到的位置——琴酒的頸窩中,“我當時只是想着我太不争氣了!學了這麽多年還沒學好,但是琴酒你就超級超級聰明,無論學什麽都一學就會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艾麗爾一口氣都沒喘,絞盡腦汁的說出了這一大長串話,然後小心翼翼的感受着手下琴酒的脈搏。
很好,很平穩。
看來這次沒有太過生氣。
琴酒不為所動,卻也并沒有在外面這種随時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和她争吵,直到回到家才把艾麗爾給揪了出來。
這下艾麗爾不得不面對琴酒的臉了。
還是很好看——就是如果眼神中沒有殺氣,面色沒有那麽恐怖就好了。
一想到這裏,愛美的小精靈就痛心疾首。
這麽好看的臉,按在琴酒的身上!浪不浪費啊!
但表面上,艾麗爾卻還是裝出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跪坐在黑色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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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深吸一口氣,勉強壓制住自己想要掏槍的欲望:“......你在船上為什麽會突然變大,發情期又是怎麽回事,周期是什麽,還有什麽隐瞞的東西,全部給我交代清楚。”
他才不會去和這個蠢貨去争論他适不适合當女王的問題。
紅發精靈縮了縮脖子,因為剛才的事情,現在看起來格外乖巧,也沒有什麽隐瞞的意思把琴酒的問題一一交代。
“突然變大是因為發情期......精靈的體型其實是可以改變的,耳朵和翅膀也可以在變大的時候收起來,但是很耗費能量還有很多限制,所以我們一般不會變大。”
艾麗爾悄悄的看了一眼琴酒的面色,小小聲:“而且必須在成年之後才會開啓這一項天賦,我才剛剛成年,之前不變不是在瞞着你,是我忘了。”
雖然一開始不告訴琴酒的确是有防備的想法......而且當時的能量完全不夠變大的。
但是後來她真的忘記了!
兩個月的相處已經足夠艾麗爾對琴酒交出一部分的信任了。
“發情期是每個精靈成年之後都會經歷的,時間周期一般是一個月一次,但是也有不準的,一次是三天左右。”
“沒有其他隐瞞的東西了吧,應該。”
艾麗爾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你不會要我負責吧。”
雖然她們精靈一族對這個好像不是很在意,但是聽說有些人類很注重貞潔的。
難道琴酒就是那種表面冷酷,實際上卻是對這種事情在意的不得了的......
“再胡思亂想就滾出去。”琴酒眼皮都沒擡一下,卻像是其他地方長了眼一樣對艾麗爾發出了警告。
艾麗爾不敢動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沒有讀心術嗎。
想着想着,艾麗爾就在心中默念起了大壞蛋大壞蛋大壞蛋......
琴酒停頓了一下,接着擡起目光看向低着頭的花精靈:“你不會以為我有讀心術,所以為了測試我而在心裏說一些不能擺在我面前說的話吧。”
艾麗爾驚愕的擡頭:“你果然聽到了!”
不對。
“你果然有讀心術!”
一秒之後,艾麗爾的頭上多了一個明顯的大包。
是實在忍不下去的琴酒做的。
艾麗爾看着琴酒突然變白的面色,捂着頭又委屈又不解:“你打我幹嘛呀。”
又不是不知道打她會遭到反噬的。
她也沒說錯呀。
連她在心裏想的什麽都能知道,不是有讀心術還能有什麽。
艾麗爾感覺自己無辜極了。
她和伏特加就挺能聊得來的,所以琴酒總是生氣那絕對不是她的問題。
應該是琴酒自己的問題。
他脾氣不好。
琴酒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我不想因為你,浪費我的生命。”
他已經很容忍了。
艾麗爾又不吭聲了。
她可憐巴巴的把自己轉了一個面,用背部面對着琴酒。
意思就是說她已經蠢到讓他即使同歸于盡都想幹掉她了嘛。
還這麽委婉。
琴酒沒有理會自己微微泛白的面色,轉而繼續思考艾麗爾剛才所說的話,并且又提出了疑問:“能量大概消耗了多少。”
艾麗爾悶聲悶氣:“......三分之一。”
兩個月,她的能量早就恢複滿了,這一大半就是真實的三分之一。
“你的發情期......”
琴酒話還沒說完,就被生氣的艾麗爾打斷了:“我還在生氣!”
壞蛋,像是故意的一樣,非要在她生氣的時候問她問題!
明明剛剛才打了她!
她不想回答!
琴酒挑了下眉,把艾麗爾轉了過來:“原因呢?”
艾麗爾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應該擴展為——她生氣的原因是什麽。
小精靈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你嫌棄我,你還一點都不在意嗚嗚嗚。”
怎麽說完就忘啊。
剛才還說她蠢到想要同歸于盡的幹掉她。
現在自己就忘記了。
她有這麽不重要嗎。
她堂堂花精靈公主,只能寄人籬下已經很委屈了,但如果還要天天被罵,她寧願一輩子都回不了家。
琴酒看着面前容貌精致的小精靈眼中那要掉不掉的淚珠,不爽的啧了一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不爽。
艾麗爾卻更委屈了:“你,你還不耐煩。”
她要去找伏特加!
琴酒無奈的把她摁住——僅僅只用了一根手指摁在她的肚子上,就讓她像一個翻了殼的烏龜一樣,只能劃拉着四肢,但是卻起不來身:“我什麽都沒說。”
剛剛似乎想要察覺到的一點東西消失了。
艾麗爾氣的抱着他的手指就開始咬,但是眼中的淚水卻已經掉下來了。
琴酒——這個名字就是由死亡,危險,鮮血,硝煙所組成的。
正常來說,他不會和艾麗爾這樣的小姑娘有任何的牽扯。
艾麗爾是甜美的代名詞,永遠開心,永遠充滿活力,會鬧小脾氣,卻又總是一邊譴責着自己一邊心軟。
是一個再讨人喜歡不過的小姑娘。
可偏偏他們兩個現在卻因為契約的關系必須生活在一起。
嚴格來說,琴酒是不讨厭艾麗爾的。
但是對于這種打不得罵不得的存在,他卻會感到一種......無措。
沒錯。
是無措。
就像是現在,看着少女一個人默默的掉眼淚,氣的連他的手指都不咬了,抿着嘴,好像下一秒他松開手指就要滾蛋的樣子。
琴酒就會感到那種和艾麗爾一起時很奇怪的感覺。
好像他的領地,他的行為,他的生活方式都要因為這個脆弱的存在而退讓。
被侵占,被改變。
這是讓他感到恐慌,感到不舒服的事情。
可因為入侵的生物實在太過弱小,你甚至會有一種想法。
就這樣留着應該也沒有問題。
就當是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樂子。
但琴酒是一個敏銳的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只是他在給自己的一步步退讓增加借口而已。
艾麗爾對他而已并沒有那麽重要,起碼現在也只是和伏特加一樣的程度——但這卻是一個開口。
琴酒垂下眼睫,仔仔細細的看着手下這個說生氣就生氣,說不黏就不黏的小東西。
明明那麽弱小。
不要說子彈了,甚至只要他的手指再用力一點......就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