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艾麗爾感覺自己委屈極了。
她本來就不想和這個男人綁定在一起，是看在他照顧的還不錯的份上留下來的。
但艾麗爾也有屬于自己的驕傲。
她是下一代的精靈女王，雖然現在流落在外，但是如果寄人籬下的生活就是要被人這麽嫌棄，她還不如出去流浪。
怎麽活活不下去啊。
透過模糊的視線，她依稀可以看見上方的男人仔仔細細打量她的眼神。
裏面有一種艾麗爾看不懂的思考和掙紮。
小精靈的翅膀被她壓在身下，脆弱的好像風稍微大點就會被折斷。
本來就小的眼眶也被哭紅了，不好看，很孩子氣，卻讓琴酒拿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良久過後，琴酒松手了。
他意識到如果自己再追究下去，就會有什麽東西改變。
“小題大做。”男人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平時一樣，略帶不屑又略帶嘲弄的開口。
但還沒等艾麗爾發火。
“對不起。”
小精靈眼眶中的淚水半掉不掉的停滞在那裏，随着她的下一次眨動而滑落：“......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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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聽錯了嗎。
做出了不符合艾麗爾形象中的青年看着她震驚到呆滞的樣子，反而感覺有些好笑。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不會道歉的形象嗎。”
艾麗爾不是伏特加。
因為對自己的絕對自信，琴酒往常是沒有道歉過——沒有做錯的事情道什麽歉。
但這不代表他不會道歉。
如果真的是他的判斷失誤，道歉不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從小就意識到自己擁有超乎常人智商的琴酒，敏銳的察覺到周圍的人跟不上自己的步伐。
蠢貨，就是他給普通人所下的定義。
無論是伏特加，早川英裏，新加入的成員，又或者是清酒。
事實往往也是對的。
他站在了所有人之上。
選擇加入黑衣組織也只是因為這裏适合他，和忠心什麽的毫無關系。
人類怎麽可能會和金魚有着什麽深厚的感情。
你會因為金魚反抗殺害他有什麽憐憫心嗎。
但往往人總是會喜歡自作聰明，明明那麽愚蠢卻都是有着那麽多的小心思，聽到直截了當的命令還會産生質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不聽指揮，打亂你的安排。
蠢貨。
愚不可及。
伏特加在別人眼中是愚笨的，但琴酒卻能看到他最大的優點，忠誠。
畢竟蠢一點和蠢很多在琴酒眼中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能夠把他交代的每一件事都好好的完成就已經是最好的下屬了。
但艾麗爾和伏特加不一樣。
琴酒的心中又響起了這句話。
但是哪裏不一樣，銀發男人在看了艾麗爾一眼之後卻還是說不出來。
聒噪，吵鬧，沒有腦子。
這種放在別人身上都會讓他更加生氣的事情......放在她的身上卻好像還可以忍一下。
本來很生氣的艾麗爾在看到面前青年認真的神色，和那一聲清清楚楚的道歉心裏的火一下子消了大半。
就很奇怪，人類也很奇怪，她也很奇怪。
有的時候吵得天崩地裂，老死不相往來其實也就只差了這一句道歉而已。
琴酒道歉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吵下去讓艾麗爾離家出走，和他稍微改變一下自己對艾麗爾的說話方式之中他選擇了第二個而已。
這是衡量之後的利益最大化。
本來打算現在就滾蛋的艾麗爾呆住了。
在她的設想中，是沒有琴酒會道歉的這個發展的。
可是他道歉了......
思考之後，艾麗爾擦擦眼淚，決定原諒他一次。
小精靈委委屈屈的拉住琴酒的手指：“這次就算了......那之後可不可以不罵我。”
她從小就沒了爸，現在又離開了家。
很可憐的。
琴酒勾起一邊唇角，感覺着手指尖傳來的輕輕暖意，語氣也難得輕柔了一些：“可以。”
......艾麗爾不是伏特加。
既然他并不準備把她當成他的部下，那要求再降低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他對于後勤人員向來是寬容的。
*
兩人吵得很快，和好的也很快。
艾麗爾是個超級好哄的人，在知道了琴酒并沒有真的嫌棄她，而是平等的嫌棄了所有人之後她就釋然了。
那沒辦法呀。
人家活了二十幾年，都是這麽讨人厭的性格。
沒錯，艾麗爾在悄悄的說琴酒的壞話。
銀發男人看着那個在角落裏自己一個人嘀嘀咕咕的紅發精靈，也懶得給自己找麻煩，甚至連去問都懶得問。
他走向浴室，過了一會又濕着頭發出來，去往了訓練室。
這個讓艾麗爾疑惑過的習慣來源其實很簡單。
只是因為他每次回來身上總是會有一些硝煙和鮮血的味道，所以便要先洗掉再去鍛煉。
艾麗爾在自己一個人嘀咕完之後，就飛向自己的電腦旁，打開了上次沒看完的電影。
現在還沒到琴酒的睡覺時間，所以艾麗爾就沒有調低電腦音量。
“上次放到......三十二分鐘。”艾麗爾拖拽着進度條，音樂聲也從電腦音響中傳了出來。
現在的劇情是男女主在噴泉旁邊幫助一個迷路的小男孩，艾麗爾看到他們找到了小男孩掉落的鑰匙，但卻臉色大變。
她本來想看下一幕的，結果直接被琴酒帶出去出任務了。
艾麗爾全神貫注的看着電腦屏幕，很快劇情又來到了他們找到了小男孩掉落的鑰匙。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應該是噴泉的聲音傳到了這邊吧。
艾麗爾這麽想着。
但是電腦突然卡了一下，還就卡在上次看見的地方。
小精靈惱火的喊了一聲：“什麽破網啊。”
但突然，她渾身的寒毛炸開了。
電影已經暫停了。
但，為什麽她還能聽到那滴滴答答的水聲。
艾麗爾僵硬着轉頭，緩緩的看向發出聲響的浴室，三秒之後：“啊啊啊啊！！！！”
*
被突然闖進來到處亂飛最後鑽到他手心裏瑟瑟發抖的艾麗爾搞得一頭霧水的琴酒：“......你在幹什麽。”
艾麗爾一個勁的往他手心裏縮，看起來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塞到琴酒身體裏去：“鬧鬼啊，浴室鬧鬼啊！”
剛才浴室裏又沒有人，但是卻突然響起水聲。
這不就是恐怖片裏常見的開局。
接下來就是不怕死的主角去查看......
“你別去啊啊啊。”艾麗爾看着琴酒就像是那不怕死的主角一樣，自顧自的去浴室查看的琴酒，吓得六神無主，“有髒東西！”
實在要去的話，能不能把她松開啊！
說是這麽說，艾麗爾現在也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裏。
她一臉害怕的握着琴酒的食指，看着他手持槍支打開的浴室的門。
——這把槍還是艾麗爾強烈要求帶上的。
浴室的燈亮起，将每一個角落照亮。
幹幹淨淨，完全看不出來艾麗爾剛才所說的突然感覺到的陰森恐怖的氣息。
也更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但琴酒卻饒有興致的挑了下眉，徑直的走向了沐浴噴頭的前面，而沐浴噴頭的下方，正有一攤積水。
琴酒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看樣子和他剛才出去時別無二致的沐浴噴頭：“你确定你沒有來過這裏？”
艾麗爾瘋狂點頭：“真的真的！我剛才就在客廳看電影，根本就沒到這裏！”
絕對有髒東西！
琴酒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應該是我剛才沒有關好，因為水壓的變化，所以才會有滴水的現象。”
艾麗爾半信半疑的跟着他，時不時的還警惕的回頭看看那個噴頭：“真的嗎？”
琴酒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勾起了唇角：“當然。”
是假的。
他怎麽可能記不清自己有沒有關好水龍頭的開關。
并且他用完之後，沐浴噴頭的角度是朝向牆壁的，現在卻微微向外。
所以如果不是艾麗爾在這裏搗亂......那就說明，這個房間的确有問題。
只是不知道是人為，還是真的如同艾麗爾所說。
是鬼呢。
馬上就要到休息時間了，但艾麗爾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自己一個人睡。
她抱着自己的小窩，厚着臉皮擠在了琴酒的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