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艾麗爾對于幾人的想法一無所知,看着他們面上的奇怪神色,還以為是自己的說辭出現了問題,連忙補充道:“他,他雖然工作很忙,但有時候也會空出來時間陪我的。”
才沒有!
艾麗爾就沒見到過琴酒有什麽除了工作之外的娛樂。
雖然可能是他最近太忙的原因,但是能連續這麽久,都保持着工作,吃飯,健身,睡眠,工作,吃飯……的人。
也很可怕了。
小蘭表示理解,然後詢問:“花子姐姐等下是要和男友見面嗎?”
艾麗爾想着三人剛才所說要去看電影的事情,便點了點頭:“是的。”
那這樣,他們等下應該就會離開了。
園子卻興致滿滿:“真想看看花子姐姐的男友是什麽樣的人啊。”
花子姐姐這麽好看,她的男友應該也是一個大帥哥才對。
艾麗爾僵硬了。
等下,她這句話的意思是......
新一開口:“那我們就等花子姐姐見到男友再離開好了。”
因為據他剛才的觀察,面前的少女對于東京的陌生感不是裝出來的。
放任這樣一個對陌生城市充滿恐懼的女孩子不管不顧,自己去看電影這種事情,無論是他還是小蘭園子,都是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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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爾有些驚慌。
但,她根本沒有和任何人約好啊!
那她們等下要去見什麽人?!
*
因為就是在商場附近收到的傳單,所以幾人很快的就到達了商場。
一共六樓的商場十分的氣派,今天是周六,所以在商場內的人群也會比平時更多一些。
小蘭看着旁邊的告示牌,尋找着餐飲區的樓層:“是在......五樓。”
他們要去的影院則是在頂樓,也就是六樓。
艾麗爾幾次張口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但是不說不行,馬上就要到樓上了,她不能讓這幾個孩子陪自己白白等着。
沒錯,孩子。
雖然艾麗爾自己也才只活了18年,但是身為長生種族的她在看這些才八九歲的孩子就像是在看一群小到不能再小的蘿蔔頭一樣。
種族戰争和孩子們沒有關系。
艾麗爾是因為一些原因對人類的感官不像巨人族那麽好,卻也沒說要到讨厭小孩子的程度。
更不要說這幾個小孩子把她當成了同類,還很熱心的帶她過馬路,找餐館的位置。
就在幾人站在餐館的門口時,艾麗爾終于下定了決心,想要開口說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等就可以了,謝謝他們的幫助。
但話還沒說出口。
“啊啊啊啊啊!”
從餐館內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背對着幾人的男人痛苦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接着倒在了地上。
短短兩天已經見識了兩次兇殺案的艾麗爾:“嗯???”
人類的世界這麽危險的嗎?!
*
新一立刻跑進餐館內,一邊讓同桌的人不要亂動,一邊小心的去上前查看倒下的男人。
但是很可惜,毒藥發作的很快,男人已經死亡了。
小蘭和園子明明自己也很害怕,但卻還是緊緊的握着艾麗爾的手:“花子姐姐不要害怕,我們先去旁邊等着。”
艾麗爾其實并不怎麽害怕,異世界并沒有那麽和平,因為大家都有着強大的力量,所以傷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害怕的只是那種陰森恐怖的,像是未知一樣的東西而已。
比如鬼,比如鬼,比如鬼。
之類的。
但看着旁邊周圍人害怕的神色,艾麗爾将自己的話咽了下去。
好像,在人類世界裏,害怕才是正常的。
那她就要發揚光大。
紅發少女的面上充滿擔憂,眼神也不敢看向那具屍體,而是偏向一旁:“......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可能因為東京是一座大城市,這裏的生活節奏和生活壓力比較大,人與人之間的沖突就比較明顯。”在這件事上,園子顯得很有經驗,“我家的大樓都被炸了兩三次。”
雖然她們家不缺錢,但是真是不明白天天炸他們家的樓幹什麽。
仇富嗎?
可是他們鈴木集團每年的慈善捐款數額都是一個超乎別人想像的數目,仇富也仇錯人了吧。
艾麗爾似懂非懂的點頭:“這樣啊。”
原來在這個世界裏,把樓炸掉是一種很常見的事情啊。
那她下次見到就不能驚訝了。
很快,警車就呼嘯而來,一同而來的還有一個明明并沒有穿着警服但是卻從警車上下來的男人。
“爸爸?!”小蘭有些驚訝。
一個胖乎乎的警官朝着他們走來:“果然是你們報的案啊。”
目暮警官有些頭疼的看着這幾個小不點:“讓孩子們複述現場......”
毛利小五郎此時還很年輕,有些擔心的快步走向小蘭:“沒事吧。”
剛才他在路上撿到了一條看起來很名貴的珠寶項鏈,剛剛交到警局和目暮警官碰上,還沒來得及閑聊就聽到了報案的信息。
一聽到小蘭也在這裏,毛利小五郎就跟了上來。
頭發才只長到肩膀的小蘭搖了搖頭,黑色的發絲随着她的動作而飛舞着:“我們還沒進來的時候,死者就已經遇害了。”
工藤新一此時也只是一個才剛剛八九歲的小孩子,還沒有因為之後的衆多案件而在日本警方的眼中有着獨特的位置,聽到目暮警官這種幾乎算是懷疑的話也不生氣。
“我們是來送花子小姐的,就在門口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尖叫,接着死者就捂住脖子很痛苦的倒在了現在的位置上,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靠近過他。”
“花子小姐?”目暮警官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順着工藤新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後。
艾麗爾有些尴尬,畢竟她的寄住人現在可以說是站立在警方的對立面:“那個......我是黑澤花子,之前在紅綠燈口遇見了這幾個孩子,他們的确是為了送我而過來的。”
知道小蘭沒有危險之後就放松下來的毛利小五郎眼前一亮,坦坦蕩蕩的誇獎道:“剛才進來的時候竟然錯過了這樣一個大美女,花子小姐一定是模特吧?”
艾麗爾有些錯亂。
看毛利小五郎現在誇贊的真誠模樣,她感覺不到虛假。
但是他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一個眼神都沒往她身上瞧過......可是她就站在小蘭的旁邊。
艾麗爾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不是模特。”
他是看出來她有什麽不對,所以特意來打探消息的嗎?
園子也好奇的湊過來:“那花子姐姐之後想參加什麽工作呢?”
幾人在這裏聊着天,而另一邊,目暮警官已經收集到了幾人的身份信息。
和死者一起吃飯的一共有三人,都是他的同事,分別是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女友布施奈津美,和死者在同一個辦公室的河村木茉裏先生和有田冬羽小姐。
據他們所說,這次幾人一起出來,是因為有田冬羽小姐和死者畑中名嘉先生才剛剛為公司争取到一個大單子,最近很有可能升職,于是便提前出來慶祝一下。
一般來說,這種熟人之間的謀殺有兩大類動機。
感情,或者金錢糾紛。
但是據幾人所說,死者平時是一個老好人,從來不和人吵架,幾乎沒有得罪人的可能。
和女友更是從小認識,兩人一起考上了大學,進入了同一家公司工作,并且在三個月之後便将結婚。
河村先生是死者進公司時就帶領他的上司,兩人的性格相合,河村先生也在工作上幫了死者很多。
有田小姐是公司社長的女兒,平日和死者的接觸不多,這次也是受河村先生邀請才來的,更沒有殺害死者的理由。
毛利小五郎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目暮警官的身邊,和他一起沉思着:“......目前看起來,好像每個人都沒有合适的殺人動機啊。”
可死者又的确是死在了吃飯時。
下毒的方法很簡單,只是把毒藥塗在了死者旁的紙巾上,但那個紙巾幾人都曾經用過,所以每一個人都有作案的可能。
這家餐館所提供的紙巾包裝是一次性的,而幾人也可以作證,剛剛拿上來的紙巾的确是封口還未打開的狀态。
場面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沒有人有殺人動機,但是每個人都有下手的可能。
裝着毒藥的瓶子被丢在幾人腳下的垃圾桶,同樣也是被抹去了指紋,找不到屬于它主人的一絲痕跡。
和死者感情深厚的津美小姐在一開始的驚恐之後,便是止不住的哭泣:“明明都快要結婚了......他怎麽就突然......”
“就是啊。”一旁的河村先生也很是感慨,“剛才我們去臺球館的時候,畑中還說馬上要升職了,之後要多攢一點錢,誰知道......”
目暮警官疑惑:“臺球館?”
為什麽剛才沒有一個人提起?
有田小姐的模樣自然:“因為畑中他說自己想要先去打一會臺球,就約我們在臺球館見面。”
“是的。”津美小姐為她作證,“我記得除了畑中之外,我是第一個到達臺球館的人,之後就是河村先生,有田小姐,人到齊了之後我們才來到的這家餐館。”
毛利小五郎撓撓頭:“聽起來好像和案件沒有什麽關系呢。”
此時,餐館內的監控也調了出來。
衆人緊緊的盯着目暮警官手上的屏幕。
在倍速播放下,可以清晰的看見幾人在環視一周之後,随意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這家餐館是方形桌子,紙巾就放在最裏面的位置,和死者緊挨着,死者的女友坐在死者的旁邊,河村先生坐在死者的對面,而有田小姐則是和死者坐在對角線的位置。
“有田小姐全程沒有和死者接觸過啊......”
一直看到了新一幾人出現在門口,毛利小五郎摸摸下巴,發出了這樣的評論。
如果不是她從河村的手中接到過紙巾,那麽這個監控本來應該可以排清她的嫌疑來着。
正墊着腳看監控的新一藍色的眼眸閃了閃,像是發現了什麽。
剛才他是第一個沖上去查看死者情況的,所以十分确定,沒有人接觸過死者的屍體。
但,他卻在死者的衣領處發現了一根黑色的長發絲,夾在襯衫和大衣之間,在這個天氣,一般是沒有人會主動脫下衣物的。
——除非是畑中先生在打臺球的中途,因為覺得繁瑣的外套太過礙事而脫掉的。
而在場的四人中,只有有田小姐是黑色的長發,津美小姐是棕色的卷發。
但這就奇怪了。
明明是最後一個到達臺球館并且在到達之後立刻就和三人一起到達餐館的有田小姐的發絲,為什麽會出現在明明沒有和她有過接觸的畑中先生衣服夾層中呢。
新一雙手插兜,眼神定定的看着氣定神閑的有田小姐。
艾麗爾在新一的身後,不禁對着小蘭問到:“這個男孩是不是很聰明啊。”
剛才她竟然從面前的男孩身上察覺到一抹和琴酒類似的自信。
那是絕對相信自己的人才會給艾麗爾的感覺。
艾麗爾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單手撐着臉看着面前的鬧劇。
她記得上次在船上的時候,也是這個男孩先發現了兇手的破綻。
不知道如果和琴酒比起來,他們兩個誰的推理能力更強呢。
另一邊的琴酒則發現手機振動了兩聲。
他掏出手機查看,是他派去保護并且監視艾麗爾的下屬。
‘花子小姐在餐廳遇到了兇殺案,沒有嫌疑。’
下屬的話模棱兩可。
并不在意艾麗爾有沒有殺人,而是即使殺人,但‘沒有嫌疑’。
琴酒把手機合上,重新放到口袋中。
一旁的貝爾摩德好奇的看了過來:“阿拉,最近組織的任務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