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琴酒若無其事,聲音平穩:“能用的家夥不多。”
他猜測,大概就在今年或者下一年,組織就該大規模的吸收新鮮血液。
但——
會出現很多令琴酒十分讨厭的老鼠。
他讨厭那群處心積慮想要破壞他的任務,并且總是在陰溝裏窺探他生活的家夥。
美豔的女人輕笑一聲:“我倒是覺得組織已經擁擠到要喘不過來氣了。”
卻也沒有反駁琴酒的話。
組織中現在能用的家夥的确不多——但這并不只是因為死了太多的人。
更多的是派系問題。
組織中隐隐的分成了三派。
朗姆,琴酒,清酒。
清酒已經死亡,但是他卻有一個被他明确定為繼承者培養的養子,早川英裏。
朗姆掌控着組織的情報組。
琴酒剛剛接手行動組。
而早川英裏則是更陰暗的一些東西,比如和日本政府之間的,和FBI高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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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因為身份原因,明哲保身,并不在明面上參與幾人的權利争奪,幾人也從不在明面上對她招攬。
但這不代表她不會因為最近的風氣而困擾:“做任務的時候要思考的東西都多了呢。”
琴酒還沒有完全把行動組掌握在手中,早川英裏也是同樣。
而另一邊的朗姆對現在明顯弱勢的兩方蠢蠢欲動。
銀發男人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閉上眼睛似乎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你可以去向BOSS哭訴。”
貝爾摩德不滿的翻了個白眼,把手中的補妝鏡啪的一下合上:“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
想要從他口中套取任何信息都難于登天。
沒錯,貝爾摩德本來是想看看琴酒最近的收複情況怎麽樣,只要他回答‘很快就會結束’,或者‘這只是一個開始’之類的話,她就能推測出來現在的具體情形。
但她也沒多生氣,琴酒是個怎麽樣的男人她早就再清楚不過。
一個完全的冷血動物,好像沒有任何弱點。
理智永遠會戰勝感情。
不。
他可能根本就沒有感情。
她們兩個現在準備去前往任務地點。
這次的任務是要和一個藥物研究社的社長進行交易,他們那裏有一種組織需要藥物的配方。
伏特加像是感慨一樣:“最近組織的任務好像大多都是和藥物有關的。”
但是卻沒有研發出來什麽新藥。
作為琴酒的小弟,伏特加能接觸到的東西還是比普通代號成員多一些。
貝爾摩德也和他閑聊:“是啊,但是這些科研人員平時謹慎慣了,來交易的時候也都謹慎的不得了。”
每次都要一波三折。
臨時推遲時間的,更換地點的都算了。
甚至還有自己越想越害怕直接跑路的。
不要說一些講究效率的琴酒了,就算是做任務總是慢慢悠悠的貝爾摩德都被搞煩了。
琴酒沒有應和他們兩個的話,連呼吸都沒有一絲改變,像是完全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但貝爾摩德絲毫不懷疑,如果她現在敢做出什麽事,那琴酒現在立刻就能把她擊倒。
她略感無趣,把垂落耳邊的發絲向後撩起。
但突然,她好像聞到了什麽味道:“真稀奇,你的車裏放了車載香水嗎?”
一抹淡淡的花香劃過她的鼻尖,只留下若隐若無的存在感。
伏特加後背出了冷汗,看了一眼并沒有準備做出回應的銀發男人,自然的笑着回答:“是我前兩天買的,但是大哥不喜歡就撤走了,還有味道嗎?”
貝爾摩德語氣輕佻:“我還以為是哪個女人,可以讓我們冷酷的top killer把她放進車裏呢。”
在駕駛位的男人打着哈哈:“怎麽會,這可是大哥的車。”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目的地,一個沿着河邊建立的研究室旁。
這也是貝爾摩德提議的交易地點,省的再讓那個社長猶豫來猶豫去的。
研究所被提前清了場,現在空無一人,但琴酒幾人并沒有進去的想法。
伏特加首先去把整所研究室斷了電,而貝爾摩德已經易容成了另外一人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研究室。
琴酒則是倚在車旁,等待着可能會出現的意外情況。
這裏是研究所逃生的必經之路——除非從水上逃走。
而伏特加會爬上研究室的天臺,在上面防守着可能會從水路那裏出現的情況。
這個距離甚至都用不到狙擊槍,普通的□□就可以做到。
本來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任務,但——三分鐘之後,琴酒卻收到了貝爾摩德的信息。
‘任務目标被提前殺死了,讓伏特加去把資料打包,我們撤。’
銀發殺手看着貝爾摩德發來照片上瞪大眼睛,似乎很驚訝又死不瞑目的男人冷笑了一聲:“第二次。”
短短兩天內,連續兩個任務都出現了問題。
他倒要看看是誰在搞鬼。
*
艾麗爾被新一問到手镯的時候有些驚訝:“這個嗎?”
小少年點點頭:“這個可以借我看看嗎?”
艾麗爾猶豫的把手镯摘了下來:“這倒沒什麽不可以的。”
她的手镯會和案件有什麽關系嗎?
不會突然說人是她殺的吧。
新一乖乖的接過道謝,詢問道:“這個是VIVI最近新出的那款手镯嗎?”
紅發少女回憶了一下:“好像是的,我記得就在前幾天,因為看到雜志上的圖片很好看,所以就打電話訂購了,讓他們送貨上門的。”
身高才勉強到艾麗爾胸口的小偵探仔細的觀摩了一會手中的金屬物品,很快便又把手镯重新還給了艾麗爾:“我知道了,謝謝花子姐姐。”
艾麗爾搖了搖頭:“如果能幫上你的忙就好了。”
只是她還是沒懂,為什麽這個少年會查着案查着案來看她的手镯。
新一卻已經對這個案件下了結論。
兇手——就是她!
*
任務結束之後,安室透回到了安全屋中。
自從改頭換面之後,他的住所就搬到了這裏和之前徹底斷開了聯系。
冰冷的一居室,內裏的裝潢十分簡單。
安室透打開房門,已經被訓練出來的感官敏銳的察覺到了房間中多的東西。
竊聽器——
但他沒去理會,而是像沒發現一樣走回了房間。
‘毫無訓練’的普通人不應該這麽快發現這些。
走向床邊席地而坐,終于能有一個暫時休憩空間的安室透呼出了口氣,很是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昨天任務結束之後,早川英裏便不着痕跡的打探着他的住所。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居住地已經暴露,但是明面上安室透還是要裝作一副水火不侵的樣子,讓早川英裏把他放到一個可以打到車的地方就停下了。
這是最容易讓聰明人放下戒心的形态。
——有些能力,但卻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但安室透萬萬沒想到,那只是一個開始。
今天早上的任務十分簡單,只是去指定地點取一個別人放在那裏的信息。
這是身為內部成員但是還沒有取得代號的人最常見的任務。
但這樣一個小任務也能‘碰到’那個男人。
親切的微笑,簡單的問詢,适時的幫助。
如果安室透不是卧底的話,那他在平日中一定會對這樣的人有着好感。
但他是。
并且他十分清楚,在這樣和諧的表面之下,到底隐藏着什麽東西。
怎麽可能因為這敷衍的僞裝就選擇加入他的派系。
只是——早川英裏身後所代表的東西,正是他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存在。
那些隐藏在日本政府裏的陰暗,只要能窺探到其真相......
安室透閉上眼,生怕其中的痛苦會被人發覺。
‘hiro’
耳邊似乎響起了自己的呼喚,但是安室透卻連眼睫都沒有顫動。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會在這麽危險的情況下喊出景光名字的。
但......好痛苦。
好寂寞。
他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每說一句話都要小心翼翼的在心中思考一番。
試探,僞裝,冷漠。
這樣下去遲早會瘋掉吧。
安室透嘆了口氣,把額發撩起,露出了其後深邃的紫色眼眸:“午飯吃什麽好呢。”
就當他是在為下一頓飯而苦惱好了。
如果一個人,每天最大的憂愁只是如何挑選自己的食物搭配,那他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吧。
而就在他正在準備午餐的時候,放到一旁大理石臺面上的手機發出了嗡嗡的震動,眼看着就要從臺面上掉下去。
“嗯?”安室透一把将手機接住,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他最近應該都沒有任務了......這個手機用來聯系的人又不多。
誰會在這個時間給他發信息。
看着手機上的信息,安室透呼吸一滞,連忙把屏幕按滅,随即一字一句的在心中默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