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即使覺得這個任務不會成功,但安室透還是艱難的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在這裏啊。”他以為艾麗爾也是組織內的成員,動作輕松的朝着兩人打了聲招呼,“我把紙巾買回來了。”

但借着擡手的遮擋,他朝着兩人比了一個口型。

‘任務’

艾麗爾一開始還有些疑惑,但在看清他的面龐時突然察覺到一絲熟悉。

“是你!”是上次在輪船上的青年。

她立刻改口:“......你回來了啊。”

安室透險些被吓出來一身冷汗。

他把紙巾從空中抛給諸伏景光,帶着親切又不失開朗的笑容看向一旁的金發男人:“這是......”

諸伏景光‘适時’的介紹:“這是菲爾科先生。”

你的色誘對象。

安室透完全接住了諸伏景光那不明顯的調侃,嘴角抽動一下便換上了完美無暇的笑容:“不是說要去看太陽系模型嗎,現在去嗎?”

他并沒有一開始就接近任務目标,而是先迂回的表示幾人想要離開的想法。

但習慣進攻的美國商人可不是什麽紳士,絕對不會放任他們就這麽離開。

一,二,三......“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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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的腳步停下了。

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這般,菲爾科喊停了他們。

風度翩翩的男人走了過來,視線狀似不經意的在安室透的身上掃過,接着回到了艾麗爾的身上:“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加入幾位的接下來的行程。”

看着有些煩躁的少女,安室透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琴酒給的任務會是讓他吸引菲爾科的注意力,而不是讓本來就吸引了菲爾科注意力的這位少女去做任務。

但目前的他對于組織下方下來的任務還沒有提出疑問的資格。

“如果菲爾科先生想要加入我們那當然是我們的榮幸。”安室透眼都不眨的就開始撒謊,随即像是好奇一樣問到,“您的手上帶的是前幾天雜志上的那款手表嗎?”

但話音剛落,他就像是才剛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一樣:“抱歉,只是因為我的老師有收集手表的習慣,所以我經常不自覺的注意這些......”

在美人面前,菲爾科當然不會直接不搭理安室透:“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本雜志,但是我想這個手表應該很有名。”

“這是切爾大師純手工打造的,一年也只售賣兩只。”他像是不經意的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實際上是将手表展示到艾麗爾的面前。

完全不認識這些東西的艾麗爾:“......”

純手工打造很牛嗎。

她生活的地方就沒有機器打造的。

全純手工。

如果她能回的去你想要代購也不是不行。

安室透十分捧場:“真的嗎?我之前在雜志上看到的時候就在猜想會是什麽樣的人才能配得上這款手表,它戴在菲爾科先生身上真的再合适不過了。”

沒人不喜歡誇贊,尤其是這種來自于同性的稱贊,安室透将自己放在了低位——一個敬佩着的身份。

菲爾科輕咳一聲:“和你的老師一樣,我也很喜歡收集手表,家裏有一個專門的手表展覽室用來盛放我收集的手表。”

金發男人的面上是屬于展示自己雄厚財力的自豪:“如果你感興趣......我在一周後會邀請人來參加我的三十歲生日,可以為你加一個名額。”

但他還沒忘記自己的主要目的,看向了一旁的紅發少女:“不知道我能否得到花子小姐的垂憐,在三十歲的生日上見到我的鐘情對象。”

艾麗爾面無表情:“我覺得不太能。”

怎麽跟聽不懂話一樣。

她看向安室透,眼神中露出催促。

到底什麽時候可以把這個人趕走啊。

伏特加壓低聲音:“大哥,為什麽不讓艾麗爾先走。”

她看起來很焦躁的樣子。

琴酒冷哼一聲:“菲爾科已經盯上她了,即使她現在離開也無濟于事。”

想起來菲爾科的那些傳聞,銀發男人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他最喜歡收集少女。”

無論是生是死。

甚至只是一個部件。

這樣危險纏人的對象,還是甩開比較好。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接了一個什麽鍋,正在按照任務所努力的讓菲爾科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這片星系的顏色就像是糖果一樣夢幻。”他對着彎腰查看的艾麗爾說道,“如果做成首飾想必會讓很多人心動的吧。”

艾麗爾眨了眨眼,猶如湖面的藍色眼眸随之倒映出星系一樣顏色的波浪:“拍的好清楚。”

諸伏景光已經習慣艾麗爾總是找不到重點的誇獎,不動聲色的插在菲爾科和艾麗爾的距離之中:“因為是用最新科技的望遠鏡所拍攝的。”

安室透則是看向一旁的金發男人:“菲爾科先生覺得呢?”

兩人的金發十分相似,但發型卻大有不同。

眼尖的諸伏景光注意到,自家幼馴染領口的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兩顆,剛好可以從上方穿過空隙看見鎖骨。

一時有些無語凝噎的諸伏景光:“......”

還,還真是敬業。

想起自己的任務,他也微微側身,在擋住花子小姐的同時将......不行!他果然做不到!

第一次就這麽自然的zero才很奇怪!

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剛才想要做什麽的諸伏景光耳朵都紅了。

菲爾科的視線也不自覺的落在了安室透的領口:“嗯......是挺好看的。”

他不是同性戀,只是對于美色的正常欣賞而已。

菲爾科努力的說服着自己,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是覺得面前青年的眼神中似乎帶着挑釁和勾子,但再眨眼望去,卻之見到了滿滿的溫暖和真誠。

他......不是同性戀......吧。

敏銳的察覺到菲爾科的松動,諸伏景光對自家幼馴染簡直嘆為觀止。

zero你變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這個笑容似曾相識。

艾麗爾盡職的生活助理沉思了起來,到底像誰呢。

菲爾科咽了口口水,清了下嗓子:“咳,我才發現安室先生的眼睛是很少見的紫色呢。”

就像是貓的瞳孔一樣。

艾麗爾也震驚了,小小聲的和綠川先生吐槽:“他剛才不是說他不是gay嗎。”

這,這麽快就變了。

還開始誇獎起別人的眼睛了?!

諸伏景光竟然有些羞愧:“嗯......啊......”

zero!你讓他怎麽回答!

而安室透則是迅速的抓住了菲爾科的動搖,和他攀談起來,甚至還‘不小心’的進行了身體接觸。

目瞪口呆的諸伏景光:“......”

我們接受的不應該是一樣的卧底培訓嗎?

只是他在狙擊上有些天賦,所以狙擊方面加課了啊。

你又是加了什麽課。

而此時他也想起來面前青年微笑熟悉的來源了。

zero,萩原他知道你學他的風格來誘惑一個三十歲的美國男人嗎?

但無論怎麽說,諸伏景光總算是接到了撤退的消息,便悄悄的牽着艾麗爾趁着兩人不注意的時候從後面離開。

艾麗爾感慨:“果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天賦。”

新一說的果然沒錯。

諸伏景光:“......我們先回酒店吧,任務好像進展的很順利,琴酒先生說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我等下去打包行李。”

不要再讓他回憶這件事了。

讓他心目中保留一點幼馴染的正面形象吧!

第二天,艾麗爾坐上了回日本的飛機,讓她意外的是,這次他們并沒有搭乘民航飛機,而是坐的組織的私人飛機。

和來時相比,飛機上多了兩個人,木本青樹和安室透。

雖然一起相處了幾個月,但是艾麗爾自認為她對于木本青樹的了解卻還沒有對綠川先生的多。

因為木本青樹就只是像個影子一樣跟在她的身後,幾乎不會被她發現,平時也根本就不會和她搭話,更不會一起讨論什麽好吃什麽好玩。

所以兩人只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就各自坐到了座位上。

“诶呀,沒想到昨天第一次見面就讓花子小姐看到那幅模樣。”安室透伸手摸了下後腦勺,表現的有些青澀,“本來應該更加帥氣才對。”

艾麗爾搖搖頭:“其實昨天也很帥氣的把我拯救出來了。”

也帥氣,就是那種帥氣的受衆群體好像不是她。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少女心中的形象變成了什麽樣子,還在好奇的打探:“花子小姐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嗎?”

昨天他和hiro只是短短的見了一面,兩人都知曉了對方也進入了組織中卧底,并且他告知了他的任務對象而已。

其他的并沒有來得及交流。

而剛才上飛機前,他在和景光打招呼的時候知道了他這次出行的身份是面前少女的生活助理。

讓組織成員給她做生活助理......加上他昨天臨時改變的任務。

無論怎麽看身份都不簡單的樣子。

而且,安室透還沒有忘記他剛和少女見面時,少女脫口而出的。

‘是你。’

真奇怪,他明明沒有和她見過面,但是她卻好像知道他,并且知道他的模樣一樣。

這只能說明少女提前就見到過他的資料。

能随意查看外圍成員資料。

安室透眯起眼睛,對少女的身份大概有了一個揣測。

普通代號成員之上,能夠接觸組織內資料,能夠讓一個能力還不錯的外圍成員短期內放棄任務僅僅只是為了照顧她,可以為了讓她脫身而讓幾個外圍成員一起幫她解圍,并且之前照顧她的外圍成員即使變成了代號成員也不敢對她露出不尊敬的神色......

無論怎樣,都是一條肥魚,值得他好好抓住。

艾麗爾已經習慣了這些人張口任務閉口任務的模樣,撐着臉等着飛機起飛:“是啊,算是完成了吧。”

她還記得面前這個人,被她和伏特加讨論過相貌。

果然很好看。

如果和琴酒比起來......

艾麗爾的眼神忍不住飄到琴酒的臉上,并且在琴酒和安室透直接徘徊。

因為是組織的私人飛機,所以他們坐的是面對面的兩排。

艾麗爾坐在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中間,對面是木本青樹琴酒和伏特加。

琴酒敏銳的察覺到艾麗爾的視線,但只是眼珠轉向她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又轉了回去,似乎沒有搭理她的想法。

艾麗爾癟嘴:“真無情。”

一個月沒見她都給他帶禮物了的!

艾麗爾是一個經常會有一點點心軟的孩子,已經快要半年幾乎日日夜夜的相處讓她對于琴酒的存在再熟悉不過,剛到美國的前兩天她還因為完全不一樣的國度而新奇,之後便是悄悄的想念琴酒。

一點點一點點只有一點點。

只那種只要再打來一千萬就完全忘記的一點點。

可惜并沒有一千萬,艾麗爾就像是雛鳥情節一樣,即使嘴硬的說着讨厭琴酒卻還是會在夜晚的時候心裏不舒服。

所以——在諸伏景光不知道的時候,艾麗爾其實曾經偷偷的和琴酒通過電話。

只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說,只有對面的呼吸聲能證明青年并沒有直接将電話放在一旁忙自己的事情。

艾麗爾的眼窩很淺,無論是生氣還是開心又或者委屈都喜歡掉眼淚,這次也不例外。

“你,你都不想我嘛。”小精靈emo了。

電話中的呼吸聲停了一瞬,接着熟悉的讓艾麗爾有安全感的聲音從中傳來:“我知道你的情況。”

雖然他并沒有要求,但負責照顧她的人會将每天發生的事情,見到的人全部發過來。

他所知道的說不定比見過就忘的艾麗爾還要清楚。

——包括她去喂天鵝結果被啄,去美術館吐槽畫作結果作者就在一旁,去滑冰把人撞倒自己也摔得站不起來,去玩海盜船哭着喊這和她想的不一樣的事情。

當然,那些調戲她的人也全部處理了。

就像是上次的爆炸頭綁匪一樣。

艾麗爾委屈:“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

這不公平嘛。

電話中傳來了難得不帶諷刺含義的輕笑:“你想知道什麽。”

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無論語氣再無辜他也會懷疑對方是想要打探他的消息。

但——這個沒腦子的精靈不會。

她和這個世界第一個聯系就是他,最深的聯系就是他。

她不會背叛他。

“我每天都在進行任務,都是你不喜歡聽的東西。”溫和好像只是艾麗爾的錯覺,僅僅只過了一秒,琴酒的聲音就又變得冷硬了起來。

“與其好奇我,不如想想怎麽藏好你的尾巴。”

回憶結束,艾麗爾一想到那次琴酒的态度就想嘆氣。

怎麽就掉他家裏去了啊。

但她也對比出來了,琴酒和安室先生都很好看,但是她已經看習慣琴酒了。

知道他身上的氣味,熟悉他的小動作,甚至連他手心的溫度,喜歡的力道都一清二楚。

有buff加成,她的心就稍微稍微的偏了那麽一點。

但安室先生還是很好看的!

所以那次和伏特加沒有讨論出結果的話題現在有結果了!艾麗爾決定一會下飛機就和伏特加偷偷聊天。

艾麗爾和安室透又聊了會天,就有點困的揉了揉眼睛。

今天起的太早了,而且如果等下不睡覺,時差不對啊。

少女的視線環顧四周,然後失望的發現這裏并不是來時舒适的頭等艙,沒有熱水,沒有便當,沒有小毯子,不僅不能躺着,還有點冷。

又一次的感覺到熱烈視線的琴酒:“......”

長長的睫毛微顫,打開露出裏面深邃的墨綠色瞳孔,像是在問她有什麽事。

艾麗爾挨挨蹭蹭的硬塞進他和伏特加之間,伏特加十分有眼色的去對面原本是艾麗爾的位置坐下。

突然變擠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

但擠不擠的不重要。

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清對方眼神中的驚訝。

木本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像是對機艙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艾麗爾讨好的笑着,主要是,如果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她就忍了。

十幾個小時诶。

不睡覺還冷怎麽過啊。

琴酒已經習慣了艾麗爾的身體接觸,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微微垂眸看着少女自力更生的把他的大衣拉開坐到他的膝蓋上,再把大衣合上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艾麗爾聞了聞。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一種冰冷的帶着一種奇異香氣,還摻雜着一絲苦澀的煙草味。

并不算大衆意義上的香氣,卻是艾麗爾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味道。

其實之前變成小精靈的時候也不是不好。

艾麗爾的腦袋蹭了一下,給自己熟練的找了一個柔軟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那個時候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回的去家,但是她無論什麽都不用擔心,無論什麽要求都會得到滿足。

人是擁有惰性的,精靈也是。

就像是人們總會回憶童年時候的無憂無慮——因為所有的風雨都被人擋在了外面。

她只要負責開心就好。

艾麗爾的五感并不靈敏,所以閉上眼睛的她不知道對面有兩個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男人。

察覺到琴酒掃過來的冰冷視線,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連忙把頭低下,似乎這樣就可以假裝他們什麽都沒看到。

但無論表面上再僞裝,兩人的內心都已經被尖叫刷屏了。

花子小姐坐在了琴酒的腿上!琴酒沒有推開她!

琴酒的手還搭在花子小姐的腰上!

花子小姐枕在了琴酒的胸口!胸口!殺手的胸口!

這些無論哪一個拿出來都是能讓兩人震驚的消息,但現在卻直接一個一個砸在兩人面前。

諸伏景光甚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和旁邊不了解艾麗爾的安室透不一樣,他是親自照顧過艾麗爾的人。

一個月的相處,已經能讓他十分明白艾麗爾的性格,活潑愛笑,對于整個世界都很好奇,無論你說什麽都很捧場。

如果不是在這種地方認識她,那花子小姐的性格絕對是會讓他放下心防的小太陽,雖然偶爾有些嬌氣,但是卻不會任性,看上去是因為之前的生活太過優渥,旁邊的人也都順着她的意而自然形成的性格。

這種嬌氣和挑剔完全不會讓人讨厭。

因為它是一種無關緊要的,小小的抱怨。

像是‘怎麽這樣啊’‘那怎麽辦啊’‘連這都沒有嘛’‘我想要這個’之類的話,柔軟又帶着女孩子特有的小脾氣。

只會讓人覺得是自己準備的不充分,又怎麽會讨厭呢。

但——這樣一個柔軟的女孩子,現在卻像是敢死隊一樣依偎進了琴酒的懷裏。

依偎!進了!琴酒的!懷裏!

艾麗爾:我是精靈,只有翅膀,沒有尾巴(bushi)

這個敢死隊我寫的時候自己都笑了哈哈哈,但是!不感覺很貼切嘛(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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